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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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国色- 第2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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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绍听了点点头言道:“李兄何必谦虚,过去在瓦岗时,不等于现在,眼下唐赵就要交战,我看我们与秦琼,罗士信必然会有一决。”

    李君羡笑道:“我何尝怕过什么人,那依你之见,虎牢关怎么攻?”

    柴绍言道:“不必理会秦琼,我们直破虎牢关就是。”

    “若是秦琼下山阻拦呢?”

    柴绍自信言道:“我军在城中早有内应,待秦琼反应过来下山增援时,就为时已晚了。”

    柴绍,李君羡此刻显然还不知王薄大军,已赶到虎牢关城东之事。

    李君羡闻言大笑言道:“果真还是柴总管老辣。”

    “说的是,传令下去,进攻虎牢关!”

    话音落下,李君羡亲自率着一千骠骑军精锐,当下放马疾驰,直冲虎牢关城下。

    而虎牢关城上,王玄应见秦琼的一千人马,居然让开正面,正在破口大骂,待看见唐军骑兵气势汹汹直逼城下,而且旗号上还是他最畏惧的唐军李君羡,不由双腿打颤,连声问道:“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此刻连长史戴胄都有几分鄙夷王玄应了。戴胄道:“太子殿下放心,唐军是骑兵,不可能来攻城,我严阵以待就是。”

    “这样!”王玄应刚松了口气。

    但听咻地一声。

    “太子小心!”几名亲兵连忙将王玄应扑到。

    但见一枚利箭钉在王玄应身后的城楼门板上,箭羽的翎羽犹自颤抖。

    王玄应惊魂未定,而戴胄却是倒吸一口凉气,心道李君羡的骑兵居然这么远,就能将箭矢射到城下,难怪当初数千精锐都折在此人手里。

    但见箭矢咻咻地射上城头,郑军士卒扶着头盔,连忙躲避,而初次作战的民壮却是措不及防,不少人中箭被射倒。

    受伤之人顿时嚎啕大叫,城下民壮犹如没头苍蝇般,慌不择路的乱窜,结果这些人反而作了唐军的剑靶子。

    “擅动者斩!”戴胄大喝言道。

    郑军士卒杀了几个嚎叫乱窜的民壮,这才将城上的纪律稳定下来。

    “备战!”

    戴胄怒声一吼,当下郑军士卒都是上了女墙,至垛口面前。

    士卒们操得各式弓弩朝城下唐军射去,但唐军骠骑早就知机,纷纷后撤将郑军的箭矢闪过。

    李君羡按马看着城头,冷笑道:“才一轮箭袭,郑军就狼狈成这样,这虎牢城真是不堪一击。”

    当下李君羡拨马而回,柴绍率着唐军步军主力抵达关下。

    “唐军倍道而至,竟也不休息一下,直接攻城吗?”王玄应想戴胄问道。

    戴胄摇了摇头:“这股唐军十分精锐,我看应是来抢城的。”

    荆王王行本道:“太子殿下,你放心唐军再怎么精锐,也不可能连攻城武器都没有,就能攻下虎牢关的。”

    “说的是啊,”王玄应心底大定,突然问道,“怎么看不到沈司马呢?唐军都攻到城下了。”

    王玄应话音刚落,但见城下哇地一声,惨叫连连而起。

    “沈司马叛变了!啊!”

    此刻虎牢关城西的城门口内,沈悦提着剑偏偏而行,此刻的他仿佛是去吟诗作画,而并非杀人。

    但在他的左右,沈悦的亲信死士,已城内忠于他的郑军士卒,正杀入了城西城门。

    只听见一阵刀子入肉,在沈悦面前两名郑军守门士卒,口喷鲜血,被他们的袍泽一刀抹了脖子。

    他们的脸上仍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

    “你们,你们,沈悦!”

    而沈悦拔剑向前一剑通入了城门校尉的心口之中,附近的郑军守门二十几名士卒,也是瞬间被砍翻。

    “开门!”

