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辣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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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辣妻-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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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叔陡然挺直腰杆,替文婧挡在前面。

    若是文婧跟徐家谈法净寺租赁事宜,可能让少年的母亲不敢相信,会给她儿戏的感觉。

    既然文婧如此看重他们,自己就以长辈的身份过去,珍重谈这些事,也好让对方宽心,能安心的跟着我们一起回杭州。

    顺便也去亲眼看看被文婧如此看重的少年,是何种样的人?

    以文婧的心智和目光,想来是不会看错的。

    文婧看着三叔忽然间的转变,面露喜色,太好了,三叔有自信了!

    “嗯,明天过去,他应该会好些了!三叔对我真好!呵呵呵!”文婧忽然有些讨好的对着三叔笑起来。

    三叔看着这样的文婧,才觉得,侄女其实也还是孩子的。是需要大人的呵护。

    “寅儿,这个谢家大小姐,对我们确实在恩情大如天,这么大的恩情,我们家会牢牢记住一辈子。将来你若是高中,定要报答她的恩情。

    但是,我们不可以住在他们家,更不可以一家人靠着她一个十二岁的大小姐养活。

    寅儿,你还小,不懂这些。他日你若是高中了,当了大官了,你就会明白娘为何要拦着你。

    彩儿,是娘拖累了你们啊!若是你们爹还在,若是他还在,娘不会让你们这么为难。都是娘没用啊!”

    徐寅的娘在听了儿子说的,知道谢家大小姐的一片好心之后,还是毅然拒绝了。

    虽然谢家大小姐,出于一片善心,不但带着大夫过来,救活寅儿,还给寅儿买了药,买了这么多衣服。

    甚至在得知自家连住处都没有的时候,还提以三两银子一个人一个月的高价,请全家人跟着她去杭州。

    若是自己跟彩儿两个人,这样的恩情,倒是可以承受,哪怕自己跟彩儿两人,一辈子给谢家做牛做马都可以。

    但寅儿不行,寅儿还有前途,若是寅儿他日高中,甚至当了大官,那今天只要答应谢家大小姐,他日寅儿就成了世人嘲讽的对象。

    世人甚至会说的很难听,什么儿子是靠着巴结女人养活的等等,那是自己不愿儿子承受的,自己也绝不会愿意承受的。

    哪怕拒绝谢家大小姐的好意之后,一家人的明天在哪儿都不知道,徐寅的娘为了儿子长远的将来,也不愿答应。

    两兄妹看着母亲,出乎意料之外的拒绝之后,悲苦流泪,都急忙答应娘,安抚娘。

    “娘,我们不哭,你看,大哥现在好多了,我们只要有大哥,就有希望啊!娘!”

    徐彩一边替母亲擦去眼泪,一边自己也红了眼。

    自己也不想大哥跟谢文婧靠的太近,但却想用谢文婧帮自家渡过最艰难的时光,将来有条件了,再远离谢文婧。

    没有想到娘虽然眼睛不好,但心却是明亮的很。早就知道,这样的女子,大哥不能碰。害了大哥,才是真正害了全家人。

    自从爹死后,全家人的希望都在大哥的身上,若是没了大哥,一家人还有何希望?娘说的对,辛苦也不过是暂时的。为了大哥的将来,现在吃的苦,将来一定值得。

    “娘,别难受,儿子一定不会负了娘的期望,一定高中!一定不会叫你们等的太久!我保证!”

    徐寅沙哑的声音,坚定的神情,既然娘决定如此对自己最好,自己自然不能只顾自己跟文婧的感情,让娘伤心。

    上辈子,娘到死都没有听到自己中举的消息,这一世,一定一定叫娘听到自己高中状元的消息。

    至于娘的想法,娘的选择,全是为了自己的将来,毫无一点点想到她自己,甚至连妹妹都没有想到。

    两鬓斑白的娘是为了自己的将来,情愿暂时一家人现在吃苦,哪怕过的颠沛流离,也不愿自己将来被人嘲讽。

    娘!娘!娘!

