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袖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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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袖崖-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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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很快目瞪口呆,你看见周婵玉玉臂如雪,皓如羊脂,哪里有半点伤口。你惊的说不出话来。
    周战更怒,一剑刺来!
    你一边躲一边叫道:“周姑娘,你告诉你大哥啊,你不是说你是被池姑娘刺伤的吗?”
    可是,没有人听你解释了。
    周战使的是江西剑派的天行剑法,你清醒过来的时候连忙躲闪,可是你手上没有剑,好几次都差点被周战刺中。
    小青机灵,忽然一把抽出周阳跃手中的长剑,急掷给你道:“少爷,你们别打了。”你已经将剑接到手中。
    周阳跃一指点了小青的穴道,小青一动不能动。
    你连忙使出家传的状元剑法,两柄长剑在空中交闪,辉映四壁。你拼命解释,可是越描越黑。周战此时怪你欺负他妹妹,又恨你做人不诚实,一心要杀了你。
    这家农户也被你们惊醒了。他们夫妇吃惊地看着你们。周阳跃伸手递给他们十两银子,道:“你们去睡吧,不要管这里的事情。”
    那家农户连忙摆手不敢收银子,回到自己房中。
    你又惊又急,本来以你状元剑法的功力可以接周战四十招,可是你只接了他二十招,忽然周战一记“怀心腿”,正中你的腰肋,你不及躲闪,破窗而出。
    小青大叫一声:“少爷!”
    你刚站稳,周战便追杀出来。他一记“童子问客”,长剑直指你的面门。
    此时你的脑中再不知道该用什么招式去抵挡,你直觉得那支森森的长剑已经刺到了你的面前。
    你忽然想到了那位老人给你的三页剑谱中的一式,不由自主的挥出一剑!
    你根本不知道这一招能不能抵住周战。但是这几天来你始终在想那老人给你的三页剑招,其实你的脑中已将那三招剑法演了千百遍,这是第一次使出来。
    你听到周战啊的一声,然后当的一下,你就看见周战满脸惊恐的撤剑望着你。你也怔住了,周战一咬牙,猛然间又一剑刺来。
    你知道刚才你那一剑肯定起到了作用!于是你又用了第二招。
    甚至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一剑招的威力,你只看见无数道剑影笼罩着你,周战的长剑一剑也刺不中。你自己也吃惊极了。你不由自主的来回用这三招。
    周战不明白你的武功为何突然增强了倍余,一时惊疑不定。
    这时,你看见池羡玉从外面走进来。
    你大声问道:“池姑娘,难道是你伤了周姑娘吗?你为何要伤她?”
    你看见池羡玉一脸惊谔,她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为什么打起来?”
    周阳跃冷声问道:“池姑娘,这么晚了你上哪里去了?”
    池羡玉道:“可能是因为今天白天爬山累了,晚饭多吃了些,肚子胀的难受,我就就出去走了走。怎么会这样子?周二哥,我并没有伤周姑娘啊。”
    你心头一震。
    你听见周战大怒道:“姓孟的,你还要撒谎!今天我饶不了你。”
    你忽然听周婵心大叫道:“我再没有脸面见人了,我不如一死了之,反而干净!”你看见周婵心挣开周阳跃,一头要撞到一旁的大石桌上。
    池羡玉一把拉住周婵玉,不住劝慰。
    什么人都能看出来,你在说谎。连你自己也不相信你所说的是事实,池羡玉和周婵心的感情分明极好!你看见周阳跃进屋又取了一把剑,跳到场上,一剑划向你的后心。
    你一直都用的是那三招,一遍两遍,一直用到第八遍,你用的越来越熟,越来越顺,仿佛练了好几年一样。虽然这三招中有些变化,可是只不过是三招。但是这三招却极神奇,周战是个老江湖,可是他看你使了七八遍却始终找不到破解之法。
    周战心里也无比惊奇,他也不知道你用的是什么剑法。
    你现在知道,你那十二两银子实在值极了。便是三百两银子给那老人你也不会亏。三百两银子有时候都不一定能够让一个人多活一个时辰。可是你的十二两银子却做到了。
    你虽然没有受伤,周战兄弟也没有受伤。虽然他们打不过你,可是你也一直没有占到上风。你发现你那三招只能救命防身不能克敌制胜!
