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风玉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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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风玉露-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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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烈阳居,听到呼救后英雄救美,把金小姐捞了上来。
大家都说,这下金家要出一位亲王妃是跑不掉的了。
至于事实,只存在于少数几个人的心里,其他人并不太关心。其实太子妃当夜确实出了明月宫正殿,但身边只带了一个心腹嬷嬷,具体到没到烈阳居,谁也不知道。至于另一当事人甘绍廉,他去谢恩时晚了,进了烈阳居后,发现太子妃已经离开,而他身后的大门莫名其妙的被锁上了。他心急着出去,以文弱之躯攀爬大门,结果跌下来撞到额头。
冬天的地很硬的,他当场就摔昏过去了,后面的事根本不知道。但为什么太子妃要他到烈阳居谢恩,只是她喜欢清静这么简单?他到达后为什么被反锁在里面?后来为什么传出金小姐落井的消息?这些疑问都只能放在肚子里。甘绍廉就算被称为甘呆子,但他的智商并不低,又生长在豪族门阀中,太明白有些话绝对不能多说,有事些只当看不见,一点也不能多嘴的。
不过,金小姐被捞出来后感染了严重的风寒,整条命都几乎丢了。金敬仕亲自哭求,皇上开恩,命才神医援手,才捡回一条小命。尽管如此,金小姐心肺受损,足足修养了半年多,到转年的的夏天才基本恢复过来。
当然,这是后话。
当时的情景是……金小姐被捞上来后进气儿少、出气儿多,看着就像马上要挂掉一样。石中玉急得乱转,慕容恪没办法,让四大铁卫之一的孙军把金小姐火速背回冷香阁。阿忘办事很靠谱,果然冷香阁的人全体睡着了,除了他自己外,院内静悄悄的,连鬼影子也没一个。
随后,落井之说在几个知情之间快速商定。再随后,阿忘把仆从们全叫起来,给金小姐换掉湿衣服,立即取暖。裕王殿下还“好心”地叫人通知太子妃,叫她立即派个随行太医来给金小姐看病。
这情况,令慈祥的未来太后当场就急得犯了心疾。尽管如此,还急着吩咐太医先去关照金小姐。当她知道金小姐只是落井,并没有其他预期中的情况时,不免失望,又想到慕容恪的插手,感到十足的恐慌,结果造成心疾更严重,当晚就要死要活的。
“皇太孙殿下会相信落井说吗?”被慕容恪强拉回不语轩后,石中玉问。
“长天很聪明,自然会怀疑。不过……”慕容恪的神态中有些怜悯,又有些轻蔑,“所谓厚道的孩子,总会把事情往好的方向想,自动忽略事实。因为,事实很残酷的。何况,那是他的母亲。你要明白,人,没办法选择自己的父母。”说这话时,他眼瞳中闪过一抹阴鸷。石中玉心头一跳,但知道他不想多说,也就没有再问下去。
“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下去了。”因为事情紧急,石中玉的一口气始终提着,倒没觉得身体怎么样,现在闲下来,突然疲惫又无力,恨不得快点瘫在床上,一动不动。
慕容恪知道石中玉心脉受损,虽不严重,但到底身体底子弱,不禁心痛。但他不愿意表现出来,只点了点头道,“明天别起太早,本王今天晚上累了。往日,你一起床就折腾到鸡飞狗跳,影响本王的睡眠。明早再这样,仔细本王打你板子。”
石中玉恨不得三天三夜不起才好,对这种要求当然举双手双脚赞成。可事实上,她才躺上床没多久,就又起来了,因为她很口渴。
她爬下床去桌边倒水,结果只倒出来几滴,正哀叹没好命让人侍候,轻烟就敲门进入,一脸没好气地道,“石中玉,你还真够摆谱。上回银盘姐姐侍候了你一回,现在殿下又叫我来服侍,不知石公子想要点什么?”
