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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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室- 第2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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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芷儿,岩儿,你们将各个工坊都仔细检查一遍,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作坊暂停营业,咱们正该小心谨慎,千万不能在过年的这半个多月里出什么岔子。”张老爷吩咐女儿和儿子。尽管,这两天张老爷已经带着工匠们将作坊和店铺里都细细查了一遍,可还是不大放心,于是叫儿子和女儿再去看一遍。

    张清芷姐弟俩答应了一声刚要走,却看见两个伙计慌慌张张跑进来,一边喘着气一边说:“张老爷,大大大……大事不妙了!”

    张老爷倏的一下从椅子上坐起来:“出了什么事?”

    张清芷细细一看,不由得纳罕,这两个伙计前几天不是跟着运送货物的马车队伍去永济县押运家具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还这么的惊慌失措?

    两个伙计都面色煞白,显得有些语无伦次,说话断断续续的,可张老爷和张清芷姐弟俩还是很快就弄明白了他们的意思,那就是,他们按照订单上面所提供的地址,一路很顺利地到达了永济县槐乡里,也找到了二十六号,那家的主人的确也姓莫,可是他们也从来没有在任何地方订做过任何家具。那家的女主人说,他们家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去过永济县以外的地方,更不用说去过宁州了,所以,庆盛昌木器行一定是弄错了,因为他们这个小山村的人都很贫穷,不可能有人在庆盛昌订做家具的,就算是里正家里富裕一些,可他也绝对买不起庆盛昌的家具。

    张老爷听罢此话,登时手脚冰凉,定了定神,问那两个伙计:“你们会不会是找错地方了?或者说,当初那个莫金山自己心急火燎,写错了地址?”

    两个伙计同时摇头:“不可能的张老爷。我们就是按照订单上的地址去找的,永济县槐乡里二十六号,没有错的。我们送货都送了这么多年了,不可能连地方都找不对。”

    张清芷和张清岩姐弟俩也早站在一旁傻了眼。

    张清芷说:“会不会是永济县有两个槐乡里呢?”

    “没有。”一个伙计告诉她,“我们问了当地的人,永济县只有一个槐乡里,而且是个很贫穷的地方,当时我们送货,一路打听,一路走到了槐乡里,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儿,因为那个地方看起来破破烂烂的,根本不像是有人能买得起咱们家具的样子。”

    “那也许不是槐乡里二十六号。”张清岩怀着一线希望说,“也许是别的门牌号呢。”

    “槐乡里一共也没几户人家,当时我们送了大批的家具过去,早就将那里的大人小孩儿都给惊动起来了,二十六号那家说他们没有订做家具,我们就问了那里的里正和其他人,可他们都说,没有听说谁在宁州城订做了家具。张老爷,您看这事儿该怎么办?”

    “怎么会这样……”张老爷跌坐在椅子里面,喃喃自语,“那些家具现在在哪里?”

    伙计说:“在永济县城租了个仓库,先暂时存放着。可是张老爷您得赶紧想个办法啊,我们是不是应该将那些家具运回来再作打算?”

    张老爷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对张清芷说:“芷儿,你去将那份订单拿过来。”

    张清芷很快拿来了当初有莫金山签字画押的那份订单。

    几个人研究了好几遍,都觉得不可思议,因为,“莫金山”三个字笃笃实实地写在订单上面,上面还有一个鲜红的手印,地址也是写得清清楚楚,永济县槐乡里二十六号,而且那个莫金山,三成的订金都付了,张老爷和张清岩记得清清楚楚,当时莫金山付订金的时候十分爽快,当场就拿出了银票,而他们去钱庄,也将这张银票兑成了现银。怎么看,这都是踏踏实实一笔生意,可是,现在却找不到买主,莫非这是一场骗局?可是,又是为了什么呢?三成的订金,数目也不少了,谁会舍得花这么大本钱去设计一场毫无意义的骗局呢?

    张老爷记得,按照宁州木器行的规矩,订做家具,一般都是先支付一成订金,可那天他多了个心眼儿,坚持要莫金山付三成的订金,因为永济县路途比较远,他对那里又不熟悉,唯恐有变,才坚持要三成的订金,而莫金山也没有异议,当场照付。所以他以为,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因为三成的订金,那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不可能是骗子存心骗人的。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就算三成的订金已经入了庆盛昌的账,就算那批家具可以再运回来也没什么损失,可是,他能给表哥说没事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七十六章 重创

    第三百七十六章 重创

    张老爷沉吟半晌,才对那两个伙计说:“这样吧,我亲自去一趟永济县,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张清芷说:“可这事儿,对大伯怎么说呢?瞒是瞒不住的。大伯本来对咱们打理东记是给予了厚望的,可现在,却出了这么一件事……”

    张老爷点头道:“芷儿说得对,瞒是瞒不过去的,咱们这就回去,和你大伯说明情况,然后我和清岩去永济县走一趟,如果实在找不到那个莫金山,我们就把那批家具运回来。”

