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在后头的书架上,“凤丫头,什么时候有空听说说说事情?”
“花想然,这是你的谁啊,竟然还好久不见。”
某只狐狸好奇的性子又上来了,当下被凤月狠狠的瞪了一眼,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是问错话了,这不能怪他啊,这好奇是天生的,他默默的伸出自己的食指在书桌光洁的表面上画圈,这真的不是他的错啊!
“呵呵呵,狐狸还是老样子啊。”花想然忍不住轻笑,不经意间瞥了一眼云依,轻轻的落了几个字,“未婚妻。”
准确而言,是在大喜当天让他花家灭门落跑的新娘子,说未婚妻倒也合适!
他的语气极为的平淡,即使是那三个字都说的极为的好听,可是却带着冰寒般的韵脚,云依觉得这里她真的要呆不下去了,也没有办法在待下去,只怕在这样下去,她就得堵得背过气去。
“王妃,太子托我带的话已经告诉您了,属下就不等王爷回来了,就先退下了。”云依匆匆的行了礼,就要退下。
“给太子妃的药,不拿了吗?”凤月并不打算阻止她,却挑眉看着她将在原地的身姿,她还就是故意的了。
“还请王妃告知属下,还让属下带回去便是。”
“不着急,云依姑娘。”出乎意料的,花想然开了口,云依只感觉自己浑身都被人钉了钉子一般的站在原地,片刻动弹不得,他唇角的弧度很好看,就像是要绽放出一朵花来一样,“我们还有私事要聊一聊,等下,在下亲自送姑娘去药房取药,以免姑娘在府中迷路。”
“我们,似乎没什么好聊的。”云依几乎是用了浑身的力气,却还是不敢抬起头来看花想然一眼,他必然是恨她的吧,很恨很恨吧!
“狐狸啊,陪着我的未婚妻出去走走吧,我和凤丫头有事要谈呢!”花想然面上还是笑,笑的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的区别,但那眼神却已经是泛着凶光了,看的狐狸瞬间又是一寒。
“咦……”怎么这货生气起来这样的阴森,果然还是在记恨刚才自己那该死的好奇心了,他错了还不行吗?在花想然极为好看的笑容下,狐狸慎慎的笑了笑,“得,得,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都是一群什么人嘛,怎么每个人都喜欢这么来欺负他,当真以为他是那种欺善怕硬的狐狸啊,他明明就是玉中仙,什么时候竟然本末倒置成了这样了?
“花姐姐?”凤月担忧的瞟了一眼花想然,这么多年过去了,故人相间,当真不知道,他是怎样的感想。
“凤丫头,干什么呢,我还得感谢你帮我找到她呢,我跟她可还又一仇没报呢!”花想然笑嘻嘻的看着她,却是让凤月看得有些苍凉。
以往花想然在怎么样,都是个正常人,可如今,见了云依之后,就连那笑容里面,都染上了莫名的苍凉,她便是害怕这个啊。
“呐呐,别一脸哀怨的,等你干爹回来,看到这个样子,你是想让我直接卷铺盖走人不成?”花想然不满的看了凤月一眼,那发牢骚的样子,惹得凤月不禁莞尔。
“终于笑了,别人的事儿,你给我少操心,自己的事儿还忙不过来呢!”花想然不满的又瞪了凤月一眼,“我跟你说,这在宫中发现的事儿差点儿没吓死我!”
说起在宫中探到的消息,花想然才恢复了一些正常,还是同往常一样的作风,绘声绘色的将宫中探到的消息告诉了凤月,顺道还跟凤月强烈的说了那最后一记飞镖的事情。
“你说,这能算是工伤不,凤丫头?”
“你堂堂花影楼楼主,竟然缺银子?”
凤月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花想然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这丫头啊,用不用这么的抠门,不就是说要报个工伤吗,他这还没行动呢!
要说到花想然这消息,还真是让凤月叹为观止了,这感情皇后还是原来的皇后,但人家知道玉凌华不是皇帝的事实,而且他们两个之间还有着那层关系,这玉无垠正儿八经的是叔嫂恋的产物,但听着花想然的意思,这玉凌华对他们家母妃那可真的是相当的痴迷啊,还真的把自己弄成玉凌风了,整天不知道清醒的。
还有那一张人皮下,让花想然都觉得可怖的面容,那得该是个什么情形?
这都什么跟什么,这一家子人,变态的变态,毁容的毁容,算计的算计,也真是服了,还真是比那八点档的狗血还要狗血,真是什么桥段都上来了,甭管恶俗不恶俗了,直接先上了看了是吧!
啧啧啧,玉凌华和皇后这一对,凑成这样,也真是绝了,绝了,天生一对啊!
一个是当年瞎了眼,为了个渣男把自己给坑了这么多年,现在幡然悔悟了,要放大招了,这相爱相杀的片段,怎么看着怎么都觉得眼熟啊!
