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拜了夏道友为师,这拜师之礼无论如何也不能马虎的。这宴会即算接风宴也算拜师宴。夏道友不会埋怨庞某太过小气吧?”
庞钟云这样一说,潘仁自然不好再把夏啸天他们单独拉走了,而夏啸天也不好推迟,毕竟庞敬濂被欺凌太久,也该为他撑撑腰,长长脸面。
一群人就这样浩浩荡荡的回到了白屋城,由于还有拜师仪式,所以宴会举办地点就放在了庞家大院,白屋城有点名望的人都在邀请之列,面对三家同时邀请,没有人敢不来。
这场白屋城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拜师宴不知羡煞了多少人,无数后生晚辈都感叹庞敬濂的好运。
庞家后辈中,又数庞家四少爷庞岩康最是嫉恨交加,一个废材再度受到家族的重视,而自己又被庞钟云严厉警告不许招惹庞敬濂,让他的心如同万蚁啃咬般难受。
夏啸天拒绝了庞钟云的提议,搬到庞家大院来居住,他依然住在庞敬濂家里。对于庞、刘两家的曲意结交,他当然不会冷面相向,但也没有刻意往来。
翌日,正午。
“啸天,快开门!”大门被拍的震天响,潘仁的嗓音跟拍门的声音有的一比。
庞敬濂连忙打开大门:“潘叔,您来了。”
潘仁上上下下打量庞敬濂,笑容满面,打趣道:“昨天收礼有没有收到手软啊?一身行头都换了。”
庞敬濂拘束的笑了笑,对于潘仁非要他叫叔还有些不自在。
“别欺负我徒弟。”夏啸天站在门口,随意的道:“大清早的有什么事?”
潘仁抬头望望天,怪异的道:“现在是大清早?太阳都顶头上了。”
夏啸天斜视了潘仁一眼,慵懒的道:“刚起床,不是大清早是什么时候?”
心里还寻思着月儿是不是被这人吵醒了,昨天他可是奋战了一晚上,直到天蒙蒙亮才在月儿哀声求饶中放过他呢。
若是吵醒了月儿绝不轻饶潘仁!夏啸天心中恶狠狠地寻思着。
“潘大哥!”天翔的小脸自窗户露出,乐呵呵的道:“是不是请我们去醉心楼的?”
“对的,潘大哥是个说话算数的人。”潘仁看着天翔那无邪的笑容,心里直感叹,这孩子怎么就会去福祥居偷东西的呢?真是让人想不明白。
“现在去?”夏啸天追问一句,有点不乐意,这不是一定要把月儿叫醒吗?
“对,现在去!醉心楼的特色可不是一时半会能领略完的。”潘仁又神秘兮兮的说道。
“有些什么特色啊?”夏啸天清脆的声音自夏啸天身后传出,夏啸天恶狠狠地瞪了潘仁一眼,弄得潘仁摸不着头脑。
“怎么不再睡一会儿?”夏啸天回头,柔声说道。
夏玄月淡淡地一笑,如同春暖花开,湖光潋滟,说不完的风情蕴含其内:“醒了,别让潘大哥久等。”
潘仁也被夏玄月那抹风情万种的笑容晃得神情一荡,连忙稳住心神,干咳一声掩饰心中的尴尬:“咳咳,那个特色啊,是男人就会爱上的。”
“哦?”夏玄月似笑非笑的瞅了夏啸天一眼。潘仁这样一说,他们岂能不明白其中的猫腻。
‘这人是专门来害自己的……’
在夏玄月的目光中,夏啸天头皮一麻,心中对潘仁的恨意那是蹭蹭直往上涨。
其实也不能怪潘仁,他哪里会想到这四个男人,是已经拜堂成亲的两对。打死他,也不会往这方面去想啊,真是天大的冤枉……
卷四 第十章 关心则乱
在潘仁瞠目结舌中,夏啸天郑重为他介绍了几人。
夏玄月,他的道侣。天翔,龙腾的道侣。在亲人的见证、祝福中,正式拜堂成亲的!
后来,潘仁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狠!现在才告诉我,害得我里外不是人!”
