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是的，先生。你要我和目击者谈话，让他们别同别人谈论目击的事情。”
“不完全是这样，中校。”
“那我就不明……”
“我只要你找到那些目击者。另外有人会和他们谈话，让他们保持沉默的。”
世界末日的阴谋（5）
“明白了。目击者都在瑞士吗？”
希利亚德将军踱到罗伯特面前，停住了脚步。“这就是我们的麻烦所在，中校，你看，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哪儿，也不知道他们是谁。”
罗伯特以为自己听漏了什么话。“请原谅，您说什么？”
“唯一的线索是这些目击者乘着一辆旅游车。气象气球坠毁时，他们正好经过现场。气球坠毁在一个小村庄，叫……”他转身望着哈利森？凯勒。
“于滕多夫。”
将军又转过来对着罗伯特。“乘客下车后，看了几分钟又上路了。旅行结束后，乘客们就各自分手了。”
罗伯特缓缓地说：“希利亚德将军，你是说这些人是谁或者他们去了什么地方都没有任何记录吗？”
“不错。”
“而你要我去找他们？”
“完全正确。你受到了大力推荐。我得知你能流利地讲五六种语言，还有出色的实际工作成绩。局长安排让你临时调到国家安全局。”
太妙了。“我是否将和瑞士政府合作？”
“不，你将单独行动。”
“单独行动？可是……”
“此次行动，我们不能让任何人卷进来。那气球里的东西有多重要，我无法用语言说得清，中校。时间表是关键。我要求你每天向我报告你的进展情况。”
将军在一张卡片上写下一个号码，递给了罗伯特。“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你打这个电话都能找到我。有架飞机正等着送你去苏黎世。会有人护送你的。回公寓，这样你可以带上需要的东西，然后，你将被直接送到机场。”
去你的“谢谢你能就便来一趟”吧。罗伯特几乎想说：“我不在的时候是不是能有个人帮我喂养我的金鱼？”但他已猜到回答可能是“你没有金鱼。”
“中校，我想你在海军情报局工作期间，一定在国外建立了不少联系，是吗？”
“对，先生，我有很多朋友，可能有用……”
“你不得和他们中的任何人联络。你无权和任何人联系。你所要找的目击者毫无疑问来自几个国家。”将军转身面对着凯勒。“哈利森……”
凯勒走到墙角，打开了一只文件柜，拿出一只马尼拉大信袋，交给罗伯特。
“里面有欧洲各国的货币，总计5万美元，另外还有2万美元。你在里面还会找到几套假证件，可能会对你有用。”
希利亚德将军伸出手，拿着一张厚厚的、闪闪发亮的黑色塑料卡，上面有一道白杠。“这个信用卡……”
“我怀疑是否用得着，将军，现金已经够了，我还有海军情报局的信用军卡。”
“拿着吧。”
“好吧。”罗伯特仔细看了看信用卡，是在一家他从未听说过的银行开的户，卡的下面有个电话号码。“这上面没有姓名。”罗伯特说。
“这张卡相当于一张空白的支票，不需要出示证件支取现金，只要让他们照这上面的号码拨个电话就行。你必须一直带在身边，这一点非常重要。”
“好的。”
“呃，中校。”
“先生？”
“你一定要找到那些目击者。每一个都要找到。我将通知局长你已经开始执行任务。”
会见结束了。
哈利森？凯勒陪罗伯特走到了外面的办公室。坐在那儿的一名穿制服的海军陆战队军官，一见他们两人出来就站了起来。
“这是道蒂上尉，由他带你去机场。祝你好运。”
“谢谢。”
两人握了握手，然后，凯勒返身回到了希利亚德将军的办公室。
“你准备好了吗，中校？”道蒂上尉问道。
