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鱼……
最后终于有人拉开了父亲,可是她已经分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只觉得自己骤然坠入了一个黑暗的通道里,耳边似乎是有人在叫她的名字,但是她也没有力气去分辨,那声音到底是谁的。
而这声声轻唤,如同黑暗的深渊中,一束暖暖的阳光,照在自己的身上,好温暖,好温暖——
……
订婚宴是凌晨才散场。
乔墨辰开着车回去,张嫂迎上前,“少主,今天你订婚,不是去老宅那了吗?”
“慕倾倾人呢?”
“慕小姐?她没回来。”
乔墨辰往里走的脚步顿住,身上的酒气还未散尽,但出口的话毫不含糊,“她不在家?”
“是啊,慕小姐今天出门后,到现在都没见过她。”
乔墨辰眸光冷了几分,又折回身去了车库!
原本跟慕倾倾说好的,叫她等自己一起回家,可到了订婚宴结束,保镖说她不见了踪影,电话怎么都打不通。
他做事,一向过分自信,现在想想,这种习惯并不是什么好事。
总有些时候,会脱离自己的掌控,例如这个女人。
他驱车出去,转了一圈,这样找人如同大海里捞针。
乔墨臣使劲给慕倾倾打电话,最后,她手机干脆提示关机了。
凌晨一点多。
他自顾开车回了别墅,慕倾倾还没回来,他也不找了,让她在外遇上什么恶人,被扒个精光丢在边才好呢。
****
而此时,医院那边,慕倾倾正昏睡着。
半个小时前,是唐御北出现在了病房内。
“唐少,慕先生这个情况,也不是我们分能把握的,他之前恢复得一直良好,不过这突然失控,我们还需要做一下全身检查,才能确定病因………”医生一边做着记录,一边严谨的开口。
“那她呢,怎么样了?”唐御北居高临下站在病床前,不耐烦的扯了扯领带,随意问着慕倾倾的情况。
他刚才送齐秘书来医院,取背上的玻璃,正准备回去,谁知道刚好接到慕苍廷主治医师的电话,说慕倾倾昏倒在这里,还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其实他完全可以置之不理的,连他自己都想不清楚为什么,听了医生的话,竟然鬼使神差地来了精神科——
这个,他从未来探视过一次的傻瓜岳父所在的科室。
进入病房,入目的便是慕倾倾那张惨白的小脸,毫无生机的躺在床上。
她不是很有骨气么,怎么还会被一个傻,差点给活生生的掐死?
唐御北讽刺的想着,主治医生也不知他俩感情到底怎么样,慕小姐说已经离婚了,那唐少现在这是什么态?
关心前妻?还是袖手旁观,落井下石来的呢?
“唐少……慕小姐她……没什么大碍,只是刚刚受到了惊吓的缘故,休息一下,马上会醒过来。”医生依旧是战战兢兢的语气。
唐御北目光一点点沉了下去,看眼病床前的医生,目光落回到慕倾倾毫无血色的脸上,不由皱眉,“……马上个屁,不是都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吗?”
。。。
 ;。。。 ; ; 倾倾的眼泪掉的更凶了,她伸手拽着父亲的衣领,害怕连最后的亲人也失去。
“为什么要说这些,我不听,我不听,我只要妈妈陪我过生日。”
她还小,很多事懵懵懂懂,能指望五岁的孩懂多少呢?
“好,过两天爸爸带你去见妈妈,让她陪囡囡过生日。”男人拍了拍她的脸蛋,声音嘶哑,心头却在滴血。
飞来的横祸,将他原本幸福美满的家,硬生生摧毁!
怨命运无情吗?有一点点吧。
恨车祸的凶手吗?那人却是位高权重的局长,他又能怎样?
与其说是上帝在折磨他们父女,不如说是岁月在报应他的罪孽。
为什么死的人,偏偏不是他?
后来她再见到母亲,只剩下一块冰冷的墓碑,和灰白的照片。
再凉,凉不过人心,再美,美不过想象!
………
慕倾倾陷入痛苦的回忆中,不知不觉,眼眶有些湿润,回过神来后慌忙抬手擦了擦。
整个人却突然被推了一下,栽倒在地,她的身重重朝后跌去,一双有力的大手,如蔓藤般缠上了她的颈脖。
慕倾倾一口气卡在了喉咙口,咽不下去,也喘不过来。
她双手无力的在空中飞舞,企图抓住什么,却都是徒劳……
居高临下掐着她的男人,双眸猩红,整个人就像是一头野兽,只是不顾一切地掐着她的脖,暴戾凶猛的狠劲像是要将她碎尸万段一般。
她却已经顾不上害怕,因为大脑地缺氧,让她惊觉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她几近吃力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破旧的齿轮之中被碾碎之后,再拼凑起来一样,“……爸,你怎么了,我是倾倾啊……放手……我…我不能呼吸了……爸爸……你想要掐死我吗……?”
