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我把书装塑料袋里了。进站路又直又平,一个半小时就到了,所以我就淋着走了。可惜这一段路,修得这么好,竟然不通班车!”
嫂子说:“刚才听张希说,明年就通了,还说大桥明年也要通车呢。”
涛子便显得很兴奋:“要真通车了该多好啊,高速路,从市里回来,顶多20分钟!”
“呵呵!”嫂子笑了,“张希也这样说!”
“她消息就是灵通!”涛子笑道,“哎,宝宝呢?怎么没带宝宝来?”
“婶婶带去玩去了。”嫂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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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嫂二人说着话,一会儿就到了家。才到院子,涛子就嚷嚷:“哈哈,哪家炖鸡了,端出来,涛子喝口鸡汤!”
嫂子娇嗔道:“嚷什么嚷,我们家炖的!”
涛子立即怔住:“嫂子,今天有客呀?”
嫂子呵呵笑道:“有啊,远客!才从市七中回来!”
涛子心里顿时感到一股热流奔涌,眼泪差点掉下来:“嫂子——”
嫂子含笑催道:“快进屋去,站院子里淋雨吗?还没淋够吗?”
涛子听嫂子这样说,真怕自己眼泪掉下来难为情,于是头一低,钻出雨伞,一猫腰就蹿到了屋檐下。嫂子忙进了屋檐,收了伞,急忙到衣柜里帮涛子找衣服。一会儿,嫂子就将衣服递给涛子:“赶忙换上,别冷出个感冒来!”
涛子接过衣服,见嫂子不肯离开自己的卧室,尴尬地笑道:“嫂子,你不出去,我怎么换啊?”
嫂子突然明白似的,脸顿时就红了:“我等你换下来拿去洗!”
嫂子说着,出了涛子卧室,顺手就把门关上了。却忍不住心里嘲笑自己:“好你个杜静,脸皮可真厚!连小叔子换衣服都想看哈!”
涛子很快就换好了衣服,嫂子要拿去洗,涛子不肯:“嫂子,让我自己洗吧,你忙你的就是!”
嫂子见涛子不肯,而且戴上斗笠,三步并作两步就到洗衣台前去了,便显得很落寞:“涛子,你这么久不在家,就让嫂子帮你洗一下吧,嫂子要不帮你做点什么,感觉欠你很多似的!”
涛子一怔,回头看着嫂子,见嫂子落寞的样子,便觉得很是揪心:“嫂子,都是涛子不好,你来洗吧,我去接宝宝回来玩!”
嫂子立即露出了笑颜:“好啊,好啊!你去吧!”
涛子揩干净手上的水,摘下斗笠给嫂子戴上,便去婶婶家了。嫂子将涛子的衣服裤子泡在水里,先到厨房看了看砂锅,见鸡已经煨的熟烂的了,于是端了锅,深深地闻了一口:“啊,真香啊,涛子一定胃口大开!”
嫂子似乎看见了涛子大口大口地吞咽鸡块的形象,心里涌起一股甜柔的味道。她在这种味道的驱使下,来到洗衣台前,哼着歌快乐地洗起来。洗衣粉泡过的衣服,搓揉得一阵,便鼓满了雪白的泡泡。泡泡映衬下的嫂子的脸,泛着红霞,别有一番韵味。
雨不久就停了,涛子抱着宝宝过来,站到洗衣台前,看着嫂子雪一样白的脖颈,泛着红光的脸的侧面,随身子起伏而颤抖的山一样高耸饱满的胸脯,在泡泡里出没的纤细柔嫩的手,涛子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怪异的感觉,好像自己进了浴室,正偷窥女人沐浴。涛子瞬间便红了脸,连心跳也加速了,而且身体也起了怪异的变化,吓得他赶紧收摄住心神,深呼吸了好几口,才压得下体软服。
涛子哄着宝宝来转移注意力:“宝宝,看妈妈洗衣服!看妈妈好能干呀,洗出这么多的泡泡!”涛子一边说,一边弄了些泡泡在手上,朝天一吹,泡泡便在空中飞舞了起来。
宝宝望着七彩的泡泡,挥舞着手里的鸡毛,高兴地叫着:“妈妈!妈妈!”
嫂子笑着道:“一根鸡毛耍了一上午,他还没丢!”
