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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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话-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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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湘娟紧张地道:“你叫我,就为说这事儿?”

    不是这个。难不成是别的?

    陈湘如也没想到其他事。

    “照顾二弟、三弟的起居饮食是辛苦了些,可我也是知道的,照顾好他们,回头我给你加月例。”

    陈湘娟的眸子顿时亮了起来,“加多少?一二两的就别说,再怎么我也得拿五两月例。这不算过分吧?”

    陈湘如含着笑,“只要你照顾好他们,我吩咐西院账房,给你五两月例。但是,你可得答应我。别与二弟一般计较,你如今大了,那就是个小孩子。回头,我来说二弟。”

    她再三重申“我会说二弟”,就是想让陈湘娟知道,在那头她也是用了心,不会任由他们姐弟胡闹下去。

    陈湘娟扁了一下嘴,想到陈相富她还真是恨得牙痒,可又不能与他闹,偏陈相富隔三岔王就闹一回,惹得她也跟着没个好心情。“既然大姐姐说话了,我不与他计较。”

    陈湘如笑道“好!我去上房瞧祖母。”一转身,领了绿叶走了。

    绿叶不解地道:“大小姐这又是何必呢?”

    她总不能看着弟弟、妹妹为一些小事,闹腾得大打出手也不过,虽说过陈相富,可陈相富似乎根本就没往心里去,说一回管上三两日不闹罢了,回头还继续闹。

    “绿叶,你以为真是二小姐为难他们?”

    “大小姐,你这话什么意思?当然是二小姐为难二爷,你得说着二小姐一些。二爷虽然性子直,可人最好,待下人也不错,大家都说二小姐做得过分呢。”

    陈湘如却不这么看,以她之见:这定是陈相富在找了陈湘娟的麻烦。

    总这么闹可不成,还是再小些,旁人只当是小孩子的玩闹,可陈湘娟现在也不小了,十三岁了,虚岁也有十四。

    陈湘如想了一阵儿,吐了口气,“待得空,我再与二爷好好谈谈。”

    “要谈,也是大小姐说着二小姐些,再这样闹,成什么样儿了,她也不怕别人说她薄待骨肉弟弟。”

    这要是传出去,陈湘娟的名声就毁了。

    陈湘娟该是懂得的,就算真是陈相富找了麻烦,她伏低认错,与陈相富好好说,许这事就过去了。

    陈相富兄弟出了私塾。

    正往上房而去,只听身后的小厮轻呼一声“二爷”指着花园子里那片桃林,假山下露出一角衣袂,像是一个男子的衣袖,又听到一阵嘀嘀咕咕的说话声,细辩之下不难听出那是陈湘娟与马庆在说话。

    该死!大白日的,陈湘娟居然跟个男人躲在假山底下说话。

    可恶!陈家的名声都快被给毁了。

    陈相贵见他们不走,停下了脚步。寻声望了过去,神色淡淡,他又忆起陈湘如说的话“三弟别过问家里的人,安心顺读圣贤书,用心学本事,这样待你大了,就能保护我和祖母。”而他也是这么做的,他现在还小,管不了一些事,一旦过问起来,只会将事越闹越大。

    陈相富则不同,他就是个闲不住的,尤其是近来像只战斗大雄鸡,两天不给陈湘娟找点麻烦,他就不自在,也至于在读书的时候,陈相富都想着怎么对付陈湘娟。

    这会子,陈相富见到那假山底下有人,还鬼鬼祟祟、嘀嘀咕咕的说话,说听不清说了什么,一想到那是陈湘娟和马庆,就让他恼火。

    陈相贵道:“二哥,我先去上房了,你别再惹麻烦了!”一转身,走了。

    陈相富冷声道:“我是家里的嫡长子,能和你比么?不能看这后宅的女人失礼还不管,你去吧,别管我的事,我自个知道呢。”

    陈相贵走远了,陈相富主仆还盯着那假山,蹲在一丛半人高的万年青圆玩下,时不时探出一双眼睛。

    人,出来了。

    第一个出来的是陈湘娟,她轻咳了一声,开始整理着衣裙。

    小厮道:“二爷,二小姐肯定没干好事,哪有一出来就整衣裙的,她这么干,可是连带着把大小姐的名节都给毁了。”

