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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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国色-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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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军骑兵纵是覆甲,但是也顶不住如此边撤边射,有的索性就顶着头冲上去,想凭着铠甲的坚固在近战中获胜,但是李重九骑兵反正就是不给你,追上的机会,边打边退。正是你不来追击,骑兵就在远距离投射,你来追击,我就边打边逃。现在宋军骑兵皆是双目几欲喷火,有几名勇猛仗着马速数度冲到近前,都是被射翻,大多数人的情况是打又打不到,只是埋头追击,但却给敌军一个个地射落下马。

    宋金刚正凭着骑兵的冲击,步卒正大踏步的前进了半里左右,但在这时却发现,自己派出追击的骑兵,正被李重九的骑兵这种边打边撤的莽古歹战法,如被牵着鼻子一般在兜圈子。

    宋金刚猝然大惊,他本以为凭着自己的骑兵,就算不敌敌军,但也不至于落败,但是却惊人发现自己的骑兵已是中了敌军的圈套。当下宋金刚立即喝令鸣金令自己的甲骑退回,但是这时,苍头军的数路骑兵,前后左右包抄截断了己方骑兵退路。同时在各个方向李重九的骑兵都向宋金刚军的步卒发动了袭扰突袭。

    这一下全面的进攻,令宋金刚措手不及,他只能命步卒死守原地,不能上前支援骑兵,眼睁睁地看着部下被包围其中。

    待宋军骑兵杀出重围,返回己方阵中时,竟损失了三百骑,对于他为数不多骑兵而言,简直是一个无法承受的损失。宋金刚看着,敌军用马拖拽己方骑兵,从尸体收罗一切,先是铁甲,再是弓,横刀,那副犹如土拨鼠般的样子真恨不得将尸体剥个精光,最后居然还意犹未尽的满地捡起了铁箭镞。

    “扎营!”宋金刚憋着一腔怒火,当下决定先立下大营再说。

    但这时就算立营,草原骑兵也不给宋金刚好好扎营的机会,正挖壕沟的时候,骑兵是不是的上来骚扰一下,看准了宋军的帐篷,一并采用火箭,远远的抛射,虽是火势立即被扑灭,但是帐篷也是一不经意间就是多出了几个小洞。

    夜晚敌军更是不能安寝,帐篷外轰隆隆的马蹄声,号角声是一刻也没有停止过。要知道宋军士兵都是患有夜盲症的,在这个时代没有任何光污染,所以到了无月夜间,就真是漆黑一片,所有人一到晚上几乎就是瞎子,但是草原骑兵平日多是吃肉,所以得夜盲症的几率很低。夜晚之中,宋军守夜士兵,靠着几盏油灯,各个犹如夜猫子般,将两眼瞪得大大的,看着四周,但是视线所及都是不超过十米距离的。

    晚上各种袭营,骚扰,整整是一夜不停,何况大雪又是纷纷而下,简易搭着帐篷的宋军几乎是在一夜苦寒中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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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五章 暗流

    扎营次日。

    宋军将士在马蹄声,与袭扰之中,勉强休息了一夜,再次出营作战时人人都是困乏不堪。不过李重九这边也没办法保持似昨日昨夜那般高强度袭击,只派出五千骑兵出战。双方一日激战,宋金刚百密一疏,额托看准宋军右翼漏洞,攻破宋军防线,斩首百级,就算是将过折过。

    这一日宋军又仅仅前进了五里。

    第二日,宋金刚调整战术,将军力分作两部分。先令五千人马驻扎在原地营帐之中休息,而派出三千战兵,两千辅兵前进至前方三里之处,李重九骑兵的袭扰之下,修葺了一道临时性的防御工事。

    修筑完毕之后,宋军剩余五千人马拔营上前会合,之后又前进三里,修葺防御工事。到了中午第二道防御工事修筑完毕之后,宋金刚将原先休息的五千人马向前修筑第三个防御工事。

    宋金刚如此步步为营的战法,令李重九等大将顿时为之耳目一新。正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不过两日,宋金刚就想出的应对之策,果真是名将。并且孙二娘所部骑兵攻击时,遭遇宋金刚诱伏,损失了八十多骑。