“好了。”可准备好了干什么呢？他以前也执行过难度大的任务，但从来没干过这么荒唐的事，要他去找不知姓名、不知道有几个、也不知道从哪个国家来的目击者。这种赌博不知有几成胜数？罗伯特不禁要问。我真像是《镜中世界》里傻乎乎的白衣皇后。“为什么有时候还没用早餐就相信6件不可能的事情呢？”好了，这下6件事都全了。
世界末日的阴谋（6）
“我受命直接送你去你的住所，然后去安德鲁斯空军基地，”道蒂上尉说，“有架飞机在等着……”
罗伯特摇了摇头。“我必须先在办公室停一下。”
道蒂犹豫了一下，说：“好吧，我和你一起去，在那儿等你。”
他们好像看不见他就不信任他一样。就因为知道了有只气象气球坠毁了的事吗？这是说不通的。
他把证件交还给接待处，走了出去。天刚破晓，还带有寒意。他的车子不见了。停在门口的是一辆大轿车。
“你的车会有人照管的，中校。”道蒂上尉告诉他说：“我们要乘这辆车。”
这些安排像是在对人进行控制，罗伯特隐约觉得有点不自在。
“好吧。”他说。
于是，他们上了路，往海军情报局的办公处驶去。早晨苍白的太阳正渐渐隐入片片雨云之中。将是糟糕的一天。不仅仅是指天气，罗伯特暗自想着。
第三章
加拿大，渥太华，24∶00
他的代号是“贾纳斯”。他正在军营中一间守卫严密的屋子里对12名男子讲话。
“你们都知道，末日行动已经开始。有不少目击者必须迅速而不露痕迹地找到。通过常规的安全渠道寻找这些目击者有泄密的危险。”
“我们使用的人是谁？”俄国人问。此人身材高大，脾气不好。
“他叫罗伯特？贝拉米，是个中校。”
“是怎么选中他的？”德国人问。他贵族气派十足，而且冷酷无情。
“是用计算机全面查找了中央情报局、联邦调查局和其他五六家安全机构之后才选中他的。”
“请问，能告诉我他具备什么条件吗？”日本人问，他礼貌而又腼腆。
“贝拉米中校是个经验丰富的校官，能流利地说6种语言。他有出色的记录，并多次被证明是个足智多谋的人。他的亲属都已不在人世。”
“他知道这个行动的紧迫性吗？”英国人问。他势利而又有危险。
“他知道。我们完全相信他能迅速找到所有的目击者。”
“他明白此次行动的目的吗？”法国人问。他善变而又固执。
“不知道。”
“那么，他找到目击者之后呢？”中国人问。他聪明而又有耐心。
“他会得到应得的奖赏。”
第四章
海军情报局总部占据了庞大的五角大楼第5层的整个楼面。这是位于世界上最大的办公楼中心的国中之国，走廊长达17英里，军事雇员和非军事雇员总数达29，000人。
海军情报局的内部装饰反映了其远洋航行的传统。桌子和档案柜要么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时代的橄榄绿色，要么是越战时代的战舰色。墙壁和天花板被漆成浅黄色或奶油色。起先，罗伯特对这些好战的装饰感到恶心，但后来也就习惯了。
此刻，他已进入大楼，正走向接待处，站在桌边的那位熟悉的卫兵对他说：“中校，早上好。请出示您的通行证。”
罗伯特在这里已经干了7年，这套仪式却从来没有改变过。他循规蹈矩地出示了通行证。
“谢谢，中校。”
去办公室的路上，罗伯特想到了道蒂上尉。这会儿，上尉正在河口停车场等着，等着送他乘飞机去瑞士进行那不可能成功的搜寻。
罗伯特走到办公室时，他的秘书芭芭拉已经到了。
“早上好，中校，副局长让你去办公室见他。”
“可以让他等一会儿。请给我接惠特克上将。”
“好的，先生。”
一分钟后，罗伯特就与上将通上了话。
“罗伯特，我猜你已经被召见过了，是吗？”
“就几分钟前的事。”
“情况怎么样？”
