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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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室- 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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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子桭摆了摆手:“行了,都去干活儿吧。”

    沈伯问道:“世子,那他们中午,能不能吃饭啊?”

    “这还用问?”殷子桭不得不认为沈伯年纪真的太大了,有些迂腐了,“人是铁饭是钢!怎么能不吃饭?咱们北平王府里面,有哪个做下人的被不许吃饭?”

    沈伯了连连答应:“是是是。老奴糊涂了。”

    殷子桭吩咐随从:“去将贺小姐叫到我书房去。”

    随从答应了一声,去了,心里知道这一次,世子真的生气了,居然说的是“叫”贺小姐,而不是以前说的“请”贺小姐。

    殷子桭回到自己的书房,越想越不明白,贺昭云为什么会如此不讲道理,让几个根本没有做错事情的下人罚跪。在他的印象中,贺昭云也就是一个任性刁蛮的小丫头罢了,其实心地还是善良的,不过就是被惯坏了。可是现在看来,这小丫头还真的不只是被惯坏了,而是变得有些陌生了,让他觉得,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可爱的小表妹了。

    “表哥,你找我?”贺昭云喜气洋洋地跨进了书房的门槛,“有什么事吗?”

    那个随从自然不敢对贺昭云说,世子叫你过去一趟,而只能说,世子有请贺小姐。所以贺昭云误以为,表哥刚才在花园里只是心情不好,或者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去办,才冷落了自己,现在,他的事情办妥了,就让人来请自己了。于是,特意换了一件粉蓝色的、显得十分鲜嫩的衣裙,来到了殷子桭的书房。

    殷子桭一看她这么会儿功夫就又换了一套衣裳,不觉皱眉道:“你方才为什么让那几个下人罚跪?”

    “那当然是因为他们冒犯了我。”贺昭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了不起,责罚几个下人跪着而已,又不是打他们。

    殷子桭说:“北平王府一向宽待下人,并不轻易责罚下人的。”

    贺昭云撅起了嘴:“可他们让我不高兴了啊!我为什么不能责罚他们?”

    殷子桭忍住不快和想把贺昭云轰出门去的冲动,拿出十二万分的耐心说:“王府的下人若是犯了错,应该交由王妃处置,这个,我已经和你说过三遍了吧,怎么你还是记不住?还有啊,上一次为了小红,你们贺家的家丁居然打死了一个小厮,那已经是你动用私刑了,这一次,你还不知道收敛,又责罚那几个根本没有做错什么的下人。你以为,这北平王府,是你在做主吗?”

    贺昭云没想到表哥“请”自己过来,只是为了兴师问罪,不由得紫涨了面皮;“表哥,你就是为了教训我,才让我过来的吗?”

    “那你以为我请你贺大小姐大驾光临还能有别的什么事?”殷子桭冷冷地看着她。

    贺昭云的脸色慢慢变得苍白:“原来,世子是在替几个下人鸣不平?”

    “不错。”殷子桭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我的确是在替他们鸣不平。今天这几个罚跪的下人究竟做错了什么?他们又是怎样冒犯了你?你这么狠心,居然要他们跪一个时辰?你知不知道,被罚跪一个时辰,还是在这样的天气里,是什么滋味?那你前两天纵容家丁打死阿全,滥用私行,是不是也应该在这大太阳底下跪一个时辰呢?”

    贺昭云气得脸庞都扭曲了,眼中射出愤恨的目光:“那个阿全,竟敢对我的贴身丫鬟图谋不轨,当然是死有余辜!难不成,你们北平王府的下人是人,罚跪一下都不许,而我们贺家的丫鬟就不是人,活该被你们的一个扫地的小厮欺侮吗?”

    殷子桭也生气了:“云儿,你是怎么说话的?阿全欺负小红,是不应该,可毕竟他不是也没把小红怎么样嘛?你的家丁为什么出手那么重?把人往死里打?而且,当时你为什么不拦着?”

    “我……”贺昭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那本来就是一个骗局。想了想,她说,“我也没有想到他们会打死人啊。好吧,反正那个阿全已经被打死了,你要是觉得他死得冤枉,那就杀了我替他报仇好了!”