    这一日宋军整整向前推进了十里。不过宋金刚自己却是有苦说不出,本来至范阳不过六十里,大军不用两日可以到达,所以全军上下带了不过三日的粮草,可现在两军足足打了四天。现在宋军上下粮秣已尽,更大的问题,还是断了水。宋军上下现在都是从地上铲雪水生咽。并且步步为营的战法。消耗上下体力极大。

    现在宋军距离范阳不到二十里,但是眼下对于宋金刚而言。就是犹如鸿沟天堑一般,前进一步都是无比艰难。而返回易县的通路,又被李重九军截断。

    “大帅,还请末将返回易县调兵增援。易县还有七千军力,可以抽调三千运送粮草前来。”

    听到手下大将的请求,宋金刚听了摇头,言道:“我军精锐尽数在此,易县都是老弱,三千人哪里济事。”

    “那大帅应该如何是好,眼下断水缺粮。军心已是浮动了。”

    宋金刚深吸了一口气,言道:“只有如此了,我军已经前进至范阳不足二十里了,可以派人进范阳,让寻相弃守范阳,率军前来与我军会合。”

    “弃守范阳!大帅还请三思。”众将听了皆一惊。

    宋金刚冷笑言道:“秋收之后,范阳的粮草早都运到易县了,就算失了范阳也没什么。”

    “可是大帅,范阳乃是兵家必争之地。我军失了范阳,凭着一县之力,岂不是独木难支。”

    宋金刚哈哈一笑,言道:“蠢材。范阳距飞狐县两百多里,而距易县不过六十里,李重九若是占了范阳。分兵而守,我才是巴不得呢。”听宋金刚这么说。众将皆是恍然。

    第五日,宋军继续朝范阳前进。两军激战了半日,双方平分秋色。李重九是凭着草原骑兵的犀利迅猛,而宋金刚全然靠着自己的将才,一次又一次将李重九的进攻击退。若是换做宋军指挥的他人,这一战早就分出胜负了。

    战事进行到下午,宋军已整整前进了六里,距离范阳县只有仅仅十里路了,前军几乎都已看到了范阳城的城墙了。这时宋金刚突然命部下将所有干草堆在一起点火,宋军上空一团黑烟弥漫,黑烟如龙直卷上天,令四周十几里内都是清晰可见。

    李重九见此一幕,心有所悟,看向范阳城方向,当即命令高楚率领一千郡兵立即下山。

    这时范阳城南面城门,顿时突然打开,城内宋军大将寻相从民间收刮了一切可用的骡马驴子马匹,率领三千守军埋头向宋金刚军方向疾行而来,意图会师。李重九派百骑入城接管城池,自己亲率所有预备骑兵,以及高楚的一千郡兵,截击寻相的三千人马。

    李重九本没有直接拦住攻击,与两侧不断攻击,一层一层从对方身上剥下皮来。而寻相则是急于会师,也没有理会太多。两方一番激战,寻相军在得到宋金刚骑兵的增援下,好容易才杀出重围,与宋金刚军会师。但是所携的三千人马,已损失三分之一,骡马等大半都是丢失。

    而当夜李重九率军乘势入住了范阳城,三军秋毫无犯。寻相去得匆忙,只将武库,粮仓匆匆放了一把火后即走了。李重九部下进城之后,立即抢救,灭火,倒是救下了大半的粮草,武库中也保存了少许。至于城中户籍,律令,图书尽数没有毁掉。

    见李重九军秋毫无犯后,次日藏匿在城中的县内户曹,当下带着县内账簿,向李重九投降,至于数名本县豪强,也是一并前来县衙依附,想要拜见李重九。但被告之太守,正在城外指挥作战,请他们等待。再说宋军合兵一处后,李重九决定乘势追击。宋金刚指挥着宋军,忍饥挨渴,以及草原骑兵无尽无穷的骚扰下,苦苦支撑三日,在易县出兵增援下,这才返回城中。这一战饥寒交迫中走了一遭后,宋军冻饿,伤病而死的人数,更胜于直接死于草原骑兵的刀下。