    这样长久下去,你一定会被累死!
    你连逃跑都没有机会。只要你一不留神,手中的剑法稍怠,周战兄弟的长剑就可能刺穿你的胸膛。
    你决定冒个险,你不能再打下去,再打下去你可以躲过这一阵子也没有力气再逃走。于是你忽然使了一招状元剑法中的“贡士捉笔”,一剑划向周阳跃,握剑的拳头却撞向周战!
    你太冒险了。你的功力也不够,所以当你荡开周阳跃的时候,周战忽然一剑砍向你的颈项,就像一把铡刀切下!
    你听到池羡玉惊呼一声,颊上一凉。
    忽然,当的一声,周战的长剑一偏,已经滑落。一条人影快如闪电,一掌拂开周阳跃,一记“顺手牵羊”,你身不由已的被他带飞!
    那人带着你,飞快的离开农家小院,避开了周战。那救了你的人抓着你轻松的就甩掉了周战,你心里无比惊奇。
    
    四,爱有时聚
    你们大约行了十多里,那人这才停下。你看见他带着一顶大斗笠。
    你不禁吃惊地说:“又是你救了我。”
    那人笑了,摇头道:“举手之劳,你不必挂在心上,”
    你无语,看着那人。
    那人道:“你不是要去京城吗?前面有匹马,你便去吧。不要再在这儿耽误了。”
    你说:“你为什么要救我?”
    那人耸耸肩,你猜想他一定在笑。
    那人身材挺拔英伟,你猜想他是李镇,可是现在即使是面对面,你也不能确认,他真的就是李镇。你强迫自己忘了李镇,但你不由自主的想他,这种矛盾在你的脑海里交错,以致于你已经不知道李镇究竟该是什么样的身形。不过,你一定还记得他的面貌。
    你却听那人说道:“我也正在为我自己的行为,寻找一个合适的理由。”
    这是什么答案,你不解。
    那人说:“天还要二个时辰才会亮,要不,你便在这附近休息一会儿吧。我想,他们也不会这么急着追来。”
    你忽然问:“你要为我看守吗?我担心我正睡的香的时候他们却来了,那你就功亏一簧了。”
    你听见那人一阵大笑。最后还是点点头。
    你想他一定是李镇。
    李镇就是这样不会拒绝!而这也正是你对李镇越爱越深的原因。你喜欢看到李镇虽然不愿意却不愿让人失望的时候,脸上那先是思考再是欣然的表情。那是一个人大度包容的表现,或许还带着些对要求者有些怜爱的味道。
    你喜欢这种被怜爱的感觉,你觉得你这种心理有点像女人。你为此深深苦恼。可是,你情不自禁。
    你就坐在一棵树下,闭上眼睛。尽管周围有些冷。
    那人戴着斗笠坐在你的身边。这让你怎么也睡不着。
    你的好奇心已经被他引起来,你决定一定要趁他睡觉不注意的时候,一把掀开他的斗笠!即使他武功高强,无比惊觉,他也一定不会想到和他挨的这么近的你会这么做。
    你借着星光,眯着眼睛看着那人。他盘腿坐着,纹丝不动。你知道武林中人都会打坐调息,少林高僧最精于此。
    你一想到即将看到斗笠下那张脸,你就激动的睡不着。你等啊等,等啊等,等了一个时辰。你听到那人的呼吸越来越平静,你想你的机会来了。
    于是,你轻轻的伸手。轻微的像去准备捉一只栖在树枝上闭眼待寐的绿鹦鹉。
    你一用力,揭下了那人的斗笠!
    那人微微一动,本能的一扬手,正抓住你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手,你们惊讶的对视。
    果真是李镇!
