他又往上看了眼,在他们行驶的上方约十米处,不时有巡逻警车开过,不过比起这条车道的排长龙,往上数第二条车道是警车和救护这种紧急事件的车道,与其他车道相比,就显得冷清许多。
再往上第三条、第四条车道,则是私家车车道,比起出租车的一色蓝,私家车就五颜六色了,各种型号大小,只不过开的太快,在傅棕宁眼里就是一道残影,嗖地飞过。
再往上则是特殊车道了,也可以叫做特权车道,一般人除非紧急情况不得行驶,显然是为了首都星上有特权的人准备的。
每层车道十五米限高,最高一层车道距离地面也要有六七十米了,简直都算得上低空飞行了,傅棕宁忍不住想,以前在地球,要是出车祸的话,顶多前后连环相撞,但若是在这出车祸的话,从上面砸下来,真是伤亡惨重!
也正是因为如此,不时有警车沿街巡逻,违章驾驶的惩罚,也非常严厉。
直到华灯初上,俩人才来到白虎街,结果一结车资,竟五千多块,尼玛都赶上地球的飞机票了,傅棕宁强忍着肉疼刷了媒介。
傅久安拿出媒介,定位着地图,很快俩人找到了傅久安早就查好的旅店。
虽说是旅店,但也十分规整,高高的如一座白色丰碑,里面干净整洁,电子屏上清晰地标明一应价码,免去了询问的时间。旅店自然没用傅久安刚说的吸光材料,能看出来这种材料即便在首都星也没有普及。
“单人间要八百一天,双人间一千五一天,咱还是要个双人间吧。”傅久安问道,对于他们来说,能省一百是一百。
傅棕宁一边肉疼,一边点头,心说怪不得弟弟说首都星物价贵,听说这还是傅久安找的最便宜的旅店。
俩人登了记,刷了媒介解了房门权限,以后出入就能用媒介当钥匙了,傅棕宁再次感叹这可真方便。
来到二十二楼,一进房间,俩人都愣了一下,傅棕宁率先回神,嗤笑一声,“弟啊,你觉不觉得这房间很亲切?”
傅久安苦笑着点点头,“跟咱们家原本的卧室差不多。”
可不差不多吗?顶多就比傅家兄弟以前的卧室稍微扩大一点。
这房间呈长方形,一侧是洗手间,另一侧靠墙放着一张双人床,旁边立着一个小小的桌子,上面的墙上开着一扇窗,床脚那边的墙上则立着一个柜子,整个房间逼仄而冷清,多一件东西都没有,从门口走到床,两三步就到了,这让傅棕宁想起了以前大学附近八十块钱一晚上的日租房,俗称炮房。
傅久安率先拉着行李往里走,“先凑合这几天吧,等开学了,我就住在学校宿舍了。”
傅棕宁忽然觉得有些没劲,心想自己跟着来凑什么热闹,当初若是同意傅久安一个人来首都星,不知道能省多少钱?他原本对首都星有些憧憬,想着傅久安满十八岁了,即便在白矿星也不能免费住房了,也要花钱租房了,不如跟着来首都星看看有什么机遇,如今他光剩下肉疼了。
傅久安心思慎密,一早就能猜到哥哥跟来必然要多花许多钱,他之所以没说,也是希望哥哥能留在首都星,首都星虽物价贵,花费大,但同样的,薪资高,机会也多,并且首都星没有怪兽,傅久安心底还是不希望哥哥靠杀怪赚钱的。
傅棕宁跟着进了屋,俩人将行李箱靠在墙边,这房间立刻就显得拥挤了,傅棕宁从箱子里拿出洗漱用品,一边脱衣服一边往洗手间走,“我要洗个澡,然后好好睡一觉。”
他说着话,都能感觉到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似乎也要迫不及待伸展舒缓一下。
“恩,你先洗吧。”
……
俩人休息了一天,疲惫总算有所缓解,傅久安很快就提出要去学校登记入住。
“你提前半个月了,学校让住吗?”
