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凶阴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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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凶阴魂-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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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雨皱起眉头,说:“细细想来,明天退房结帐离开宾馆的人是最为可疑的?”
  杨雪摇头说:“本来可以这样说的,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尸体被提前发现,他很可能会如平常人一般住下来,略等一段时间再离开,否则就显得做贼心虚了。”
  东方雨摇摇头,否认说:“你没有仔细察看卫小宝脖颈上手掐痕迹,就绝对想象不出凶手下手时之毒之狠,一个寻常盗窃犯会对一个四岁的孩子下如此毒手?其实房间里零乱不堪,并不是凶手寻找钱财的缘故,而是他故意制造的假象。也就是说凶手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钱财,至少不是为了房间内的钱财而来的。”
  杨雪愣住了,假象?这意味着什么?
  东方雨接着说:“不知你有没有注意到,房间里的那两个旅行包,包里面是卫书天一家三口的衣服,包内上层的衣服都被拿了出来,而下层却纹丝未动,说明凶手没有动过,如果他是为了偷窃钱财,就一定会翻个底朝天,可他却没有!再者,你注意到吗?上层衣服拿出来后被抛得到处都是,有的竟有三米远,仔细想来,不合情理,如果他要的只是钱财,包里的衣服拿出来绝不会扔这么远,而应是随手丢在一旁,甚至成一堆。我认为这一切不过是他制造的假象而已。”
  杨雪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丈夫,不时点点头,显然她没有想到这些,听起来似乎有道理,可她不明白的是,凶手的真正目的是什么?难道就是为了杀死卫小宝?可卫小宝才四岁!一个四岁的孩子难道对他构成了什么威胁?那个“钱”字又如何解释呢?难道凶手真的与卫书天有某种旧恩怨?为了钱财?既然如此,那凶手一定是卫书天所熟悉的人,或者是杀手?在这种情况下,主谋一般是不会亲自出面的。
  东方雨似乎看出了杨雪在想什么,说:“其实你最初的推理合乎逻辑,凶手与卫书天夫妇有某种瓜葛,金钱上的瓜葛,凶手杀死卫小宝,可以说是对卫书天的一种威胁,如果未能达到要求,也许下一个目标就是他或者是他妻子沈柳。所以这个案子的突破口是在卫书天夫妇身上,从他们的过去着手。”说到这里,东方雨又想起了打气球时那行迹可疑的一男一女,难道凶手是他们?
  杨雪点点头,看来在宾馆内要找到这个杀手是比较困难的,除非有人看见,或者凶手自己露出了马脚。她问:“那么五○一○室的情况你怎么看呢?”
  东方雨叹了一口气,说:“我没有想到,这两天来的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竟惹出人命案子来。陈怀逸的死,应该与那个前台服务员有一定关系。”
  杨雪皱着眉头,思索说:“你的意思是情杀?”
  东方雨接着说:“昨天我们在那竹楼茶座无意间听到的话语,也许提供了不少线索。”
  杨雪瞪了东方雨一眼,问:“就是他们那些肉麻的话语?你都尖着耳朵听了?”
  东方雨淡然一笑,说:“虽然肉麻,但现在却是紧要的线索。”
  杨雪不得不承认这点,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同行说东方雨是最可怕的人的缘故了,这种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居然记得这么清楚!鬼知道他那脑子能够记住多少东西。杨雪说:“这些不说呢。可你凭什么断定陈怀逸是他杀,而不是自杀?中毒而死,多是自杀。如果是他杀,毒药是怎样到死者口中的呢?凶手骗他吃的,或强行塞的?强行塞进去,似不太可能。凶手是欺骗他或趁他不注意放在水中,所以你推断凶手是他熟悉的人?”