他又犯病了吗,短短的时间内,忽然跟疯了一样,紧紧地掐着自己的脖,越来越用力,那双眸中不再是痴呆的情绪,而是眼底的最深处,有着让人疯狂颤栗的杀意。
他的力气这样大,大的几乎是要掐死她,是真的想要掐死自己的亲生女儿!
慕苍延神志不清,完全丧失理智,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他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一边使力掐着倾倾的脖,嘴里一边念叨着,“……是你,都是你!一切全是因为你造成的!如果不是你肇事逃逸,就不会这样!囡囡不会失去妈妈,混蛋……仗着自己有钱,你就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爸爸………”
慕倾倾大脑一片空白,一张小脸白得近乎如同透明。
她已经听不清楚,父亲到底在说什么!
求生的本能,让她胡乱的挥舞着自己的双手双脚,不知道是不是不小心踢到了什么东西,床头柜上的杯突然掉在了地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随后,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有护士冲进来的时候,她的意识已经完全模糊,黑暗的漩涡一阵一阵的朝她涌来。
。。。
 ;。。。 ; ; 她觉得自己随时会崩溃,但总在下一秒提醒自己,这些困难,没什么,慕倾倾,一切会好起来的。
你不是很勇敢吗?世界这么脏,懦弱给谁看!
慕苍廷却在此时摸了摸她的头,声音无比慈爱,如梦境一般,他温柔的说,“囡囡要懂事,要乖,我们不是小孩了。”
慕倾倾反握住他的手掌,紧紧地合着,拼命忍住眼眶里的酸意,将眼泪咽了回去,“爸,我乖,我肯定乖,你答应我,要快点好起来行吗?”
父亲只是傻笑着,不说话。
她继续自欺欺人的说道,“爸,我现在过得很好,嫁进唐家,他们对我都很好,所有幸福的人,都睡得好安稳,可是就差您,一个人孤零零睡在这里,日复一日,我是不是很不孝……”
“我在校获得了出国深造的名额,是弹钢琴喔,这一点一定是遗传了妈妈吧,还有,你别怪御北,他工作很忙,不能经常来看您。他说了,等忙过了这阵,就会陪我一起来的。”
慕倾倾悲哀的唱着独角戏,她不知道父亲是否听得懂。
但她每来一次,就会请医院里的年轻医生过来帮个忙,说几句话的时间,扮演一下唐御北的角色。
陪着父亲说了会儿话,外面下雨了,淅淅沥沥地,不大,就好像很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一样。
那一年,岁月静好。
慕倾倾也有着简单而温馨的家,她和所有的小天使一样,在幸福中迎来了五岁的生日。
她翘以盼着,父母会给自己买什么样的生日礼物。
但是插在蛋糕上的蜡烛,都点光了,就只有那一个小小的身影仍旧倔强的守候在餐桌旁。
她永远忘不了,那一晚,她的爸爸满身是血失魂落魄的走回来,颤抖的将她小小的身,用力抱在怀里。
慕倾倾吓得哭出声,“爸爸,妈妈呢?我的生日礼物呢?为什么你身上有这么多血?是不是哪里痛了?”
慕苍廷伸手将她毛茸茸的脑袋按在胸膛,“囡囡不会再有妈妈了,她……去了很远的地方!”
“骗人,爸爸讨厌,妈妈早上还对着囡囡说生日快乐……她走了我怎么办?”
五岁的倾倾泪眼汪汪瞪着父亲,却怎么也不肯让自己哭出来。
她不相信这是真的!
但从大人眼睛里的散发出来的哀伤和绝望,深深感染了她,她也不敢大哭大闹,只能将恐惧深深的埋葬在幼小的心底。
男人心痛到致,脱口而出说道,“你还有爸爸,爸爸会永远陪着你。”
彼时的她,还不能懂得死亡是什么意思,去了很远的地方,就意味着她再也没有妈妈了。
怎能不伤心?
倾倾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彷徨和害怕,小小的脑袋埋进爸爸的脖里,嚎啕大哭起来,“爸爸,要是哪天你也走了,我要怎么办?如果你和妈妈都没有了,我也就没有了。”
慕苍廷搂紧女儿的肩膀,“囡囡无论何时都要会坚强,会勇敢,世事无常,有多我们无法阻挡的意外发生,可爸爸妈妈唯一希望的就是你能好好生活,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记得,你希望爸爸妈妈怎么样,那你就要怎样。”
。。。
 ;。。。 ; ; 如此慌乱的转身,好像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简直是此地无银两!
不过,她竟敢,在自己眼皮底下就这么堂而皇之的逃走了。
他一口气堵在喉咙口,脸色沉沉的咳了两下,看着那抹背影渐渐跑远了,这才皱着眉头伸手放到烘干机下,缓缓吹干,男人神色复杂。
其实只要一声令下,就可以将那不知好歹的女人给抓回来。
慕倾倾的背影越来越小,他却没有丁点的焦急,就是笃定了她跑不远……
除了倚靠他,她还能去哪?她连生活费都成问题,能躲到哪里去?
