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月皎皎-薄媚·恋香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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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月皎皎-薄媚·恋香衾(出版)-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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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浅媚问:“只求眼前吗?”
  唐天霄笑了,“眼前,自然包括了未来,我们可以企及的尽量长久的岁月。”
  他吻上她的脖颈,她却思绪纷扬,终于忍不住说道:“庄大哥不会和沈度扯上关系。”
  送信之人,显然是沈家的人;而庄碧岚、唐天祺甚至曾帮她从沈家所控制的刑部和大理寺脱困而出。
  唐天霄沉默片刻,到底说道:“他厌恶沈度和沈皇后,但他心底只怕更厌恶我。何况,和沈度有约定的是交王庄遥。他便是另有想法,只怕也是不得不听从父命了罢?沈皇后给我晾了一段时日,沈度也不安了,正邀约庄遥做好准备,一旦京中异变,即刻挥兵响应,以清君侧!”
  可浅媚道笑道:“想清的君侧之人,不会就是我罢?我倒不晓得我现在这么惹人注目!或者,有人刻意让我引人注目来着?”
  唐天霄柔声道:“刻意也罢,不刻意也罢,只要我始终站在你身侧,你又怕甚么?”
  可浅媚怔忡半晌,低声叹道:“我真后悔,我实在不该来和什么亲。想媚惑你也罢,想毒害你也罢,其实都只和所谓的江山有关,和我自己都没半只羊的关系。想着这怎么也踩不完的泥淖都害怕,我何苦一脚踩进来抽不出身?”
  “噢,事到如今,你还想抽身?”
  “说说而已……”
  可浅媚听出拥着她的男子低沉危险的声调,头皮微麻,“我们北赫的少年郎虽多,可对我好时也难保不怀私心。”
  其实还是在留恋她那些北赫的仰慕者了。
  唐天霄怨恨,手指犹在她丝滑肌肤上流连,头已俯下,张口在她脖颈前的胎痣上狠狠一咬。
  可浅媚疼得尖叫,顾不得他手上的亲昵,慌忙要将他推开时,他已飞快扣了她的双手,扭到背后,不许她顽抗。
  可浅媚挣扎不动,骂道:“你属狗的?”
  唐天霄低低道:“你属猫,我当然只能属狗,不然怎么制得住你?”
  可浅媚哭笑不得,道:“狗能制住猫吗?猫想上树,猫想上梁,狗拦得住?”
  唐天霄道:“所以,只能把猫扣在地面上了!”
  他又去咬那颗胎痣,却不再用力。只听他喃喃道:“咬下你这颗胎痣,也许我们下辈子还能在一起呢!”
  可浅媚双手被扣得无法动弹,恨得连连跺脚:“你不能咬别处么?”
  她的衣带已然解开,外衫散落,饱满的胸部随着她的气喘咻咻起伏着,浅紫的抹胸上绣一对鸳鸯交颈,在浅黄的灯光下恍若活了过来,似可闻昵喃情语。
  鸳鸯轻轻滑开时,唐天霄如她所愿,温柔啮咬住鸳鸯下的旖。旎风情。
  她便低吟,晕眩地仰起脖颈,让本就玲。珑的身躯更加凹。凸有致,极尽妩媚地散发出轻盈而诱。惑的薄光。
  唐天霄再松开她的手,她便不再挣扎。他那光滑的衣料触过胸部的边缘,都能让她微微地颤悸。
  唐天霄便微笑问她:“喜欢么?”
  她软软地伏在他怀里,眸子格外地黑而大,却是酣醉般的迷离,很老实地告诉他:“喜欢。”
  他便抱起她,撩开随风乱舞的轻帷,将她拥入金丝芙蓉帐中。
  或许她真的可能是汉人,但她生活在北赫,早将北赫人的豪爽性情学了个十足,最初的羞怯之后,她对情。欲更多的是听从自己的身体和情感的召唤。
  唐天霄有时很可恶,但更多的时候却能哄得她满心欢喜。
  ——特别彼此的眼底除了对方别无所有时,仿佛他的一个笑容,一个动作,甚至一个眼神便能让她心醉如饴。
  看她非常默契地接纳了他,在他的舒缓刮擦里伏枕低吟,唐天霄亲着她耳垂坏笑:“滋味怎样?”