“我要喝水。”石中玉举了举手中的空茶壶。
她知道四大美婢都看不上她,把她当成以男色迷惑殿下的恶心家伙。但银盘是比较有城府的丫头,就算心里讨厌,脸上却还是温柔守礼。轻烟就不一样了,是个烈货,有什么都摆在脸上。其实石中玉倒喜欢轻烟这个个性,相处起来不用动花花肠子,直来直去。因而她也不弄那套虚假的客套,同样冷着脸。

  切,不过是个丫头,和她一样是卖 身为奴的。侍候慕容恪就比别人高级?有什么了不起的
“哼,也不怕折了寿。”轻烟低声嘟囔了一句,悻悻摔门出去。
石中玉根本不以为意。
虽然她的新生只有十五岁,过了年才虚岁十六,但的经验和阅历已经快三十了,怎么会和十六、七岁的丫头片子计较?
而那边的轻烟一边走一边气,到了小茶房一看,小甘大人留的茶还在,但因为隔水炖得太久了,炉火又旺,整蛊茶只剩下点儿茶底,其他全变成水气蒸没了。她讨厌石中玉被殿下那般爱护着,心中生出些恶作剧的心思,于是拿起旁边半开不开的一壶水,把茶蛊倒满,就这么给石中玉端了回去。
石中玉实在是太渴了,嘴里还有血腥味儿,当场也尝不出什么,把那温吞吞的整蛊茶全饮尽,然后倒头就睡。
轻烟看着越来越火大,可又不敢违背殿下的命令,跺跺脚又拿了两个炭盆子来,再给石中玉加盖上一床厚厚的皮毛被子,这才撅着嘴离开。
传说中被禁止的强力媚药“月下起舞”就这么进了石中玉的肚子,散播于她的血液中。不过这种药发挥药效很慢,名为月下起舞,就是要白天服,晚上起效。而她是半夜喝的,第二天下午才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
她突然很热。
但那种热跟平常不太一样,仿佛是从骨头缝和毛孔深处发作出来的,令她难受到不行。又像身体发痒,但不知痒在何处,没办法抓挠,恨不能脱光衣服在粗糙的沙地上滚来滚去才快意。
无意中,看到四大铁卫正在后院练功,那男性的、健美的、因运动而热气腾腾的身体,令她无意中吞咽了一大口口水。那咕咚的一声,吓了她一大跳。
难道是药物的副作用?
早上孙大叔送给她一瓶药酒,因她昨夜被张秦害到跌伤了肌肉,肋骨处青紫了一大片,这药酒是让她搽来化淤散痛的。另外,孙大叔还说,这药内服可止内脏出血,昨天她被裕王殿下一吼而伤了心脉,饮之最为有效。
“但是,一次只要一小口,不然容易醉的。”孙大叔当时说,“酒里泡的是雪山顶上几百年一遇的圣药,为了化开药气,酒也是奇烈无比的。”
她明明连一小口也没喝,只是半口而已啊。难道,这就抵受不住了?酒是助色的东西,怪不得她生出了别样的心思。至于对男体的欣赏,纯粹是因为对美的向往,和往常一样高尚。
这么想着,她打算回屋再躺一会,毕竟走几步路就心跳气喘的。可才转过身,就差点撞到轻烟身上。
“石公子,小心些,这院里还轮不上你肆意横行呢。”轻烟哼了声。
“轻烟姐姐,看你这话说的,好像这院里轮得到你骂东骂西似的。”石中玉软绵绵的顶上一句。死丫头,处处针对她。叫她石公子?假客气,她也会叫这丫头当姐姐嘛。
“哦对了,昨天姐姐你端来的茶蛊不是我屋里的,麻烦姐姐收起来。万一被我打碎了,裕王殿下又要骂我。”石中玉找补了一句,让轻烟明白,她现在可是慕容恪叫来侍候人的,别总当刺儿头。
轻烟咬着牙,压抑着愤怒,冷言道,“那是小甘大人昨天送来给你的,我到哪处去还?不如你自己收着,说不定还能卖几个钱呢。”内府的财务全是凡夫人在管,所以石中玉被罚了三年月例银子的事,全府皆知。
说完这话,轻烟等着石中玉反驳,可没想到石中玉的脸色蓦然白了,然后转身就跑。
“就算那茶蛊是官窑出来的精品,值几个钱,也没必要跑得像兔子似的。”轻烟鄙视地看着石中玉的背影,“眼皮子这么浅,亏殿下还拿他当宝贝”
轻烟不知道,石中玉是因为想到了一种可怕的可能,这才慌慌张张跑掉的。
昨天晚上,她也曾经提出一个疑问,既然太子妃想把金小姐和小甘大人送作堆,为什么只给金小姐一个人下药呢?到时候如果小甘大人反抗,金小姐想成事也不是那么容易吧?为什么小甘大人没有茶?可这事,没人能回答,又哪敢去甘绍廉或者是太子妃那里去问?一问,不就把这事扯开了,扯到天下人面前了吗?
