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这也不能完全怪你们,以你们的能力无法察觉樱序的活性,眼下最重要的是和皇北樱抢夺未归位的活序,能杀一个就杀一个,这件事你做的很好,欧洲那边的战场不过是做做样子,杀序才是真正的战场!”男人收起狂笑,正色道:
“楚的事情,我亲自去办,他够资格知道一些事情了。不过,关于他死序的事情,不得透露出去,暂且不要让其他几族知道,虽然说诸族在生死存亡的压力下,不得不并力联合,但……另外,我们觉醒者的复苏进度,你们还要加快,现在的实力仍旧太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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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九章 延续
景记自残撞向桌脚进而装昏的同时,一屋子的美丽少女全都惊叫起来,顺着他头角留下的鲜红血液,更是加重刺激了少女们的惊慌与恐惧。
她们不知道这位风流好色偏偏又重权在握的天空之城少主,西援第一军团的指挥官少将军,为何会好端端地朝着桌脚猛磕自己的脑袋,但她们却知道,若是这个男人在这间船舱出了什么事,她们这些人一个都活不成!
能活着就不会想死,尤其是惨死,因此,当莫裳娗这位副指挥官走进景记豪华船舱的时候,所有的少女都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地低头盯着莫裳娗的脚尖,生怕那双脚停在自己的面前,从而带来一场天大的横祸。
所幸的是,这位副指挥官女大人并没有为难她们,虽然在场的其中有一半以上的欧洲女孩听不懂东方的语言,但可以从与她们同样地位的东方女侍身上,宛若松了一口的表情,亦能够推断出一星半点的度过厄难的朕兆来。
而实际上,莫裳娗根本就没心思顾得上去责罚她们护主不力,景记自残昏死,城主在出发时谆谆交代她二人的事情,就无法完成,毕竟她只是陪衬,而景记才是最有分量的人,这种分量,就连城主都自知不如。
此时,她满脑袋里装得都是焦急与发愁,侍女惧怕她的心情,一如她现在担忧外面的那位裹在蓑衣中的楚先生,只是各处于不同等级位置罢了。
如今之世,楚先生一切之事,都早被诸大实力反反复复地研究了不知多少遍,对他老人家的性格,不敢讲完全了解透彻,但起码的大体认知还是有的,这天底下,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老人家的心中,何为重何为执?哪怕是剑挑天下、敌立万众,似乎都挡不住他为此可撒的满腔热血!
因而,城主的任务,只有景记能够完成,也只有他能够完成!今天,她第一次见到楚云升与虎王相聚之景,从中折射出的活生生的内容,令她身临其境,感受到了从往日的宣传影像中甚至是“蜀都一剑”中也不能感受到的“东西”。
此刻她方才知道,云宗与荆棘岛是多么的可笑,不论躺在地上昏死的这个男人是再如何的差劲、卑劣与不堪,但他的身份,他在楚先生心中的份量,终究不是云宗的袁期阳与荆棘岛的那位可以相提并论的!
也正是这一刻,她才完完全全地明白包括城主在内的那些叔叔们,乃至其他势力的当权者,为何都对差劣不堪的景记一再包容!因为,她一直所敬仰的楚先生只单单站在那里,虎王以及它的猛兽军团这只天下无人可以驯服的“利器”,仿佛完全掌控在手中,似乎只等着他轻轻一握,就有一股毁天灭地的能量轰泄出来,冲垮一切敢于挡在他面前的敌人。
这股力量,或许就连城主也为之惧怕,又或者在天空之城,不,当年的金陵城人的心目中,是无人可以战胜这位成名在金陵城的无冕之战神的!
莫裳娗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不安,急切地思索着接下来的对策,但她并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细思,外面不远处,楚云升长的声音已经清楚响起:
“你不想见我,我也不逼你,但你要记住,你是景逸的儿子,别给你父亲丢脸,也别给景家楚家两门的人丢脸!”