  可浅媚便半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答道:“很是可口。”
  唐天霄愣神。
  这丫头把他当作糕点还是水果了?
  可浅媚见他不动,却着急了,一边迎着他,一边掐他的胳膊,“喂,我没饱呢!”
  “嗯?”
  唐天霄完全不想说话了。
  她分明就是把他当作了糕点或水果。
  但对他来说,想要她饱其实一点也不困难。倒是她想喂饱他很是困难。
  他对她的身体早已了若指掌,晓得该怎样让她在最短的时间内取得最大的愉悦,也晓得怎样让她最大限度地容纳他,并不得不接受他的热烈。
  其实她是经受不住的。
  尤其他换了个姿势,让她伏在衾上时,她哭得眼泪汪汪,一副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却依旧宛转于他身下,不晓得是在享受还是忍受。
  只可惜了床上那只新软枕,被她蹙紧眉狠狠地撕着,待他最后一记重重楔入她体内时,竟被她呜咽着撕裂了。
  一床棉絮。
  唐天霄喘着气,在那堆棉絮中拥紧那无力趴着的滑腻躯体,终于能问她:“饱了没?”
  可浅媚擦着眼睛,幽怨地回答:“我真后悔,我实在不该来和什么亲。你看你多凶悍,若换了我们北赫的……唔……”
  其实唐天霄不想亲吻她,而是想咬死她。
 
  无法否认,这种满蕴激。情的男女间特有的交流方式很容易磨平两人间曾有的矛盾,至少也能磨得不至于那样尖锐化;而性格里的棱角也会奇异地在彼此碰撞间模糊,不至于激烈到把对方伤害得体无完肤。
  就如在某些时候,愉悦会把疼痛掩盖,并因着眷恋愉悦而忘记疼痛一般。
  幽清的别院里,帘影筛金,簟纹织水,散乱着浅色小衣相拥而卧的两个人,看来如此和谐宁谧,再看不出半点曾经的猜忌或犹豫。
  他们的确相亲相爱,以后也一定会相亲相爱。
  唐天霄看着疲惫不堪倒在怀里睡着的女子,温柔而笑,凤眸清亮。
  他为她牵过薄衾盖住胸腹,又起身关上了窗,才蹑手蹑脚走回床边,依然将她拥于怀中。
  入秋了。
  她年轻贪凉不懂照顾自己,他便不能不懂得照顾她。
  虽然,从小到大他都处于别人的照顾之下,素来只管家国大事,不管生活琐事。
  可人的一生,若无一点例外,未免太过无聊。
  她便是他的例外。
  在帷外透入的淡淡灯光里,他久久地看着她安然的睡颜,心下也似安宁妥帖了,终于觉出一丝倦意。
  他打个呵欠,正在迷迷糊糊快要睡去的时候,忽觉怀中人儿悸动了一下,忙定睛看时,只见她眉目颦蹙,神情苦楚,连嘴角都似在抽动着。
  又做噩梦了?
  唐天霄一摸她背脊俱是冷汗,忙扶她坐起,连声唤道:“浅媚,浅媚醒醒!”
  “滚开!”
  可浅媚蓦地尖叫,睁开眼便是狠狠一耳光甩了过去。
  “啪!”
  清脆响亮,把唐天霄打得一时懵懂。
  可浅媚打完了,眼底的惊惧慢慢消散,无力地又倒回他怀里,呢喃道:“天霄,我又做梦了!”
  唐天霄抱住她苦笑:“没错,你做梦了,我挨打了!”
  而可浅媚嘀咕完这句,便又闭上了眼睛,呼吸渐渐均匀。
  竟若无其事地继续睡去了。
  如果她家没给灭门,以她的放诞无礼,九族的人头都不够砍的。
  
  第二日可浅媚醒来,不但不记得打了唐天霄的事,连晚间给折腾的疲惫也忘了。
  用罢早膳,她问:“今天还游湖吗?”
  唐天霄头疼,摸了摸发胀的面庞,嘿然道:“不游湖。要不我让卓锐陪着你在这边继续玩着,我在去荆山打两只狍子烤来吃。”
  可浅媚自然眼睛亮了,“哦,我虽不会煮中原的饭菜,不过烤牛烤羊之类的再拿手不过。不如我跟着你去,烤狍子给你吃吧!”