“让住。”傅久安的心思也不难猜,不外乎就是他搬进宿舍,傅棕宁一个人住的更加舒服些。
傅棕宁想了想,点点头,“行,我跟你一块去。”其实他想说的是,要是学校宿舍能让家属也住进去,那么他们还能省一笔房钱。
。。。
 ;。。。 ; ; 这一刻,仿佛拨云见日,所有人心中生出一股希望。
海盗们骇然变色,哪还有最初的嚣张,调戏女孩的那个大汉气急败坏骂了一句“妈了个巴子的的,是陷阱!”,然后拔出短刃一副拼命的架势,脸红脖子粗,眼睛瞪得像是铜铃,简直恨不得给后来冲出的人碎尸万段。
空气里迸发出此起彼伏的刀剑相向的金石之音,杀意翻滚,仿佛脚下的地板都跟着颤抖起来。
不知为什么,这些海盗反而不敢轻易使用枪支了,傅棕宁猜测,原本他们敢肆无忌惮,是因为有把握在光速152彻底毁坏之前,逃出星舰,但这会有了阻碍,他们不敢轻易尝试了,唯恐逃不掉,大家跟着一起死,说到底,他们也并非真的悍不畏死。
双方激烈地缠斗,一般人眼睛都要跟不上他们的速度了,只看见几团残影,激烈撞击,显然双方的实力都不俗,这是傅棕宁第一次亲眼看见真人打斗,眼中燃起了火,浑身血液都跟着沸腾起来。
人们唯恐被波及到,圈子越缩越小,傅棕宁关注着双方打斗,丝毫没察觉,不知不觉间竟被挤到了圈子的最外一层。
就在这时,一个海盗正巧被撞到他的跟前,人群中爆发一阵惊呼,如潮水般齐刷刷向后退去,傅棕宁鸡血上身,再加上想着能多杀一个海盗就多一份保障,下意识要抽剑,手放在腰间却抓了个空,才想起新买的剑在登录星舰时,被寄放在行李舱。因各个星球都有怪兽肆虐,再加上武者的普及,所以华夏星系对于兵器的管制略有宽松,但也绝不允许乘客搭乘星舰时,将武器放在手边,就是不知那些星际海盗是如何将武器藏在身边的。
傅棕宁没摸到武器,知道这会不是他强出头的时候,下意识就要往后退,可那海盗正被逼到了绝路,想也没想反手一抓,就抓起了傅棕宁,显然是要充当掩护。
傅棕宁心中一凉,手脚并用挣扎起来,因是被海盗横着拎了起来,所以一时无法挣脱,刚看清海盗的位置,欲摸上对方手腕,却已被他高高举起,当成炮弹扔了出去。
傅棕宁在空中划出一个抛物线,一扭头,就看到自己的目标正是最开始发号施令、喊“行动”的那个男人。
那男人此刻手里正拿着一把短剑,远远就能感到一股冷锋,男人手腕一抖,下意识就要劈来,傅棕宁脸色煞白,忙喊:“我是无辜的!”
原本以为男人杀红了眼,已经顾不上了,傅棕宁正要在空中调整姿势,却见男人眼中一顿,肩膀一顶,左手挡在身前,向上一抓,就给傅棕宁接住了。
傅棕宁感到后背撞上一片硬邦邦的肌肉,宛如拍上墙面,他也不顾叫痛,晕晕乎乎喊了声谢天谢地,手忙脚乱撑起身子,刚要说几句感谢的话,男人却看也没看他一眼,又给他扔回了人群里。
干人事!