  东方雨笑了笑,说:“一个驱车百公里来偷情的男人会服毒自杀?这也太不符合逻辑了吧。只要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现场作了一些处理。你有没有注意到,在桌上电视机旁,有两本小说,那是两本黄色小说。你想,一个人如果还有这种兴趣,他怎么会自杀呢?何况自杀也应该像个样子,赤裸着上身去见上帝,不是自杀者的心态。”
  杨雪冷笑着问:“你没去翻阅那两本小说,怎么知道是黄色小说?”
  东方雨笑着说:“如果每一件事情都要亲眼看的话,那么该做的事情就太多了,还谈什么推理判断?”
  杨雪板着脸,说:“算你有理,陈怀逸是他杀。那么我后面那个问题你怎么解释?”
  东方雨笑着说:“氰化物如何入口?这还需要解释吗?很简单,如果你拿着毒药,让我吃下去,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吞掉它。”
  杨雪一愣,捶了东方雨一下,说:“我是这种人吗?和你说正经事,开什么玩笑。你的意思是说,凶手是那个女服务员?一个很亲密的女人,所以他放松警惕、未加防备。你是不是从死者赤裸着上身判断的?”
  东方雨摇头说:“我可没说是女人?我只是说亲密的人,男人亲近的人不一定是女人,还可能是同性恋。”
  杨雪疑惑的问:“同性恋?不会吧,他明明是和那个女服务员偷情,最可疑的应该是她。”
  东方雨笑着说:“或许他是个双性恋者。也许他来这里幽会的女人不只一个。”
  杨雪愣了,迟疑的说:“不会这么复杂吧?”
  东方雨淡然一笑,说:“也有可能是他老婆知道他的奸情,心生恨意,暗中尾随,或雇佣凶手尾随,然后将之杀死;也有可能是那女服务员伙同情人,图谋钱财,杀人害命;也可能是某个爱恋女服务员而嫉恨陈怀逸的男人所为;也有可能是他的另一个情人,因爱生恨杀人,等等,都有可能。至于毒药是怎样入口的,我想有多种可能,一般是通过喝水喝酒,可现场没有酒杯,很可能是凶手带走了,其次还有一些办法,如将毒药封匿在冰块内、口香糖内、巧克力内、烟蒂内、牙膏内等等,在一定时间后或某种条件下,毒药才会释放出来。”
  杨雪听着,嘀咕着:“依你这么一说,这案子复杂得很呀。”
  两人一边下楼,一边谈着案子。
  第十六节
  东方雨、杨雪下了楼,前往服务台,准备翻阅一下住客登记薄,希望能够发现案子端倪。服务台前,一位保安和一个服务员正与一对男女说着话。那位保安看见了东方雨,知道他是一名警官,于是打了一声招呼。
  东方雨杨雪走了过来。保安向东方雨介绍面前的男女,这对男女是住三○一二室的一对新婚夫妻,他们是这位保安的朋友。今晚,他们没有在宾馆内,属于外出人员之列,这刻刚从外面回来,保安朋友见了他们,便向他们讲说了宾馆内发生的事情。这对男女听了之后大为惊奇,因为他们今晚在舞吧里见到了那个可怜的女人——沈柳。
  东方雨很好奇,急忙询问详细情况。
  那个男子说,我们住这个宾馆有几天了,每天出出进进,一些住客看着面就熟了,那个小孩,被杀的那小孩,我见过,特别顽皮,看着也挺可爱的,没想到竟会被……,那凶手真是太没有人性了。他的爸爸妈妈我也见过。因为见过,所以有印象。这几天晚上,我们在维也纳歌舞吧见到了这个小孩的妈妈,可她似乎不认识我们。维也纳歌舞吧装饰挺气派挺豪华的,基本上是以雅座包厢为主,晚上客人较多。我在门口的大厅里听歌,也留心注意到出进的人,所以看到了这个母亲。
  几个人都没有问话,静静的听着这个男子说着。这个男子所说的证明了卫书天、沈柳没有说谎,她确实是到歌舞吧去了。
  杨雪不以为然的听着,但随后这个男子的话吓了她一跳,男子说:“我觉得奇怪的是,每次她都和一个男子一起出入,开始我以为是她的丈夫,可后来我看清楚了她的丈夫,才明白是两个不同的男子。今天晚上我又见到了那个男子,便多加留意了几眼,那个男子我好象在什么地方见过,可想不起来了。我和我妻子说了这事,后来我们认定这个男子也是住在这个留香宾馆的游客。”
  杨雪不由心中一动,急忙问:“也是住在这个宾馆?”显然这是一条线索,可以说是一大突破,杨雪异常兴奋。
  东方雨却显得很平淡,轻声问:“今天晚上他们一直呆在歌舞吧里面?”
