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当锋顿时一怒,但却顾及于卢家的声势,不敢发作,李重九伸手一止,林当锋这才重新坐下,笑着言道:“卢公,林掌柜说的确实不错。”
卢子迁对李重九态度还算好上许多,言道:“徐将军,若只是我们卢家一门,答允你们无妨,但是涿郡其他士族,皆是仰仗于我卢氏,实不能不替他们出头。你们知道我们也并非考虑你们一家,这条件放之出去,罗艺求之而不得,若是你们苍头军不答允,还有其他人,还请你回复太守好好考量。”
李重九拱手言道:“那么我就替卢公向太守传话了,在下一定努力促成此事,但是还请卢公不要太抱有希望。”
卢子迁闻言哈哈一笑,青梅酒倒了一觥给李重九言道:“徐兄,能替我走一趟,老夫已十分感激了,听闻你家太守年纪轻轻尚未娶妻是否?”
李重九想到方才,当下答道:“已有一妾。”
卢子迁笑了笑,言道:“胡女哪里登得上大雅之堂。李使君怎么也是一方郡守,手握四郡,将来若入住涿郡,就可比过去幽州刺史,怎么能没有贤妻与配。
老夫膝下之女,方才与山上踢毽,你可看见了?”
“是的。”
“容貌如何?”
“国色天香。”
卢子迁欣然言道:“民间有言,此生所遗憾者,未能娶卢家女。此言不过笑谈,但山东四族,崔,卢,王,郑,乃衣冠所推,岂止有我们卢家一家。大丈夫在世,江山美人也,李太守坐拥江山,但身旁没有美人,岂不可惜。”
话说到这里,卢子迁亦觉得话说得太过,当下默然看李重九神色。
李重九心道,好啊,果然给我下套来了,不过卢子迁并非是卢家族长,他的女儿当然不如卢承庆的四个妹妹。
李重九言道:“若是此事可成,我定然催促太守向卢家提亲。”
卢子迁见李重九终于明白他的意思,当下露出孺子可教的神情,言道:“老夫一向不掩本色,李太守年纪轻轻,即为一方诸侯,到了他这一步,也算配得上老夫之女了,若是你可以促成此事,我卢家必有重谢。”
当下卢家设宴款待李重九,林当锋一番。
李重九喝了许多酒后,当下就在卢家休息,晚上与林当锋屋中,只见桌案上陈列着一盘金灿灿的金子,一盘产自指头大的东珠,一盘一丈多高的珊瑚。
李重九与林当锋相视一笑。李重九笑着言道:“卢家出手真是大方,这酬劳我都想将自己给买了。”
林当锋亦笑道:“使君又得酬劳,还有美人,我实是羡慕不已啊。”
李重九笑了笑,正待这时叩门声起,林当锋前往开门,只见四名堪称绝色佳人的美婢,俏生生的站在门下。
她们见了李重九后一并言道:“老爷少爷,让我们今夜来一并来服侍徐官人。”
林当锋见了当下哈哈大笑,看向李重九。李重九摇了摇头,心道这绝色美婢半夜自荐枕席,这卢公是要让自己精尽人亡。
李重九见此冷笑一声,心道卢家,卢家,真的以为如此就将我们打法了。(未完待续。。)
第两百七十一章 渔翁
温柔乡即是英雄冢,虽然是男人都明白这个问题,但是却没有几个男人可以忍得住的。李重九亦不例外,只是上辈子应酬往来,风月场合去得多了,哪样绝色美人没见过,早阅尽繁花,当初他下面一个经理,就砸个两百万,直接搞定了国内一个二三线明星。
现在卢家这好意,李重九于道理上不能不受,而且他亦没有理由拒绝。
林当锋低声对李重九言道:“对于卢家而言,奴婢不下千人,其中专门有美貌的婢女,歌姬来专门款待显客的,换作以往,这样的待遇可不是常有的。”
以子女联姻稳固关系,以美婢来笼络贵客,或者是死士,部下,这也是士族惯常的做法。李重九倒也还是很有义气的,于林当锋各分别有两名美婢伺候。
李重九看去这两名婢女,云状的发髻高高耸起,薄如蝉翼的裹体轻纱内,雪肌若现若隐,白色紧身的亵衣束着裂衣欲出的惊心动魄丰满身材。李重九暗道卢家真是肯下本钱。
两名婢女言道:“让我们先服侍老爷沐浴。”
李重九当下点点头,两名美婢动作熟练地伺候李重九更衣,之后打来热水,泡入浴桶之中。浴桶里被撒了些许花瓣,蜜,故而格外香甜。