    叛变的郑军手脚利索地将堵门的城门石搬到一边。

    城门轰地一声被打开,此刻沈悦眼前一亮,但见城门之外,唐军大将李君羡高坐马上,拔出宝剑对左右大喝。

    李君羡的唐军骠骑纷纷扬起马鞭,一并朝城门疾驰而来。

    此刻沈悦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城破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四章 赵军出阵

    幽京永吉坊,天刚刚亮,炊烟已是在坊内各个屋子早早升起,不少家里妇人都含着泪,早早起床擀面作饼。

    炊烟袅袅升起,飘在晨霭之中。

    陈阿四早早就起床,舀了一瓢淘米水盛入木盆里,然后将头上发髻打乱,用淘米水仔细梳洗了一番。

    抹干之后,陈阿四拿木簪子束发,之后拿着头巾包上。

    “阿四!”床榻上一个老妪起身。

    “娘!”陈阿四连忙上前扶住老妪。老妪双眼已盲,是年轻时候给卢家作女工,灯下熬夜才伤得眼睛。

    现在陈阿四家,就母子,还有一个弟弟相依为命。

    “阿四,你尽管走,不要挂念我,党长都说好了,你出征好了,隔壁的三姐会照看我。”

    陈阿四垂下头道:“娘,留下你一个人在家,我实是不放心啊。若是弟弟不回来,我就在侍奉你了。”

    老妪闭着眼睛,摸着陈阿四的头说:“傻话,这才多难得的机会啊,天子要征唐,将乡兵尽数改为府兵,儿啊,你在乡兵时,是伙长,到了府兵中仍作伙长,多好的事,一月可以多赚五十文俸禄。而且入了军籍就是官,将来若是进一步成了校尉,就有可能封侯,就有了出人头地的机会了。”

    陈阿四微微垂泪。

    老妪说:“我们家是双丁户,虽依朝廷的体制,单丁户免丁税,双丁户只交纳一人丁税,但我们家入了军籍,可以免一人丁税,所以我们家是不用纳钱的。你加上你弟弟的俸禄,娘钱都攒着呢。这一次民债五厘息,朝廷二十万贯的额度下来,连大户都在抢,你娘好容易才托你舅舅买了五贯,今年秋天你和你弟回来,我们家就可以换个房子,也就有钱给你娶媳妇了。”

    陈阿四点了点头道:“眼下好容易才过了好日子,我也想多赚点钱给娘你好好养身子。”

    老妪笑着说:“你不要为我们担心,这几年不吃糠菜,身子好很多了。”

    这时门外铃声响起。有人言道:“陈哥是时候了。”

    陈阿四看向老妪一眼言道:“娘,我走了。”

    老妪将陈阿四的手紧紧押在手里道:“千万小心,也照应着你弟弟。”

    “知道了。”

    陈阿四推门而出,而坊间的永吉坊,不少从征的子弟。都是出门。

    永吉坊原本就是幽京西街,都是穷困之人所居的。陈阿四与永吉坊的不少子弟。都是入了乡兵,一面屯田一面操练。

    屯田三年,陈阿四凭着上一次突厥入寇,与一名伙伴一同斩杀一名突厥人,因军功而晋升为伙长。

    而这一次朝廷下令,将幽燕六郡的服役三年的两万乡兵。尽数编入府军。陈阿四也因此入了赵军府兵,在赵军府兵他一个月可以领三斗米,外加五十文的俸禄。

    而他的弟弟也从府军下卒晋为中卒,一个月有一斗五的俸米。

    兄弟二人一同加入府兵。也让家里过上了温饱的日子。但是这一次朝廷决定征唐,编入府兵的兄弟二人,也是要一同出征。

    陈阿四与坊内的子弟,一并告别了家人,不少人身上都塞满了家里人连夜编织的袄子,缝得草鞋。家里人送到坊边,将白白的饼子塞入自己子弟的手里,满眼含泪。

    陈阿四身上的新袄也是眼盲的母亲一针一线缝来的,针脚细密,穿着身上暖暖的,幽京初春的寒风吹在身上一点也不冷。

    现在他亦加入了士卒的人潮。出了坊门,陈阿四过了两个街口,来到城西的乡兵屯所,现在已是改为鹰扬府。

    府前人头攒动,陈阿四一眼就看见了屯长,现在已是鹰扬府校尉了。

    “高校尉,属下有什么要做的?”

