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璧谜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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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璧谜踪-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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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连声答应,那男子撩车帘将上官璇连人带被抱了出去。

    上官璇看时见正在一个大客栈门口,迎客的伙计挑灯将两人领进去,有人将马牵到后院。

    到了房中,那男子将上官璇放在床上。

    过不多时店伙将饭菜送了过来,那男子吩咐店伙去把药煎了。

    他坐在桌旁倒上一杯酒,一饮而尽,长吁了口气,转头瞧见上官璇一双眼睛正瞧着自己,便冲她一笑,道:“你想吃什么?我用盘子装些给你。”

    上官璇摇了摇头,道:“我不饿。”

    那男子一双眼睛叽哩咕噜围着她看了片刻,道:“我知你吃不下,但可不能饿坏了身子。”大声叫道:“店家,叫厨房做锅小米粥,煮个蛋羹,再炒两个清淡的小菜送来。”

    那男子随便吃了些饭菜,沉吟道:“你身上的伤不重,别担心,过些日子就好了。”

    上官璇闻言心中一热,而后一酸,这半个多月的满腹心酸一肚委屈一齐涌上,怔怔落下泪来,哽咽道:“我自己的伤自己知道,但我是冤枉的,我没有杀师父师娘……”

    那男子平日接触的都是豪气干云之人,今日一个年轻姑娘当面垂泪,不由温言安慰:“我知道。”倒了杯酒递给她,道:“你爹娘呢?我送你去见他们可好。”

    上官璇接过来喝了一口,只觉一股火辣辣的热流直下到腹中,满心的委屈惊虑似乎也要随这团火焰一起烧成灰烬,便索性仰面“咕咚咕咚”将一杯酒饮尽。

    那男子笑笑,接过杯去。

    上官璇连声咳嗽,带动了伤口,可她只觉腹内的热气直涌到头顶,也不觉着伤疼,黯然道:“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就去世了,是师父将我抱到山上养大的。”

    那男子一怔,向她瞧了一眼,道:“如何去世的?”

    上官璇道:“乡里闹土匪,附近几个村子死了很多人,我那时才刚两岁,正巧师父他老人家路过救了我。”

    那男子不知在想什么,闻言不动亦不说话,好半天,端起眼前的那杯酒一饮而尽,放下杯子起身走出屋去。

    上官璇望着门上摇动的珠帘,出了会神。

    一个****端着药碗进屋来,道是客栈的老板娘,来服侍她吃药。

    上官璇将药喝下,那****又喂她吃了些蛋羹和粥,直到她摇头才收拾了碗筷退了出去。

    夜已经很深了,上官璇只觉毫无困意,心中千思万念如同惊涛骇浪般汹涌不息。

    低啸的北风吹动窗纸沙沙作响,这冬天的夜晚可真是静啊。

    桌上的油灯突然“兹兹”响了两声,火苗一跳而息,屋内一片黑暗。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呜”地一声响,一种低沉的乐声钻入耳中。

    上官璇一怔,细听却是窗外风声中杂入了呜呜咽咽的笛声,笛音份外苍凉,令人听之不由地悲从中来。

    窗子便在她身侧,上官璇忍不住强撑起身子,将窗子轻开了条缝向外瞧去。

    却见昏暗的星光下,远远的一个人正坐在院中小亭子的石阶上,背向着这边吹笛。

    青冥冥的月光透过树叶细碎的缝隙洒在他身上,依稀可辨正是白天相处的那个男子,几片枯叶自树上飘飘而下,落在那人的头上肩上。

    上官璇将身子慢慢靠在墙上,闭目听那笛声。

    不知过了多久,那男子一段曲子吹完,突然调中气象大变,风雪俱来,金戈声动,内中竟隐隐透出杀气来,令人随之心惊魄动,怒发上指。

    上官璇迷迷糊糊间亦由悲而忿,脑海中只在大呼:“我不甘心,必当报仇,必当报仇”