李重九在明月楼,因为不便都没有洗澡,这也是这时代人的常态,古人条件不便,就算官员十日方有一次休沐,所以李重九脱去衣服后,在两名美婢的服侍下。当下搓了好几担的老泥来。
之后美婢又擦上香油和细意按摩,李重九顿时觉得全身一轻。
水汽蒸腾。两名美婢身上亦是微湿,更是显得曲线玲珑。李重九当下猿臂轻舒,将两名美婢一并揉在怀中。二人亦是各将身上的轻纱脱去,李重九伸手揉捏,果真乃是人间尤物。李重九当即提枪上马,一时春情满室,呻吟声和喘息声交响乐般奏了起来。
卢府之中。
卢子迁正在院子里观赏他那一刚才渤海郡弄来的海石,准备添置在他院中的假山上。而房内他的妻子正与幼子说话,幼子似要向妻子取大一笔钱,但妻子却给拒绝。幼子不甘似撒起娇来。
卢子迁听了不由觉得打搅了他赏石的心情,对房内言道:“吵什么,吵什么,要钱给他就是了。”
妻子推开房门走了出来,对着卢子迁疾言厉色地言道:“你说什么呢,韵儿这才十六岁,哪里用得这么多钱,必然是跟着那些纨绔子弟去耍了。”
卢子迁对外虽是十分强悍,但也是个怕内的主。他的妻子出自荥阳郑氏,大隋男尊女卑不显,如妻子这样出身大族的说话自有底气,况且当时陪嫁一大笔钱过来。卢子迁不是卢家族长,故而家里用度,还是得听妻子的。
卢子迁言道:“去耍。去耍,哪家没有纨绔子弟。我们卢家的财传之十世也败不光,房里的事有休哥去挑。至于韵儿我也没什么指望,让他安安乐乐过这一辈子算了。”
妻子听了顿时不语,他与丈夫一并都是疼爱幼子,当下又唠叨几句后,这才出去将钱给幼子了。
不久卢承庆来到房内,见卢子迁一脸不快。卢子迁摇了摇头,叹道:“最难理乃家务事,嗯,那姓徐的,还有那姓林的如何了?”
卢承庆笑道:“是人都逃不过声色犬马,礼物受了,美人也受了,听响的人回禀,好大的声呢。”
卢子迁露出玩味的笑意,捏须言道:“拿了我卢家的好处,就要替我们办事,否则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这姓徐是个聪明能干的人,不会不懂的这点,他知道这私受财物美人之事,万一我们若捅给他的主上知道了,就要吃不了要兜着走。”
卢承庆点点头,道理就是这样,也是他叔父一贯的作风,若给别人的好处,就要在对方身上收得三倍五倍的利润。
卢承庆言道:“我倒是与这姓徐的一见如故,如此算计不是太过了。”
卢子迁笑道:“说哪里话了,此人是个干才,事事都很对我的胃口,他日需好好笼络,日后若是李重九入主涿郡,我们就暗中扶植此人,让他也好替我们两边奔走。”
“正是。”卢承庆当下从袖内取出一封信来,言道,“叔父方才接到父亲一封密信,言李渊半个月前,以私通突厥之名,将副留守王威和高君雅一并都处斩了。”
卢子迁又惊又喜的言道:“李渊此举说明他真的要反了,太好了,薛世雄已灭,李密攻打东都,李渊起兵入关中,杨家天下坐不了几日了,很好,如此也算报了当初灭齐国破之仇了。”
卢承庆言道:“正是,父亲在信中说,他已与李渊达成协议,一旦他入关中,他会率军从河西响应,并且卢家,亦在涿郡会声援于他。另外荥阳郑氏的当朝刑部尚书郑善果,陇西李氏李安俨,还有庾抱,陈子良等名士,都已暗中投了李渊。”
果真荥阳郑氏,陇西李氏,再加上范阳卢氏,李渊还未起兵,天下士族就已有三家倾向于他,至于其他尚不知道的更不知多少。
卢子迁言道:“李渊乃是人心所向了,他从晋阳起兵皆是自己嫡系,哪里比的李密,还要杀翟让夺权,最后弄得人心分裂,可笑啊,天下众反王,如窦建德仍在梦中不醒,孰不知霸业尽早作了黄粱一梦。”
卢承庆笑道:“叔父,从此不正显得我们卢家的先见之明吗?到时我们卢家就易帜,支持李渊,必为首功,他日新朝,又可享数百年之富贵。”
卢子迁言道:“说的对,如此更显得当初所言,割据但不称霸业之举的恰当,这涿郡必掌握在自己手中,其他人我一概都不放心!”