    回到易县后宋金刚,当下闭门不出,同时派人向王须拔,魏刀儿请求援军。而反观李重九一边虽是之前围点打援,一举歼灭宋金刚的计划失败,但总算还是得了范阳城,并部分歼灭了宋金刚的有生力量,也算是有得有失,并且手下骑兵经历这一番厮杀后,也算是到了一份宝贵的作战经验,起到了练兵的作用。

    太原郡晋阳城。

    郡丞官邸内郡丞王威,正在案头之上埋头疾笔而书。案头的烛光昏暗。王威不时凝神想了一番,又顿笔点点,待信写到最后,王威露出决然之色。将信封入一盖着火漆的信纸之内后,王威抬起头看着窗外的圆月许久,终于长长叹了一口气。

    “来人!”王威低声言道。

    一名孔武有力的家仆进了房门,问道:“老爷有何吩咐?”

    王威问道:“高郎将前往留守府上赴宴,可回来了?”

    这名家仆言道:“听说还未回来。”

    王威露出几分凝重之色,言道:“没想到事情已到了这个地步,王纯,老夫平日待你如何?”

    这名家仆言道:“小人是王家的家生奴才,从爷爷起就给王家当差,无论王家还是老爷待小人恩重如山,必然以死相报。”

    “很好,”王威点了点头,“眼下有一件要紧事着你去办,明日你将我此信拿去,秘密前往东都,去御史台务必要转交给御史大人。”

    “切记要隐藏身份,同时不要走驿站,这封信关系到一员朝廷命官,以及我王家一家性命,懂吗?”

    “是,老爷,小人在信在,小人亡信亡。”这名家仆点了点头。

    王威摇了摇头,言道:“若是事有不利,你就算是死了也不可令这封信落在他们手上。”

    “小人明白了。”

    “去吧。”王威长长叹了口气。

    待家仆去后,王威一直心惊肉跳,坐在椅上坐立不安。

    “再喝!再喝!”一员身穿铠甲的武将喝得是鼎鼎大醉在太原留守府前被人拖上马车。

    一上了马车,这位武牙郎将高君雅,既是坐直了身子,用手指往喉咙抠了一回,将食物酒水通通都吐在了车内。酒气一去,高君雅双目如刀,看着身后远去的太原留守府,露出一丝冷笑。车轱辘碾在石道上,晋阳城的夜晚十分宁静,尽管周边有几十名亲卫护卫着,但刚才从留守府赴宴完毕的高君雅,却感觉刚脱了虎穴一般,每一次踏入这留守府,仿佛都是一趟鸿门宴般。

    指节轻敲在马车底部,高君雅置满车的臭气于不顾,想着自己的心思,自虎贲郎将潘长文战死于王须拔手中后,这太原郡的军权一下就旁落了。作为边郡要地,太原郡是有十八个鹰扬府,原先一直是由潘长文掌管的。眼下潘长文一死,本该军权为作为副手的武牙郎将高君雅所执,但据他所知十八个鹰扬郎将,已有三分之二都秘密投靠了李渊。

    不仅如此,当初李渊平柴保昌,母端儿时,降其众,检其精锐万余为军,而这一次他又命李世民,刘文静,刘弘基,以防备突厥,讨伐李重九,刘武周为名义,募军上万,再加上秘密效忠于他的十几位鹰扬郎将,李渊现在直接掌控着超过三万的大军。而高君雅手上不过才几千人马,若是李渊造反只需一夜之间,整个太原郡就都是姓李的人。

    现在郡丞王威已多次密信江都,言李渊悄悄招兵买马之事,而马邑郡丞李靖更是自锁上变,以自己的官身,来告李渊谋反。但是远在江都的隋炀帝却依旧至若寡闻般,对太原郡的事不闻不问。高君雅,王威对此密议多次,都却拿李渊一点办法也没有,二人每次只能相对无言以对,默默垂泪。

    “陛下啊,陛下啊,李渊辜负圣恩,意图谋反,你知道了吗?你知道了吗?”(未完待续。)