    您一辈子都为了我而辛苦,我又如何敢叫您伤心?

    罢了,文婧,我们只要都好好的,只要我们两个心里有彼此,就是暂时的分离,也有相聚的日子。

    至于自己,趁着这几天,好好养好身体,只要身体养好了,还怕自己养活不了一家人?

    不过是暂时苦了点,吃上一阵子的甘薯罢了。

    对了,甘薯?甘薯可以做成粉丝粉条卖的啊?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人做出粉丝来?

    照着时间来看,太子才把甘薯引到大周的江南,应该不会有人这么快就想到粉丝的吧?

    对,就先用最廉价的甘薯,为一家人挣出一个无忧无虑的家。自己前世作为杭州知府,自然会知道农户们的生计,当然也知道粉丝粉条是如何被农户制作出来的。

    谢文婧跟三叔一番谈话之后,跟三叔打了招呼,先去了古家,照顾一下老古大夫的骄傲心理。

    从老古大夫那出来,谢文婧手里的十斤粉丝粉条没了,多了老古大夫还的九十九两银子,诊费一两。在物价飙涨的扬州城里,这个价格算是正常的。

    可谢文婧在经过一个破落院子大门的时候,极为意外的遇上了赵夫人。

    谢文婧差一点点就认不出来她了,她一身的粗布衣服,毫无头饰,除了一根竹簪。

    她双眼浮肿,脸色灰暗,两眼满是哀求。

    “求求你,再宽限我们几日,让我们过完年再搬走?求求你?”

    此时的赵夫人,早已不是那个意气奋发,气势夺人的赵夫人。

    “再宽限几日?我们已经宽限你几个几日了?都快宽限一个月了,你们还是搬走吧!我们全家也指望租住院子过活呢!”

    户主是个四十来岁的妇人,对赵夫人的苦苦哀求,早已司空见惯似的,一边态度坚决的说着,一边开始把院子里的东西,往外拿。

    有不少人已经透过院子门,向里面张望看热闹。

    赵夫人忽然冲出院子,冲着看热闹的人群,就准备跪下,想求求路人帮着自己一起求求户主的,结果却意外的见到了一身锦衣的谢文婧。

    谢文婧刚刚转身,侧脸已经被赵夫人看见。从谢文婧的衣着打扮来看,谢文婧过的比自家好太多了,起码那个头饰就值几百两银子,衣服也值几十两的银子。

    不对,这些装扮,还是谢文婧在世家做嫡女的时候的装扮,她家难道没有没落?不是被那个谢老夫人净身撵走的吗?

    对了,想起来了,听说过的,谢文婧带着杭州法净寺山下李家祠的村民种大豆,她一家人足足挣了7万两,她现在还是杭州第一孝女呢!

    电石火光之间,赵夫人脑筋急转,仿佛抓到了什么。

    “文婧!文婧媳妇!是我!我是你婆婆,你怎么来看我们了?”

    赵夫人自从自家瞬间跌入尘埃,被娘家所撵,不得不带着一家人租住了扬州最便宜的破院子。

    一家人都在死死支撑,等着儿子高中举人,只要儿子高中举人,就能当地方小官。

    若是儿子接着再高中进士,那全家的好日子就到了,太子曾说,只要儿子进了进士,就给他一个锦绣前程。

    虽然恨自己男人败落了整个家,但还算没有害死一家人,结识了太子,得到了太子给儿子的一个许诺,自家人只要艰苦几年还是可以再回复到从前风光的日子。

    可屋漏偏逢连夜雨,相公生病了,把最后的一点积蓄全部花了,能当的也全部当了,相公病没有好转,还欠了一个月的房租。

    幸亏今天遇上谢文婧,只要自己拉着她,一口咬定她以前是自己家的儿媳妇,她若是认了,自家也好有个依靠,若是不认,起码也得还给自家几百两银子,不对,就指着她头上的金镶玉的发钗,说是自己当年给她的礼物,逼的她还给自己。

