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耽美)by舒夜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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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耽美)by舒夜忆情-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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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齿纠缠,毓燮惊愣的目光被洛斯一只手捂住,耳边是洛斯咬牙切齿的语气,“闭眼。”胸腔充斥着洛斯独有的味道,仿佛要把他生生吞吃入腹般,侵占着他唇间丝丝空气,甚至连口腔中肆意翻搅的舌尖也没放过他的唇舌,毓燮长长的睫毛扫过洛斯的掌心,那纹丝不动的手掌仿佛也让他渐渐平静了下来,只是内心的不安却像一条灵巧的蛇一点一点的噬咬他的心脏。面前的男人是一贯熟悉的模样,但是到底是什么不一样了,他甚至能感受到他动作中的焦虑与绝望。只是被洛斯掩住眼睛的他没有看见,那沉淀在洛斯眼底的不舍,他只记得记忆的最后,是洛斯靠在他耳旁的那句“谢谢,以及我爱你。”
    毓燮按着太阳穴从床上惊醒过来,脑中是从冗杂的梦里清醒后的刺痛,环视四周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休息室里,穿戴整齐后他来到训练场,A4连的将士们在各排排长的带领下有序的进行着体能训练。莫栗眼尖看见了他,顿时小跑过来,“报告长官,队长今日没来,丛林战是由您带队么?”
    毓燮蓦地听到这个消息,甚至来不及收回脸上惊愣的神情,直到莫栗也发现不对劲变了脸色后,他才敛了神色,“戚筏,黎敛,过来。今日丛林战有负重泅渡一项,今早体能训练加上泅渡一项。今日十二时集合。”
   “是。”得了命令后的三人匆匆回去整队,毓燮在原地站了片刻,最终还是转身朝洛斯的休息室走去,只是空空的房间断绝了他侥幸的念想,干净整齐的木桌上甚至还摆着一本训练汇报册,仿若房间的主人不过出了一趟门,每个夜晚他仍会坐在桌前细细的翻看。毓燮缓缓躺倒床上,手指抓着薄被掩住了他的脸颊,仿佛这样才能触到洛斯的气息,鼻尖是淡淡的薄荷香气,亦如洛斯温暖的拥抱,只是年轻的上将肩膀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他蜷缩在床上,手背上是深深的牙齿印痕,压抑在喉间的哭声亦被锁住,明明说好要笑着送走他的,毓燮,你不许哭,往后不在会有人告诉你他在这里,你是一个人了,你要笑懂了吗?