第两百零六章 筹谋

    晋阳城城南校场。

    新募的上万士卒杀声震天,这些士卒都是马邑,娄烦郡为刘武周破后,从北郡南逃的百姓。这些百姓素在边郡生活,民风彪悍,不少人当初都从征过突厥,所以稍微训练一下即可成为一支精兵。

    李渊看完操练,满意地点了点头,从将台之上而下对身后的李世民,言道:“你练得一手好兵,我甚欣慰之。”

    李世民笑着言道:“孩儿不敢擅专,莫非肇仁,弘基之助,孩儿焉能成功。”

    李渊扬着马鞭敲了敲李世民的肩甲,言道:“擅练兵,不等于擅临阵,我观你士卒操练步伐,而疏远战阵,这是为何啊?战阵才是临敌之要。”

    李世民肃然言道:“孩儿谨记。”

    李渊问道:“那我考你武侯八陈,你通晓吗?”

    李世民闻言言道:“孩儿不知。”

    李渊言道:“黄帝兵法,共有四奇四正八阵。大将居中,八阵列于八方,以天、地、风、云、龙、虎、鸟、蛇为名。武侯取此而作八阵,明白吗?”

    李世民言道:“当初马隆伐凉州,作偏箱车,始作八阵,之后蜀汉武侯不过承袭罢了,实际说来八阵也没什么玄妙的。”

    李渊听了言道:“小孩子莫放大言,诸葛武侯也是你敢嘲笑的?”

    李世民正色言道:“大人在上,所谓八阵所依的,乃是当初井田之法。一田以四道分为九,八家环绕各取一田。而中间则为公田。如八阵也是如此,大将居中。而外分八阵,以方阵迎敌。取得也是一个井字,后人玄而玄之,以八卦之名作八阵牵强附会,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玄妙的地方。”

    李渊听了摇了摇头,言道:“小儿辈大放阕词,那我问你你临敌,不以八阵而以什么?”

    李世民言道:“孩儿以奇正制敌。”

    李渊听了言道:“仔细说来,若不行今后出兵,我都不会以你为大将。”

    李世民听了侃侃言道:“用兵当先正后奇。先仁义而后诡诈,古语有云,正兵受命于君,而奇兵受命于将。父亲以堂堂正正布阵迎敌,孩儿则以奇权变,这就是兵法上以正合,以奇胜。”

    李渊听了缓缓点头,赞许地言道:“真乃我李家的千里驹!我四个儿子里,建成谋而无勇。元吉无谋无勇,元霸有勇无谋,唯独你智勇兼备,看来将来可以委以重任。替为父领军一方,独挡一面。”

    李世民言道:“大人,元吉。元霸年纪还太小了,还可以教导。再说了,若是论领兵御将之才。三妹并不逊色于世民。”

    李世民此言一出,李渊本是满脸喜色,但瞬间就是由晴转阴,突然重重哼了一声,将袖袍一甩,言道:“还提这个不孝之女作甚?既然跑到西京,就一辈子不要给我回来。”

    李世民笑了笑言道:“三妹虽自作主张,但既到了西京,也不算是私奔于我李家名节无损,再说她为冠军侯求情,不正也是一番有情有义吗?”

    李渊听到这里,怒色微平言道:“她这性子也不知像谁,既出生阀阅之家,即必须知婚事不可以自己做主的道理,务以家门之兴为重,她再如何重情义也要当在家门之后。”

    李渊说到这里定了定,言道:“眼下大事在即,你我切不可掉以轻心,万一事情泄漏,首先遭难的就是你在西京的大兄,三娘,元吉,还有柴绍。至于王威,高君雅二人,我看已是铁了心了,和我们不是一路,必须早日设法除掉,以免除后患。”

    李世民言道:“大人,王威,高君雅皆是重臣,若是没有好的口实,不可以动他们。”

    李渊点点头言道:“就推说他们勾结突厥罢了,至于其余太原的官员,能拉拢的就拉拢,不能拉拢,又不与我们为敌的,就好言相劝,不争在一时。还有仓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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