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
宇文宝走后,李元吉双目微眯,心底又谋划了一阵,当下从席子上起身走出帘外,清倌人见李元吉走出当下一并拜倒道:“恭送官爷。”
李元吉微微一笑道:“不必恭送了,随我回府吧!”
那清倌人抬起头连忙道:“殿下,奴家卖艺不卖身。”
李元吉笑着道:“孤要得就是卖艺不卖身的!”
望日无极宫大朝,百官云集于殿上。早朝上一连十几道奏章上书,都是关于长安粮价飙升,百姓生活疾苦的事情。
李渊坐在殿上,皱着眉头,下面百官的议论着实令他生厌。
当下李渊最终忍不住了道:“说来说去,无非是打击囤粮粮商,开仓放粮,从各地掉粮之办法,这些不过是老调重弹,你们若是没有别的新意,就不要再议论了。”
见李渊如此疾言厉色,当下众臣也不敢说话。自洛阳为赵国所据后,长安粮价一日比一日更高,现在已经成了李唐上心中之痛了。以李唐的国力,就算这一次攻打河阳失利,但是也没有触动筋骨。可是长安的日益疲弊,这才是伤及了大唐的根本。
当下一臣子道:“陛下,眼下我大唐的人口和财富都集中在关中,关中的人口和财富又多半集中于长安,这才是导致粮价持续不降的原因。微臣认为要解决此困恼,唯有迁都才是。”
这名臣子此言一出,堂上也是议论纷纷。
李渊仍是愁眉不展道:“迁都之议也是没有新意,若是要迁都迁到哪里?我大唐虽广,但又有何处能够胜过长安的?”
这名臣子道:“陛下,不如考虑荆北豫西之地,以微臣愚见樊州、邓州,都是不错。”
李渊听了没说什么,而是又问了几个大臣意见,有的说可以,有的又是反对。李渊看向李世民问道:“秦王你怎么看?”
李世民见李渊问自己,想到自己现在身处嫌疑之地不便发表任何议论,当下道:“儿臣没有什么看法。”
李建成却道:“秦王殿下,迁都之事兹事体大,你身为秦王,又为当朝三公,堂堂尚书令,怎么能说没有看法呢?”
面对李建成这公然挑衅,李世民转头看向李建成目光之中绽出寒芒。(未完待续。。)
第七百五十六章 扫清侧榻(第二更)
朝堂上李世民与李建成二人成剑拔弩张之势。
朝堂官吏都是心道,又来了。秦王和太子如此对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大部分人都是眼观鼻,鼻观心,垂下头来佯装不闻不问,但实际上却是观察着二人一举一动。
而李渊则是一贯对两子之间的针锋相对,没有表态。
李世民迎向李建成的目光,朗声道:“既然太子要说,那么微臣也就直言了,荆北豫西处于四战之地,没有函崤之险以扼东面,北没有黄河之险。李重九只要拥有洛阳,随时可以从运河上从四面调兵前来攻打,所以迁都荆北豫西身处险地,实乃不智。‘
‘依微臣之见,可以在荆北豫西之地,下设一大行台,将长安府兵调之一半驻扎于此,一来分长安人口压力,二来也可以守卫河南,庇护荆襄,为长安之屏障,抵御赵军西进之势,此乃是上策!”
‘说得好!‘
声音来自龙椅上,李建成听李渊都开口了,当下也不能再反驳李世民的意见,当下只能笑着道:‘秦王这一番话果真是极有见地。‘
李世民见意见为李渊所采纳,见好就收当下退了一步道:‘我不过是抛砖引玉罢了,还是要听听诸位大臣的意见,陛下再下决断。‘
李渊颔首道:‘说得对,诸位臣工尽管议一议。‘
退朝后,李建成,李元吉二人离开大殿。二人远远看着李世民与诸位大臣,正商议着筹备河南大行台的事。脸色都是不佳。朝堂上已是决定,让温大雅镇守攀州。车骑将军张亮率领一千多人马从武关出关中,以为将来在荆北豫西设立大行台作准备。
而温大雅和张亮都是李世民的亲信,李渊这么做,就是有意让李世民执掌河南大行台了。
李元吉道:‘若是河南大行台设立,秦王将总督河南人马,李孝恭,李靖等人都要听他节制了,还有东迁的关中府兵,到时候他一出长安。手上有人马和地盘,我们就拿他没办法了。‘
李建成点点头,看向李世民道:“所以一定不能放秦王前往河南,在河南他是龙,而在关中他不过是一匹夫罢了。”
李元吉笑道:“太子殿下已有定计了吗?”