轻烟说昨晚拿给她喝的那茶是甘绍廉送过来的,昨天甘绍廉很正常,可她现在却是这个反应……天哪,不会无意中中招了吧
想想,这样完全可以说得通。甘绍廉是个文痴,自从她显摆了那几乎千古绝唱,又推说是慕容恪做的,这些日子甘绍廉一直巴结她,想多求几首来鉴赏,好东西送了她不少了。她正大肆受贿得高兴,而那雪雾茶据说是极其珍贵的贡茶,甘绍廉拿来孝敬她是非常可能的。
怎么办?
浸井水还是找人叉叉圈圈?不然,她先回屋靠定力来渡过难关吧兴许,并不是她想的那样,就是喝药酒造成的发热。

第八章 小玉凶猛
她闷在屋里一个时辰,身体的症状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严重了。妈的,是不是阴阳合欢散和我爱一条柴的药物混和呀。太难受了,像有一百万只蚂蚁在血管中爬行一样,恨不能抱个男人才能冷却下来。
看来,确实是中招了,与酒醉无关。
她绝望的想着,恨不得把甘绍廉抽一百鞭子,再滴他牛油大蜡烛的蜡油本来是他应该品尝神药,千秋万代,屹立不倒的。结果……干吗给她啊
现在,有一个浸冰凉的井水,还是找 男 人爱克斯爱克斯哦哦的选项又摆在了她面前。她不能珍惜,因为就怕将来追悔莫及。如果老天再给她一个选择,她还是想抽甘绍廉,和太子妃一起温和着抽,一抽一万年
“小玉,外面有人找你。”正在屋里挠墙,一个温柔的女声在门外响起。这次倒不是轻烟或者银盘,而是四大美婢的另一位:解语。
“是谁啊?”
“冷香阁来的人,好像是个马夫。”
听解语这么说,石中玉差点跳起来。今天她起床很晚,之后又发现了中媚药的症状,还没来得及到冷香阁去看看金旖晨怎么样了。现在哥哥来,一定是怕她担心,所以特别来说一声的。
可是她这样子是不能出去的啊。她的便宜老哥长得那叫一个顺眼,那个谦谦君子,那个温润如玉,虽然没有慕容恪那么秀色可餐,但也是超等美男了。而她现在刚好狼性大发,如果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扑倒……她的牙很娇嫩的,受不了兄妹恋,而且还是肉体恋爱这么重的口味。
“麻烦解语姐姐告诉阿忘哥一声,就说我有伤在身,殿下不许我出屋。请他有什么话,留下来即可。过了……明后天吧,我就去看望他。”石中玉双手拧在一起,抵抗越来越深的热意。
“小玉,还是见一面的好。”解语劝说,“昨天殿下接旨,就是大家即刻进京的。因为皇族出行,行李沉冗,收拾起来需要时间,这才定了明天一早才启程。”
石中玉有点吃惊,很想问以金旖晨这样的身体能不能远行。再者,太子妃昨晚还要死要活的,明天就启程方便吗?可她现在的状况哪由得她思考,只烦躁地说,“谢谢姐姐关心,只这样告诉他吧。”
站在门外的解语一愣,轻烟本来就在廊下收拾东西,闻言冷哼了一声道,“刚才看他还满院子乱窜,这会儿又不能出屋了。难道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解语姐姐,你多余跟他说那么多,直接打发了那什么马夫就是。”
解语没说话,转身往外院走,石中玉心头倒有点恼火。本来因为轻烟是个直率的人,她从不与轻烟多计较,但这丫头渐渐的有了点撒泼的架势,让人难以容忍了。
可是她又有点心虚,谁让她确实是在想见不得人的事呢?