涛子突然想起:“哎呀,我给宝宝买了个铃铛,忘记了!我去给他戴上!”
“你花那个闲钱干啥子?还不如拿来打摩的强!”嫂子责怪道。
“嫂子,小孩子就是要玩玩具才聪明!再说,一个铃铛才一块钱,也打不了摩的。”涛子说着,便抱着宝宝去翻塑料袋子,翻出那个铃铛后,给宝宝戴在左手腕上,然后摇了摇宝宝的手,那铃铛便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吸引得宝宝歪着脑袋直瞅,瞅了又摇,摇了又瞅,将兴趣一下子就转移到了铃铛上,自然就扔掉了鸡毛。
嫂子洗完衣服,晾在了屋檐下。然后到厨房做午饭去了。
吃饭的时候,涛子说:“嫂子,为了我把鸡杀了多可惜,留着卖钱吧,好歹能卖个好几十!”
嫂子笑道:“涛子,就算嫂子嘴馋了吧,宝宝嘴也馋了,自己养的杀了自己吃,有什么呀?”
涛子便不说了,他夹了个鸡腿在嫂子碗里,嫂子哪里肯要,忙要挑了送涛子碗里去。涛子便用筷子使劲按住了,一边笑着说:“你不是嘴馋了吗?我要看着你吃!”
嫂子挑了几下都没能挑出来,不由得泄了气:“涛子,学校食堂伙食差,你就多吃点,嫂子在家,什么时候想吃都行的。”
涛子按住鸡腿,不肯松手,直到嫂子不再挑了,他才笑道:“嫂子,今晚我再去抓几只田鸡,明天我自己好好地油油嘴!”
“天都冷了,抓什么田鸡,不许去抓!”嫂子正色说,“晚上出去不安全,万一出个什么事,你叫嫂子以后怎么向你哥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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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说着,眼圈便红了。她想起自己的白虎命,真怕哪一天命运再次将不幸降临到涛子头上。
涛子见嫂子眼圈红了,不再说抓田鸡的话,却趁嫂子揩眼睛时,将她的碗端过来,将鸡腿撕烂了,又递过去说:“嫂子,快吃吧,我帮你撕烂了!”
嫂子皱着眉头道:“涛子,你不吃,嫂子怎么好意思吃?这鸡可是为你杀的!”
涛子笑着说:“你吃了我就吃,不然,我坚决不吃!不是还有一个鸡腿吗?我吃另一只。”
嫂子只好吃了一块,然后将剩得的去喂宝宝吃。涛子见嫂子肯吃了,这才夹了块鸡肉吃起来。其实,涛子是真馋了,早就暗自吞了好几次口水了。之所以强抑住自己的食欲,要看着嫂子先吃,实在是怕嫂子不肯吃,还要留到下顿。果然,见涛子肯吃了,嫂子就只顾喂宝宝了,不肯再吃。
涛子突然产生了一股冲动,他要亲自喂嫂子吃!
这个念头吓了他一跳,吓得他急忙去探视自己的内心:“我喂嫂子?太过分了吧?她是嫂子耶,不是情人!”
涛子这样想着,强压着这个念头,不使它变成现实。涛子明白,梦里,一切都可以发生,但是现实中,这一切都不允许发生!
但这个冲动却非常强烈,一阵阵激烈地扣击着涛子的心,使他难以自持。好几次,他都要把这话说出口了,又缩了回来;筷子夹着的鸡肉送到半途了,转了圈便到了宝宝碗里。
突然,他只觉得一阵血直冲脑门,他夹了鸡肉的筷子猛然一伸,就到了嫂子嘴边,他的嘴里冲口而出的话,也令他格外吃惊:“嫂子,你怎么能不吃呢?来,把这块吃了!”
嫂子惊愕地望着涛子,一时显得惊慌失措,好一阵,她才强笑道:“涛子,嫂子自己来吧!”
涛子脑子里只装了要让嫂子吃这块鸡肉的念头,其他什么都没装了似的,他倔强地道:“不,我就要喂!你不吃,我就再也不吃了!你刚才就哄了我!”