“呃……有意思。上将，你有空来和我一起用早餐吗？”他说话时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对方毫不犹豫。“当然有空，我们还是在那个地方碰头，好吗？”
“好的，我给你留一张会客通行证。”
“太好了，一小时后再见。”
罗伯特放下话筒，心想：这真是莫大的讽刺，我竟要给上将准备会客通行证。几年前，他还是这儿的红人，掌管着海军情报局的工作。此刻，他会作何感想呢？
罗伯特按了按内部通话装置通知秘书。
“什么事，中校？”
“我在等惠特克上将来访，请给他准备一张通行证。”
“我马上去办。”
到了向代理局长汇报的时间了。这个可恶的达斯廷？桑顿。
瞬间人生（1）
引子
四年前
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
“早上好，柯特尼先生。”
当丹？柯特尼在环球电视公司装饰华丽的铁门旁停下车时，警卫乔斯？赫南特兹举起戴着雪白手套的手向他致意。乔斯已经在电视台工作整整八年了，他熟悉洛杉矶的许多制片人，丹？柯特尼是他最崇敬的人中间的一个。
今天丹穿着专门定制的长袖圆领运动衫，运动衫的颜色像他的双眸一样碧蓝。他长着一头淡亚麻色的头发，皮肤呈健康色，就像电视广告中年轻的土耳其人一样潇洒和充满活力。在南加利福尼亚州，保持自己运动员似的强壮体魄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事。对于那些分秒值千金的董事们来说，他们没有时间去沐浴真正的阳光，他们整天生活在办公室里，因此，有为这些巨头们专门建造的日晒沙龙，并为他们安排了系列健身项目。丹的许多娱乐界同事在他们所谓度假回来后，一个个显得至少年轻了十岁。丹明白，他们实际上终日呆在一种像旅游胜地一样豪华的医院里，这种医院擅长给他们做整形外科手术，而他们正需要通过这种途径使他们显得年轻和健康。幸运的是，丹没有必要干这种事。他天生是位身强力壮的男子汉，无需求助于健身专家。他现在三十六岁，来接替乔斯去吃午饭的姑娘声称丹长得和年轻时的名演员罗伯特？雷德福一模一样。电视台秘书处的姑娘们都在千方百计地想挤到丹手下工作，即使临时干几天也行，这早已是人人皆知的秘密了。
丹微笑着看着乔斯在他汽车玻璃的角落上贴了一张停车标签。
“你见到内德？理查兹来了吗，乔斯？”
乔斯认真地点点头。他知道丹正在制作一系列重要节目，从他作为警卫这一特定的岗位上，他早已风闻了许多流言蜚语。丹在关心着他剧中的明星，一位不可救药的醉鬼，他经常迟到。
“8点17分他的汽车开过这里，他的司机告诉我他们直接去化妆室。我的意思是说：理查兹先生一切正常。”
“这是个好消息，乔斯。”丹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乔斯注意到他宽慰多了。乔斯早已风闻拍摄现场出了不少麻烦，但他相信丹会很好地应付一切的。
“你可以走了，柯特尼先生。”
乔斯走到汽车旁，用手拍了拍柯特尼这辆1973年出厂的谢芙罗莱特？英帕拉的挡泥板。在环球电视台，甚至连管理道具的工作人员都有一辆豪华的轿车，因此，丹仍在使用这辆老爷车成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奇闻。有人认为这是出于一种反常心理，而乔斯明白，丹？柯特尼是不习惯娱乐界的生活习惯。环球电视台的其他几位制片人早已驾驶起了杰加和费莱里斯轿车，甚至连车身的颜色也是特制的，为的是和他们的衣着匹配。丹不愿以豪华的轿车来吸引人，他一心要以他的才能来征服人心。