    “云儿!”殷子桭并不知道阿全的死是个阴谋,因为在他的印象中,贺昭云虽然刁蛮任性,却不会害人,更没有那么多心眼,所以看见她赌气,只能继续耐心劝说,“你都已经长大了,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任性了!你自己说说,你这两件事情做得是不是不妥?阿全那个事儿就算了,也许你没有想到后果那么严重,可是今天这件事呢?至少也得算你考虑不周吧。”

    贺昭云气急,口不择言:“是啊,是我考虑不周!自然咯,我本来就是个傻蛋,不如那个叶紫灵那么会讨人喜欢,就连舅舅都被她迷惑了呢!我知道,你就是看我不顺眼,觉得我处处都比不上那个叶紫灵,所以,我做什么都不对!那好啊,我走好了,我走了,一了百了,不会有人拦着你和那个叶紫灵卿卿我我了!”

    贺昭云气愤地扭头就走。

    “云儿!”殷子桭在她身后叫道,“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不知道姑母还病着吗?你这样吵闹,不想让她的病好起来了吗?你真是……”

    忽然,发觉一件事情不大对劲。贺昭云只是为了家里的下人们在和自己赌气,可为什么口口声声都要提到叶紫灵?而且她提到“叶紫灵”三个字的时候,语气中充满了怨怼和愤恨,就仿佛与叶紫灵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很。

    可是,她和叶紫灵总共也没见过几次呀,就算是那一次,叶紫灵和林世杰来访,送来的木制兵器模型讨父王喜欢,以至于父王都冷落了她,可她也发过脾气了,父王和母亲也抚慰过她了,她也不至于这样不依不饶啊!

    殷子桭想了想,吩咐随从道:“王府里都是谁在跟着贺小姐?把他们叫来。”

    随从出去了,过了很长时间,带着六名侍卫进来了:“回禀世子,王妃派了他们六人一直在保护贺小姐。”

    “哦,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殷子桭看了看这六名侍卫,是平时跟着母亲的人,大约是母亲觉得他们办事稳重,才派了来保护贺昭云的吧。虽然表姑母这次从京城家中带来了不少家丁,其中也不乏武功高强者,可母亲出于种种考虑,比如贺家家丁对宁州地形不熟习等等原因,因此特意挑选了这六人负责贺昭云的安全,尤其是贺昭云外出王府时的安全。

    “你们都是一直跟着贺小姐的吗?”殷子桭问道。

    为首的侍卫拱手道:“回世子的话,的确是属下等一直在保护贺小姐的安全。”

    “那么,自从贺小姐来到宁州,她都去过什么地方啊?”

    为首的侍卫回忆了一下,说:“回世子,贺小姐外出王府的次数很少,好像就去过两次庆盛昌南记店铺。”

    “庆盛昌南记店铺?”殷子桭更加起了疑心,“贺小姐去那里做什么?”

    侍卫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这个……属下……属下……属下等只是陪着贺小姐去庆盛昌南记看看那些小摆件。”

    “贺小姐是对那些木制小摆件感兴趣吗?”殷子桭觉得有些不大像,因为从没有看见她拿过什么木制小摆件,那次偶然进入过她的房间一次,也没有发现有那些东西。

    “这个……属下不知道。”这名侍卫心情十分紧张,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把贺昭云在南记店铺里面和叶紫灵发生的冲突告诉世子,包括贺昭云威胁叶紫灵的那些话,还有她想打叶紫灵,却被叶紫灵反过来教训了一顿。

    殷子桭正要再问下去,只听得母亲在门外高声道:“桭儿!桭儿!”

    殷子桭知道,准是贺昭云闹着要回京城去,而这一次,似乎是闹大了。

    “母亲,出了什么事?您这样急匆匆的?”殷子桭明明知道母亲所为何来,却仍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桭儿,”北平王妃怒气冲冲,“你刚才对云儿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为什么忽然说要回京城去?”