    “这个祸害!”陈相富骂着,大白日在这儿私会男人,就是个狗改不了吃屎的,罚了一回又一回都改不了。

    看来是这两日他太安静了,否则陈湘娟怎么有工夫在这儿胡闹。

    陈相富眯了眯眼,“你想法子加料,我得给她添添堵。”

    小厮笑道:“是,二爷。”

    “还有,把人给我盯紧了,看她还玩什么花样。”

    “是。”

    待陈湘娟走远,假山后头又出来一个人,却是一袭锦袍的马庆,他小心地看着周围,见无人发觉,这才大摇大摆地回了东院。

    大姐姐劝过他,叫他别和陈湘娟闹,可这祸害就不能闲,看她干的什么事?陈相富近乎自言自语地道:“我不闹她,她许就要连大姐姐的名声一并给毁了。”

    不闹是不成了!

    他还得继续闹腾。

    他一腾闹,陈湘娟就消停了。

    暮食,陈相富准备在松柏苑用。

    看着桌上的几道菜,陈相贵用力地闻嗅着:“怎有股子怪味?”

    陈相富看着一边侍立的小厮,那小厮指了指一边奔跑的小狗,“狗屎——”见那小厮点头,立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又道:“是狗屎味!”他爬在桌上,一道道地闻过,最后就看着那盘凉拌猪耳,越闻越嗅,取了猪耳,桌上的味儿方才好了。

    陈相富捧了凉拌猪耳,一路到了淑芳苑门口,跳着双脚对着淑芳苑方向破口大骂:“好你个陈湘娟,你把臭菜送到我们松柏苑,是不是故意的?这是昨儿的剩菜吧,我们家什么时候吃剩菜了,就不怕吃坏了我们的肚子?我今天饶不了你。”

    捧了那盘子,气冲冲地进了淑芳苑。

    这个时辰,陈湘娟正在屋里用暮食,近来天气热,吃什么都没胃口。

    “陈湘娟,你给我滚出来,前两回不咸就淡,今儿你玩得太过分了,滚出来!”

    陈相富怒气冲冲地进了淑芳苑,捧着盘子往那桌儿上一放:“你自己吃吃,这能吃吗?”

    陈湘娟面露疑惑,不咸就淡,最近玩了多少回了,总不能再让小桠和吴奶娘帮她吃了,她举起筷子,挑了一片,搁到嘴里,细细地咀嚼着。

    陈相富瞪大眼珠子,不可思议地看着。

    “不咸,也不淡,味道刚刚好。你又闹什么?”

    陈相富想到她吃了狗屎就乐,故作疑惑地道:“真的不咸,你再吃一口。”

    陈湘娟气了,取了一大筷子,搁放到嘴里,“是不咸啊!”想找她麻烦,她就不能更仔细些,当然为免途中有人使坏,这两天的饭菜是她让小桠盯着的。

    “我吃着明明咸了!要不就是太淡了?”(未完待续。。)

第150章 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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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湘娟又夹了一筷子,继续放到嘴里,还没有等咽下,就看到那盘子里有一块黑乎乎东西,她用筷子一拨弄:“这……是什么?”

    小桠伸出头来,看了半晌:“二小姐,是……是……”

    陈相富想着她吃了狗屎,立时就大笑起来:“陈湘娟,你够狠呀,把狗屎拌在菜里给我们吃,你自己吃狗屎吧,吃啊,怎么不吃了?”

    这大笑声,实在太畅快了!

    许久没有这么解恨,这个祸害吃狗屎。

    啊,她吃的是狗屎拌的菜。

    陈湘娟跳了起来,扶在门上一口吐了出来,她早前还吃了两口呢,原来全是狗屎,不,不,她不要吃。

    她得吐出来!