    “陈阿四啊,好,你立即待带几个人去武库给我领一百铠来。娘的,老子都忙死了。”

    “一百铠?”陈阿四一愣。

    高校尉骂道:“蠢货叫你去,你就去。”

    陈阿四被骂了后,当下奔去,以往身为乡兵时,是没有披甲。乡兵士卒的军服就是普通袄子,三年一换,最多是一层布甲,没什么防御力。

    而将官也只是穿着革甲而已,连箭矢都防护不了。

    陈阿四到了武库,向忙得满头汗的司仓参军道:“牛参军,我来领铠甲了。”

    牛参军道:“怎么才来,这一百领铁甲,不要等了,直接抱走。”

    陈阿四等兄弟进了武库,都是长大了嘴巴,这都是最上等的两档铠,明光铠。

    乡兵八百士卒,就能分配到一百领铠甲。

    “高校尉,铠甲领来了。”

    高校尉看了陈阿四一眼道:“伙长以上具是一领,五十名刀盾兵也是一领。”

    “诺。”

    待陈阿四换上了铁甲,皆是一喜,随军来的工匠,又给陈阿四修改了一番,如有些甲叶破损的,都拿去更换。陈阿四穿上铠甲,再比划起随身的隋刀,颇有军官的架势。

    “好了,整队了,高校尉要训话了。”

    高校尉看了左右士卒,满意的点点头道:“这才有点样子。好了,不磨叽了,和家里人都交代了吗?”

    士卒们纷纷点头。

    高校尉言道:“交代了就好,我粗人不会说什么漂亮,我只能告诉你们,此去洛阳,是与李唐的争天下的。关中兵听说很能打战,但我们幽州兵也不是从小唬大了。”

    “有句话说给你们,也说给我的,是将军讲得,必死则生,幸生则死。”

    “诺!”众士卒轰然领命。

    “好样的,这才是我幽燕男儿的本色,走吧,到城南登船!”

    当下八百府兵整队,向城南而去。一路之上,负责静街。维护秩序,幽京巡城司的士卒,皆是竖立行礼,向出征袍泽的敬礼。

    踏出南门,赵军士卒一并唱响了出征战歌。

    一路上军歌嘹亮,城南永济渠的渡口上,早就是挤满了人。

    陈阿四他们行伍到时,前前后后都是人头,连码头都看不见。

    “报上番号!”一名将领一手执笔,一手拿着书薄。

    陈阿四道:“新编府兵八军的。”

    “怎么才来。等了你们半天了。”

    陈阿四看对方乃是一名旅率,当下不敢反驳,抱拳道:“没办法,领兵器耽搁了。”

    “罢了,罢了。武卫军的已经先上船了,你们排在他们后面吧。真是的。再磨磨蹭蹭以后你们就走路到黎阳去。”

    “武卫军?这位旅率,向你打听个人啊,知不知道武卫七军一个叫陈初九的人啊?”

    那旅率将眼一斜问:“你问他做什么?”

    “我是他大哥啊?”

    “不知道。”旅率甩了脸冷冷答道。

    陈阿四碰了个钉子,当下不说话了,只能和弟兄们排着长龙,一步一步的挪动着。

    “武卫军戍字营登船!”

    陈阿四他们让开了大道。但见铠甲之声响动,赵军士卒快步奔行向前。

    “丘老四!”陈阿四陡然抓住了个满脸扎须的男子。

    “呵,是你陈阿四,打听你弟弟吧。他好像在前边码头,不说了,官长叫我呢。”

    陈阿四排了半个时辰,这才到了码头上,但见赵军的人马黑压压聚集于码头上。

    码头上停泊了十几艘三层高的大舰,船板竖在码头上,士卒拿起腰牌验过身后,排队入船。

    在船板上,好几个赵军骑兵用力拉扯着不肯上船的战马,而还有士卒,抱着箭镞,一捆一捆箱的往船上扛。码头上到处都是一片吵吵囔囔的景象。

    陈阿四努力在码头上张望着,陡然他见到一个熟悉的影子。

    “初九!”

