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 第10部分

　　“臣妾认为，宰相之女李香兰的确是众多秀女中姿色最佳的。但自古后宫选秀，姿色倒是其次，重要的是风仪。臣妾认为，李香兰旁边的上官明珠进退得仪，长得虽不算出尘，但也属中上之姿，比较适合入选后宫。”不知为何，尽管那天无尘狠狠地拒绝了上官纳兰的请求，可在刚刚太后询问自己的时候，却脱口而出为上官明珠进言。也许是下意识中，自己并不想彻底切断跟上官纳兰的最后一丝联系吧，无尘悲哀地想着。

　　此番话也引来了众人的侧目，首先是慕容枫新近宠妃张妃接口道：“哎呀，姐姐呀。你莫不是怕李香兰年轻貌美，抢夺了自己在后宫的位置，才推荐的上官明珠。那上官明珠，妹妹倒是怎么看，也看不出有何奇特之处。哦，对了，好象上官明珠还是你们燕国前宰相上官仪大人的女儿，莫非姐姐就是冲着这个推荐的上官明珠？”

　　无尘白了一眼张妃，心想：慕容枫的品味还真是差，每次都宠幸这种花枝招展却又极尽尖酸刻薄的女人，正想开口反驳时，太后居然早无尘一步开口道：

　　“放肆。哀家也认同无尘的说法，选妃当选贤良而非美貌，当然德才兼备者最好。皇上，您的意见呢？”

　　“儿臣并无任何意见，敬请母后定夺。”慕容枫道

　　“那好，开始才艺表演吧。”太后宣布。

　　于是，众秀女纷纷换上自己带来的衣服上台展示才艺。首先上场的秀女跳了一段苗族舞蹈，虽然跳得不错，但缺乏大气，并不适合在这类场合上演。之后上来的几位也尽是差强人意而已。很快轮到李香兰了。

　　只见她一改其他秀女浓妆艳抹的装扮，一身绿色素服，一头长发倾泻而下，头上只是插了一简单发髻，怀抱一把琵琶就上场了。

　　很快地，熟悉的琵琶乐声响起，只听弦音时高时低，时急时缓，错落有秩，衔接十分顺畅。连素来精通乐器的无尘都不得不赞叹其琴技的高深。同一时间，无尘心理也隐隐不安：这样一个女孩，进退得宜，才貌双才，特别之前又见识了她的飞扬跋扈，要真进宫来，估计后宫的日子真的不好过了。

　　紧接着，上官明珠也上场了。她演奏的也是琵琶，尽管从技术上讲其实已经弹得不错了，但是对比之前李香兰的表演，就显然逊色多了。再加上打扮上，一味地讲究华丽，而掩盖了本身的清新可爱，反倒显得毫无特点。无尘再次感叹道：“为何上官纳兰聪明如斯，妹妹却差之千里？不过，也好，女孩子笨点，有时候反倒也是一种幸福，进不了这宫门也是一种幸事。

　　后面陆续上场的秀女们也都只是差强人意，并没有特别突出的人物，一轮才艺比赛下来，胜负也差不多分明了。接下来，只是例行公事的提问。

　　首先发问的是太后，毫无意外地，太后对着李香兰问道：“你叫李香兰对吗？除了会弹奏琵琶，你还会其他什么乐器或舞蹈呢？”

　　“回太后，奴卑正是李香兰。奴卑除了会弹奏琵琶，还会弹奏古筝、吹萧、胡琴，吹萧、笛、管，对编钟、磬等也略有研究习。各类民间舞蹈和宫廷舞蹈，自小均有学过。”李香兰恭敬地回道。

　　此话一出，即刻引来众人议论纷纷，无尘心理也暗暗吃了一惊，旋即道：“这么一说，您倒是才貌双全。那么，本宫想请你当场为大家表演一段舞蹈，可以吗？就任选你擅长的一个民族舞蹈。”

　　“可以。只是准备不充分，惟有献丑了。”李香兰答道。

　　很快乐声奏起，李香兰随着乐声跳动，动作十分优美畅快，和着典雅的古乐，别有一番风情。初听只觉得音乐很是熟悉，慢慢地，无尘认出那竟是自小熟悉的燕国舞蹈，暗暗吃了一惊，道；“可以了，舞蹈就先到这里。本宫没什么问题了，李香兰的确才貌双绝。其他人还有什么问题要问殿下秀女吗？”