嫂子搁了碗,用手竖着捂了嘴和鼻,眼睛眨巴了一眨巴,眼泪就放了出来。她顾不得揩拭,起身冲进了卧室,接着涛子便听见了嫂子嘤嘤的哭泣声。
涛子吓了一跳,这才醒悟自己有些过分了,忙两口吃了饭,进到嫂子卧室,见嫂子正躺在床上抹眼泪,嗫嚅着道:“嫂子,都是涛子不好,惹你伤心了,你骂我吧!”
嫂子猛地翻身爬起来,破涕笑道:“傻涛子,嫂子哪有伤心啊?嫂子是为你这么体贴嫂子感到高兴啊!”
“哦!”涛子释然地道,“那,快去吃吧,让我来喂宝宝!”
这时,宝宝已经将碗当玩具敲得当当地响了,涛子连忙出去,喂他吃饭去了。
嫂子接着出来吃饭。吃饭时,她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涛子,看他的与江波一样的面目神态,看他的周到细致的手上动作,心里渐渐有了一种江波还活着的感觉。
亲亲的嫂子 第二卷 生命悲歌第十八章 娘家嫂子
下午,雨停了一阵,天便放亮了。厚的云层渐渐西去,壅塞在西方天边,将蜿蜒于山峦间的渠江江面堆垒得墨一般黑。但头顶丝丝缕缕的白云里却渐渐现出了蓝蓝的天。
嫂子看了看天色,背了背篓就出去割猪菜。涛子带着宝宝到张希家玩去了,她正好趁天色转晴、宝宝不在身边去忙一阵。
嫂子走过何家院子时,见院子外几个小媳妇正围着何家婶子说话。何家婶子是有名的高音喇叭,嫂子向不喜欢和这样的人多接触,和她们象征性地打了个招呼,便要走开。哪知何家婶子却不肯放过她:“他静嫂子,耍一会哟,难得见你出来!”
嫂子笑了笑道:“我得趁天晴这会儿去割点猪菜,不然猪可就没吃的了!”
“急啥呀,还有这么大一个下午呢!”何家婶子说着,便来拉嫂子,“我正在和她们商量,看有哪个要去曲子工地去打小工的,她们都去,你也去啥!”
嫂子为难地道:“婶子,我去倒是想去,挣几个钱补贴一下家用,可是你看我拖着个负担,我能去吗?”
何婶子笑道:“不去也没什么,以后宝宝大了再去也行!你看,他们都说我家曲子懦弱,怎么我家曲子也出息了啊!包工了,当包工头儿了!他静嫂子,曲子当包工头儿了!”
嫂子感觉很好笑,曲子当包工头儿,值得这么大惊小叫的吗?我家涛子以后还当大老板呢,真是!但嫂子却不得不陪着笑脸恭喜说:“曲子当包工头儿了,真能干呀!恭喜哟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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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婶子连忙道:“他静嫂子,以后一定帮帮曲子哟!”
嫂子点着头说:“一定,一定!”然后假做看了看天色,接着就慌张地说,“哟!又要下雨了,不陪你们了,我得割点猪菜去!”
嫂子说着,再不肯和她罗嗦,逃一般地走了。
嫂子割得一背篓猪菜,正要回家去,却见自己娘家嫂子匆匆地找来了:“静妹子,嫂子到你家来,未必吓到你了吗,不肯回家?”
嫂子见了娘家嫂子那一脸兴奋的笑容,就知道她带什么好消息来了,忙笑着道:“嫂子,怎么下雨天来了?就不晓得天晴的时候来?”
娘家嫂子道:“这不是天晴了嘛!赶忙回家,有好事告诉你!你不会要嫂子站在这里和你说话吧?”
嫂子背了背篓,边走边说:“正要回去呢,你就来了。”
娘家嫂子看了看嫂子沉重的背篓问:“这么大一背,背得起吗你?”
嫂子笑笑说:“没事。”
娘家嫂子于是叹了口气:“静妹子,看你这样子,嫂子真为你难过,咋就不顺了人家田枫呢?”
嫂子听了“田枫”两个字,立即正色道:“嫂子,不许你提那个人!他算什么玩意儿?”
娘家嫂子立即赔笑道:“好好好,不提!宝宝哪个带着呢?”
嫂子应道:“涛子放国庆假回来了,带宝宝去张医生家玩去了。”
娘家嫂子听说涛子回家便玩去了,撇着嘴道:“怎么样?涛子以前那么勤快,现在也懒了!”