    你的心狂乱的跳动!你自己也分不清楚由你心底迸发出来的是惊喜慌乱还是生气。
    李镇似乎从来都不会生气。这是你不可自拔的原因之一。他似乎永远都带着微笑。就算做错事情的是别人。
    你看见李镇无奈的笑,他说:“你真的顽皮。”他放下了你的手。伸手要接过斗笠。
    你忽然将斗笠藏在身后,大声说:“你救了我就救了我,干嘛装神弄鬼,我又不是不认识你。”
    李镇有些不好意思,说:“本来,我只是想等你安全进了京就回去,没有其他意思。你是个读书人,我一个庄稼人和你走在一起,似乎不相衬。”
    你问:“你为什么要送我安全进京?你知道我进京的路上会有危险?”
    你看见李镇笑了,他说:“你毕竟还是年轻了些。有些事情你也许根本没有想过。那日你在婺源看花遇到的那几个大汉,个个都是武林高手。以你的武功,对付寻常强盗采花贼绰绰有余,可是你却被那些人打伤,你没有觉得奇怪吗?”
    你说:“我的武功并不好,被人打伤也是寻常事情,你却能想那么多。”
    李镇摇头说:“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那些人使的都是四川玄星派的武功,绝非寻常小贼。你们的相遇也不是偶然,所以我才决定跟着你。你放心,我会把你送到京城,不会误了考试。”
    你笑问道:“难道你竟然是我爹请来的高手,专门保护我。”
    李镇摇头。
    你猛然问道:“那你为什么一定要保护我?”
    李镇一怔,月光下,你看见他的脸色微微有些红。却听他说道:“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总之你放心,我送你去京城,不会要你大把银子。”他笑了笑。
    你不再问话,可是你的心却很乱。你知道,也许正如李镇所说,暗中正有人想要你的性命。只是你完全不知道那些人出于何种目的。不过有李镇在,你一定会安然无恙。
    你对李镇有依赖感。
    虽然你很痛苦,可是李镇就在你身边却让你更加欢喜。
    李镇说:“还我斗笠吧。”
    你笑说:“不还。”
    你看见李镇一副拿你没有办法的无奈的笑。他不再要了。
    李镇不再向你讨斗笠,你却反而想要逗他。你知道你这是引火烧身,可是你控制不住冲动。你脑中的礼教约束像一只笼子一样控制着你的天性的自由,李镇的出现让你频频去撞击那道坚固的笼子,想要挣脱出来,得到你最想要得到的!
    你将斗笠在李镇面前伸了伸,李镇便伸手去接,你猛然又收回来,李镇一脸惊谔,之后才明白过来。他摇头笑道:“别闹了,快些睡吧,明天你还要赶路。”
    你却不理他,你又伸出斗笠去逗他。他一次也没有抓住。
    你想,也许你自己这种行为就叫勾引吧。
    你只是想引得李镇生气,你想看到一个始终微笑着的人生气时候的样子。
    李镇被你耍的急了,忽然跳起来,扑一般抢向自己的斗笠。你连忙将斗笠藏到身后。
    李镇跑左边,你就把斗笠置右手,李镇去右边,你又将斗笠举在左手。你灵巧的玩动着,李镇却始终抢不到斗笠。你哈哈大笑。
    这个时候,你的内心已经隐隐觉得有些不妥,这种不妥让你面红耳赤心慌意乱,你预感着将要发生一件你一直期待着的事情。
    忽然,李镇一把抱住你!你全身的血液全部集中到了脑中!
    你闻到他身上一股淡淡的泥土气味,他的四肢孔武有力,紧紧箍在你的腰间,控制着你的手。这是一种怎样的肌肤之亲?你几乎呻吟出声,然后全身酥软,你全身心都陷入一种眩晕,像喝多了酒,被一团棉花无休止的缠裹其中,全身瘫软如棉,直至窒息。你静静的被他抱在怀里,希望这一刻直到海枯石烂。
    李镇也许完全不知道你的心思,他抱住你固定了你的双手,然后从容的从毫无抵抗力的你的手中取过自己的斗笠。
    李镇笑说:“好了,不要再闹了,快休息吧。”
    他已经放开了你,可是你还沉醉在眩晕当中。你强迫自己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轻轻靠到树身上,闭上眼睛。
    你知道自己无可救药。你骂自己变态不伦,你痛恨自己的淫秽污浊,你觉得你对不起父母朋友,对不起师长同窗,对不起几千年前就编写了诗书礼教确定了男人必须爱女人,女人只能爱男人的圣贤!