　　静待了片刻，都没有任何人出声，无尘又征求慕容枫的意见：“皇上，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没有的话，就要开始讨论评选结果了。”

　　慕容枫只是淡淡地道：“没什么好问的，那开始讨论吧。”

　　谈论结果，没有任何悬念地，李香兰得到了最高票。然而意外的是，上官明珠居然位列第二，也进入宫妃的行列。如果是一些想巴结无尘的嫔妃投的上官明珠的票也还说得过去，更意外的是，太后和慕容枫都不约而同地投了上官明珠一票。

　　于是，结果明朗了，慕容枫只要了两位宫妃，于是十二位秀女们只留下了李香兰和上官明珠，其余全分配给皇族内适婚贵族子弟为妻。而选秀大典也就此落下了帷幕。

　　望着殿下，或欢快或沮丧的众位秀女们，无尘的心突然觉得很累，每一场选秀的结束，也意味着新的宫廷格局的生成，新的斗争和考验又即将来临。后宫，就是女人们的战场，其惨烈程度压根不亚于硝烟四起的沙场。

二十三章　上官仪到访
折腾了好长一段时间的选秀结束后，紫竹宫又恢复了昔日的宁静。而年轻的君王也因为有了新的妻妾，无暇再顾及无尘，于是，无尘倒也落得轻松舒适。

　　这日，宫外侍卫突然来报：上官大人求见。

　　“上官大人？哪个上官大人？”无尘暗地里想：不会是上官纳兰吧？他来干什么？

　　“秉娘娘，是平燕候上官仪大人求见。”

　　“哦？他来干什么？”无尘略一沉吟，旋即道：“有请。”

　　很快地，上官仪就大步跨了进来，只见其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家丁，抬了几大箱东西走进来。

　　“这老家伙又要搞什么阴谋？”无尘心理暗暗揣测道

　　“臣上官仪参见娘娘。”上官仪一上来，便命令家丁把箱子抬到旁边，然后朝无尘叩拜道。

　　“免礼，不知道上官大人今天光临本宫，所为为何呢？”无尘问道。

　　只见上官仪转身，朝家丁们命令道：“打开。”

　　几个箱子同时打开，居然都是满满的奇珍异宝。

　　“上官大人，您这是为何？”无尘问道

　　“娘娘，这是下官的一点心意，为感谢娘娘在小女选秀之时对小女的照顾。”上官仪恭敬地回道。

　　“不必了。选秀之时，本宫并没有帮到明珠小主什么忙，一切都是皇上和太后的旨意，平燕候多虑了。正所谓无功不受碌，这礼物本宫是断然不会收的，还请大人抬回去。”无尘拒绝到。

　　“娘娘，您就这么不给老臣面子吗？老臣家怎么说也是当朝太后的亲家，长平公主可是嫁给了老臣的儿子。”上官仪回敬道

　　“大人，您这是威胁本宫？”无尘回道

　　“老臣不敢，老臣只是就事论事。”上官仪道

　　这时，一旁的太监上前对无尘耳语道：娘娘，算了，暂时就先收下这些礼物，看看他有什么目的。毕竟皇上现在最宠的后妃就是明珠小主，据说自选秀结束以来，一连多日皇上都是在明珠小主处。而且后宫，今早都盛传小主昨日确诊怀了龙胎。

　　“哦？还有这样的事？”无尘沉吟了一下，对上官仪道：“那么敢问平燕候送本宫如此贵重的礼物，所为为何？需要本宫帮您做什么呢？”