    上官璇正听得出神,突听那男子冷笑一声,手中笛子一扫,“当当”两声轻响磕飞了两枚暗器。

    笛子一停,她顿然一醒,隔着窗户只见那男子仍一手持笛坐在那里,另一只手身前身后连抓几下,反手便掷了出去,顿时三四丈外的一棵树落叶如雪片般纷纷而下。

    与此同时,一条黑影如同灵猫般从那树上一蹿跳到另一棵树上,袍袖在空中一张,倾刻间不知有多少颗弹子扑天盖地压下来。

    那男子“咦”了一声,也不躲闪,身子一旋站起,黑暗中看不出他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法,漫天的弹子突如泥牛入海没有踪影。

    那男子站在那里,喝道:“还不滚下来”那黑影一声轻笑,纵下树来。

    上官璇一怔,那人面向自己而站,月光照在他稚气尚存的脸上,这个暗器高手竟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第十章 逍遥名下(三)七郎

    第十章 逍遥名下(三)七郎

    上官璇望着门上摇动的珠帘,出了会神。

    一个****端着药碗进屋来,道是客栈的老板娘,来服侍她吃药。

    上官璇将药喝下,那****又喂她吃了些蛋羹和粥,直到她摇头才收拾了碗筷退了出去。

    夜已经很深了,上官璇只觉毫无困意,心中千思万念如同惊涛骇浪般汹涌不息。

    低啸的北风吹动窗纸沙沙作响,这冬天的夜晚可真是静啊。

    桌上的油灯突然“兹兹”响了两声,火苗一跳而熄,屋内一片黑暗。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呜”地一声响,一种低沉的乐声钻入耳中。

    上官璇一怔,细听却是窗外风声中杂入了呜呜咽咽的笛声,笛音份外苍凉,令人听之不由地悲从中来。

    窗子便在她身侧,上官璇忍不住强撑起身子,将窗子轻开了条缝向外瞧去。

    却见昏暗的星光下,远远的一个人正坐在院中小亭子的石阶上,背向着这边吹笛。

    青冥冥的月光透过树叶细碎的缝隙洒在他身上,依稀可辨正是白天相处的那个男子,几片枯叶自树上飘飘而下,落在那人的头上肩上。

    上官璇将身子慢慢靠在墙上,闭目听那笛声。

    不知过了多久,那男子一段曲子吹完,突然调中气象大变,风雪俱来,金戈激荡,内中竟隐隐透出杀气来,令人随之心惊魄动,怒发上指。

    上官璇迷迷糊糊间亦由悲而忿,脑海中只在大呼:“我不甘心,必当报仇,必当报仇”

    上官璇正听得出神,突听那男子冷笑一声,手中笛子一扫,“当当”两声轻响磕飞了两枚暗器。

    笛子一停,她顿然一醒,隔着窗户只见那男子仍一手持笛坐在那里,另一只手身前身后连抓几下,反手便掷了出去,顿时三四丈外的一棵树落叶如雪片般纷纷而下。

    与此同时,一条黑影如同灵猫般从那树上一蹿跳到另一棵树上,袍袖在空中一张,倾刻间不知有多少颗弹子扑天盖地压下来。

    那男子“咦”了一声,也不躲闪,身子一旋站起,黑暗中看不出他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法,漫天的弹子突如泥牛入海没有踪影。

    那男子站在那里,喝道:“还不滚下来”那黑影一声轻笑,纵下树来。

    上官璇一怔,那人面向自己而站,月光照在他稚气尚存的脸上,这个暗器高手竟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只听那少年嘻嘻笑道:“铁大哥,果然是你。”

    那男子笑骂道:“七郎,一年多不见你个臭小子特意跑来炫耀本事。”

    上官璇心念电转,暗忖:“原来这个怪人姓铁,这个少年叫七郎。江湖中有哪个高手是姓铁的?”一时间却又记不起来。

    七郎拉了那男子的手,神情甚是亲热。

    两人重在石阶上坐下,七郎道:“铁大哥,你怎么有空到这里来了?我叔叔他老人家还好吧?”

    那姓铁的男子道:“三师父身体还好,前些日子又出了趟海。七郎,你怎的也不回去瞧瞧他?”