    她头上的金镶玉的发钗,起码价值四百多两,有了这些银子,足够一家人支撑到儿子考中的时候。

    谢文婧听到身后的叫声,脚步反而加快,不能跟这个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分辨什么,她一个光脚的,说话做事可以无所顾忌。

    自己一个少女,不能跟一个疯狗在大街上争辩,尤其是她现在还是一副落魄的模样,世人喜欢可怜弱小,却不知弱小的人中,也是有不要脸的人的。

    赵夫人以为她对着谢文婧的背影这么大叫一声,她肯定是要回头的,却不料她竟然恍若未闻,走的更快,更急。

    眼看谢文婧就要走的更远,赵夫人忽然奔跑起来,就要追谢文婧,在赵夫人眼里,跑了谢文婧,就是跑了几百两的银子,所以,赵夫人发疯一样的飞跑起来。

    谢文婧不能在大街上飞跑起来,这不是一个端庄少女的行径。若是自己飞跑起来,赵夫人又在后面追赶,直接会给人自己心虚的感觉。

    听到后面追来的喘气声,谢文婧心里尽管极度鄙夷这样的女人,但不得不想办法,跟这样不要脸的女人周旋。

    若是跟这样不要脸的女人,面对面,谢文婧敢肯定,自己连开口说话的机会,她都不会给。

    她可能会扑过来,就边哭边嚷嚷,让自己跟着她的节奏走,那自己便会处于极度被动之中。

    感觉赵夫人离自己还有两三步远的时候,谢文婧忽然闪身,果然,赵夫人猛地一个扑空,没有扑倒谢文婧,却直接扑倒在地上。顿时跌了一个狗吭泥。

    谢文婧仿佛没有听到后面的声音,更不想看跌倒在地的老女人的样子,只想尽快摆脱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谢文婧!你竟然把我娘推到在地?我娘现在伤的这么重,你连看都不看一眼,就想逃?”

    赵秋惠的吼叫声音,急速从后面传来。

    赵秋惠,十四岁,比文婧大两岁,文婧前世嫁入赵家之后,她每次回娘家,都要双手带慢东西回去才高兴。

    是个只知道获得不知道付出的坑嫂子的主。

    对于赵秋惠,谢文婧前世给足她好处,但回报她的依旧是冷漠跟无情。前世为了自以为是的狗屁理由,全都忍下来了。

    这一世,谢文婧早就决定,再也不伺候这些没良心的人了。

    果然,人心依旧没有变,她的娘依旧唯利是图,她的女儿依旧自私霸道。

    “乡亲们,你们看见了没有?这就是活脱脱的诬陷,活脱脱的讹诈!我欲报官给我洗清贤名,若有相亲肯站出来作证,力挺道德天理的,请跟我一起去扬州府衙。

    小女在此感谢各位仗义直言。小女原是谢家嫡长孙女,但谢家败落更早,而那时,赵家还是显赫世家。

    便是那个时候,我们两家的婚约解除,各自心甘情愿的解除,各自当场撕毁婚书。

    今天,你们看到了,我不过是路过此处,一言未发,就被这个妇人当众叫什么媳妇婆婆的,我一个未嫁之女,能答应这个女人?

    试问谁家的未嫁女儿遇上这样的情况,愿意点头答应?

    谁也不能!所以我只能脚步不停的向前走,不愿让人误以为我真是她什么人。

    可笑的是,她自己不自觉的非追着我跑,我还没有转身,没有回头,她自己跑急了,跌倒在地。她的女儿就鬼吼着嚷嚷着,说我推倒她娘?

    这不就是一对居心叵测的母女,互相配合,活脱脱的要讹诈我,污蔑我?朗朗乾坤,我们扬州还能让这样的龌龊脏事得逞?绝不能!我今天便要报官,还我一个清白!”