    三个人急匆匆回到了林府。

    听了张老爷、张清芷和张清岩的诉说,林老爷和林夫人也是惊愕得合不拢嘴。以前他们夫妇二人打理生意的时候,也遇到过一时之间找不到买主的情况,不过最多过上一天,他们都能找得到,可是这一次,实在是太奇怪了。那两个伙计也被带了回来,他们告诉林老爷夫妇,永济县槐乡里大约有一百来户人家,基本上都姓莫,而二十六号那家人也姓莫,却不是莫金山,整个槐乡里,都没一个叫做莫金山的人。他们在县城里面也花了半天时间打听,可结果一样,似乎永济县根本没有这么一个人。因为永济县是个小地方,人口稀少,有钱人更是不多,能称得上财主的,也就那么二十来个,可哪一个都不叫做莫金山。

    林老爷皱起了眉头:“这可奇了,以前庆盛昌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这样好了,让世杰陪着你和清岩去一趟永济县,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实在不行,就把那批家具再运回来好了,反正也拿到了三成的订金,损失不算很大,而那些家具,运回来后还是能卖得出去的。”

    张家父子三人点点头,认为也只能这样了。张老爷暗自庆幸,自己当初多了个心眼儿,要了三成的订金,如果按照通常的行情只要一成订金,那现在自己怎么赔得起?

    晚上,林世杰回家,听说了这件事情,也觉得不可思议。

    林老爷对他说:“世杰,你陪着你表叔和表弟去一趟永济县,再打听一下究竟有没有莫金山这个人,若是没有,那也就算了,不用再刻意寻找,小心把家具运回来就是了。”

    第二天,林世杰和张老爷父子两个在那两个伙计的陪同下,启程去了永济县。到了那里,首先去临时存放家具的仓库,可是他们赶到那里,却看见了一片焦黑的废墟。他们几个面面相觑,因为傻子都能看出来,这里一定是刚刚遭到了火灾。

    张老爷心里咯噔一下,拨开看热闹的人群就向里面冲去,找到了里面唉声叹气的东记的伙计,哑着嗓子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车夫耷拉着脑袋说:“烧了,全都烧了……”

    其实张老爷知道自己问得多余,这间仓库本来就是一间简易的土坯房,顶棚显然是麦草盖着的,因为若是砖瓦砌成的顶棚,就算是大火烧过,也不会烧得什么也不剩,毕竟会留下一些残存的砖瓦,可张老爷抬头一看,房顶就剩下一道乌漆嘛黑的横梁几根摇摇欲坠的椽子了,而地上散落的黑灰,他认得,那是麦草秸烧完后留下来的。

    张老爷绝望地看着仓库里已经烧得缺胳膊少腿儿的家具,只觉得嗓子眼儿一阵腥甜,一张嘴,“哇”的一声就吐出了一口鲜血。

    “爹!”

    “表叔!”

    张清岩和林世杰同时惊叫了一声,上前扶住了快要倒下去的张老爷。

    张老爷欲哭无泪:“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张清岩问那些车夫和伙计:“这仓库为什么会突然起火?”

    负责押运的伙计一直都在发抖,缩在一个角落里不敢出来,因为出了这么大的事请,烧掉了一大批家具,他这个押运负责人可是难辞其咎,刚才又看见林世杰和张家父子进来,恨不能扎个地缝儿钻进去,不要被他们看见,可是张清岩这一发问,大家的目光全都转向了他。于是,他不得不硬着头皮站出来,对张清岩说:“本来这个仓库是很安全的,我们白天黑夜都待在这里,看着这些家具。可是今天大约寅时三刻,忽然顶棚上的麦草秸就起火了,火势还很猛。我们急忙拿了水桶水盆去外面的井里打水灭火,可是就在我们忙着救火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里面的家具也起火了。我们手忙脚乱,虽然求了这里的街坊四邻过来帮忙灭火,可还是把这些家具都给……烧坏了。”这个伙计的头愈来愈低,似乎都不好意思看张清岩他们三个。

    张清岩一听眼睛都红了,吼叫道:“那你们为什么不小心一点?为什么不在院子里也派人看守?”

    伙计委屈地说:“张公子,这还是腊月里啊,院子里面很冷的,又没个休息的地方。不信的话,你自己在这院子里蹲一晚上试试看。”

    “你倒还有理了!”张清岩被气得够呛,虽然这伙计语气谦卑态度恭顺,可说出来的这句话,却像是威胁自己似的,“就算是有人故意纵火,那只要你们小心一点,也是能及时发现的,不至于酿成如此大祸!”

    负责押运的伙计有些不屑地悄悄瞅了他一眼,没再吭声。

    不要说这个伙计对张清岩的话不满意,这次参与押运的所有车夫和伙计都有些愤愤然。怎么着,你仗着你是林家的亲戚,就可以不把我们这些出苦力的人放在眼里吗?还说得轻巧,要我们在院子里看守。你说得这么好听,你自己怎么不来看守?