李建成微微点点头。
片刻之后,宫城的后宫里,李渊的宠妃张婕妤正看着太监悄悄递给他的密信,这密信是李建成暗中所给。
李渊入长安后纳了很多后宫,因为窦皇后不在也无人劝阻。而且自古以来历代开国皇帝都是子孙很多。李渊也不例外十分龙精虎猛,从武德元年至现在武德五年,后宫中竟为他诞下了二十多个子女,以李渊五十多岁的年纪而言。实在是不容易。
不过后宫中,李渊倒是最喜欢还是薛婕妤,张婕妤。尹德妃几人。其中尹德妃,张婕妤还都给李渊诞下了皇子。故而更令李渊宠爱,一人封了酆王。一人封了周王。
也是因为诞下了一子,张婕妤为了儿子的前程,也不得不为将来考虑起来。上一次她与尹德妃一并进言说李世民私授田产结交李神通之事,早已是得罪了李世民。
以李世民的性格,若他将来登基为帝王,他与尹德妃以及他们的儿子,必然是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张婕妤也是异常坚定地站在李建成一边。张婕妤手中李建成送来的信上写着:“可以秘告陛下说,秦王身边的人们得知秦王要前往洛阳,无不欢欣雀跃。看秦王的意向,恐怕他以后不会再回长安了。看来秦王此去是假托抵御赵军的名义,出镇河南,实际上是打算总揽兵权,怀汉景帝时梁王之心。”
张婕妤将信读了两遍后,又找来一名读过书的太监,问汉景帝梁王的典故是什么。弄清楚一切后,张婕妤将密信烧掉。不久李渊的御驾即抵达了张婕妤的宫外。张婕妤梳理好最美艳的妆容,静静迎候李渊的驾临。
洛阳宫内。
从各方而来的情报不断汇总,呈送至李重九的桌前,在李重九桌案的一边,曲大家曲嫣然正在给李重九研墨,往香炉里添香。李重九写完一封奏折,抬起头看见佳人素手添香的场景,总觉得十分赏心悦目。
李重九搁下笔笑道:“朕记得你是江南人士吧,昔日陈朝的校书郎曲勘是你的祖父对吗?”
曲嫣然讶然抬起了头,看向李重九道:“当日与陛下不过匆匆相会,没有想到陛下竟然记得。”
李重九笑了笑道:“你的话我都是记得的,你当初告诉我,你回去报仇时,你的仇人或已身死或是病死,这话恐怕不实吧。”
曲嫣然看向李重九道:“陛下?”
李重九从案上抽出了一封奏折道:“这是萧家在江南的势力,给我送上的密报。其中正好有一篇写到你了,其中有言你祖父曲勘归隐后,为人逼迫起兵反隋不从被杀,而其中的主谋至今仍是好好的活在江南对吗?”
曲嫣然紧紧咬住嘴唇没有说话。
李重九走到曲嫣然面前道:“当初在洛阳时,你为何不告诉我?”
曲嫣然垂下头久久没有说话,半响才道:“复仇之事,嫣然不敢假手他人。”
李重九反问道:“朕在你心底就是他人吗?”
曲嫣然泪水已是从目眶前滑落下来道:“陛下,嫣然怕说出来,你会以为嫣然与你相好,是为了假手于你,替自己报仇。”
李重九听曲嫣然这么说,当下将佳人搂在怀中道:“你对朕是否真心,朕还看不出吗?”
曲嫣然听了李重九的话,眼泪将李重九的衣裳都是打湿了,李重九轻轻地道:“嫣然告诉朕,这害你全家的主谋就是林士弘司空王戎对吗?”