夏玄月一笑而过,龙腾则冷冷地看了潘仁一眼,眼神像冰箭一样。
幸好福祥居已经重新开张了,几人开心的吃了一顿。至于醉心楼,从此以后夏啸天根本就不敢提起,看来,皇帝陛下也是惧内之人啊。
日子恢复平静,夏啸天与夏玄月在不停炼器中修为见长,并不比专心修炼来得慢。而他们修为地提升,让在仙界出生的庞敬濂都感到惊讶。
仙界之人从在母亲的肚子里就沐浴在仙元之力中,修为当然比下界提升的快多了,可师傅他们居然比仙界之人还要快,这怎么能不让他惊讶?
三年转眼就过去了,夏啸天他们的修为已经达到了天仙五品,而庞敬濂已经晋入了天仙行列,这资质确实是极佳。
这一天,潘仁匆匆来到庞敬濂这个院子里,找到夏啸天。
“啸天,你拖我打听的事,有点眉目了。”潘仁刚进门,还没有落座,就开口说道。
夏啸天眼内闪过亮芒,他指了指椅子:“坐下说。”
双手交握,夏玄月思绪复杂,心里有些紧张,有些欢喜,有些期待……
“血阳宗这段时期又有十几个弟子被杀,其中一个还是某个长老的亲传弟子,修为已经达到玄仙初期了,所以再次引起了仙界各方势力的关注。至于那人姓甚名谁,还是没有打听出来。不过我有朋友找到了一张画像。”
潘仁边说边取出一张画像,在桌上摊开:“这一次,血阳宗有个弟子逃脱了元婴,所以才有了这幅画像,现在已经遍布仙界了。你们看看,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画中人是一个和风道骨的老者,此人白眉,胡须同样雪白,面色红润,紧抿的嘴唇带着坚定不屈。深邃的眼眸里是让人心悸的狠厉,盯着那双眼睛久看,就会觉得这是一个幻化成人型的凶兽。
夏玄月眼眶泛红,双手不由自主的颤抖不停,呼吸也加重,心阵阵抽痛,如同XX。
这画中人他即熟悉又陌生,那面容是那么的熟悉,就连做梦也会梦见。可这神色却是那么的陌生,那狠厉,他从没有见过。在他的记忆中只有慈祥、关爱、甚至是溺爱……
师傅……
夏玄月垂下头,一把抓起桌上的画像,走入内室。虽然觉得潘仁的为人还不错,可也不愿在他面前流露感情。只是心思太重,连解释一声都没有,显得非常突兀。
夏啸天面色平静,他笑了笑,道:“月儿与此人有些恩怨瓜葛,所以有些失态,潘兄莫以为意。”
“怎会。”潘仁笑着摇了摇头,认真的道:“不管你们与此人有什么瓜葛,都不要让别人知道。若是传到血阳宗,肯定免不了一番麻烦。”
“麻烦么……”夏啸天唇角挂上一抹讥讽,淡淡地道:“确实是麻烦。”
看着夏啸天不为所动的神色,潘仁更加酌定了夏啸天肯定来自某个大门派或者真是轩辕家的传人,否则怎会不将血阳宗放在眼中呢?
潘仁做梦都想不到,夏啸天他们与血阳宗之间有多大的仇恨,这仇恨永远不可能化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局面。
虽然李傲一死,这仇恨可以说是消了,但那只是夏啸天他们这单方面的仇恨,灭了别人的道统,血阳宗岂会放过他们。所以说到怕,夏啸天他们还真的就不怕!
“好了,我就不打扰了,下次聊。”潘仁对着室内挑挑眉,扔给夏啸天一个有含义的笑容,拍拍屁股走人了。
目送潘仁离开,夏啸天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一丝焦虑浮现,他匆忙走入内室,发现夏玄月手拿画像,正泪流满面的无声哭泣。
“月儿。”夏啸天心疼的拥他入怀,拭去夏玄月脸颊上的泪珠,柔声安慰道:“师傅没事,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就哭了呢?”