卢家客房内,一番**之后,两名女子脸色酡红,香肩美腿横张,皆是躺在了床榻上。李重九穿上衣裳,来到堂中,只见林当锋早已是等候在那,显然更快了一步鸣金收兵。
林当锋与李重九相视一笑,露出男人都懂的神情,此地并非是可以安枕之地,二人若是轻易枕于温柔乡,就大错特错了。
林当锋言道:“使君龙精虎猛,相较而言,我真是老了。”
正所谓男人三大铁,林当锋与李重九也算有同什么之谊了,这可是难得的交情。
两人说笑一阵,都是收敛笑容,林当锋言道:“卢家的事,使君准备如何处置。”
李重九言道:“若是依卢家之论,就算我成为涿郡郡守,也不过空挂个名的,没有实权要他作何?”
林当锋讶然言道:“那么太守为何还给卢子迁希望,如此不该是一口回绝吗?”
“不,过几日我会答允他,就说我们全然答允卢家的条件。”
林当锋问道:“使君莫非要……”
李重九眼中寒光一露,压低声音言道:“卢家恋栈涿郡的权位,不肯弃之,我对他亦没有什么好说的。既然如此范阳卢家就不能留,就必然动手铲除!”
林当锋亦是见过世面的,露出一丝狠色言道:“使君说的不错,大丈夫杀伐果断,不该有妇人之仁,索性了就将涿郡卢家连根拔起了。属下这就动手去办,现在我有不少郡兵的支持,偷袭蓟县问题应是不大。”
李重九摇了摇头,言道“不,动手铲除卢家,这个恶人我不能做。”
林当锋一咬牙言道:“使君,我明白了,处置卢家的事,我去办就好了,事后我一个人扛之责任。”
李重九拍了拍林当锋的肩膀言道:“林当家的,我是不会假借自己人的手的,何况这涿郡也不是没有明眼人,看不出是我在背后指示的。”
“那使君准备假手何人?”
李重九言道:“要借刀,当然要借罗艺的刀。”
“如何借?”
