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不过几个蟊贼不算什么!”张玉麟看看大家都还好,只是有人受了些轻伤,这些人真的是师叔遇见的对手吗?没那么厉害啊!他见孙将军拿着箭看得出神,就走到他的身边
“师叔,有发现什么吗?”孙强看着手里的箭自言自语的说道
“怎么就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呢?”他抬头看看张玉麟:“好奇怪的人呐!”
“奇怪?”
“是啊!这些人好象都经过很严格的训练,武器精良不象是蟊贼,他们的武功乱的没有路数可寻,但却招招要人性命。幸好他们没有多少人出现不然还真难以应付!我这个镇远将军都不曾有这样的兵力!”张海山也走了过来听师弟这么说他努力想是不是江湖上新出现了什么帮派?
“这些年江湖上还算平静,没有什么特别引人注意的帮派?”孙将军不禁皱了一下眉头:
“什么样的帮派能养得起这样的人呢?这需要的可不是一般的财力!”
“是啊!我张家庄自问生意也不小,遍及全国的祥瑞钱庄也有十几个,可是这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开销也是很可观呐!更何况要养兵呢?”
“我们先不要想这件事情了,快离开这里不然会有麻烦的!”张玉麟让大家整装待发,继续向京城赶路。
(九)
在每个人心里都有痛苦的回忆!张海山和孙强哪里知道想要他们身上东西的人已经盯住他们了,而且他们的人数、力量远远超过孙强的想象。他们现在正在商议怎样对付孙强,他们的“统领”是一个风姿绰约的冷艳女人。大家不知道她的一切甚至名字,只是主人吩咐他们叫她夫人。至于是谁的夫人那就没人知道了!
这个女人的美还真不是用语言可以形容的,她不是清丽脱俗的美,也不是艳若春桃的美。是一种在骨子里透出的美丽,五官单看也不是很好,可聚在她这一张脸上就是很得体。如果有人看见过她的笑容,那一定是件愉快的事情!只是所有跟在她身边或者认识她的人还没有人看见过她的笑容,好象笑容与她毫不相干!
因为她的美貌和冷漠大家都暗自叫她“冷艳夫人”,她也真的是人如其名。她穿衣服的颜色也只是不同的紫色,尽管她的衣服很多。跟在她身边久的人都知道她穿浅一点颜色的紫,她的心情会好一些,而她穿暗颜色的紫,那么大家要小心了!不过今天她穿的是浅色,所以大家也没那么紧张!
她看着身边的这些人:他们都是些年轻人,年轻的生命总是让有些年纪的人羡慕!但自己已经三十几岁了,也是从这个时候走过来的,为什么除了痛苦的记忆就没有其他的呢?痛苦?如果想摆脱它还真不容易,这么多的人对付一个孙强还会失手?那么自己要摆脱痛苦要等到几时啊?
她带着复杂的心情看着他们,很快她就让自己摆脱这些感慨,因为她知道现在没有时间感慨,也不需要感慨。只要事情可以成功那么自己所要的一切都会有的!但她还是在他们每个人的面前走过,虽然自己已经没有了这些年轻人的青春,但至少可以在他们面前感受一下曾经有过的年轻!
“为什么没有抓住孙强?”
“回夫人,属下已经布置好了,只等他们今晚送上门来。”
“每次都这么说。”
“这次不一样。”
“这么有把握?”
“是。”
“那么之前呢?为什么一再失手?”
“孙强毕竟是大将军,他那些士兵对他忠心的很,可以为他死。不过此次一定可以网住他们。”
“最好,今天我心情好,相信你们也会给我带回好消息。如果没什么事都下去吧!”大家应着出去了,他们的确很少看见她有这么好心情的时候。
忙着做事情的时候时间好象也快起来,张玉麟还没觉得走的多久天就黑下来,张海山一行人赶到柳舒青降职的县里,他们在客栈安顿好众人、车马,吃了顿饱饭才各自去休息。
张玉麟忙完他的事情看着大家都去休息,才来到马厩里喂自己最心爱的马儿——骐骥!虽然客栈里的伙计一定会给客人骑来的马照顾好,但张玉麟可不希望让他们来照顾骐骥。白天那些箭真的让他担心起骐骥的安全,他可不希望骐骥受到任何伤害,哪怕是一点点的!如果骐骥受伤,那比他受伤还难过。
骐骥是一匹高大健壮纯黑的马,身上没有一根不一样的毛发,看上去就像黑得发亮的绸缎,鬃毛顺滑柔软好象人的头发,奔跑起来随风飘舞真的是美极了!最神奇的是它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和它在一起时间久了你就会读懂那眼睛里所要表达的意思。它也是极具灵性,每每都知道主人的意图,所以张玉麟一向视它为神马,从不用缰绳把它栓在什么地方即使在野外!