    “初九!”

    “初九!”

    陈阿四左右动弹不得,只能在原地拼命挥手。

    那男子并没有听见,而是扛着枪登了一艘刷着黑漆的两层商船。

    陈阿四没有放弃,继续大喊。

    “哥!”那男子终于听见,奔到甲板上,向陈阿四挥手。

    这一刻陈阿四感觉眼泪都要流出了,骂道:“臭小子,也不懂得回家看下,娘多担心你。”

    “什么?”

    “我说你……”陈阿四开口道,“我说你要多保重!”

    码头上人头攒动。

    “保重!懂了吗?”

    陈初九这才远远的点头。

    这时,陈初九的船已是起锚,缓缓驶了岸边。

    “还有记得记得给娘写信!她看不见,但可以叫别人念!”

    待看见陈初九的船离岸,兄弟二人只是匆匆见了一面,陈阿四终于忍不住梗咽了起来。这时陈阿四感觉一只有力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正是高校尉。

    高校尉知道陈阿四家情,这次征唐乃是惨烈的大战,谁都不敢言能活着回家,而陈家兄弟一并参军,只留下一个眼盲的母亲在家,若是兄弟二人一并出了什么丧失,只剩下孤母无疑十分悲惨。

    但是乱世之中,谁不是如此,高校尉本以为作为乡兵校尉,只守卫家土就可以了,就算参加大战,也是算是辅军,但新年过后,天子征发乡兵为府军。

    这一次征讨洛阳,连幽燕乡兵都征发了,幽京六郡又新募了两万乡兵。

    高校尉想到这里,不由思念起,自己家哪个笨婆娘蠢儿子来。

    “新编府兵八军的登船了!”

    高校尉止住思念,对左右喝道,“弟兄们登船了!”

    “你不要磨磨叽叽的。”

    “哭什么,像个女人一样。”

    高校尉的怒吼声,又在码头上响起。(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五章 五牙大舰

    幽京作匠坊。

    铁匠们打铁声叮叮的直响,火星一点点的溅射而出。

    赵军士卒身上所穿

    十口高炉附近铁水缓缓流出。李贵身为幽京作匠坊的总作匠,看到这一幕不由露出的欣慰的笑容,这三年辛苦终于没有白费。他终于炼出了这高炉。高炉下的沟渠,燃烧的铁水,正不断涌出。

    “李大匠!”李贵转过头来,但见两名武卫军的将领,一并站在那。李贵看了对方一眼道:“我知道你们要的何事,火油弹已是装车了,你们马上就可以拿到了。”

    两名武卫军将领都是点了点头道:“大军出征在即,有劳李大匠了。”

    李贵哈哈笑道:“都是为了赵王效力应当的。”不久从幽京大匠坊而出的马车,源源不断地向幽京码头运去。在幽京码头旁,赵国刚刚成立的征唐大行营正在收拾准备登船。

    文官中温彦博,陈孝意分别领中书省,尚书省留守幽京,而王珪作为行军长史,卢承庆为行军司马随军出发,此外姬川,薛万述,张玄素等人作为行军参军,还有裴矩,魏征作为军咨祭酒也是随军进发。

    李重九已是先一步登上了他的战舰。这战舰乃是新铸的,乃是模仿当年杨素征南陈所造的五牙大舰。这五牙大舰高百余尺。左右前后设置六台拍竿,高五十尺。每根木桅顶系巨石,下设辘轳,战斗中和敌舰迫近时。可以迅速用辘轳把巨石放下,砸坏敌船。整个幽京船匠场也才造了两艘。一艘作为李重九本人征唐的旗舰,还有一艘则是为幽京辽东海军所用。

    微风徐来。吹皱了河面,阳光照耀之下,永济渠的河面,金光闪耀。战舰从河面上划过,犁出了一道道的白痕。七万赵军士卒,水手,主力舰船数百艘,其余艨艟小船千余艘。永济渠放眼望去,桅杆如林。黑压压的船体挤满了水面。五牙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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