    众所周知,永济县在宁州城以北,这个地方的西北面,刚好是个山口,一到冬天,西北风就像刀子似的往县城里面扎进来,因此,这个地方一到冬天,要比周边的地方寒冷许多,不要说守在这个四面透风的院子里,就是在仓库里,因为没有火,他们一个个都快要冻僵了。因此,他们期盼着张家父子赶紧赶紧将这些找不到买主的家具给运回宁州去。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他们还想早点儿回家去享受天伦之乐呢,至少,也要烤烤炉火喝口热汤,而不是在冷得冻死人的地方守着一堆没人要的家具。

    而且,他们对张家父子遇到这样稀奇古怪的事儿并没有多少同情心,因为和叶紫灵一比,张家人对他们这些出苦力的下层人民实在是太不尊重了,不像叶紫灵,虽然严厉,可还是非常有人情味儿的,店铺和作坊里面,无论谁的生辰,她都会亲手送上一份小小的礼品,虽然也不值几个铜子儿,可收到礼物的人心里都是热乎乎的,而且那生辰那一天,他们都会得到半天假期。可是自从张家父子来到东记后,这些待遇就只有南记的人才能享受得到了,他们东记的人,只能干瞪眼儿。前些天,已经有人蠢蠢****,打算去求求叶紫灵或者林世杰,让他们去南记,尤其是那些被从南记被拨到东记的工匠伙计,更是懊悔万分,后悔自己离开了南记。

    因此,眼下张清岩斥责了负责押运的伙计,立刻引起了众人的不满。他们对张清岩纷纷侧目,甚至有人已经开始小声议论,说遭遇这场大火,是老天爷对他们抢夺了叶紫灵劳动成果的惩罚。虽然这些人都只是做苦力的,大字识不了一箩筐,可这并不代表他们都是傻子,他们都看得出来,张家父子这明摆着就是霸占了叶紫灵辛辛苦苦打理得有些起色的东记,还自以为是地认为是他们经营有方。真是笑死人了。更不用说,他们总是对东记的工匠伙计们呼来喝去,不像叶紫灵对他们那样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尊重,因此,他们冷眼瞧着张家父子,抱起双臂,露出了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情。

    林世杰暗自摇摇头,说:“清岩,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咱们先把家具清点一下吧,看看损失了多少。”林世杰还抱了一线希望,希望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家具还能残存下来一些完整的东西,没有全军覆没。

    张清岩对抱着膀子看热闹的车夫伙计们说:“都快清点一下!”

    居然没人动弹,就仿佛他们全都变成了聋子。很多车夫和伙计都想好了,反正这一回去也要过年了,不用上工,而等到过完十五,就去求叶姑娘,准许他们去南记做工。

    张清岩又大声说了一遍:“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啊?快去清点啊!”

    还是没人动。

    林世杰明知道这些车夫伙计们心里想什么,可也不好明说,只得柔和地吩咐他们:“大家伙儿都帮帮忙,去清点一下吧,若真是出了什么事,整个庆盛昌也会不得安宁的。”

    众人这才甩着两手,走过来清点家具。

    忽然,不知从哪里跳出来一个矮胖子,又黑又挫,像个黑色的圆球似的,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屋子中央,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坐在地上闭目养神的张老爷叫道:“张老爷是吧?你烧坏了我的仓库,照价赔偿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七十七章 幕后策划者

    第三百七十七章 幕后策划者

    所有的人都看着这个黑胖子。

    黑胖子十分不客气,指点着刚刚缓过一口气来的张老爷:“烧掉了我这间仓库,你们一共应该赔我九十六两八钱银子,看你一把年纪了,我就给你把这零头给免了,就给我九十六两银子吧。”

    张清岩忽然起了疑心:“你怎么认识我爹?我爹刚刚才到这里来的。”

    黑胖子龇牙一笑:“我在外面打听的。而且,我都在这仓库里待了好一会儿了,看见你们忙乎大半天,这老爷子——”一指张老爷,“都吐血了,我在这儿都看不下去了。”

    张清岩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笑:“既然你都看不下去了,为什么还要这个时候来跟我爹要银子?再说了,就你这么一个破仓库,值得了那么多银子嘛。”

    黑胖子不紧不慢地说:“年轻人,说话不要火气太大了。就这么间破仓库,还是那天这位大哥哭着喊着求我租给他的,要不,我还惹不到今天这晦气呢!”

    张家父子和林世杰将目光又转向了负责押运的那个伙计。

    伙计说:“这间仓库,的确是我求着着他租给我的,否则,这么多货物,找不到买主,我总不能扔在大街上吧。”

    张清岩无话可说。

    林世杰掏出了一张银票递给黑胖子:“好啦好啦,这是一百两银票,你拿去吧,就算我们补偿你的。”

    张老爷挣扎着坐起来,喘着气对林世杰说:“大侄子,我真是对不起你啊,更对不起表哥,表哥对我如此信任,将东记交给我打理,我却辜负了他的期望,做了这么一笔糊涂生意,真是没脸再见他了。”

    林世杰急忙安慰他:“表叔不要太自责了,做生意难免会遇到不顺的时候。”

    张清岩沮丧地看着正在清点残余家具的伙计们,神色黯然道:“我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就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当初那个莫金山,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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