“这皇后啊,怎么听着这么慎得慌呢?”凤月想着花想然刚才说的情景,都不由的打哆嗦,这女人疯起来的时候,可是相当可怕的,更可况还是个无脸怪,想想还是不能够放心,她冲着花想然勾了勾手,“花姐姐,这皇后是彻底疯了,又不知道要整出什么幺蛾子来,最近宫中肯定是不会在太平了,你赶紧的回宫里去,别真的让凉儿出什么事儿了。”
试练什么的是小事儿,别真的把姬凉儿给伤了,这可不划算的,原先可没想到皇后竟然会寒山折梅手这么一损招,她现在这完全和皇帝闹翻了,眼看着就要来一场死逼大战,保不齐要干出些什么来。
“凤丫头,凉儿是你摄政王府的世子,出不了什么事儿的。”花想然在一边儿安慰道,却是让凤月白了一眼。
“花姐姐,你懂什么,凉儿要是出了什么事儿,这天下可怎么办,那是一个值得托付的孩子,你舍得吗?”凤月十分严厉的看着花想然,但下办句话就不对了,“你要知道,要是凉儿出了什么事儿,这没有人接棒了,我和干爹岂不是很辛苦的,都不能出去愉快的玩耍了。”
这个女人,果然还是!
他就说,怎么忽然间这么正常了,原来还是这幅死样子,天天儿的,都是自己的利益放在最前边儿的,谁都别想再往前一步。
“你啊!”他瞟了一眼刚刚被自己束之高阁的逸雪剑,“每次都把话说成这样,又在背后做那么多事儿,真是个嘴硬的丫头啊,除了你家干爹,你能说一句实话吗?”
凤月轻哼一声,见花想然要走,十分高冷的来了句,“记得把门带上,我要好好的静静,看看怎么部署。”
“嗯,和静静好好的讨论讨论。”花想然十分深沉的点了点头,却是跟风楼他们一样,关于静静这个话题,似乎由来已久,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
凤月赌气的扬起自己手边的书,花想然飞也似的跑出了屋子,凤月啊,总是这幅样子,被人误会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就是这么的不喜欢表达自己的内心,除了姬阴之外,大抵,谁都是不肯说实话的,真是个古怪的性格啊。
“花总管啊,人在这里了,我就先回去了啊!”
狐狸陪着云依一直站在外面,不是不想带着姑娘转转,但这姑娘就站在外面,愣是他怎么说都没有用,那就只要陪着他等着了,他这么一生物,想来极为怕冷的,结果却愣是在这外头站了这么久,这为了兄弟做到这个份儿上,他也是十分的够意思了吧。
这现在见了人啊,当然不可以放过这个好机会,他立马的上前邀功,然后飞也似的逃了,这大冬天儿的,还是回去抱着那只死竹子抱个小暖炉什么的最有爱了!
“花……”
云依素来穿的单薄,方才在外头站了许久,手都不由的哆嗦,她这话还没有说完,一抹妖红就披在了自己的身上,她愣了还半天,抬起头来,触及到的却是他柔和的笑容。
他说,“我们谈谈吧。”
那句话太柔和了一些,柔和的让她的眼里起了一层雾气,那话在那样的笑容里,似乎来得太过不真实了一些。
99 日子近了!(二卷 完)
隆冬的季节,西秦进入了有史以来最冷的一年,即使是屋子里的炉火上添了好几次柴都让人觉察不到温暖来,冷的寒透到了骨子里。
窗外的雪虽然下的很小,但却很迷,倾斜着打了进来,湮没在人的咽喉里,凉透了满片心扉,那一抹红色就和这窗外的雪一样,毫无征兆的闯进了云依的视线。
她抬头看着花想然一步一步的走了进来,大红色的衣袍在风中翻飞,头顶的油纸伞上,也都是妖艳的红梅,他对红色偏爱似乎是有些偏执的,自重逢一来,云依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他穿过其它什么眼色的衣服。
在感情的世界里,女人似乎永远没有男人那般的洒脱,云依记得,那天他们重逢之后,他眸子里除了扫纵即逝的微愣之后,就再也没有其它的表情,那天晚上,他淡然的将她送回了太子府,浅笑着说前尘往事,他都已经忘记了,今后他们要好好的相处。
他淡然处之,什么都谦逊,对陌生人的谦逊,彬彬有礼的在云依的心上落下了根根纤细的针硭,他依旧风姿灼灼,犹如在寒风中摇曳的花朵一样,在一瞬间就引得所有的人目光和视线。
许是她太过入神,竟然连他到了自己的跟前来,都不曾发现,花想然收了伞,拍去肩上的积雪,将手上拎着的药搁到了云依的面前来,浅笑着看着她,“这是主子让我拿来的要,足够太子妃这几日的用度了,这天儿怪冷的,我就自己送来了。”
云依依旧是没有多大的反应,花想然默然的将药在她的面前晃了晃,她才回过神来,对上的还是他淡笑的面容,“怎么了,想什么,竟然可以想的这样的入神?”