傅棕宁心里咆哮,还以为男人也想学海盗动作,将自己当成了扰乱对方的障碍物,正屏息感受周围气息,双手摆在胸前,蓄势待发,但在他察觉到危险之前,已经滚进了人群了。
男人扔的角度很好,周围也没有海盗拦截,傅棕宁成功落在乘客们的头顶,砸在一些人的身上,那些人已经顾不上喊疼了,一同心有余悸地望着傅棕宁。
傅棕宁挣扎爬起来,在地上寻着落脚点,刚站稳,手腕再次被抓住,吓得他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不过熟悉的触感让他很快冷静下来,一回头,就见傅久安脸色惨白地看着他,眼中惊慌失措,像是丢了魂。
“我没事,我没事。”傅棕宁再顾不上凑热闹,反手握住傅久安的,拉着他往人群中间里挤。
人们显然都不想呆在圈子外围,仍暗暗较劲挤着,心中咒骂着,却不敢发出声响,这会如果在上方观看,定会惊叹于这么多人能挤成这么小的一个圈子。
渐渐的,海盗们落了下风,众人眼中燃起希望,都暗暗攥着拳头,在心里给之后出来人鼓舞加油。
终于,海盗们被一一制服,只剩下调戏女孩那个大汉浑身浴血,已是强弩之末,显然是海盗中首领般的人物,他见大势已去,脸上疯狂地闪过恶毒,背靠着一面墙,哈哈哈地笑了起来,众人听他笑得阴险,心里同时咯噔一声,已有不好的预感,“苏钧严,今天我就是死了,也拉你陪葬,也要这一星舰的人为我兄弟们陪葬!”
被制服的海盗跟着阴恻恻地笑了起来,像是要发生什么好事,恶毒的笑声连成一片。
众人猜到他们有后招,各个面露恐惧,扑簌簌地抖了起来,比之刚才还要厉害。
海盗首领摸向手腕,上面的媒介一闪一闪地闪烁着绿光,看着仿佛催命鬼灯,就在他的手马上就要碰上时,众人只见白光一闪,似有一道流星划过,下一刻,海盗首领胸前绽开一朵血花,而上面整根没入一把短剑,如今只剩下半个剑柄露在外头,还在铮铮地晃着。
海盗首领轰地一声倒在了墙边,嘴里涌出了大量鲜血,他却没立刻死,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咳嗽声,眼睛大睁着,死死盯着不远处还维持着投掷动作的男人,狰狞地咧着嘴角,“苏……钧严,苏钧严!”
另一边为首的,显然是叫苏钧严的男人,亦是刚刚接住傅棕宁的那个,他不可一世走到海盗首领旁边,毫不手软地拔出那柄短剑,只见鲜血涌出,在空气里形成血雾,苏钧严却连给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予,扭头走回部下身边,“你们这些渣滓,连叫我的名字都不配!”
那些海盗喽啰纵使只是群乌合之众,这会也忍不住生出兔死狗烹的悲哀,此起彼伏喊了声“老大!”
海盗首领身体剧烈抽搐了一下,嘴巴开开阖阖,一般人却已听不清他说了什么了。
傅棕宁耳力极好,才只能勉强听到,那海盗首领说的是,“苏钧严,你觉得你是黄雀,还是螳螂?”
苏钧严脸色一变,海盗首领却已然咽气,人们忍不住欢呼起来,也有抱着彼此亲人呜呜呜地哭着。
就在这时,傅棕宁敏感地感觉到空气里有一丝精神力波动,他以为还有海盗余孽未清,下意识散出了精神力,终于察觉到一个精神力利刃,笔直向苏钧严射去。
傅棕宁虽做不到舍己救人,但对于苏钧严还是感激的,想也没想就将自己精神力化成防御壁挡在那利刃前,原本以为多少能抵挡一下,谁知那利刃撞上傅棕宁的精神力防御壁,宛如撞上气泡,连哪怕一丁点受阻的迹象都没有,嗖的一下就穿了过去。
傅棕宁释放出去的精神力被打散,他脑子跟着一懵,有这么几秒钟,完全不知周遭怎么样了,同时心底也有些郁闷,攻击那人精神力不知有多高,自己在对方面前,连豆腐渣都算不上,几乎等同于空气。
等他反应过来,心中一急,唯恐有海盗逆袭了,下意识寻找苏钧严的身影,却见对方仍像座丰碑似的杵在原地,除了眉头紧紧皱着,和刚刚丝毫没有变化。
傅棕宁心中一松,虽然不知道苏钧严是谁,但见他身手不凡,显然不是一般人,估计那精神力利刃对他来说,根本不叫什么事。
这时,星舰的乘务人员出来疏散人群,一边心虚地道歉,一边安抚,说什么从海盗出现的那一刻,就已经尽在他们掌握之中。
人们自然不信,一些人心有余悸回到自己座位,已经顾不上争执了,一些人却不依不饶,气焰嚣张地索要赔偿。
赔偿是不可能的了,最后星舰方表示未来几天,水食全免,总算将人群的不满压了下来。
傅家兄弟也回到了座位,这时听那个自称为星舰副舰长的男人,冲着苏钧严点头哈腰,满脸谄媚,一口一个“苏上校”地叫着。
傅棕宁暗自点头,心想怪不得这群人都训练有素,一招一式之间带着雷厉风行的刚硬,原来是军方的!