　　“哈哈，娘娘多虑了。老臣，并没有任何非份要求，只是想答谢娘娘选秀时对小女的帮助，仅此而已。”上官仪爽笑道

　　“哦？这样吗？那看来是我误会大人了，在此跟大人赔个不是。礼物，本宫就笑纳了。”无尘道

　　“好的，那老臣就不多打扰了。最近公务缠身，还有别的事要处理，娘娘，就此道别了。”上官仪见目的已达成，便拜别道。

　　“大人慢走，来人，送上官大人出宫。本宫近日身体微佯，就先不送了。”无尘回道。

　　等上官仪一步出大殿，无尘立刻招来左右心腹，秘密吩咐她们查访一下，上官明珠是否连日来独宠后宫，至于有身孕一说又是否属实？

　　等宫女退下去后，无尘又命左右将礼箱搬上来，细细查看，这上官仪到底都送了些什么珍宝？里面是否暗藏玄机？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更是吓一跳。无尘自小虽不受宠，在浣衣间长大，但毕竟作为燕国第一长公主，很多必要的大场合还是会去参加的。加上来秦国做皇后也有一段日子了，什么盛大场面，奇珍异品没见过。但是还是被上官仪这份昂贵的礼物震住了。只见箱子里面都是各类稀世珍宝，有些甚至是千金难求。

　　无尘心理很狐疑：“奇怪，他为何平白无故赠我如此贵重的物品呢？”于是，又命侍卫细细地将几个箱子都翻查一遍，看看是否有何可疑之处。

　　但侍卫翻遍了几个箱子，也都是些珍宝，并无可疑的地方。眼见如此，无尘只能命侍卫先把这几个箱子封起来，严加看管起来。

　　这时，派出去探查消息的几个宫女也回报：“娘娘，奴俾已经探查清楚了，皇上选秀以后，一直是住在明珠小住别苑里的，几乎没宠幸过其他的小主。”

　　“李香兰也没有？”无尘狐疑道，以慕容枫好色的本性，即使要宠幸，也应该是宠幸李香兰，而不该是上官明珠才对啊，这中间到底存在什么阴谋？

　　“回娘娘，没有，皇上除了明珠小主，似乎对其他宫妃，小主都不感兴趣了。”宫女回道。

　　“那么，上官明珠是不是真的怀孕了？”无尘又问到。

　　“回娘娘，据昨天出珍的太医回报，明珠小主的确已怀有龙胎了，目前，此事太后要求不要声张，因为毕竟这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怕有意外发生。”宫女又答道。

　　“好的，知道了。你今天查探的事情有给别人发现是本宫要你去的吗？包括太医那？”无尘又问道，尽管不喜欢这样猜疑别人，但是在这个宫女无尘也日渐谨慎小心了起来。

　　“回娘娘，奴俾并没暴露身份。太医也是奴俾一个同乡在里面做医女，她无意中透露的。”宫女恭敬地回道

　　“恩，好的，下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今天做得好，等下下去领赏吧。”无尘吩咐道，恩威并进，是后宫主子们管理下人最有效的方。

　　“谢娘娘恩赐”宫女赶忙退了下去。

　　等众人退下以后，无尘辗转反复，始终想不透，上官仪今日所赠之礼所为为何？也想不透慕容枫为何独宠上官明珠，连一向啬于给各嫔妃的子籍都让上官明珠怀上了。难道连慕容枫也忌惮上官仪？莫非上官仪真的掌握着非同一般的势力？

二十四章　　意外流产
自那日上官仪走后，后宫里便开始盛传上官明珠是无尘的人。这日，几个小宫女又聚在一起讨论：

　　“你听说了没？明珠小主原来是皇后的人？”

　　“这消息，后宫里谁不知道？现在才记得，当日选秀时，好像还是皇后推荐的明珠小主。难怪她长得一点都不漂亮……。。”

　　“皇后娘娘，小的该死，小的什么都不知道。”为首的一个宫女眼尖，看见无尘，吓得连忙跪地求饶。其他宫女，转身一看，无不吓得说不出话来。

　　“哼，这个时候知道怕了？刚干什么去了？”无尘身旁的宫人厉声道

　　宫女们吓得都不敢出声，只是死命地往地上叩头。

　　无尘看了她们一眼，本想狠狠处罚她们一顿，但想想终归于心不忍，道：“算了，起来吧，下次若再给本宫听见，你们在背后乱嚼舌根，定不会轻饶你们。”