    捧着胸口,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好恶心,居然把狗屎拌在菜里。

    陈相富双手叉腰,笑得弯腰捧腹。

    而淑芳苑上下,看到这一幕,有忍俊不住的,有气恼。

    陈相富想忍住笑,可笑到陈湘娟吃狗屎又笑了起来,直笑得腰都直不起,“你在我们的菜里拌狗屎,以为我们好欺负,那我就端来让你吃!吃啊,你怎么不吃了。”

    “陈、相、富!”陈湘娟紧握着拳头,吼得浑身打颤,“你是故意的?我哪里招惹你了,你要这样对我?说起来我们可是亲姐弟。”

    陈相富一脸无辜,“对呀,那二姐还在我们饭菜里拌狗屎,幸而你二弟我聪明绝顶,一早就发现了。哈哈……怎么,二姐吃下自己拌的狗屎,是不是味道很不一般呀!你今儿不把这一盘吃完,休想我离开,吃啊,把那一盘都给我吃完。”

    陈湘娟咬紧牙齿。只听得一直咯咯直响。

    欺人太甚了!

    吴奶娘在小厨房里听到动静,跑了出来,轻声道:“二小姐,你得忍!不能再闹出事了,老夫人好不容易把店铺交给你打点呢,你……不可动怒。”

    “啊——”陈湘娟张着嘴巴,想着自己吃下的东西,疯狂的大喊着,“陈相富。你今天太过分了,我饶不了你!”

    吴奶娘忙道:“小桠,快取清水,快取清水来……”

    她得吐出来,可陈湘娟扒在院子里,怎么也吐不出来,可想到那东西,越想越恶心。陈相富居然把那东西拌在菜里。

    他一直说是她弄的,若真是她。她一定知道那里面有异物。

    她喝清水,她压舌头,可怎么都不管用,就是吐不出来,如此往复,折腾了许久。陈湘娟早已筯疲力尽,无力软坐在贵妃椅上。

    就在她们忙碌的时候,陈相富早已经开溜了。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这一次,我不能就这么算了,陈相富那臭小子。他是故意的……”陈湘娟呢喃重复着,“明儿,我要去查看店铺上的生意……”那时候就可以找料,她一定要陈相富好看。

    次日午后,老夫人正午憩,只见赵婆子神色慌张地进来。

    “老夫人,不好了,二爷、三爷吃坏了肚子。”

    老夫人道:“天气热了,莫不是饭菜不干净。赶紧请郎中。”

    赵婆子又走近两步,“郎中瞧过了,说……说不是饭菜不干净,似中了毒。”

    “中毒……”老夫人若有所思地看着赵婆子,“有人下毒?”

    “是。”

    “快把二管家叫来,告诉他,给我查,给我细细地查,好大的胆子,敢在府里下毒!”

    老夫人下令,二管家带着得力的下人开始从大厨房查起。

    直至黄昏,待陈湘如回府,就听说陈相富兄弟中毒拉肚子的事,一路快奔到松柏苑,陈相富大半日都跑了茅厕无数遍了,他身子打小健壮到还好些,偏陈相贵原就消瘦、体弱,半躺在床上,一张脸煞白无血。

    陈二婶道:“用了午饭不久,二爷、三爷就闹肚子,请了郎中来瞧,说是中毒,二管家已经查出了眉目。中午的饭,是淑芳苑的小桠取的,近来每次都是由淑芳苑取了后送一份到松柏苑。”

    陈湘如看着两个弟弟,被折腾得不轻,“二管家怎么说?”

    外头传来上房大丫头的声音:“大小姐,老夫人请你去上房叙话,下毒的人找到了。”

    陈相富嗷嗷叫着:“一定是陈湘娟!昨儿她把狗屎拌在耳片里,被给我给发现了,想着今儿许是不会再做的,没想到啊,没想到……”

    每次闹过之后,总消停三两天。

    头天出了狗屎,这第二天下毒,谁也没想到。

    只是头天弄狗屎的是陈相富,这第二天下毒的却是陈湘娟。

    陈湘如看着一边的刘奶娘:“你留在这儿照应二爷、三爷,盯着他们把郎中开的药吃了。”