说完,楚云升纵身跃上锐翼虫狭窄的背上,高声道:“虎仔,我们走!”
平心而论,景记对他来说除了有血缘关系之外,基本上就是一个陌生人,连景记是如何长大的自己都不知道,也就没有什么感情的基础。
然而,如今,他的亲人们全都死绝殆尽,这独独剩下的唯一血缘亲人,犹如一根独苗,便显得万分的弥足珍贵,起码对姑妈对景逸来说,老景家有了后。
他的骨子里,永远是个传统的人,“有后”是个很重要的事情。
虽然没有他当初及时赶到金陵城,或许姑妈一家早已死在黑暗刚刚降临的那段混乱的岁月中,但造化弄人,她们偏偏并没有去世在那个时候,却间接因为他与古书而死于天空之城,这是他心中一个永恒的痛与内疚。
不论有多少的借口,他与古书的原因都是无法回避的,而他以前也并不知道景记的存在,满腹心思中,除了为姑妈一家斩荆仇血之外,再没有其他弥补的可能。
景记的存在,却为他提供了另外一种弥补的方式,景家得有后,不论男女,总要有,这是中国人根深蒂固的思想,数月之后,等他去了地下阴间,对姑妈和姑父也算是有了一个交待。
只是,看起来,似乎景记并不需要自己,靠着他自己的方式也可以活下去,楚云升并不能完全判断与把握景记的真正心思,是装疯卖傻还是真的本性不堪,又或者只想过着奢侈而纵欲的生活,但楚云升比任何人都明白,姑且不论其他,或许不见更好,只有足够聪明的人才知道,在他的身边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情。
至于教育,楚云升亦是无可奈何了,只剩下数月的时间,去改变一个已经成年人的性格,这种事,就是放在阳光时代,他还年轻的时候也知道,成功率基本等于零!
因此,他直接略过了,其实也轮不到他来教,“现实”便是最好的老师,不论是阳光的世界,还是黑暗的世界,“现实”总能教会每个人在新的环境中找到自己的位置,然后活下去。
他不死,则无人敢动景记半根头发,当初姑妈一家被逼身亡,也是因为他死亡的消失被传出,只要他活着,所有人所有势力,哪怕是神人,都要忌惮三分。
但他如今的问题是性命已经不久,死后该怎么办……“也许,原本的计划是该微微调整一下了。”楚云升站在锐翼虫的背上,喃喃自语,心中突地升起一个念头:我也要给爸妈留个后了吗?也许比起骨灰的事情,他们更在意这点吧……楚云升的脑海中闪过秦错的影子,摇了摇头,叹息道,人之将死,最后所留恋执着的,原来只是关心以后代的形式为另一种生命延续方式的本能——等等!延续?
他猛地一惊,一个极为大胆且不可思议的猜测从他灵魂深处冒了出来,惊得他一身冷汗。
此刻,他似乎就要触及到那道万古秘辛的边缘,只差一点,就能将这些恩恩怨怨串联起来,将遮天蔽日的黑幕掀开一角,而这一点,犹如被人刻意删除剔开一般,分离于迷雾之外的飘渺之中,无法抓住。
“看来,无论如何,都要去一趟反抗军的绝密之地了!”
楚云升回头看了一眼随着他身后滚滚奔腾的猛兽军团,眉头一皱,陆地上的速度终究不及天空中的飞翔,从欧洲到中国数万里的距离,时间上他根本浪费不起。
但这些退化猛兽,丝毫不亚于他的封印生物,白白放弃了,也极不划算,如今,他最缺的便是大规模作战力量,要不然也不至于将余寒武独自一人放在野外,拼命封印各种生物。
眼下,得暂且找个地方,安排一下,楚云升一念及过,放眼望去,这欧洲国家,他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踏足,也是第一次“出国”,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情景。
如今,整个欧洲大陆也是满目苍夷,到处都是荒芜的废墟,幸存的人类都集中在一些大的城市苟延喘喘,外面尽是危险的世界。
他来的时候,一路从高空飞行,还不曾仔细查看地面的情况,如今细细观察之下,才发觉,这里他完全陌生,根本无法从废墟的遗迹上判断那所城市,就算知道也是无用,因为他对欧洲的地理知识本就少得可怜,这么多年下来,更是忘得差不多了。
他需要一个向导,一个知道欧洲势力分布情况,且精通汉语与欧洲语言的人!