他也从不让其他人照顾它,只要是骐骥的事情他一定是亲力亲为。骐骥是他除了家人以外最宝贝的一个,他从没有当它是马而是把它当作一个不会说话的朋友,有什么事情也喜欢和它说,而且它是忠实的朋友绝对不会出卖你!张玉麟抚摩着骐骥的鬃毛微笑着说:
“那么多的箭射来真我真的好担心你,幸好你没事!今天所发生的事情也许只是刚刚开始而已,所以你要学会保护自己知道吗?如果我没有办法顾及你的时候你就要跑,象飞一样的跑知道吗?我知道你做得到的,只要你跑起来几乎没有马可以追得上你!我困了要去睡了,如果你这地方好一点我更愿意和你在一起!”
骐骥用马蹄踏着地面,好象在回答主人的话,告诉他它已经听明白了,张玉麟拍拍骐骥高兴的走了!他愉快的心情走回到客栈里,不知道要在什么地方才能遇见大哥?好容易看见他还没有相处几日他就一个人匆匆走了!他现在走到哪里呢?有没有遇见今天大家遇见的情况?
真不明白他这些年为什么就是要住在山上,山上有什么好的?没有好玩的也没有什么可去的地方,除禅房庭院就是花草树木!每天做许多琐事的事情,还要遵守那么多的清规戒律!就是陪着师父出去除了救人还是救人,真不知道他这么年是怎么过来的?
他忽然停下来: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总是想起大哥?从前他不在家的时候也没这么想念啊?是担心他一个人吗?他?不是一个让人担心的人啊!难道因为他是一个人?是啊!一个人,有什么事情都没有商议的人!
他经过父亲的房间看见里面的灯还亮着:这么晚了爹还没有睡吗?今天爹是真的生气了!自己怎么那么不小心,爹生起气来可不是好玩的。可是遇见黑衣人的时候怎么感觉爹的身体不比从前呢?是年纪大的关系吗?他忽然听见里面有人说话
“师弟这么晚也睡不着吗?”因为半月以来的突发事情让孙强无法入睡,所以他就来找张海山。他看师兄也和他一样:
“在想今天的事情。”张海山忽然停住:
“外面是什么人?”张玉麟听见父亲的声音急忙推门进来
“爹,是我。”
“这么晚了还在做什么?”
“我去喂骐骥了。”
“骐骥?什么时候你做事情也能象对待骐骥一样用心,那我想没有什么事情是你做不好的吧!”说完他停了一下,这个时候不是该管教儿子的时候,不能让他因为自己的话而疏于防范!他把语气变得平和起来才说:“这么晚了快去睡吧!”张玉麟看看师叔知道他和父亲有事情要商议,听见父亲这么说忙应了声“是”就退了出来,还好爹没有生气!他暗自庆幸:骐骥还是爹送给自己的,我照顾它爹应该高兴才是啊!不过爹说的也没错,对骐骥我真的很用心。张海山看着儿子离去的身影笑了笑
“这孩子只要是照顾骐骥的事情,他都会做的很好。真不知道送他骐骥是对还是错的?”孙强刚刚看他们父子的表情真是有种羡慕的感觉,这么多年自己一个人镇守边境,与家人是聚少离多。现在想起来和家人在一起的时候就是吵架的情形也变得珍贵起来,什么时候自己也可以象师兄一样和孩子在一起?张海山见他不说话:“怎么了?看见我们父子想起家人了?”
“有时候。”他不想让师兄看出自己的心情,毕竟自己是个将军,这样婆婆妈妈……于是他差开话题说微笑着说道:“玉麟已经做的很好了,是师兄你要求的太高!他才有多大啊!不过才十九岁而已!”
“十九岁?我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成亲了!只是还没有离开师父而已。你就是偏爱他,从他小时候就是这样!”
“偏爱他?其实看见玉麟就好象看见年轻时候的自己,好玩好动什么事情也不能集中精神!但只要是自己喜欢的又在意的很,看他的性格到象是我的儿子!”张海山听见他这么说不由笑了
“你不说我还不觉得,你们的性格还真的是很象。就因为这样你当年常常被师父责罚,害我为你担心你却没事一样,不管师父怎样罚你都不在意,后来还是师父改变了对你的管束方式。看来我对玉麟也得改变管束的方式了!”
张海山的话好象把孙强带回到从前的时光,毕竟有些年纪的人对年轻时候的事情总是记忆犹新,而且也很容易被不经意的事情或话语带回从前,尤其是在困难的面前!他停了一会忽然感叹道:
“现在真的是很怀念那个时候啊!”孙强的停顿似乎把张海山的思绪也带回过去,他也跟着孙强感慨起来。
“是啊!可是时光不会倒流啊!”
“我们很久没有去祭奠师父了吧!真想去看看他啊!”
张海山听见他提起师父不禁伤感起来,这么多年他不想提起的也不敢提起的就是师父,甚至他是在逃避这个师父!师弟是没有时间去,而自己是不敢去!他怕自己去了就会陷在师父的心痛里而无法自拔!
孙强见他不说话一副很痛心的样子,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他接着说道:
“师父和师弟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啊?为什么每次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师兄总是很痛心的样子?”
张海山就是怕他再说起这件事情,他想自己一个人承担痛苦已经够了,没有必要在多一个人也跟着痛苦!他看着师弟无奈的摇摇头
“往事我们还是不要再提了!这些不是我们现在要面对事情啊!如果我们再不休息怎么能有精神面对可能发生的事情?”孙强拍了一下自己的头:自己是怎么了?现在是没什么事情可做要怀旧的时候吗?自己来找师兄是来做什么的?大敌当前还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呢?