听到这个名字,李重九可以感觉怀中曲嫣然身子陡然一颤,而她的手心也是攥得紧紧的。
李重九对曲嫣然道:“看来是了,此事朕知道了,你不必忧心。”
曲嫣然重新仰起头,眼眸间泪痕犹在。李重九拍了拍曲嫣然肩膀笑着道:“你若是要感激朕,就替朕来研墨。”
曲嫣然破涕为笑,当下欣然来到书案前继续为李重九研墨。李重九拿起笔,心底已在勾勒而今大赵在天下间的版图。
大赵版图东已过辽水,抵至辽东之境,北至松漠都护府,深入大漠,遥望瀚海,东抵洛阳,剑指长安,南面已据有淮水全境,拥大江之险,与长江下游的林士弘对峙。
现在李唐新败难有动作,漠北突厥分离之势已成,暂不足为惧,至于割据一方的林士弘,冯盎,就是冢中枯骨,灭亡只是迟早的。
不过洛阳方面大战已毕,赵国与李唐在这场大战中全力以赴,拼得脱力,现在李唐和赵国都是短时间内无力再发动一次同样规模的倾国决战,所以两家也是保持现在的态势,只是各自在河南,洛阳,河东三面布下重兵彼此对峙。
同时李唐现在是有意乘着突厥内乱之机,先击败梁师都,再西进巩固河西陇右,待稳定后方后,再与自己决战。
于李唐一样,李重九也已准备开始动手扫清侧榻。对于林士弘,李重九已不必如讨伐杜伏威那般,亲自出征。这样割据江南的小势力,李重九准备让萧铣,宋金刚二人一北一南完成对林士弘的包围夹击。
以萧铣,宋金刚二人的兵力,完成这一战已是绰绰有余。
萧铣从长江上游进兵,率领水师顺势而下,而宋金刚可以从江淮进兵,如闻人遂安,汪华,王雄诞,阚棱几名都是当初江淮军的大将,他们补充入宋金刚的军团后,令宋金刚势力大增,一举有凌驾于赵国其他五大府军之势。
由宋金刚,萧铣二人进行这一次平定林士弘之战就已经是够了。
想到这里,李重九写诏书,给宋金刚与萧铣二人,让他们各自领兵攻略江南,钱粮兵马具体之事由各自负责,务必要冬季前出兵攻打林士弘。在诏书中李重九还嘱咐,一定要抓到林士弘司空王戎,若不能生擒,也要见尸首。
对于林士弘这样的顽固势力,李重九是准备以武力攻破的,至于岭南的冯盎就是另一番打算了。
岭南地多瘴气,百姓多为百越后裔,汉人并不多,就算东晋,衣冠南渡以来,岭南之地乃是十分荒蛮。无论是唐朝,甚至北宋时期,岭南都堪称是贬官圣地,一般天子要哪个大臣生不如死,就直接派到那了。
对于岭南,当初大隋更多是表现一个征服的姿态,对于当地处于放任的姿态。
欧阳询就向李重九进言,说朝廷可以派兵攻打林士弘,但不等于要派兵攻打岭南的冯盎。虽说赵国攻下岭南并不困难,但岭南之地交通堵塞,攻下之后又有多大意义呢?经济不如江淮江南可以供给中央,当地百姓又多是荒蛮,难以募兵,并且攻下后又要派一支人马驻守,徒然只是消耗人力物力。
所以今时今日对于岭南的冯盎,欧阳询劝朝廷还是延续隋朝对岭南的政策,以怀柔为主。只要冯盎不在唐赵大战中,投靠向李渊即可。若是真要平定岭南的南蛮,将来攻破李唐后再用兵也是不迟。
对于欧阳询的话,李重九还是同意的,岭南还是不同于塞外,辽东的蛮族的,历史以来,岭南虽有蛮族作乱,但从没有威胁过中央汉人的政权,这一点不同于塞外和辽东的蛮族,因此李重九完全可以等平定天下后,再来收拾岭南。(未完待续。。)
第七百五十七章 愿得一人心
幽京大雨延绵。
一辆青布蒙着的小车,缓缓驶入了幽京城中。