只在片刻,楚云升便拿定主意,命令以速度称雄的锐翼虫急速转向,呼啸着巨音,朝着莫裳蜓飞掠而去,一把抓住她的衣襟,带入高空之中。
这一切,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天空之城的援军部队与西线的欧洲联军反应过来的时候,莫裳蜓已经被楚云升稳稳地擒住。
“放开她!”一个短发女军官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拔出腰间的手枪,对着楚云升厉声道。
但她双手上的颤抖,丝毫掩盖不住内心的极度紧张,胆敢对威名天下的武源拔枪的,据说都已经死了!
是以,此刻,就连同属她一方阵营天空之城来的人,都只震惊地望着短发女军官,却不敢有任何其他的动作,更不要说谢尔列维奇所率领的西线联合军。
楚云升只看了她一眼,便高速旋飞而走,完全不加理会,如此距离上的高速运动,她若能打中,简直是奇迹了,更何况,楚云升不想在这里再浪费时间,否则仅凭此处空军基地的兵力,不用猛兽军团的力量,他也能杀得干干净净。
“明钏,你们不要跟过来,这是命令!我不会有事的,楚先生不会为难我的!”莫裳蜓的反应速度超出了楚云升的估计,当即在天空中大声喊道。
望着如洪水般夺路而去的猛兽军团,一直装昏在船舱中的景记还没什么反应,反倒是谢尔列维奇长大了嘴巴,心痛如刀绞,刚刚请来的援军“利器”,才刚踏上西线的土地,一敌未杀,竟然就这么被人给抢走了!
“裳蜓!”越来越追不上的短发女军官,颤栗着声音在黑暗中,大声嘶喊。
东方,一艘高速运动的飞行器,如同流星一样,划破天际,朝着楚云升所在的位置,贯空而来。
飞行器灯光闪烁的驾驶舱中,一名桀骜不驯的男子,放声笑道:姓楚的小子,想不到,当初我刚逃出“监逆体”,遇到的第一个人类竟然就是你!不过,这要多谢皇北樱带路!希望你这次能做出正确的选择,能让我愿意来第二次的人类,你倒是第一个!”
(未完待续)
第五百章 第一道源门
能够兵不血刃地从西线联合军的空军基地带走虎仔与一名副指挥官,这要归功于“武源”的赫赫之名,大概这也是楚云升第一次体会到这个名声,给自己带来的正面好处。
在东方,人们称呼他为“天下第一人”,而在西方,则译之为“全球最有力量与影响力的男人”。
这是东西方文化差异所造成的两种不同的表达方式,但不管如何,即便是楚云升如今被隐隐地归为“神人”序列,诸大幸存势力,尤其是在民间,这种称呼却并没有多少改变,就其原因,倒不是各大势力刻意如此,而是一个集体惯性的思维问题,这也是不管那个时代历史问题都是一向纠结的所在,不是简简单单的凭借三言两语就能一刀划分清楚,并彻底改变得了的事情,至少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楚云升早在从离开雒阳市后,就明显地感觉到东方的各大势力对他的态度诡异地逐渐趋于缓和,尤其是金陵城,不但放出小老虎的风声,甚至将景记都派了出来,挑明了血缘关系,信号十分的明显。
这种变换,他无法知道确切的内幕,这并不是他专长,只能从一件件事情的发生与演变上,推测到那位自称已将元火修入魂源的男人头上,如果这个推测成立的话,那么此人的身份便显而易见了——火族的领袖之一!