    可是,你在冲动的情欲之下,毫无抵抗力。
    你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在你的心目中,娇媚的美人儿却不如粗犷英伟的李镇吸引你。
    你不知道该怎么做。
    你天性中藏着不羁,有时候你可以决定不顾一切的去爱!爱一个同性!可更多的时候却是退缩。你的退缩是因为,你无法猜透李镇心中的想法。也许,他是喜欢女人的,不像你;也许,他只觉得你像他的兄弟。所以你退缩,如果李镇真诚的向你伸出手,你会义无反顾的扑向那团注定会烧死你的熊熊大火!
    你忽然问:“李大哥,你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黑暗中,李镇点点头。
    你又问:“那你今年几岁?”
    李镇说:“三十二,你怎么问这些?”
    你今年二十一岁,比他小十一岁。李镇并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却装作吃惊地说:“我爹三十二岁的时候早就娶了我娘,还有了我,那时我都会跑会跳了。”
    你听见李镇有些无奈的笑笑。
    你又问:“李大哥,你成过亲吗?”
    你的心里很关心这些问题。
    李镇沉默了一会儿。
    你也不出声,你知道,他一定不会拒绝说这些给你。他本就是个不善拒绝的人。
    李镇终于说:“我二十岁那年,和她成亲了。可是,后来她还是走了。”
    你紧追不舍的问:“为什么?”
    李镇说:“因为我太穷了。”
    你惊奇地说:“你怎么会穷,你本领这么大!”
    李镇苦笑一声,说:“我十八岁的时候,是一个很有名气的镖局的镖师。可是,我不喜欢过血腥的生活,也不喜欢左右逢源的活着,所以,婚后我回到了老家婺源。回到家乡后,没有了薪傣,只能靠打柴种地为生,生活便差了,她受不住贫穷,想要回到以前的日子,我又不肯。后来,她要我写了一封休书,自己去了。”
    你有些怔疑了,你却还在问:“你现在,想她吗?”
    李镇说:“有时候一个人,也会想到她。毕竟我们一起生活了三年。况且是我不对。每个人都希望过上更好的日子,特别是女子。而我却自甘清贫,是我太没有志气。”
    你连忙说:“不是那样。李大哥,你才是真正看透了生活的人。你在婺源丰衣足食的有什么不好,又平静又安泰。我就想过这种日子!”
    李镇摇头苦笑道:“你不用安慰我,我不后悔,这么多年了,也想开了。”
    你想告诉李镇你不是安慰他,你说的是你的真心话。如果能和李镇在一起,生活在沙漠里你也心满意足!可是,你现在绝对不能对李镇说出这样的话,你知道他分明已经结过婚。你想如果他爱,选择的也是女人。
    你不知道是伤心还是绝望,你想也许你怎样努力都不可能如愿以偿了。你的心思本来就奇怪,在一些正人君子的眼里,你的思想简单接近诡异般的淫邪!
    可是,你没有觉得你有错。
    如果,世间只传颂忠贞不二的爱,那么你的爱肯定是被传扬的。你的爱和孟姜女哭长城牛郎飞天追织女一样,没有丝毫杂念,你只是一心一意想要得到一个值得你去付出去爱的人,你的爱怎么会有错呢?为什么一个男人不能爱上另一个男人,为什么一个女人不能爱上另一个女人?也许这个同性,比异性更理解对方,更能安慰他,更能鼓励他!
    为什么你不能爱上一个男人?
    你想要放弃,为了你的亲朋好友,可是你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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