    殷子桭不以为意地说:“母亲,这儿子怎么会知道?不过,既然云儿妹妹想回到京城去,那么就让她回去好了,免得这里水土不服,又惦记着表哥表嫂。”

    殷子桭所说的“表哥表嫂”,是贺昭云的哥哥嫂子。贺昭云的哥哥如今官拜兵部侍郎,一家人住在京城。

    “你……”王妃被儿子这副无所谓的态度彻底激怒了,“你这是要和你表姑母家彻底断绝往来吗?你明明知道,云儿会被太皇太后和圣上指婚给你的,而你也明明知道,这次你表姑母带着云儿到宁州来是为了什么。可是你……你这是想气死我和你我父王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四十一章 犹豫

    第三百四十一章 犹豫

    殷子桭低下了头:“母亲,您和父王明明都知道,儿子只是拿云儿当做妹妹的。我怎么可能娶自己的妹妹。”

    其实殷子桭更想说,母亲,贺昭云的大小姐脾气我真的受不了,何况她也不是未来北平王妃的最佳人选。而且,我现在强烈怀疑叶紫灵的失踪与她有关。

    叶紫灵被几个蒙面人劫持,是林世杰告诉他的,而林世杰,是燕子告诉他的。那天燕子躲在暗处,眼睁睁看着叶紫灵被那伙蒙面人劫持而去,心中愧疚不已,又被林世杰发现撒谎,实在隐瞒不住,被自己视为生命的弟弟又被林世杰带去了林府,虽然不能说大少爷拿地抵挡了人质,可燕子知道,自己必须说实话了,于是索性将自己知道和遇到的全都告诉了林世杰,并且,也是真心希望林世杰能通过这些线索,尽快找到叶紫灵。

    实际上,那个雨夜,叶紫灵被蒙面人们劫持走的那一刻,燕子就后悔了。本来,看见忽然有人出来和那些蒙面人打斗,那颗悬着的心已经放了下来,心想叶紫灵到底是吉人自有天相,居然有人出来救她。可是,当叶紫灵尖叫出声的时候,她就知道,叶紫灵终于还是不能躲过这一劫,于是,她只能躲在黑暗之中,看着叶紫灵被他们带走。

    这几天来,燕子总是心不在焉,没事的时候,就念经拜佛,只希望叶紫灵平安无事,早点儿回来,这样,她的罪过也能减轻一些。

    当然林世杰也问过她,那些威胁她的蒙面人是受谁指使,可燕子自然是不知道的。后来过了好几天,她平静下来后,才又回忆起了一个细节。在劫持叶紫灵之前,那几个蒙面人在威胁她的时候,在惊恐中,她似乎看见其中一个人的手背上纹着一个奇怪的花纹。可是那花纹一闪就不见了,所以她没有看得很清楚,其实,当时她已经快吓昏过去了,只是模模糊糊有些印象,那似乎一只鹰,一双眼睛十分凌厉。

    林世杰在犹豫,要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殷子桭。

    万一,那蒙面人手背上的标志是贺家家丁所特有的,那么,殷子桭必定会知道,叶紫灵为什么会失踪。那么,到那个时候,他难道会帮着一个普通百姓而将自己家亲戚抓起来治罪吗?假如北平王府为了维护他们自己与贺家的名誉,反倒对叶紫灵不利怎么办?要知道,就算与北平王府毫无关系,贺家的势力也是不容小觑的。且不说贺昭云的父亲以前是太子太傅,单就是现在贺昭云的哥哥,兵部侍郎,那也是当今圣上身边的人。得罪了贺家,叶紫灵岂不是更要性命不保?