想你为什么可以这样的冷静,面对自己灭族的仇人,竟然还可以冷静的什么都不做,想你为什么可以做到这样的淡然,甚至真的可以作为一个朋友一样的存在。
云依一直都希望,自己对花想然做过的事情,他可以忘记,时间会好了伤疤忘了痛,可当事实发生在自己的面前时,他冷静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将一切都做的井井有条的时候,她反倒是希望花想然可以冲着自己发作了,哪怕是杀了她都好,这样,她至少知道,他的心里还是带着恨的,还是对她存着那一点儿的感情的,而不是形同陌路。
“哦,我等一下就拿给太子妃。”她犹豫的伸出手,将包好的药接下,外面的风又大了好些,吹刮的想要将屋里的炉火都熄灭了似得,她又犹豫着开口,“要不要进来做做,外头的风太大了一些。”
“不必了。”花想然回答的极快,他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来交给她,“这是主子和王爷托我送来的,我还有事儿,就不做了,这信就一并麻烦你转交了。”
他礼貌的冲她点头致意,拿过搁在一边儿的油纸伞,极为潇洒的转身,一个早已经走出自己世界的男人,在云依看来,他这每一步,都是在离自己越来越远,原来倒真是相见不如怀念,当时间把所有的一切都冲淡的时候,化解的除了仇恨,还有最纯真的恋情,一切都早已不同,只是她一直不肯承认罢了。
云依看着花想然一步一步的朝着外面走去,数着他的步伐,直到她再也看不见他,才踏出了自己的步子,朝着琼华的屋子走去,看清与看不清,都已经不重要了,她在那罪孽的深渊当中,苦苦的挣扎了这么多年,凭什么要求人家还对她有什么感情?
云依敲门进来的视乎,琼华一个人在屋子里头刺绣,玉无疆坐在一边儿看公文,这倒是让人意外的,云依上前几步,将已经搁在盘子里的糕点摆在了琼华的手边儿,“娘娘,王妃那边儿给您送点心来了。”
凤月的药,为了掩人耳目,大都是混在琼华喜欢吃食的糕点里头的,琼华对自己身中秘药的事情并不知晓,她撇头看了一眼那精致的糕点,“这小妮子倒也奇怪,看着不像是喜欢和人深交的性子,怎么竟是往我这里送糕点,我也不是那种需要她结交的人啊。”
琼华心里不觉奇怪,之前自己对姬阴存着那样的念想,而且,现在,也不是昔日那个琼华郡主了,这丫头的性子乖张,却看着像是那种不愿意走场面的人,这妯娌情,就算是走过场,是不是也忒过了一些。
“那丫头往你这里送,你接着便是,别到了最后,连个给你送糕点的人,都没了。”
玉无疆波澜不禁的将手边的公文扔下,分明想说的不是这么一句话,但话到了嘴边儿,却生生的变了个方向,这么多年,为了让琼华不对自己起疑心,这样的话,他已经说的习惯了,到了最后,竟然是想要改都改不过来了。
琼华自从国公府出事之后,就一直都是深居简出,就连平素要好的姐妹,都不在结交了,好像要将自己关在太子府里了此残生似得,这是玉无疆最不愿意看到的。
“臣妾明白。”
琼华软软的应下来,不喜不怒的,面无表情的,实在是像极了那没有感情的人偶娃娃似得,云依瞅了一眼这两个人,这段日子,似乎他们之间的关系好了一些,但好像又什么都没有,到底还是太子殿下将自己藏的太深了一些了呢,什么都不愿意说的,就连这摄政王妃给太子妃救治的糕点,都不准她说。
“好了,知道你想看到我,我出去就是了。”
玉无疆还是妥协了,心里叹了口气,默默的走了出去,云依见他出来赶紧就跟了出来,她将刚才收到的信给玉无疆递了上去,“殿下。”
自皇后那一日跟玉凌华闹翻之后,皇后一族就并不安分,在背后游走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帝都的粮食早就已经不够用了,凤月更加是在开了三五日之后,堂而皇之的说城门因为城外疫情关闭,这米已经是运不进来了,干脆就将米铺都关了,而城外呢,她直接就在城外用天下第一庄的名义给灾民发放米粮,做的好生的浩荡。
直接就在城外和玉凌华的人马打对台,但玉凌华也没有法子,他手中确实是没有米粮,就算是他想调,都调不出来,就前两天,才查出来地方上分管粮食的官员贪污,他当时气得直接将人斩立决。
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对凤月在城外的做法,只好听之任之,这民间对他这位天子已经到了极为不满的地步了,反而是对这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夸上了许多,谁能给得了温饱,就是值得他们亲近的。
皇后呢,她已经对玉凌华心生反义了,哪里会去管玉凌华的死活,倒是背后让她的父亲四处游走,准备将玉凌华推翻,直接让玉无垠即位大典。
“皇后真是好主意。”
玉无疆看完信之后浅笑,前些日子,皇帝在拔掉国公府的时候,皇后就在暗地里用了不少的力,将他的权利架空了一些,这太子府里还有皇后的爪牙,他便直接把自己的势力都藏了起来,他要的消息,摄政王府那边儿传来的,也是够用的,只是不想,皇后这脸忽然间翻了。
这么多年来,皇后和玉凌华两个人狼狈为奸的,不是很要好的吗,这忽然间反目成仇,倒也真是有够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