    七郎难为情地一笑,沉默片刻,道:“听说那人这些日子到了洛阳。”

    那男子道:“他正要到汴梁去,我跟了他几日,后来遇上些事耽搁下来了,他在洛阳街头折了吴家祖传的‘沉香刀’,竟是越老越狠辣。”

    一时间两人俱都默然,只有大风掠过庭院时摧折草木的声音,一轮明月渐渐滑过中天。

    突然墙外树上传来两声尖锐的鸟啼,七郎霍得跳起来,“啪啪”击掌两声,墙外一人低声叫道:“七郎,七郎”

    七郎应了一声,快步迎过去,还未到墙下,树枝“哗”的一响,一个人满身是血直摔了下来。

    这一下大出众人意料,七郎纵身将他接住,叫道:“陈大哥,你怎么了?”

    那人喘息甚烈,道:“没事,死不了。杜兄弟被那帮王八蛋擒住了,在关帝庙,你快去瞧瞧。”

    七郎“嗯”了一声,抱着那汉子走到明处。

    此时侧门一开,一男一女从屋内出来,男的将汉子接了过去。那汉子又一阵咳,道:“和金丝鞭、银丝鞭在一起那两人很厉害,你千万小心”

    七郎年轻的脸上神色凝重,道:“好,我知道了。”

    方才来的那女子低声说了两句话,眼望着七郎,七郎点了点头,低声与那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那男的便抱着伤者进了屋去,女人紧跟在后,将门关了。

    七郎转过身来,向那姓铁的男子道:“铁大哥,我有些事先走了。”

    这一阵忙碌,那姓铁的男子一直坐在石阶上抬眼望天,那几人也未与他说话,此时他收回眼来,淡淡地道:“七郎,你入了慕楚帮?”

    七郎正色道:“是,铁大哥,你不是外人,方才这几位都是我的兄弟。”

    那男子道:“江湖上有句话‘天子多心,连仙无情’,你可曾听说过?无牵无挂多么自在,何苦要去俯首听从多疑老狐狸寒天致?”

    那少年默然片刻,道:“我还没有见过帮主,花大哥救过我性命,我和红花堂的兄弟们一起很开心。”说罢只摆了摆手,不再多说,紧走几步,纵身跳过墙去。

    一声唿哨,立时有几个人跟了上去,脚步声沙沙向北而去,不一会便听不到了。

    那姓铁的男子出了会神,摇了摇头,缓缓坐回原处,笛声又起。

    上官璇只觉伤处疼痛难忍,慢慢躺倒,暗忖:“慕楚帮的势力竟已这般庞大,那个花大哥一定便是‘红花堂’的堂主花逸尘。慕楚帮五堂竟有两个堂主同时身受重伤,此事定已震惊武林。难怪他们这么拚命去找那些人算帐。”

    一时头昏沉沉地痛,再也无法思想,她只觉眼前一会儿金花飞散,一会儿流星耀眼,幻象不断,耳畔那冷冷清清的笛声也似在渐渐远去,终于晕睡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上官璇再度有感觉时,只觉置身于一个极其温暖的地方,全身发热,汗流胛背。伤处一阵刺痛,睁开眼睛,只见一张面孔距自己不过两尺远,四目相对,正是那个姓铁的男子。

    上官璇这才发觉自己右手被他攥在手中,一股强劲的热流正源源流入自己体内。

    那姓铁的男子目光甚是关切,额上细细渗了一层汗。

    上官璇心中一热,喃喃道:“我不成了,你,你别这样……”

    那姓铁的男子道:“你放心,我定会救活你。”

    这次运功疗伤直持续了近一个时辰,上官璇出了一身汗,精神却是大见好转,打量四周,原来二人还在昨夜投宿的客栈内,心中感激异常,暗道:“你肯这样救我,你不知我心中多么感激,我定要好起来,好好报答你。”

    天早已大亮,那姓铁的男子稍事休息,找人服侍上官璇吃了药,又喝了些粥,便结帐起程。

    直到离开,上官璇没再见到昨夜那名叫“七郎”的少年及其他诸人,姓铁的男子浑若无事,竟好象她昨夜作了一场梦。

第十一章 逍遥名下(四)路见

    第十一章 逍遥名下(四)路见

    此时风雪早停,天转晴好。姓铁的男子赶车一路向东而行。

    一连几日,上官璇得他运功逼退寒毒,伤病总算未见恶化。

    自那个吹笛的夜晚之后,姓铁的男子一路上虽然话不多,却十分和气,有时还说几句笑话。

    上官璇亦不再拘束,初受伤时的满心忿闷也在渐渐消退。

    这日一早,马车离了镇子,上官璇见路越来越窄,行人也越来越少,知道已离了闹市,渐入荒凉,在车中道:“这是要往哪里去?”