“都是因为我,师傅才变成这样的……”夏玄月埋头在夏啸天的胸膛,声音哽咽:“他本是个与世无争的老人……”
知道这是夏玄月的心结,光靠劝解是无法释怀的。夏啸天温柔地摩挲夏玄月顺滑的黑发,轻轻说道:“我们去找师傅,他老人家肯定很想你。”
夏玄月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泪眼婆娑中显得无比惹人怜爱:“可是我们不知道师傅在哪里啊。”
“光凭我们自己,肯定是无法找到师傅的,但可以让师傅来找我们啊。”夏啸天一遍一遍吻去夏玄月眼睛滑下的泪珠,解释道:“你的弯月剑,还有星月戒都是师傅炼制的,他非常熟悉,若是知道有人在用,他肯定就会想到是你。”
“可是……怎么让师傅知道?”夏玄月哭的脑子发懵,显得手足无措。
“放心,我自由办法。”夏啸天眸色暗了暗,眼中闪过一丝冷厉。
“那我们现在就走!”夏玄月猛地站起身,在屋内转了两圈,焦急的道:“没什么收拾的,我们快走。”
“月儿。”夏啸天走过去,再次把夏玄月抱在怀里,怜惜的道:“月儿,冷静些!”
“我冷静不了!”一把推开夏啸天,夏玄月迷幻的眼眸里满是痛苦,他大声说道:“师傅的画像已经遍布仙界了,他现在或许正遭受追杀!你让我怎么冷静!”
“你这样帮不了师傅!”夏玄月皱眉,他从没有看见过月儿这般失控:“容易露出端倪,只会引来强敌环视!”
“帮不了我也要赶到师傅的身边!”夏玄月咬咬唇,粉色的唇被咬成了惨白色,他猛然掉头,就往外冲去:“你若不愿意,我自己去!”
“月儿!”夏啸天闪电般的抓向夏玄月的手臂,但被夏玄月闪身躲过。
脚步一跨,夏玄月堵在门口,恼怒的说道:“你竟然要自己走?你竟然要离开我?”
夏玄月双拳紧握,脸上泪痕犹在,他嘴唇颤抖的说道:“我没说要离开你,我只是去找师傅。”
话一说完,夏玄月转向窗口,准备掠出。他心中的焦急已经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唯一的愿望就是赶到师傅身边。
知道师傅与自己同在一界,并且明确了师傅的处境后,敬师如父的夏玄月,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感情,情绪处于失控的边缘。
“我们一起去!”夏啸天被夏玄月的行为弄得暴怒,他趁夏玄月一怔神的功夫,终于牢牢的把他禁锢在怀里,怒气冲冲的道:“谁允许你能离开我的?!”
“我没有……”夏玄月挣扎几下,发现根本动不了,不由着急的道:“啸天,我们现在就走。”
“你必须冷静下来,才能走。”夏啸天回答着,并霸道的褪去了夏玄月的衣袍,并撸下了星月戒。
“不要,啸天!”夏玄月尖叫,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夏啸天,眼里充满哀伤。
师傅处境艰难,他却还想着这种事,这让夏玄月难以接受。凝聚仙力,夏玄月准备冲开夏啸天的禁锢,这一刻,他也无法考虑两人会不会因此受伤了。
夏啸天在他身上稍稍用力一捏,夏玄月瞪圆双眼,一声轻吟,无力的瘫软在他的怀里。
“好了,月儿,我没有想做什么,脱你的衣服只是防止你又稀里糊涂的往外冲,这个办法不是最有效的吗?”夏啸天嘴里振振有词,双手也确实很安分的放在夏玄月腰间。
不得不称赞一句,夏啸天这原始的方法真的挺管用,就算夏玄月处于失控状态,也不会赤身裸体的跑出去。
缩在夏啸天的怀里,夏玄月紧皱的眉宇间满是忧郁,紧抿的唇现出他的倔强。
“月儿啊,不许离开我!”夏啸天有些受伤的看着夏玄月,满腔的怒气都被他的倔强消融:“我说过会带你找师傅,就一定会找到的,你为什么想独自去呢?知不知道我很伤心?”