    谢文婧忽然义正言辞,一身凛冽,双眸射出冷光,指向赵秋惠。

    赵秋惠被谢文婧一副不报官不罢休的态度吓倒,自己刚刚那么说,也是想配合娘,讹上她一笔,谁知道她竟然不跟自己理论,直接要报官,有必要闹这么大?

    自家不过是穷的连吃几个月的甘薯了,还要被人撵出来,没有地方去。

    她现在那么有钱,为什么不能给自己家一些?她原本就是自家没有过门的媳妇,虽然是毁约了,但她也不能无情无义的睁眼看着自家人过的如此落魄,都不肯伸手的吧?那也太没有良心道德了!就该讹上她一大笔。

    可恨的是这个女人竟然不跟自己理论,却直接要见官?

    “惠儿,不要胡乱说话,娘是自己跑跌倒的,文婧,对不起,我之前跑的太急,不该那样叫你,差点毁了你名声。

    我们赵家忽然变得这样,早已配不上你这样的杭州第一孝女了,你看看我们现在,吃的是甘薯,穿的是粗布,住的?现在连住的都没有,今天正被人撵着眼看没有地方可去,正巧看到了你。

    文婧,我们家这样困难也是暂时的,秋声已经是秀才,只要后年考中举人,我们一家人还是会东山再起的。

    之前毁约是怪我们误信人言,以为你在杭州私通男子,才不得不去悔婚,现在才知道,你在杭州能是第一孝女,怎么会是私通男子的女子?

    秋声对你一直还念念不忘,若是你也念念不忘秋声,我们赵家愿意再聘你为秋声之妻,文婧,你可愿意?”

    赵夫人原本也打算跟女儿一样,强势的讹上谢文婧,结果看到谢文婧比女儿强势太多,竟然直接要见官?自家人现在哪还有脸见官?

    那些死了几个官员的家属,好不容易被自己用银子抚平,再去见官?赵夫人顿时改变主意,自己现在的样子,最适合的还是以弱者姿态示好。

    但就是示好,也不能给她好过了,先当众污了她,说她之前私通男子再说,让她再骄傲去?

    “乡亲们,既然这位夫人说是她自己跌倒的,我虽然还小,但也不至于跟一个知错就改的夫人斤斤计较,就不麻烦各位跟着我一起去扬州府衙作证了。

    掌柜的,这是五两银子,算我请在场的十几位热心乡亲的,老人家,小女子肯请老人家替我做东,招呼他们可好?小女子还有事,只能先走一步。”

    谢文婧压根不会跟随赵夫人的话回答她什么狗屁愿意不愿意的。直接花五两银子收买民心。也不会因为赵夫人故意说自己在杭州私通男子,就着急上火的的解释什么。

    她说的,也得有人肯信,这些吃着自己请客的百姓,心里自然会有一杆秤。

    “好说好说,我也替大家伙感谢谢大小姐的一片善心!”

    老人家见谢文婧已经将五两银子交还给了隔壁开张着的包子店,也不推辞了,在场的十几个百姓,看其衣着打扮,都极为贫苦。

    能在个过年前,吃上一顿大肉包,甚至可以打包带走一些大肉包,对这些家庭来说,确实是难得的善事。包括自己也是,家里的孙子孙女吃甘薯都吃腻了,昂贵的米面哪还能吃的起?

    “多谢老人家,小女拜谢,各位请自便,告辞!”

    谢文婧对着在场的众人,微微一拜,就打算走人,不跟这一家不要脸的理论啰嗦,掉的是自己的价。鄙视他们,无视他们,便是最刺激他们的。

    “你站住,你头上的金镶玉发钗,还是我当年送给你死去的那个祖母做定亲礼物的,你还我!”

    赵夫人忽然一改刚刚可怜柔弱态度,强势指着谢文婧,索要发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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