    那男子道:“前面就是万秀岭,咱们上去一趟,我有点事情。”

    上官璇觉得这会儿精神很好,忍不住问道:“那日夜里你在院中吹笛子,我听着有人叫你‘铁大哥’,你是姓铁么?”

    那男子笑道:“不错,你也可以这样叫我,我叫铁逍遥。”

    上官璇微微一笑,只觉这个名字颇为陌生,停了停,道:“其实韩神医的话我都听到了,我这个样子多活一天少活一天也没什么分别,你不需为个素不相识的人每天这样损耗功力。”

    铁逍遥笑道:“没关系,我乐意啊。”

    上官璇“嗤”地一声笑,叹道:“我负着弑师恶名,你和我在一起要受连累的,日后见了家里长辈不知要如何交待。”

    铁逍遥沉默片刻,苦笑道:“你放心,我的亲人早便都过世了,没啥可连累的。”

    上官璇怔了怔,暗自叹息:“原来他也没有亲人了,我们都是一般的命苦。”一阵伤心,又想:“不知师叔和诸位师兄是否已回了华山……”

    突然,马车颠簸一下,停了下来。却听铁逍遥道:“你们挡着道了。”

    又听一人道:“这位老弟,行个方便,我家老爷在前路有点私怨要解决。您瞧,这条路就只通往万秀岭,您要去别的镇子,只怕这大路要快得多。”

    上官璇微微将车帘挑起,却见马车正停在一个三岔路口,车前站了七八个壮汉,挡着了上山的小路,一个矮胖子正满脸堆笑和铁逍遥搭话。

    铁逍遥打量了两眼诸人,笑嘻嘻地道:“偏我不巧就是要上万秀岭的,你家老爷是谁呀?”

    那几人对望一眼,围上前来。矮胖子陪笑道:“万秀岭现在没什么景致,岭上又没有人家,老弟干嘛要去那个鬼地方。便真的要去,也不差今儿一天。”

    铁逍遥见那七八人脸上已露出不善之色,哼了一声,道:“你们老爷挺有才学,还晓得先礼后兵。”

    那矮胖子也沉下脸来,道:“老弟何必定要自讨苦吃。”

    铁逍遥心念一动,手摸下巴笑道:“你家老爷究竟是何人,若是朋友,我正好可前去助拳。”

    矮胖子道:“那到不必了,快走,快走”脸上已露出不耐之色。

    铁逍遥道:“我这人最是爱瞧热闹,你越不让我去,我就偏是非去不可。”眼瞅众人涌上前来,嘻嘻一笑两臂环抱,翘起二郎腿来。

    上官璇见他与众人争执,不禁甚是替他担心。

    矮胖子哼了一声,便有两三人过来抓住马缰,一拽之下竟未拉动。

    矮胖子打量他两眼,竟未瞧出他如何运功发力,暗自一惊,打了个哈哈,道:“好功夫”伸手抓住缰绳,运力一拉,那马受两股力量拉扯吃力不住,一声长嘶。

    铁逍遥收了笑容,冷冷地道:“我可不想和畜生过不去,赶紧滚开,你们不肯报名号,打了也是白打。”

    矮胖子喝道:“好,就是这句话。兄弟们动手,先杀马”一拳直向马首捣去。

    上官璇看的真切,眼见众人一齐动手,忍不住叫道:“小心”

    却见铁逍遥马鞭一挥,当先的四五人不知怎的眼前一花便给他抽个正着,那矮胖子武功最好,也给扫出了两三步外,上官璇虽早知他本事了得,亦不由张着嘴,看得呆住。

    只听铁逍遥向她笑道:“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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