即便不是领袖,他在火族内部的身份也必定高得厉害,否则各方势力,尤其是与当年火族有关联的城市,不可能如此听话。
这样的话,金陵城的态度激变便可以能够解释得通了。
楚云升还记得,金陵城曾经与火族渊源极深,似乎从黑暗降临起没多久,火族便在冰族之前,参与到金陵城的各个方面之中,以至于到了开启反世界入口的那天,冰族漓在金陵城的势力仍远远不及火族,否则当年也不至于过急打开入口,而导致金陵城乱入空间维度缺口而消失。
说起来,当年的金陵城,从第一任总指挥官开始直到方家的势力,甚至是丁颜的旧友“火王”齐煊,都逃不过背后火族的影子,金陵城消失后,后面发生的事情,楚云升虽然基本一片空白,但当初“激变”的时候,整个金陵城也只有他与冰火两个族使被维度缺口弹了出来,而那个曾留下遗书,被火族控制的“火王”齐煊,却随着金陵城一同消失了!
这让站在锐翼虫背上,疾速飞行的楚云升想起了当时另外一件令他记忆深刻的事情。
那年,他通过丁颜接到齐煊的一封托孤密信,以他那时候的知识与眼界,简单地相信了一些事情,甚至齐煊自己都在信上写道:
“自斗篷人来后,商议未妥,身体渐出异状,我料自己时日无多,却不知缘故,日夜惶恐不安,昨日将小儿藏于紫荆山中,若三日后,我不来找你取回此信,则我已魂飞魄散,你若还能见到我,那已非是本我!”
这段内容,他当初因为怀疑斗篷人就是前辈所说的天外邪魔而记忆尤深,如今再想起来,不禁觉得万分的可疑。
首先,火族斗篷人找齐煊究竟商量了什么?
齐煊没说,丁颜也没讲清楚,而那个斗篷人后来又被自己所杀,这段秘辛便如沉入海底,早已不可得知。
但当初丁颜向自己推测的原因是因为火王齐煊的力量已经引起斗篷人的兴趣,试图纳入自己的麾下,并断言要不了多久,斗篷人就会找到力量同样强大的自己,因为当时他是一直以火元气觉醒者为假象出现在金陵城历次战斗之中的。
如今再回过头来细细一看,才诧异地发现,斗篷人竟从来没有找过自己!
即便他杀紫炎、炸巨坟、名扬金陵后,斗篷人也从没来过,如果说是因为它忙于打开反世界入口这件事,放在当初的见识他还有可能相信,但现在决计不会如此想,这极不合理,其中必定有所原因。
而这其中,最为关键的是,丁颜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或者他又知道了些什么,却并未对自己坦白?也可能说丁颜从一开始就曾瞒着自己?
楚云升这样怀疑,也不是没有任何根据的。
齐煊在“遗书”上清清楚楚地写到“身体渐出异状,日夜惶恐不安!”
这句话,放在那时他无法理解,只能归结于斗篷人施展的傀儡之类的伎俩上,但现在再推敲起这句话,第一反应就是——齐煊是在“复苏”!
尽管这种“复苏”可能不是齐煊自愿,很可能是斗篷人强加给他的,但这种身体上尤其是记忆上的变化,而产生对“自己到底是谁?哪一个记忆才是真正自己?”的恐惧与混乱,再结合他后面所说,完全是火族等异族复苏的征兆!
只是当时人类的眼界太低,面对如此陌生的事情,恐惧与害怕占有了绝大部分的情绪,这才导致了齐煊以为自己死定了,并留下遗书。
而实际上,他极有可能并没有死!
不仅没有死,甚至保存了作为人类阳光时代的记忆,这点从漓等冰使的身上就能看出,楚云升这辈子和冰族打较多算是最多的了,对她们多少有点了解。
但他的复苏或许是出了什么问题,或许是太慢,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