父子冲突

    这场例行演习毫无悬念由暗蔷取得最终的胜利,众人在咬牙切齿之下却又不得不摆出恭祝的笑脸,直叹到若有暗蔷在一天的演习就没有出头之日,只是暗蔷的训练基地里,A4连的精兵们三三两两的躺在训练场之上,虽然身上的作训服都早已破烂不堪,也没有人主动起身去换一件,都是一副演习刚结束后的模样。“班长,你说队长还会回来么?”
    莫栗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头顶上是明晃晃的太阳,他顿了顿低声说:“会回来的,长官不是还在么?”只是话语的末梢微微放轻了,带着自己都不确定的语气。
    毓燮在指挥室里递交了演习报告,就接到聿盛天要见他的消息。只是当他踏进聿盛天行宫时却被几位审议官客客气气的请到了会议室。居中的主座空着,旁坐上是毓乾和几位老资格的将军。毓燮唇角微微一挑,带着些微冷漠的意味,原来是场鸿门宴。
    他方一坐下,桫亲王就朝他丢过来一份调查令,“可以请毓燮上将解释一下洛斯中将擅自脱队的原因么?”
   “这是洛斯的退伍报告,请各位长官过目。”毓燮不慌不忙的递上早已准备好的报告书。众人接过后神色各异,却谁也斟酌着没有最先起来发难。最后是毓乾淡淡的声音响起,“因家事退军籍?他任暗蔷中将一职,在经过审查之前,没有合法出境证明。”
   “我是他合法出境的担保人,现在人已在琅骞国境,针对其出境证明的批准,是我工作上的失误,我愿承担全责。”
    毓乾的声音里有了一丝怒气,“毓燮上将,若洛斯是敌国的奸细,把我军机密透露给琅骞帝国,那你即便负全责,你也担不起叛国的罪名。”
    毓燮抬眼看着自己的父亲,是否那日宴会让你失尽面子,所以今日你便可以如此义正言辞的给我难堪,或者是向我证明,你三年前的警告是对的,我兜兜转转挣扎了三年,抵不过你的一句话。眼中的亮光一点点熄灭了,胸口处噬人的疼痛让他几乎不能维持平和的表情,“长官,针对洛斯的身份,你也是用了假设,凡是要求证据,既然你们拿不出他叛变的证据,那所谓我叛国的理论也是不成立的。”
    上位的几位将军讨论了一番,桫亲王淡淡的开口,“你擅自为别国子民开据出境证明,已涉嫌泄露国家机密,官方的调查令很快就会下来,在查清楚洛斯的动向与整件事情的始末之前,希望毓燮你要做什么自己掂量着点,散会。”
    几位老将军与桫亲王谈笑着走了出去,眼里有着未加掩饰的得意与嘲讽,空荡荡的会议室只剩下毓燮父子俩。毓燮默默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却等来了淡淡的一句话,“我对你很失望,”毓乾将军面部僵了僵,却加重了语气,“你知道你是谁么?你是代表国家的利器,你要保护的是这片土地的子民,在国权之下,你跟我谈你要相信你的……爱情,两个男人之间的爱情,”毓乾将军竟是怒极反笑,挥手拍在桌上,“你拿整个国家来换你的爱情,你身上还穿着这身军装,你不羞愧,我真该一枪毙了你这个孽子。”
    毓燮浑身一震,伸手把腰间的枪卸下放在毓乾面前,眼底竟是一片绝望的死灰,“长官,你可以不齿我的作为,但请不要质疑我对这个国家的忠诚,毓燮穿上军装的那一刻就永远是流聿国的子弟兵,死也是要死在战场上,如果有一天查实洛斯叛变,我会亲手处理掉他并接受国家制裁。而作为您口中的不孝子,你也可以现在动手,我为我的行为负责。”毓燮如标枪一般直立在一旁,“只是请你不要以这种不屑甚至厌恶的语气谈起我的感情,我自认未愧对任何一个人。”
    毓乾将军被他最后一句话激怒了,抓着桌上的枪拉开了保险栓抵在他胸口,“你跟我谈你问心无愧,你和男人搞在一起,你不觉得耻辱,你是毓家的耻辱。”
    胸腔里充斥着剧烈的疼痛,毓燮惨白着一张脸,这些年来知道自己儿子爱上一个男人的愤怒与羞辱,他终于还是说出来了,毓燮唇边那么扭曲的笑意越发刺目,他木然的看着自己胸腔处的手枪,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既然活着太痛苦,那么就让我解脱吧。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从来就没有爱过任何一个人。