    真到了那个时候,殷子桭会向着谁?虽然林世杰看得出来,殷子桭对叶紫灵是有好感的,可他并不能确定,堂堂的北平王世子会不会为了这一点好感而秉公办事。何况,现在还不能够确定就是贺家劫持了叶紫灵。

    所以,林世杰思虑了整整一天,还是没有将这条重要的线索告诉殷子桭,而是从侧面打听出来,手背上纹着一只鹰,的确是京城贺家一小部分家丁才拥有的标志。贺家的这部分家丁,虽然人数不多,却担负着保卫贺家重要家庭成员的重任,属于亲信卫队。而当初的太子太傅贺大人视唯一的女儿贺昭云为掌上明珠,所以才会在临终前将这些家丁分成两部分,其中一部分,专门负责贺昭云的安全。而这些家丁,多少都受过已故贺大人的恩惠,又加上贺大人临终托付,所以,誓死效忠贺昭云,以贺昭云唯马首是瞻。

    林世杰感到事情变得非常棘手,如果燕子所看到的那只鹰,就是贺家亲信家丁手背上特有的那只鹰,那么不用想,一定是贺昭云因为嫉妒殷子桭对叶紫灵有好感,担心叶紫灵夺走她未来北平王妃的位置,才让叶紫灵从宁州消失的。

    现在,林世杰除了不敢贸然将燕子看到蒙面人手背上纹了一只鹰的事情告诉殷子桭,就是祈祷贺昭云毕竟是大家闺秀,不会那么丧心病狂,只将叶紫灵赶出宁州就算了,不会再对她做别的事情。

    那天在白水县的那家小客栈,偶遇了那个轻纱遮面的女子之后,林世杰没有再继续跟着舒将军他们继续往南寻找,而是返回了宁州。因为他越想越觉得那个女子就是叶紫灵。虽然,那个女子声音粗噶嘶哑,穿着粗布衣服,又在一瞬间那样平静地否认自己是叶紫灵,可林世杰还是感觉道,那就是叶紫灵,因此而懊悔万分,没有当时想办法让那女子揭下面纱,自己可以看看到底是不是叶紫灵。万一她受到了贺昭云的恐吓,不敢与自己相认怎么办?

    回到宁州,燕子才向林世杰说了一个蒙面人手背上纹了一只鹰的事情,林世杰因此而犹豫了好几天,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个告诉殷子桭。所以,殷子桭并不知道这个,而是直觉地怀疑,贺昭云对叶紫灵做了什么,尤其是那个侍卫告诉他,贺昭云曾经去过庆盛昌南记店铺,故意找叶紫灵的碴儿,还曾经想打叶紫灵耳光,却没有占到半分便宜,反而被叶紫灵挖苦了一番。

    如果不是发生了贺昭云掌掴家丁和罚跪下人的事情,殷子桭也不可能怀疑她在报复叶紫灵,尽管,贺昭云曾经跟踪他,甚至偷听了他对叶紫灵说过的话。可是,殷子桭将这几件事情联系起来细细一想,忽然发现,贺昭云这小丫头,并不只是刁蛮任性,而是十分的有心机。

    不过,殷子桭目前还没有任何证据,只是怀疑,所以,他需要证实,自己的怀疑到底有没有根据。

    北平王妃怒气冲冲地斥责儿子,却不见儿子有半点反应,反倒看起来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不由得更加生气,厉声叫道:“桭儿!我和你说话呢!你到底有没有用心在听着?”

    殷子桭这才从对贺昭云的怀疑中醒悟过来,陪着笑脸道:“哦……母亲,儿子当然在听啊。不就是云儿妹妹说要回京城去吗?那就让她回去好了,万一她不愿意待在宁州,咱们强留她,也不好么。”

    “桭儿……”王妃摇摇头,吩咐身后的下人们,“我有话要和世子说,你们先下去吧。”

    书房里只剩了母子二人。

    王妃坐下来,疲惫地叹了口气:“桭儿,你不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从小到大,都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可是这一次,在婚姻大事上,你怎么就犯了糊涂?你未来的王妃,很早就注定了云儿,不可能是别的女子了,这是太皇太后和圣上的旨意,你不可能违抗的。”

    殷子桭紧锁着眉头:“母亲,儿子明白您的意思。父王是圣上的亲叔父,这么多年来,一直征战沙场、为国效力,虽然对先皇和当今圣上都忠心不二,可也难免有功高盖主之嫌。所以,儿子一直都知道,太皇太后和圣上的赐婚,儿子是无法拒绝的。”

    王妃看着他:“既然知道,那你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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