李重九言道:“我们与卢家达成协议的事,你秘密派人将此事的风声透露给罗艺知道,罗艺知晓后必然大怒,怪罪于卢家,之后,你再让我们手头上效忠的郡兵将领支持罗艺。罗艺有着我们这部分,以及他手中掌握的郡兵支持后,全郡两万郡兵他已掌握得差不多了,他必然借助此机会,杀入幽州城,到时以罗艺的性子,必然对卢家大开杀戒,我们就借罗艺之手铲除卢家。”
“最后待幽州大乱时,我们再来收拾残局。”林当锋接过话来,身上倒是一股寒意从背上而起。
深秋之中,卢府之中,已是露出初冬的寒意,在一片寂静之中,卢府的命运,已在几句话之间论定。
李重九看着桌旁的油灯,思绪浮沉,天下分分合合,说来就是一个利益重新划分的结果。卢家恋栈于涿郡的权位,不肯将利益让出,那么只有一番腥风血雨才能洗平。
说难听点,这叫谈不妥就开打,说文雅点,战争乃是政治的延续。
反正李重九已将大义名分抢占在手,但是涿郡罗艺与卢家杀作一团后,自己再来渔翁得利。(未完待续。。)
请假下
和女朋友大吵一架,明天两更补上。(未完待续。。)
第两百七十二章 涿郡剧变
次日,李重九起了个大早,前往拜见卢子迁。
卢子迁仍在庭院赏玩着几块渤海郡运来的石头。他一见李重九当下笑着言道:“贤侄一大早起来,真是不易啊。”
李重九当下佯装出一副老脸通红的样子,十分羞愧。卢子迁笑了笑,以长辈的姿态拍了拍李重九姿态,言道:“老夫也是曾从年轻时过来的,人不风流枉少年嘛,来,给你看几块渤海郡的假石。”
李重九跟着卢子迁装模作样的看了一番假石,之后向卢子迁告退,言返回安乐郡,向李郡守禀告此事。
卢子迁双眼一眯,言道:“也好,正该如此,一切都拜托贤侄了。那四名绝色女婢就都赠给你了,另外听闻你还未娶妻,若是此事办得成,我再给你在涿郡士族中给你说一门亲事。”
说到这里,卢子迁笑了笑,言道:“贤侄年纪轻轻拜将娶得美人,大丈夫生当五鼎而食,你现在不是接近,而是已经五鼎而食,老夫将来很看好你。”
李重九笑道:“多谢卢公栽培。”
李重九虚伪地客套,之后卢家当下派了一名管事作为使者,与李重九一并前往安乐郡。有了卢家的帖子,李重九一路却是十分顺畅的出了蓟县,之后由马车护送得前往安乐郡。
至于林当锋则是走不了,他在涿郡还有产业,也算变相为人质。
与李重九同行乃是卢家一位姓董的管事,三十多岁,透着精明事故。路上不断与李重九攀着关系。李重九亦是随便与他搭话,说着说着马车即出了蓟县北门。将此城别过。
大道一路北行,经昌平。至密云县,这路程很近,即便多是山路,但不过一日,即已是遇到在安乐郡外巡弋的奚部骑兵。
这奚部骑兵乃是一个幢五十骑,见了李重九车驾,以及护卫车驾的二十多骑卢家骑兵,即在外张弓搭箭,将车队包围了起来。待李重九出示金箭后。原本彪悍骁勇的奚部骑兵,当然一个个温顺的如猫一般,随行在车队左右,替他们护卫。
姓董的管事见了,当下对李重九刮目相看,顿时也对这一次出使,更有信心。
抵达大营之后,姓董的管事即被安置下来,而李重九则言去禀告情况。从此之后董管事即被软禁下来。
卢府之中,卢子迁并没有耐心地等候着李重九的消息。薛世雄从河间返回后,手中兵权尽失,而自己亦在与窦建德一战中。受了箭伤在家养病。
卢子迁当下与几位领涿郡郡守的士族官员,一并去薛府上以探病的名义拜见薛世雄,得对方应允后。薛世雄当下以自己涿郡留守的名义,令右武卫大将军李景接管涿郡兵权。而卢子迁还有几名士族,与李景协理涿郡一切之事。
涿郡上下皆知李景乃是国家干臣。当年杨玄感谋反,诸将多有迁徙,唯有李景独善其身,天子见李景多呼李大将军。而李景清廉亦是十分有名,史书上说,他担任右御卫大将军时,辽东军资多在其所,粟帛山积,既逢离乱,景无所私焉。
但李景并非圣人,作为武人一贯跋扈,与涿郡同僚,士族都处得不好。当年罗艺为他部将时,二人关系就搞得极僵,罗艺曾上书朝廷,言李景在涿郡有谋反之意,但杨广没有听信。后来罗艺叛出朝廷,与李景也有一定干系。
不过现在李景虽挂了右武卫大将军的头衔,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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