待会就有人将她提回来送到他跟前。
慕倾倾没有回华侨城的别墅,而是去医院看望她的父亲。
乔墨辰都订婚了,她再回去,跟他包养的情人有什么区别?
不做小,不插足别人的家庭,这些是她最起码的底线。
有一个月没有来医院了,慕倾倾到达病房的时候,慕苍廷的主治医生正在给他做检查,一见到倾倾,医生倒是有些意外,连忙转过身来,笑盈盈地叫了她一声,“唐少奶奶。”
她的处境,医护人员都知道,只是大家都在背后差异,堂堂的豪门少奶奶,怎么落得如此凄惨。
而唐御北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却偏偏娶了慕倾倾这样毫无身份背景的小丫头,还要附带一个中风的父亲。
“……嗯,少奶奶放心,这段时间,慕先生的情况还是挺稳定的,不过最近他倒是经常会问我,倾倾什么时候来,既然来了,那就多陪他一会儿吧,他最近病情比较稳定,不过有点黏人,经常会给我们讲一些以前的事情,我看他的思很清晰。你可以适当带着他回忆一下,对他的病情也是有帮助的。”
慕倾倾看了眼病床上的父亲,尴尬地转过头说道,“我已经和唐少离婚了,不用叫我唐少奶奶,直接叫我倾倾吧,还要谢谢你,王医生,长期以来对我爸爸的悉心照顾。”
“别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人活着就好,最起码,还有一线希望不是?”
主治医生和她寒碜了两句,便出去坐诊了。
这么多年了,她不就是靠着希望二字,才一直支撑到今天吗?
从父亲出事的那一天起,所有人都嘲笑她,放弃吧,你连自己都养不活,还要赚钱治一个傻,她就一直忍着。
照顾瘫痪中风的病人,所需的花销大,慕倾倾嫁给唐御北,唐老爷对他们父女,也是照顾的无微不至。
她庆幸,这场等待是值得的,这场婚姻的交付,也是值得的,她换到了回报,看到了希望!
“爸,”慕倾倾凑到慕苍廷跟前,“你看看我,我是倾倾啊。”
慕苍廷手里抱着个枕头,看到凑来的脸时,他伸手推开,“别吵我,囡囡要睡觉觉了。”
囡囡是南方话,女孩的乳名。
慕倾倾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心里一酸,目光瞥过父亲两鬓的白发,她强行咽下苦涩。
。。。
 ;。。。 ; ; 乔墨辰越啜越猛,激烈的吻,捕获她的芬芳,啃噬,吸允,带着浓浓情谷欠的吻,让慕倾倾快要窒息。
慕倾倾用力推着他,声音也冷了几分,“唔……你是想先/奸后杀么,我都喘不过气来了……”
“未遂!”乔墨辰松开她,握紧她的手腕,“我只想奸,不想杀,谁让你总是不长记性,现在我帮你好好回忆回忆,咱两之间的关系!”
慕倾倾发觉,越来越看不懂他了,她秀眉紧紧地拧着,眼角眉梢都是冷淡的气息,没有时间和他在这洗手间里,做这些无畏的僵持。
“不管什么关系,对你而言,不都是一样的么?其实,乔少,你我的关系不如这样中断,这样对我们都好,毕竟,我觉得这样下去很不光彩,我是离过婚的,虽然我们的交易,是在你订婚之前发生的事情,但现在你都订婚了,还是不要继续的好,你也没必要跟我这样一个身份不堪的女人过不去,免得拉低自己的档次,你说呢?”
狭小的空间内,寂静得可怕。
他一张脸阴沉如冰,只有彼此的呼吸声萦绕于耳。
说着这样倔强的话,眼前这张娇小的容颜,也是倔强的,那双澄澈的眸深处,投射出来的,都是不肯服输的味道!
似乎是在清清楚楚地告诉他,你乔墨辰,我是真的不稀罕,我们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吧。
他突然俯身,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要不要继续不是你说的算,而是我说的算,以后这种话,不要再让我听见从你嘴里说出来,除非是我亲口说,就算我订婚了,你也最好不要再有这种心思,如果你想死的话,我可以成全……”
乔墨辰用力按着她的小手,还在自己的欲/望处来回摩擦,很快他就觉得自己是在自讨苦吃,可是却又不能自拔,就是不想松开她的手!
身体的热,在一圈一圈地涨大。
慕倾倾愣在那里,不敢说话。
耳朵上全是他炙热的气息,他脸上的表情也尽是隐忍,乔墨辰伸出另一只手,一把扣住了她的后颈,两人的脸顿时贴在了一起。
慕倾倾感受着他的呼吸,格外深沉,而他的声音,更是暗哑,“你日后若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