周洲拉开车子的帷幕,看到却是临朔宫高耸的城墙。周洲回头看了一眼,见到车子内的平平她脸上都是不安之色。当下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平平的手道:“相信我,你我既是已结鸳盟,天上地下无人可以将我们分开。”
平平听周洲这么说,脸色露出欣然的神色,但还是轻轻地拉住了周洲的衣袖。周洲笑了笑道:“我知道皇后和贵妃都是你的亲人,我是不会对他们失礼的。大不了就辞官不做罢了,我也乐得无事一身轻。”
一旁雨伞遮过,一名宫女走到车前道:“周郡守,皇后娘娘在翠微宫等你,快去吧。”
“有劳带路。”周洲说道,当下迈步走进临朔宫。
屋檐上雨水滴落,陡然来了一阵疾风,将周洲的衣裳尽数打湿。见了这一幕,周洲记起当初自己年少时求学,当时私塾离自己家有二三里的路,当时又逢大雨,因为家贫,家里只有一把破了的伞。周洲举着这把破伞走完了路,到了私塾里,结果雨水将笔墨都是打湿。周洲全身上下染得一身皆乌为同学嘲笑。
自己当时大哭,私塾里自己老师,也是自己的启蒙师告诉自己,别人眼中看得起,看不起自己并不重要,最重要是自己一直要看得起自己。
周洲一直曾拿这一句话来激励,想到此去向皇后求亲之事。当下周洲将背挺得更加笔直,大步走去。
不久周洲来翠微宫。宫里竖着帘幕,可以看见帘幕后坐着两人。
周洲当下向二人行了跪拜之礼朗声道:“周洲参见皇后。贵妃!”
“平身。”
周洲没有起身,直接开门见山地道:“皇后娘娘。今日周洲来临朔宫,乃是为求亲而来,恳请皇后娘娘将公主许配给微臣。”
皇后道:“周洲,大赵堂堂的公主,也是你说要娶就可以娶得了,此事陛下早有安排,而你却故意打伤本宫派去接公主的使者,又禁锢公主十几日,仅凭这一条罪。本宫就是可以将你问斩了!”
周洲昂然道:“启禀皇后,何来禁锢之说,微臣与平平两人两情相悦,是平平自愿留下的,微臣绝无强迫二字。”
“那打伤使者呢?”一旁室得芸问道。
周洲道:“这是微臣考虑不周,一场误会。”
“一场误会?”皇后问道,“你这样做是挟持公主,怎么还要打算私奔吗?尔身为朝廷命官,擅离信地。这也是大罪!”
“但是微臣并没有挟持公主之意,更没有私奔的打算,反而是带着公主千里从辽东返回幽京,就是为了向皇后求亲允许此事。至于朝廷命官。我已是派人向幽京送上辞呈,愿自辞辽东郡守一直,至于郡内之事。也移交给司马,长史。”
“真是能言善辩之徒。那么你以为你携带平平到了幽京,本宫就会答允你们二人的婚事吗?”皇后声音微寒向周洲质问。
周洲道:“微臣没有这个把握。但是只是请求皇后给微臣一个机会,平平自幼孤苦,虽有陛下,皇后,贵妃的恩宠,但是实际上真心高兴的日子并不多。微臣与平平二人两情相悦,早已是私定终身。周洲向皇后承诺,此生得平平一人之心,从此白首永不相负。”
周洲可以看见帘幕后,皇后与贵妃二人对视了一眼。
杨娥皇道:“好个愿得一人心,但本宫问你若是本宫不许平平嫁给你,你应该如何?”
周洲道:“微臣无力改变什么,但愿一死向皇后表示此生永不负心。”
杨娥皇还未开口,一旁室得芸就急着问道:“周洲你此言当真?”
周洲昂然道:“回贵妃的话,堂堂七尺男儿,一诺千金不易一字。”
帘幕后,杨娥皇伸手止了止示意室得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