“是啊!我先走了。”
孙强走了,张海山却没了困意,虽然他不愿意想起师父但记忆又把他带回去:小师弟是师父唯一的儿子,也是他众多弟子中最优秀的一个,他是师父所有的希望!为他也是付出所有的心力气。但天随人愿的事情好象只有故事书里才有,小师弟爱上了一个结婚当天就死了丈夫的女人,师父极力反对,他无法允许儿子有这样的感情!
张海山还是第一次看见师父发那么大的脾气,他记得那天师父把所有人都派出去,因为自己病着所以师父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也因为没有其他人在张海山才听见他们父子的争吵。只是师父说话的声音要大而且很多:
“你怎么可以喜欢上那么一个女人?这世上的好女子多的是,为什么偏偏是一个刻死了丈夫的女人?爹的一切都是需要你来继承的,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爹,那不是她的错,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我喜欢她和您要求我的一切有什么冲突啊!”
“普通女子?普通到一个寡妇?”
“爹,她很可怜啊!为了给家里还债被迫去给人家冲喜,这不是她可以选择的啊!孩儿以为爹不会是一个有偏见的人,没想到您和其他人一样!”
“偏见?难到我们是生活在空气里的神仙吗?我们是在人群里,在世俗中。别说是我们这样的人家,就是普通人会接受吗?”
“就因为爹和其他人都是这样的想法才害了很多柔弱的女子,我知道我们在人群里,在世俗中,但总要有人为这些不合理的事情改变吧!如果其他人做不到,那就从孩儿开始好了,我相信将来的世界一定会没有这些偏见。”
“偏见?”师父气得说不出话来,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好一个偏见!”他停了一下,如果不这样他觉得自己说不下去了:“如果你想娶那个女人我们父子就……你就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他虽然生气可他还是不忍心不认儿子!
“爹!”
“出去,给我出去。”张海山看着师弟黯然的走了,师父则坐在椅子上喘息。他们是多么好的父子啊!为什么彼此都不肯退让呢?事情也没什么难解决的啊!
“海山你进来吧!”张海山急忙走进去,急忙解释道
“师父,弟子不是有意要听您和师弟的谈话。”
“为师知道,既然听见了就帮师父想想办法吧!”
“我?”
“我们是武学世家,而我又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他将来要娶的妻子必定是个门当户对的人家,这样以后的事情她也可以帮上忙!可是他竟然!哎!女人不管什么原因已经嫁了人就是人家的人,我还要怎样说他才能明白?”
“师父,您先别生气啊!师弟的年纪还小,有些事情他不会想的那么远,我相信师父和他好好谈谈一定会有作用的!您这样反而于事无补啊!”
“也许你是对的,是我太激动了!如果不是你师娘去的早我这个做爹的对他太疏忽,也许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吧?海山你代为师和他谈谈吧!他平日里最尊重你这个大师兄了。”
“我?好吧!”
张海山从师父那里出来就站在大门外等着师弟,他在想用什么办法和师弟好好谈谈,这样下去对事情没有任何帮助啊!尽管他现在还不知道要怎样和师弟谈?但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啊!天色已经很晚了外出的师兄弟都已经陆续的回来,可是他没有看见小师弟。等不到他张海山也只有先回去了!这么晚了他会去哪里?不会去做些糊涂的事情吧?这一夜他展转难眠!
天还没有亮张海山又出去等了,还没有等多久他就看见他要等的人。只是他看见的这个人已经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了!衣服脏乱的很,头发也凌乱的很,人就象得了重病一样憔悴,在晨风中微微发抖,仿佛风大一些都可以把他吹倒一样!他目光呆呆的直直的站在门口,张海山急忙跑过去担心的问:
“小师弟,你怎么了?”他没有回答,好象没有看见他没有听见他一样。张海山急忙派人去找师父:“小师弟,发生什么事情?这一天一夜你去了哪里?”他呆呆的看着他声音很微弱的说道:
“她死了。”
他的话刚说完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张海山急忙扶助摇摇欲坠的师弟,他忽然觉得自己扶着的不在是一个人,而是一副躯壳。长这么大他还从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可是那次他真的知道了!他无法想象昨天还鲜活的一个人只一夜的时间就变了样!这给他的震撼实在是太大,大到让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而且之后发生什么事情他也全然不知,只看见师父跑过来,接着就是大家乱做一团。
事后他才知道:师弟去找那女子,可是她却为了不破坏他们父子的关系而投河自尽,小师弟在河里找了一夜也没有找到她的尸体。回来以后便一病不起没多久就郁郁而终!他的死对师父的打击无疑是致命的,张海山看着师父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经历至今都让他无法忘记!
没过多久师父也病逝了,他忘不了师父临终前的眼神,是那样的痛苦那样的悲哀。不是因为害怕死亡而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九泉之下的儿子!他后悔不该反对儿子的事情,如果那样现在该是一家人快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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