在这个世界越融合,她就越不想嫁人。毕竟,这年代三妻四妾是寻常,她既不愿意,也无力改变,更不相信有男人为她守身如玉,所以只好从自身找补,目标就是赚大钱,养面首,过得逍遥快活。
也就是说,贞操什么的,她其实并不十分介意。何况身体越热,她脑子里慕容恪的脸庞就越清晰,显然格外渴望他。她明白,那渴望并不仅是因为药物。她喜欢他,是事实。只是她控制得很好,令她一直没有深陷下去。但此时,药性的刺激却让她放松了心底的约束,令她的情感更接近本能罢了。
可是,不介意贞操和随便乱来是两回事。她可以为了爱情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然后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但她却不想因为药物而享受肉体之爱。也许,慕容恪会因此看不起她,这才是她最在意的。
而所谓男人就是那样的一种生物,得到的太容易,往往就不会珍惜。何况她不想让慕容恪珍惜,只想离他远远的,不发生任何深层次的纠缠和瓜葛。
那么,还是浸井水吧她一咬牙,做出了决定。
其实,明月宫中每个单独的院落都有水井,不过石中玉不做日常杂务,好像专门负责跟裕王殿下斗嘴和泡妞,没有特别注意过。现在想着烈阳居一定紧锁了大门,她也进不去,才在不语轩的后院也找到了一口。
还好,井口够宽,不至于掉下去连身子也翻转不了。此处离房间不远,方便快速换上干衣服。另外,大家都在忙着收拾东西,没人到水井这边来,她可以尽情冷水浴。只是,当她站到井边时,才意识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首先,她系着绳子下井,万一绳子松脱了怎么办?又万一她冻得半死,自己爬不上来怎么办?那岂不是弄巧成拙,害了自己吗?
其二,她这么乱来,肯定会生病的。到时候太医来给她瞧病,一搭脉,是男是女立即曝光。
怎么办?
不浸井水就得找 男 人解决,而她心里想着慕容恪,不愿意别的男人碰她。可是一旦被慕容恪拆了包装,她的身份就穿帮了。但浸了井水,结果却也一样。
难道,她再也隐瞒不下去了吗?
面对这两难的选择,她急得在井边打转,又探下身子往井里看,估算着浸井水而不生病的零几率能不能上涨到百分之一。因为心慌,她不小心脚下一滑,差点栽到井里去。正吓得心怦怦乱跳,身后一条有力的手臂紧紧缠在她的腰上。
“又玩什么花样,找死吗?”慕容恪的声音,有点气急败坏。
冤家
这个时候,石中玉想不出任何词汇能代替这两个字的感觉。可不是冤家么?她越躲他,他却偏偏往她身边凑。她已经全身像烧着了一样痛楚了,他还要跟她肢体接触。
“殿下,放开我好不好?”她僵着身子,用尽最后的力气压抑着自己。
“刚才就看你鬼鬼祟祟的,果然你又没憋着好事。”慕容恪恼怒地依言放开石中玉,但却又抓着她的后脖领,把她拧个身,面对着他。
哇,他浓黑中透着隐约蓝色邪恶眼睛真漂亮。还有,一个男人怎么可以长得那么美?还有还有,他今天为什么穿白狐腋的紧身箭袖袍,衬得身材真挺拔。还有还有还有,为什么越是蓝天白云的天气,就越是衬得他目光深幽,嘴唇红艳艳的,让人想吻上去……
“你怎么了?”慕容恪终于发现了石中玉的不妥当,因为她没像往常一下顶嘴,而且脸上有两片不正常的红晕。
“你不是生病了吧?”情不自禁的,他伸手抚上石中玉的脸。
夏公公说过,慕容恪是火体,但他的皮肤和手指却总有些凉凉的。此刻,那干燥微凉的掌心抚在石中玉的面颊上,令她浑身一个激灵,差点失禁。
算了,屈服吧都这个时候了,理智就应该滚得远远的
石中玉只感觉心头火蹭的一下窜了出来,令她来不及、也没办法阻止。
“殿下,我得亲你一下。必须的”她忽然说。
慕容恪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可某位行动派已经动了手。只是慕容恪本来就高大,而某人才十五岁,身量还没长成,于是身材的差距就更大。
但,万事架不住勇猛。石中玉整个身体都飞起,像树袋熊一样挂到慕容恪身上,双手抱紧慕容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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