    陈相富倒有些精神,说话还有力气。

    陈相贵可就受苦了,此刻躺在床上只能哼哼,想跑都没力气了,不过大半日就把他折腾成这般,便是陈湘如瞧了也心疼得跟眼珠似的,若是老夫人见了,指不定又会心疼成什么模样。

    上房里,二管家夫妇、陈湘娟、二姨娘母女都到了。

    老夫人端坐在轱辘椅上。

    “孙女见过祖母。”

    “如儿,你快坐下,我倒要听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湘娟跪在屋子中央,一边跪着花木房的花三娘和一个种花的丫头。

    老夫人道:“二管家,说吧。”

    二管家垂首道:“老夫人,今儿晌午,是淑芳苑的小桠带人领的午饭,照着规矩,上房、还有碧柳苑吃的都是一样的,这两处没有发现异样。自然不是厨房出了问题。”

    陈湘娟此刻见事情闹大了,又怕又惧,要不是昨儿陈相富那样算计她,让她又气又恼,她也不会想到反击,“二管家。在这家里,有多少人不喜欢我,要是大厨房的人故意为难我,我……”

    陈二婶惊呼一声:“老夫人,请你给奴婢做主,奴婢打理大厨房快十年了,一直兢兢业业,尽心尽力,怎么敢做这种事。”

    二姨娘也道:“二管家的自来心细。禀老夫人,她是万不会做这种事。我虽管着大厨房,绝不敢有害人的心思。”

    二管家的女人陈二婶是大厨房的管事,而二姨娘也管着大厨房,这就是说她们两个要害她。

    两人跪在中央,这种事原不是她们做的,她们也不敢认,再则她们也没有生这种心思。

    陈二婶一家世代都是陈家的忠仆。而二姨娘下半生有依仗,只想一心打理好田庄、铺子。教养好陈湘妮,平平安安地过完余生。

    老夫人示意赵婆子来问。

    赵婆子道:“小桠,你来说。”

    小桠俯身磕了个头:“禀老夫人,这些日子,二爷总是找二小姐的麻烦,送去的饭菜原是一样的。他总说不咸就淡,昨儿还在凉拌猪耳里发现了狗屎。我们二小姐也都忍了,这事绝不会是二小姐做的。”

    这些事,老夫人和陈湘如都听说过,心里明白真相。也说过陈相富。

    跪在一边的花三娘道:“老夫人,是二小姐做的。我和芍药都瞧得真真的。”

    陈湘娟扑了过来就要打人,却被老夫人身边的婆子给拉住了,“死婆子,你可别冤枉好人,那是我弟弟,我为什么要害他。”

    这回子闹大了,她不能认,要是人了,老夫人原就不喜欢她,一定会罚她罚得更重的。

    花三娘又磕头,身子贴俯在地,“我是花木房的管事,近来花园里的花木长虫了,只有正午的时候,这虫躲到阴凉处最好捕捉。老奴便与花木房的人说好了,在中午的时候捉虫。”

    她脑海里掠过今儿晌午的画面:

    中午时,原是小桠和陈湘娟一起把饭菜送到松柏苑去,可就快到松柏苑时,陈湘娟突然道:“小桠,你先回去吧,我去送饭。只怕二爷又要刁难,我去送,他总要忌惮两分。”

    小桠面露忧色:“二小姐小心些,二爷就是个孩子,你让着他些。”

    谁让陈湘娟是姐姐呢,哪有姐姐和弟弟计较的,传扬出去,别人也会笑话。

    再说,大小姐也是两头劝。

    总得有一个人大度些不计较,否则过节就会越结越大。

    陈湘娟笑着:“我知道了。”

    但她却慢慢地移了几步,一双眼睛警惕地四下张望。

    花三娘说罢,又道:“我和芍药因躲在花丛下,二小姐并没有瞧见我们。我们从花丛的缝隙看到二小姐拿着筷子在食盒里拨弄,嘴里嘟囔着,‘算计我吃屎,我要你好看,看拉不死你。’当时老奴便想,这不过孩子间的玩闹,又想着许是弄些不干净的东西让二爷拉拉肚子,直至一个时辰前,郎中说二爷、三爷中了毒了,老奴才回过神来,才知是二小姐给他们下药……”

    陈湘娟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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