当乔斯站在汽车旁挥手让他过去时，丹把上身伸出窗外，“今天是个值得庆贺的日子，不是吗，乔斯？”
“是怎么回事，柯特尼先生？”乔斯一时语塞，完全被弄糊涂了。
“我讲的是好莱坞高中考试的事。”
“不错，正是这样，柯特尼先生。”乔斯的微笑一下子变成了震耳欲聋的狂笑。他刚才忘了以前曾经告诉过他有关儿子罗伯托考试的事。罗伯托数理化几门功课的成绩一直是名列前茅的。九年前，当乔斯夫妇成为美国公民时，他们坚持儿子要从小就接受英语教学，当然，在家里他们偶尔也用西班牙语交谈，但西班牙语毕竟已成他们的第二语言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瞬间人生（2）
“别忘了替我向罗伯托表示祝贺。”
“谢谢啦，柯特尼先生。”
乔斯挥手目视着柯特尼的汽车开走了。请想象一下像柯特尼先生这样的一位大制片人，竟然还会记得这样的小事！
丹在编剧楼前向左拐，减速让三个女人急匆匆地穿过街道。对电视台的人来说，要区别秘书和女演员是易如反掌的事。秘书们个个浓抹艳妆，修着指甲，做着时髦的发式，打扮得美如天仙，而女演员们则穿着破旧的牛仔裤和圆领衫，蓬乱的头发随随便便地塞在头巾里，匆匆忙忙地向服装保藏室或化妆室走去。难怪在电视台经常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旅游者经常会把女秘书当作演员，请她们亲笔签名留念，而把真正的女演员当作清洁工。
丹？柯特尼把车开进制片人专用的停车场。他把车停在一辆红色的费莱里和一辆银色的波尔希之间。人名是用黑色字体写在水泥地上的，并用线条标出了各人所占的场地。丹？柯特尼停车的地方原来是安？卡拉韦的，这是8月份以前的事了。当丹？柯特尼跨出汽车时，他看见电视台后勤部门的人终于来换上他的名字了。这并非是个好兆头。电视台的人都有这种看法：当你的名字出现在停车场上时，你被解雇的日子也就指日可待了。
虽然现在只有华氏八十三度，但可以肯定今天是个火烧般的大热天。丹沿着街道的阴凉处向午餐食堂开去。他身上的运动衫似乎厚了点，不过他要整天呆在录音室里，那里为了缓和水银灯炽热的灯光，不得不始终开着空调。电视台的大部分雇员都在办公室准备了一件运动衫或短上衣。拍摄现场和室内的温差往往高达四十多度。
食堂的窗口开着，丹走去要了一份甜面包卷和一杯咖啡。当他离开坐落在布雷特沃德的家里时，妻子乔安娜正在沉睡。今天下午她要参加律师资格考试，因此，昨夜她差不多苦战了一个通宵。在他妻子生活中一个如此重要的时刻他不能陪伴在她身边，他感到十分内疚，但工作离不开他，他爱莫能助。他打算今晚为她举办一个庆贺晚会，当然还要准备一大束玫瑰花迎接她的归来。他已经吩咐秘书如果乔安娜来电话的话，即使他在拍摄现场，也要立即把电话转给他。他明白这样做很可能要得罪电视台的权贵们，但他想让乔安娜明白：他是一心一意支持她的事业的。
丹？柯特尼一度曾对妻子热中于法律而感到迷惑不解。他目睹着她没完没了地忙碌在作业堆里，把自己搞得精疲力尽。获得律师学位对乔安娜来说是一件生死攸关的大事。婚后不久她开始专攻法律，并且不惜一切代价要完成她的学业。一旦她取得成功，丹？柯特尼坚信对他俩来说都是一件大好事。到那时，她再也无法以太疲劳为理由拒绝陪他出席各种社交活动，或和他共度良宵了。丹明白他这种想法多少有点不公平，但是，当他看到她漂亮的鼻子埋在厚厚的法律书堆里时，他情不自禁地感到愤恨。他希望有更多的时间和妻子在一起。
丹明白：妻子之所以会对法律感兴趣是因为婚后五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