  男子看了看妻子,说:“好象没有,在八点左右他们就出去了。”
  东方雨微微点了点头,平静的说:“你能描叙一下那个男子的容貌吗?”
  男子眨了几下眼睛,说:“身高和我差不多,穿着一件黑色夹克,头发较长,遮了耳朵,脸形瘦长,眼睛不大,嘴唇上留着一撮胡子。”
  东方雨点头,忽然想起:打气球的时候,那个形迹可疑的监视男子不就是留着一撮胡子吗?那个男子多次尾随一家三口,他与沈柳竟然暗中有往来?如此说来,凶手很可能是沈柳与这个男子。但沈柳这个看上去温柔的女人,又怎么会如此狠心密谋杀死自己的孩子呢?真的有些不可思议。但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什么狠心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想到这里,东方雨忽然又想起了卫书天说的一句话,“来这里度假是我妻子的建议”,也就是说这很可能是沈柳早已谋划好的!但杀死卫小宝的目的是什么呢?
  东方雨思索不语,脑中又冒出一个假设:沈柳与这个男人早有奸情,或许这个卫小宝真正的父亲是这个男人,卫书天在得知这一情况,非常震惊,痛恨至极,从而心生杀人念头,但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实施阴谋呢?他利用度假的机会,制造不在现场的证据,利用某种方式巧妙的杀死卫小宝,然后又假装痛苦伤心,蒙骗我们?也就是说,卫书天很可能早就知道那个男人在暗中监视他!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凶手如何进得房间以及转移视线的纸片等问题。
  东方雨随后又问了几个问题,而后问这个男子贵姓,这个男子说姓韩。东方雨向韩先生夫妇道了谢。
  杨雪在一旁翻阅住客登记簿,口中喃喃:“这个神秘的男子又是谁呢?”
  这时候,诸经理自娱乐大厅方向过来,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一个神色紧张的年轻姑娘。诸经理一眼就看见了东方雨,急忙迎了上来,回身指了指身后那年轻姑娘,问:“是不是她?”
  东方雨早已认出这个年轻姑娘,正是昨天服务台工作的那位服务员,也就是在那个竹楼茶座里面和陈怀逸亲密谈笑的女子!
  东方雨点点头,看了看旁边有一间休息室,说:“我们到里面谈吧。”诸经理点点头,打开了休息室的门,引东方雨等进来,那位年轻女子忐忑不安的跟了进来,疑惑的望着东方雨。杨雪轻轻将门合上,室内只有四个人,各自坐下后。
  东方雨先开口问:“这位姑娘叫什么名字?”
  那姑娘冷冷的看着东方雨,却反问:“你们是谁呀?”