  不看她那双灼灼的杏眸,光听着清脆温柔的声音,还不知这是多么贤淑能干的好姑娘。
  唐天霄想着昨晚她那鞭影下的血雨横飞,将她上下一打量,道:“其实我真的很疑心你那些北赫好儿郎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你。除了我之外,当真有人敢要你吗?”
  可浅媚瞪得眼睛快如青蛙般鼓出来,唐天霄却负了手,施施然地走了出去。
  如果她不想给一个人扔在这里游湖,一肚子不满意一定发作不出来。
  果然,片刻之后,她已满面笑容追了出来,关切地问道:“天霄,你晚上是不是睡得不好?我瞧你脸都睡得浮肿了,——咦,还是半边浮肿。一定是侧着睡的吧?要不,我帮你捏捏?”
  浮肿?!
  唐天霄欲哭无泪,毫无想法地默默从卓锐手中牵过马匹。
  可浅媚更不用他吩咐,急急找了自己的马匹,狗腿般跟在他身后了。
  
不忘深盟,素笺啼红痕
  几人所乘都是极好的马匹,抄了近路奔到荆山,才不到一个时辰。
  可浅媚一见那成片的树林和草地,也不管里面有没有猎物,欢呼一声便冲了进去。
  或许可浅媚的确该属于草原。
  她在山野里的跳脱和潇洒,如草原里自在翱翔的飞鸟。
  上次来时她和唐天霄还不太熟,多少有些顾忌;何况又有个俊逸如仙的庄碧岚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总算不曾表现得太过出格。
  但她如今显然已不再把唐天霄温和的警告放在心上。
  唐天霄自负俊美过人,可她素日看得多了,根本不会再惊艳,何况如今还“睡肿”了半边脸。
  唤了几次唤不回来,唐天霄越性放慢马匹,转头问紧随身后的卓锐:“附近暗卫设置得不多吧?”
  卓锐低声道:“遵了皇上嘱咐,怕打草惊蛇,安排得并不太多,藏得应该也很严实。但若发出信号,很快便能集中于一处,便是有人图谋不轨,想来也不难应付。”
  毕竟这里是天子脚下,这些人便是有所行动,人数也不会太多。唐天霄和两名近卫身手便已相当高明,再有暗卫相助,总不致为人所趁。
  唐天霄沉吟道:“嗯,如果这些人矛头对着朕,便是这丫头跑远些了没关系,——说不准还更安全。”
  卓锐愕然,好一会儿才失声道:“皇上……”
  唐天霄警觉地向两侧打量了下,才茫然地回头望向他,“怎么了?大惊小怪的?”
  “没……没什么。”
  卓锐踌躇片刻,才低声道,“只是觉得皇上待淑妃实在是好得无以复加了!”
  唐天霄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道:“不过是怕她惹出祸事来,连累朕罢了!”
  卓锐不敢多作评判,只道:“臣还是觉得,如此深入险地,以身诱敌,未必太过行险了些。若真不放心时,把那些可疑之人一古脑儿抓了,严加审讯,还怕审不出结果来?”
  “不过是有些可疑而已,宁可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个的先例不能在朕这里开。”
  唐天霄悠悠道,“何况若都是昨日那些悍不畏死的家伙,你审谁去?不如虎穴,焉得虎子。这游戏,还蛮有趣的。”
  前面那个在马上忽然半弓着腰缓缓而行的女子,此时正一舒袖,弓弦声响处,空中飞过的一只大雁应声而落。
  他隔了树影却瞧得清晰,笑道:“便是真有猛虎咬来,朕不怕,她也未必怕。”
  咬着那个“她”字,他的声调已是说不出的宠溺绻缱,明珠般的眸子似染了春水般潋滟。
  卓锐便垂了头沉吟。
  有个这么个英明睿智却深情脉脉的帝王,真不知是喜是愁是烦还是忧。
  
  马匹已不紧不慢地踏上了山坡,虽是修有山道,其中一侧却还甚是陡峭。
  唐天霄向前唤道:“浅媚,慢些儿,也不看看什么地儿,小心摔下去跌个断胳膊断腿的,我可不拉你!”
  依稀有一抹灵动的翠绿身影在前方一晃而过,可浅媚脆生生的回答已经传来:“知道了!你还是小心自个儿吧!小心摔下去跌个断胳膊断腿的,我可不拉你!”