嫂子纠正道:“是我叫他去的,人家同学好久不见了,在一起玩一会儿也是应该的。再说了,他不是还带着宝宝嘛,也不是纯粹的玩。”
姑嫂两人说着话,很快就到了家。嫂子放下背篓,洗了手道:“嫂子,有什么话就说吧,看你那样子,准有什么好事,呵呵!”
娘家嫂子笑道:“什么都瞒不过你!”
“什么事?”嫂子心里早猜了个八九分。
“还不是你的事!”娘家嫂子道,“我们村上那个小学老师——”
“别说了,嫂子!”嫂子落寞地道,“没用的!”
娘家嫂子笑道:“怎么没用?他死了老婆,拖着个女儿,才三岁,正要找一个贴心人,怎么就没用?难道他还看不中你?”
嫂子淡淡地说:“是他找的你?”
“嗯,没错,就是!”嫂子点头笑嘻嘻地道,“这该有用了吧?”
“你告诉他我的情况了吗?”嫂子问。
“哎呀,你的情况人家都知道!”娘家嫂子道,“人家知道你是个实诚的苦命人!”
“他知道我要嫁人就得带上涛子和宝宝?”嫂子问。
“知道,哪能不知道呢?我告诉的嘛!”
“你告诉的?那你告诉他我是白虎星没有?”嫂子冷笑道。
“傻妹子!这可不是能够乱告诉的呀!”娘家嫂子惊道,接着又疑惑地探问道:“是不是你告诉那姓田的你是白虎星,那家伙就怕了?”
嫂子的猛地心被揪了一下,一种比疼痛更痛苦的感受顿时漫过心头眼泪似乎马上就要掉下来了。但她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嫂子,不告诉人家这些,不是害了人家嘛?你不告诉,我看这事就算了!”
“别呀,傻妹子!”娘家嫂子慌了,“人家好歹是人民教师,不会在意那些乱七八糟的迷信说法的!”
嫂子冷笑道:“教师就不会?我看教师还严重些!观音菩萨的生日,到庙里上香的,哪回少得了人民教师?”
“哎,静妹子,你怎么这么不开窍啊!”娘家嫂子叹了口气道,“谁在你背上刻字说你是白虎星了?没来由听王瞎子胡说!”
嫂子听得这话,想起田枫快乐地伸向自己下身,然后又惊恐地停住的手,眼泪一滚就掉了下来:“嫂子,是我自己的啊!”
娘家嫂子呆了一呆:“静妹子,你没疯吧?怎么尽说疯话?”
嫂子咽了泪,站起身来,拉着娘家嫂子到卧室去,关了门,拉下窗帘,扯下裤子,将下身一下子就亮了出来:“嫂子,你看看吧!”
娘家嫂子见嫂子进屋就脱裤子,先是吃了一惊,接着看到的,却更让她吃惊!原来嫂子的下身,光光地,寸草不生!娘家嫂子连忙帮妹子拉上裤子,系好了,一把抱住,哽咽道:“妹子,这不是我们女人的错!这都是他妈的男人的错!谁他妈说的女人没毛就要克死老公啊?”
嫂子流泪道:“嫂子,你别说了!以后也别为我操心了,没用的!”
娘家嫂子陪泪道:“不,妹子,嫂子一定要给你找个不在乎这个的男人,让他好好地疼你!”
嫂子哽咽着,啜泣道:“嫂子,你说,你妹子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娘家嫂子轻轻拍着嫂子的后背,轻轻地说:“妹子,别灰心,会好的!我就不信,天下之大,就找不到一个不迷信的男人!”
嫂子已经收了眼泪,去系娘家嫂子没帮他系好的皮带,一边说:“嫂子,你就跟那什么老师的直截了当地说我的情况,如果他不在意,妹子就拿他当知音,没一句好说的,心甘情愿地嫁给他。要是他怕了,大家趁早!”
娘家嫂子道:“这样好是好,就是传出去,对妹子你不好吧!”
“我还怕什么好不好的吗?”嫂子又流泪道,“我克死了公婆丈夫三个人,我名声早就在外了我!”
娘家嫂子见嫂子又流泪了,害怕自己呆得越久,逗得妹子越伤心,于是告辞说:“妹子,我走了!”
嫂子惊讶地道:“才来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