深夜孤灯

   “哎呦,这怎么回事,两父子的怎么闹得动刀动枪起来,毓乾将军快别这样,国君让我把人给带过去呢。”门口处传来聿盛天的勤务兵的声音。毓燮挣开眼睛,眼里是落寞的神色,原来连天都不愿意收他。
   “哼。”毓乾将军从震怒中回过神来,丢下枪,“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毓燮默默的跟在勤务兵的身旁,对于那人偷偷打量他的目光不甚在意。反正现在也确实没有什么值得他投注更多心思的事情了,不远处聿盛天负手站在窗边,听到脚步声后缓缓转过身来。
   “国君。”毓燮朝聿盛天敬了一礼,便看见旁边的勤务兵识趣的退了下去。倒是聿盛天唇间噙了一抹笑,“真怕我出手抢了你们中将,连夜就把人给送走了?”
   “洛斯申请的是正式退役,但因为我的失误,所以导致如今工作陷入被动,我会给国君您一个交代的。”
   “其中利害,你可以给我怎样的交代。我不会忘记,你曾经以性命换我安危的忠诚,可是现在你却出卖了你的忠诚,国蔷啊国蔷,你们暗蔷军拿什么去面对人民对你们的信任。”
    平素润色的唇失尽血色,毓燮默默的低着头,不接聿盛天的话,其实在他担起洛斯擅自离营的责任的时候,他早就猜到这番难以善了的结局了,只是那一声声指责却逼得他遍体鳞伤。他确是以这种可笑的坚持坚信洛斯的不背叛,只是这所谓的坚持却永远不可能成为证明洛斯的证据。
    聿盛天看着他垂头不语的模样,胸腔升腾起的却是几簇莫名的怒意。就如本以为是自己的东西,到头来才发现不过是个局外人,“这回倒是安静了?若是一天查不到洛斯擅自脱队的真正原因,暗蔷就不能给你再带下去,你考虑清楚是否还要拿这个理由来敷衍我。”
   “我坚持洛斯的那份退伍报告,若国君没什么事,毓燮就回去等候调查令了。”毓燮刚走出厅堂,翎羽的电话就追了过来,“毓燮,你给我解释一下,你们在搞什么鬼。”
   “我的副官,接下去的日子也就难为你和我一起过过闲散的日子了,具体事务都交给明骆吧。”毓燮靠在城墙之下,唇间带笑,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听筒里原本兴师问罪的人渐渐安静下来,带着小心翼翼的探寻之意,“毓燮,你……我明天到帝都去。”
   “过来做什么,至死我也是暗蔷的一份子,卸了职责又不是不回去了,想来你还是不能随我一起休假,事务上你多帮帮明骆,就这样吧,我挂了。”毓燮默默的看了一眼渐渐失掉亮光的屏幕,瞬间失了神,唯有影射在墙上的孤影越发清晰。他缓步走在清冷的街道上,不远处匆匆而来的人影让他微微一顿,却在看清来人后扬起惯常的笑容。
    只是毓临静静的看了他一眼,伸手紧紧抱着他,“哥,你不要难过。”
    毓燮一怔,竟再也无法维持那抹笑容,张口想说些什么,才发现喉中哽咽,最终也只能展臂拥住来人,伸手摸了摸他柔软的发梢。眼里有着无从掩饰的黯然,“哥只是有些累了,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只是这一句话即使对毓临的回答,亦是对自己的要求,没有什么会熬不过去,他必须让自己相信。