在出事之前,苏钧严带的人隐藏在人群中,等解决完海盗,就看不见他们了,估计是去了头等舱。
通过之前双方的对话,显然这次航行是一个陷阱,以那个“丞老狗”为饵,结果害得他们所有乘客跟着一块冒险,众人心中也明白,但碍于军方势力,也不得不咽下这口气,发泄在食物上。
人们一听说水食全部免单,发疯似的胡吃海塞,即便这样,人们也还是觉得亏了。
接下来几天,因为有了美味的食物,旅程到像是快了些,终于,他们到达了首都星。
。。。
 ;。。。 ; ; 对于傅家兄弟来说,这是第一次乘坐星舰,俩人不可避免地紧张起来,登舰之前,还一顿没依据的担心,又怕行李出问题,或是俩人过不去安检,但显然一切都合格的,包括临登舰之前才做的身体检验,确定并没携带什么特殊病毒。
俩人云里雾里跟着大流登上了星舰,不敢多走一步,也不敢大声说话,唯恐出什么岔子,他俩购买的自然是经济舱,只有一排排的座椅,活动空间也非常狭窄,一想到要坐着度过十天,傅棕宁似乎提前难受起来,浑身皱皱巴巴。
待俩人坐到各自的位置上,才有心思打量起周围来。
星舰内部是密封空间,自然没有窗户,也不知外面什么情况,呆久了还真觉得压抑,在星舰上,一切网络信号都被屏蔽,且为了节省能源,自然也没有电视,傅棕宁现在就觉得自己要坐不住了。
“哥?你很紧张吗?怎么一直动来动去的?”傅久安压低声音说。
傅棕宁哭丧着一张脸,“不是紧张,而是无聊,在星舰上能干什么啊?真要干巴巴坐十天。”傅棕宁觉得时间异常难熬,抬手看了看媒介,发现距离他坐下才刚过了一刻钟。
傅久安笑道:“哥,你不要再看时间了,这么会已经看了好几次了,要不你睡一觉?”
“咱这才刚起好不好?话说这会谁睡得着啊?”傅棕宁瞄了一眼弟弟拿在手里的媒介,“你一直在看什么?下载的小说吗?要不给我也看会?”
“我在看《宇宙简史》,你要不要看?”
傅棕宁一听那名字,头都大了,连连摇头。
傅久安叹口气,“不过媒介的电量也坚持不了几天,那种万能能源器又太贵,这十天里,媒介也只能省着用了。”
傅棕宁这会真是欲哭无泪了,不明白为什么有钱人还就喜欢星际旅游,要是一路上都这么枯燥,就是旅游地景色再美,也没法两相抵消。
俩人说着话,时间到好似变快了,直到喇叭里响起了甜美的女音,“光速152即将,请各位乘客检查好安全系统,如遇突发情况,请按响手边的红色紧急按钮。”
傅棕宁伸手摸了摸横在腰上的安全拴,又找到了广播中说的紧急按钮,鲜红的颜色简直诱惑人按下去,他忍不住想,要是有顽皮的孩子真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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