夏玄月没有说话,看了夏啸天一眼,垂下头,不知在想什么。
“笨蛋啊,有了师傅的画像又有什么用,师傅难道不会幻化容貌吗?”夏啸天噙起一抹苦笑,挑起宝贝儿的下颚,让他与自己对视:“你啊,关心则乱。”
夏玄月眼神闪了闪,他低声说道:“我没有想离开你……”
长叹一声,夏啸天双臂用力搂紧夏玄月,似乎要将他融入骨子里。
屋内安静,在夏啸天的怀中,闻着熟悉的体香,夏玄月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卷四 第十一章 送财童子
屋内,火焰升腾,照映在脸上,一片红彤彤。夏啸天聚精会神的注视着铜鼎,细致入微的观察里面的变化。
身旁不远处,夏玄月面对悬浮在面前的一把长枪,手印变幻,无数印诀印在其上,长枪发出蒙蒙金光,枪尖轻轻颤动,连带旁边的虚空也泛出层层波纹,其税利的程度由此可见。
当最后一个印诀打出,里面的法阵连成一体,长枪猛地发出一声龙吟,清脆高昂,震人心神。光芒暴涨后,长枪又如长鲸吸水般,把光芒完全吸收。
长枪落入夏玄月的手里,重约千斤,长达九尺九,通体黝黑,枪尖有一黄豆大的金芒,整把长枪如同蛟龙幻化而成,隐隐散出迫人的威势。
“成了?”夏啸天抬眼看了看,眼里露出一丝赞赏:“好枪!”
夏玄月微微一笑,苍白的脸上浮现细碎的汗珠,可见长枪上繁锁的阵法刻印,让他耗费了不小的心神。
见夏啸天关切的目光,夏玄月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笑容,道:“我先给龙腾送去。”
“嗯,你休息一会儿,天翔还有些时间,好了我叫你。”夏啸天怜惜的说道。
夏玄月点点头,他也确实需要打坐恢复了,否则完成不了天翔本命法宝的炼制。若出现一丝差错,那对天翔是不小的伤害。而手里的长枪正是龙腾的本命法宝龙枪,因此才让夏玄月耗尽了心神。
“龙腾。”走出房间,夏玄月出声叫唤。
龙腾还没有看见,就见一抹白影先闪了过来,一把抓住长枪,挥舞了起来,枪影霍霍中,夹杂的嗓音:“打!打得他爹娘都不认识!”
“天翔!”夏玄月哭笑不得的道:“你不要把这句话成天挂在嘴边,没有一点斯文样。”
“很威武!很有气势!”天翔停了下来,大眼一闪一闪的,如同亮晶晶的极品宝石。
“我不觉得哪里威武了。”夏玄月摇摇头,走回了房间。
“不威武吗?”天翔歪着头想了想,而后笑容浮现,用力的点点头,自言自语的道:“反正我觉得够好就行。”
“哥哥说你这样不斯文。”龙腾拿过龙枪,轻轻说道。
龙枪一到龙腾的手里,如同活了过来,枪身猛地颤动,又一声龙吟响起,直入人的灵魂。龙腾眸色一喜,他明显感觉到了与龙枪形成了一体,而且龙枪的威力比以前强大的太多太多。
“我不斯文,你不喜欢吗?”天翔还在这个话题里转悠,有些紧张的看着龙腾。别看他经常没心没肺的,其实他很太平间龙腾与哥哥们的看法。
“喜欢!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龙腾很没原则的说道。天翔不管是优点还是缺点,他都一样喜欢,爱得入骨。
“哥哥他们喜欢吗?”龙腾的话让天翔心里在有些雀跃,两眼弯弯。
“哥哥他们也是喜欢的,不管天翔变成什么样子。”强忍着马上舞动龙枪的欲望,龙腾很耐心的回答天翔的问题,他可不愿意自己的小宝贝有哪怕丁点心思。他的宝贝儿只需要快乐的、无忧无虑的就行了。
“没人不会喜欢小师叔的。”刚回来的庞敬濂接了一句。
这个小师叔对他真的很好,有什么好吃的都会分他一份。庞敬濂自夏玄月他们的交谈中得知,只有天翔认可的人,他才会分美食。而被欺凌了六十年的庞敬濂则分外珍惜这份感情。
“呵呵……”天翔又恢复成了没心没肺的小模样了。
龙腾回头看向夏啸天他们的房间,俊逸到妖异的脸上是一片冷峻之色。他知道要离开白屋城了,自昨天哥哥他们给自己炼器的时候,他就隐隐有种感觉,此后只怕是战斗不断。
保护天翔,保护哥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