　　“谢娘娘，谢娘娘不杀之恩。”宫女们连连叩头拜谢。

　　“好了，都退下去吧”无尘命令道，于是宫女们纷纷连滚带爬地逃了去。

　　“娘娘，你就是太仁慈了，在这宫里总是被人利用。哎。”一旁的宫女见此情形，忍不住为无尘抱不平。

　　“算了，这本就不是她们的错，何苦为难她们呢，幸好今日碰见的是本宫，若换了别人，有她们罪受的，但愿她们能就此吸取教育，以后不乱嚼舌根。”无尘若有所思的道

　　“不过，后宫都盛传明珠小主是本宫的人？”无尘又问

　　“是的，娘娘。自从那日平燕侯走后，整个后宫都盛传明珠小主是娘娘您的人。更有甚者，说，说。。。”

　　“说什么？”无尘追问道

　　“说明珠小主早在燕国的时候就认识娘娘了。说娘娘自知不受皇上宠爱，故推荐了明珠小主进宫，借此机会怀了龙种，巩固皇后娘娘的地位。”小宫女越说越小声，怯怯地望着无尘，生怕无尘生气，自己将受到处罚。

　　无尘听后，出人意料，并没有动怒，只是平静地道：“看来，平燕侯果然厉害，原来早有预谋。”

　　“娘娘，那现在怎么办？”小宫女又问

　　无尘冷冷看了小宫女一眼，道：“后宫的事，向来不要多嘴。今天，你说的已经够多了，下去吧，以后注意不要太多话。”

　　“是，娘娘。”小宫女赶忙退下。

　　这时，恰好侍卫来报：“禀娘娘，皇上定于今晚宴请各宫娘娘到后花园一聚，共贺明珠小主生日。”

　　“哦？今天是明珠小主的生日？”无尘接过请帖问道

　　“是的，娘娘，还有劳娘娘准时参加。”侍卫恭敬地回答。

　　“本宫知道了，请回去转告皇上，本宫定当准时到达。”无尘冷冷地回道

　　送走侍卫，无尘开始陷入沉思：到底慕容枫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以他无情的个性，不可能对一个嫔妃投入这么多的精力，何况上官明珠也绝非什么绝色。这其中恐怕有诈。可是，所为为何必呢？无尘始终百思不得其解。

　　晚宴的时间很快就到来了。无尘命一旁的宫女拿来了一套大红宫衣，再加上一堆的饰品，统统往头上插。装扮完毕，无尘走到镜前，望着镜中的自己，虽然美丽但却艳俗，突然笑了，“恩，就是要这种效果。也许，皇上期待的皇后也应该是如此的。”无尘自嘲地自语。

　　第一次，无尘破天荒地带着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赶赴晚宴。对于无尘的到来，在座的宫妃，无不议论纷纷，毕竟很少见皇后穿着打扮如此奢华正式，也很少见皇后带着这么多侍从到来。看来，传言是真的，明珠小主真的是皇后的人。

　　无尘到达后，直接高昂着头朝慕容枫旁边的位置走去，连瞧都没有瞧旁边的宫妃一眼，直接入座。

　　刚一入座，慕容枫便开口道：“难得皇后今日如此盛装，真是难得，难得阿。看来，明珠的脸真大哦。”说着便宠溺地看向旁边的明珠，无尘这才注意到，原来明珠就坐在慕容枫左手边。

　　“皇上，臣妾是冲着皇上的邀请来的，皇上的面子才大。”无尘缓缓接过慕容枫的话道。

　　“好，好，朕的皇后真是体谅朕。”慕容枫微微眯了眯眼，宣布道：“宴会开始。”

　　于是，各嫔妃纷纷入座。照例，宴会的开始，都是一些了无新意的歌舞、杂技。众人似乎都已习以为常地观看着，唯有慕容枫旁边的上官明珠看得津津有味，似乎是第一次见到此种大场面。再转头望向下面的李香兰，只见她也是一脸平静地正襟危坐着。

　　无尘摇了摇头，搞不懂为啥，慕容枫竟然会看上上官明珠，难道就因为她的不寻常？

　　“皇后，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呢？”慕容枫的声音居然在耳边响起，直吓了无尘一跳。

　　“没，皇上，臣妾并没想什么。”无尘道

　　“哦？是吗？数月未见，看来皇后过得不错嘛。”慕容枫上下打量着无尘道

　　“回皇上，臣妾一切安好，有劳皇上废心了。”无尘冷冷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