  唐天霄一笑,也不生气。
  这时只闻空中传来一声长唳,忙抬头看时,一只黑鹰正在山头盘旋滑翔,其体态庞大,足是寻常老鹰的双倍,足如钩弋,翅如铁扇,却灵活自如。
  更为奇异的是,此鹰双翅对称般长了簇白羽,掠过日光时甚至反射出银甲般的透亮光芒。
  唐天霄一边取了箭搭于弦上,一边道:“这鹰倒是少见。若抢了她的,会不会再和朕撅上半天嘴?”
  卓锐皱眉道:“这鹰……似有些眼熟。”
  话音未落,唐天霄的羽箭已迅捷窜了出去,直奔目标。
  以他的力道和准头,自然十拿九稳。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奔到前面去寻落下的猎物的准备。
  这时意外却发生了。
  眼看羽箭快要赶上那黑鹰,它翅膀转了个方向,飞快地一旋身,竟把那羽箭躲开了。
  唐天霄愕然,苦笑道:“不会是谁家驯养的猎鹰吧?”
  正猜测时,忽听前面可浅媚一声惊叫,立时心中一悸。
  他只顾顿下脚步射鹰,可浅媚早已走得不见踪影,此时那声惊叫,却已数十丈开外。
  “浅媚!”
  再顾不得猎什么鹰,他急急驱马奔向前查看。
  卓锐、陈材紧随其后,连声唤道:“皇上……公子请慢些,慢些,这山道很是危险……”
  唐天霄充耳不闻,一气上前奔出百丈开外,才发现了可浅媚所乘的枣红马。
  马背上空无一人,马儿却还的儿的儿的往前跑得飞快。
  卓锐、陈材等人已赶上前,也怔住了。
  此处山道狭窄,若有个马失前蹄什么的摔下,倒也不希奇;可马儿还好端端的,马上的人怎么会不见?
  旁人也许还有可能骑术不精一头栽下来,但可浅媚来自北赫,草原上行走时,素来以马代步,一身骑术之精湛,连身手高明的唐天霄都自愧不如,绝不可能有那样的意外。
  唐天霄连忙跳下马,推开愕在当场的卓锐二人说道:“快找!”
  卓锐、陈材忙跟着跳下马,一边往后找去,一边急急劝道:“公子,左不过就在附近,不用太着急。”
  前后不过百余丈的距离,若是人不见了,更是只可能在眼前这三五十丈的山道间。一时半会儿,便是飞也飞不了多远。
  可他们将这段山道来回走了两遍,连一侧的陡坡都细细查看了,都不曾发现任何端倪。
  可浅媚这么个大活人,居然真的不见了。
  她的身手很不错,一般人近不了身,七八个壮汉未必斗得过她;
  但她分明就在这片刻之间出了意外,才会有那声短促的惊叫。
  有什么人,可以在她一声惊叫后便迅速制住了她,然后在短短时间内带她走得无影无踪?
  唐天霄开始还沉得住气,待找第二遍时脸色已发白;当第二遍找毕依然不见人影时,他忽然转过身,眼神已是灼烈。
  他几乎在向自己的两名护卫咆哮道:“快去召集人马,封山!全力找人!如遇可疑人士,一概先行羁押,严加审讯!”
  卓锐想问一句,这时候,他还怕不怕错杀三千?
  可他到底没敢说话,一边去传令时,一边抬头望向天空。
  不知什么时候,那只黑鹰已经不见了。
  突然消失,就如突然出现那般蹊跷。
  
  那时可浅媚正赶着翻过这段山道到另一侧的平地去寻找猎物。
  打下那只大雁时,她似乎听到了唐天霄的轻笑,说不准便是在笑话她饥不择食,连这小玩意儿都要打。
  她想,她无论如何不能输他太多,不然这辈子一定会给他欺压到底。
  一辈子……
  感觉有点遥远,偏又似咫尺可及。
  她今年一十七岁,一辈子,也许会是七十一岁。
  那该是多少个快快乐乐的日日夜夜?
  她似乎已笃定,即便她真的老了,七十一了,他应该还会像现在这样,闹一会儿别扭,又很快和好,没事和她逗闹着,说笑着……
  只是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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