无能为力

   暗蔷营最近处于一片低气压中,各类调查员陆陆续续到达训练基地,只是这次调查对象是他们的两位长官,众人都有一种压抑着的怒意,只是风暴中的毓燮却过着较往常更松散的生活,少了不曾间断的计划和报告,除了每日的例行调查,他更多的时间都是把自己一个人丢在各类训练营里,进行着枯燥无味的训练。只是翎羽他们渐渐发现,他眼中的那抹寒冰似永不可消散,仿若几年前那个在西琊军校里独来独往的少年。
    毓燮在无触感射击靶场待了两天,挣扎着出来的时候早已失了神志,脑海中无数魑魅魍魉的暗影叫嚣盘旋,苦笑着扶住墙动弹不得,自己这回算是太不知轻重了,本来一天半已是极限,如今闹成这般模样,靶场离训练基地尚有一番距离,怎样想亦不可能安全回去。毓燮撑着身体缓缓坐在地上,任由绵长的刺痛一点点侵蚀头脑。
   “燮,你是发什么疯,无触感射击训练伤害这么大,你是不要命了么?”记忆中的那人第一次这么气急败坏的模样,把自己连拖带抱的拉出了靶场,虽然语气里都是怒气,但是眼底的那份担忧却那样的真切,只是自己紧紧撰着他的手,有些语气模糊,毓燮恍恍惚惚的看着眼前摇曳的剪影,下意识的伸手去触,“我只怕我不够好。”只是话音方落,却一手抓了个空,毓燮怔怔的望着空落落的掌心,一切就彷如毫无行迹的空气一般,再也分不清到底什么才是真实。
    翎羽带着明骆几人匆匆上山找人,却在看清那个脸色灰白坐在地上的人的面容时生生止住了脚步,明明他的唇间带着一抹笑,但是却勾勒出哀伤的唇线,就如一个重症病人手中本握着点点希望,突然发现一切不过是一场黄梁之梦,再没有泪,却也不知该有何种表情面对。
    只是停了片刻,明骆脸色大变的冲上去,举手轻轻捏在他后颈的穴道处,毓燮微微一挣,最终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明骆抬头看着围上来的几人,“队长在无触感射击环境里待了太久,意识受影响有崩溃倾向,得马上送回去。”
    深夜里的暗蔷医疗室一片忙碌的景象,翎羽几人双手交握站在急救室门口,莫栗拍了拍翎羽的肩膀,“别太担心,队长控制力很强,不会有事的。”
    翎羽被这一拍回了神,“你们一个两个都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了,我有几条命也不够你们吓。”莫栗一脸苦相的站在那里被翎羽训了一顿,顿时有些无辜,他们也知道这些日子翎羽身上承受的压力,作为一个文官,对于那些无孔不入的调查员,却要打起十万分的精神来应对,而毓燮现在被架空的状态,根本不能帮上他。
    军队里的老医生推开门走了出来,“你们司令官平时操练你们时候倒也心里有个度,怎么自己跟玩命似的,情况是稳定下来了,你们留个人下来,等他醒了陪他说说话,稳定下他的情绪,其余的人也都别杵在这了,回去吧。”
    明骆几人都站在那里不愿意走,最后仍是被翎羽一句话打发了,“我是他副官,现在不是我守着谁守着,闹腾了一晚上了,赶紧回去小睡一下,明骆你现在是代理指挥官,别还让我教你怎么做。”把众人赶了回去,翎羽刚推开病房的门,就对上一双黑漆漆迷茫的眼瞳,毓燮愣愣的看了他几秒,似乎头脑此刻才活络开来,低低的唤了一声,“翎羽。”
翎羽叹了一口气,听毓燮这样一唤,什么到唇边的怒气也再发不出来,默默的坐在他前面“要喝水么?”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训练的时候失了分寸。”
   “你要死要活都不关我的事,反正你做之前也没考虑过要给我个交代。”翎羽语气硬邦邦的回了一句,脸色亦不见缓解。
    毓燮默默的握着一杯温水,“这么多年了,要让自己相信自己不过是做了一场真实而美好的梦,毕竟太过艰难。他占据了我将近一半生命的时间,兜兜转转了那么久,原来我每一寸的回忆里都有他的痕迹,我闭上眼都可以描摹出他的面容,你说为什么呢?这样死心塌地爱着,这种事情,连我自己都无能为力。
    翎羽突然间失了言语,他看着毓燮唇间那抹他难以形容的笑容,他知道,他甚至做不了他的一根浮木;他什么都做不了,所以他能理解毓燮连爱不爱这个人都做不了选择的时候,已是深陷其中。


一朝弃子(修文)

    毓燮在医疗室里住了两天,便要求回到自己的寝室,不过经此一事后,毓燮也缩减了每日的训练量,不再像前些日子一样拼了命去训练,只是翎羽每日的神情沉沉的,一贯好脾气的他对着调查员也脸色不豫的发了几次火,帝都的调查员们神色尴尬,但因为他们过来一段时间,调查的事情却一点眉目都没有,上头催得紧了,各自脸色也不好看。
    毓燮翻了翻手中的训练报告,虽然现在指挥官一职已经卸下,明骆却坚持让他审批每次的训练报告,看着他们的点滴成绩,总是很欣喜的,他们收起了他们的骄傲,迅速的成长了起来。桌上的私人电话响起来,毓燮目光落在那闪烁的信号灯上,微微愣住,却在铃声再次响起的时候回过神来接起了电话,“长官,你好。”
    对方静默了一下,“毓燮,凌玥园这个组织你了解多少。”
   “他是游离于三国间的一个恐怖组织,据说头领是琅骞的人,但从来没有人见过,他们居无定所,所到之处必会进行密集的恐怖行动,而且不偏向任何一方政治势力。”
   “我们对于凌玥园的资料实在过少,本来他们近年只是在金桖与琅骞边界处活动,我们也疏于防范,而近几日在我国科萨边境出现了几起极度恶劣的恐怖事件,已经引起了边境恐慌,金桖国内部势力也开始蠢蠢欲动,依照现在的形势,我们必须除掉这个组织。”
    毓燮神色一凝,隐约也知道这项命令是什么,对于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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