  东方雨淡然一笑,说:“你就忘记我们了?昨天上午还是你给我们办的住房手续。”
  那姑娘看了看东方雨,又看了看杨雪,想了一会儿,不好意思的说:“有些印象,确实是我们宾馆的客人,不知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诸经理插话说:“他两位是警察,有些事情想问你,你要如实回答。”
  那姑娘听得“警察”两字,不由哆嗦了一下。在东方雨看来,这一哆嗦,正说明了姑娘心中的胆怯和心虚。但实际上,有一些胆小的市民,看到来找自己的警察,都会情不自禁的哆嗦,这也许就是巴甫洛夫条件反射理论吧。
  诸经理见那姑娘不开口,便代替她说:“她叫杨千源。”
  杨雪听了,不由一愣,“杨千元”?怎么叫这么个名字?实际上,只是音同而已,却被杨雪误会了。中国文字文化实在太丰富了,真可谓博大精深,许多以前很正常的名字被人幽默一下后,就变得那么难听、那么可笑。譬如,杨雪有个堂兄弟叫杨伟,实在是个好名字,但与阳痿同音,屡屡被同学笑话,最后不得不改了名字。最令杨雪不能忘记、一想起来就要笑的名字是她的一位高中数学教师,名字叫史一飚。
  东方雨点点头,问:“杨千源小姐,我想非常冒昧的问你些私人隐私。”
  东方雨的话一出口,杨千源脸色一变,诸经理也惊讶不已,东方雨这个问题是他没有想到的。
  东方雨又问:“你们宾馆,入住了一位游客,名字叫陈怀逸,本市人,是位税务稽查员。你认识吗?”
  杨千源故作疑惑,摇了摇头,吱唔着:“记不清楚了。”
  东方雨淡然一笑,对于这种否认事实的人,他见得实在太多太多,这也是许多当事人的第一反应,不足为奇,他为杨千源拙劣的演技而叹息。
  东方雨叹了一口气,说:“我记得有句俗话,叫: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杨小姐,你是个聪明人,多余的话我也不想多说了。”
  杨千源咬着嘴唇,犹豫了片刻,微微点了点头,低声说:“我认识他。”
  东方雨又问:“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杨千源望着东方雨,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东方雨又问:“今晚你们没有在一起吗?”
  杨千源脸色一红,摇摇头,说:“没有。我一直在娱乐厅看晚会,他在哪里,我真的不知道。”
  东方雨又问:“他没有说他有什么活动?”
  杨千源吱唔说:“……他说他今晚有个重要的事情,我问他什么事,但他没有说,只是神秘的笑了。”
  东方雨皱起了眉头,思索片刻,问:“他来这里,只是为了与你幽会?还是另有其他事情?”
  杨千源低声说:“他是为我来的,他送了我一些东西。”
  东方雨淡然一笑,说:“譬如说笔记本电脑、数码相机、手机、化妆品之类?”
  杨千源听了这番话,惊得目瞪口呆,愣愣的问:“你……你怎么知道?”
  东方雨淡然说:“这些东西都是陈怀逸利用工作职权捞取得来的,自然是瞒过了他的老婆。据我所知,他昨天晚上还给你看了一件好东西,是吗?”
  杨千源惊诧万分,惶恐的说:“这个你也知道了!”
  东方雨忽冷笑一声,说:“我劝你还是实话实说吧,恐怕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
  杨千源低下头来,双手交叉握着,咬着嘴唇,喃喃的说:“我说,我都说出来。”
  第十七节
  东方雨、杨雪来到经理办公室。卫书天与宾馆有关人员已经前去处理卫小宝尸体善后事宜,蒋书剑等人还在五○一○室,办公室内只有两个女服务员在陪伴沈柳,沈柳的情绪基本上已经稳定。一位服务员冲了一杯咖啡递给沈柳,沈柳接过来却没有喝,她抬头看见了东方雨、杨雪走了进来。
  东方雨看到了一双红肿、痛苦几近绝望的眼睛,这是一个母亲的内心表露,她会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吗?或者说这一切都是她伪装出来的?他无法想象这一切,可是又不能不这样想,因为她的举动太可疑呢。他坐在沈柳的对面一把椅子上,静静的看着这个令人迷惑不解的女人。
  杨雪安慰着,轻声问:“沈女士,请你仔细回忆一下,自你计划来度假时起,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在这里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可疑的事情?或者,你有没有遇到你以前认识的人?”
  东方雨明白杨雪的问话,她没有说“你们”,而是说“你”,这就是巧妙的地方,似乎在问他们夫妻两人,实际上是问沈柳个人。
  沈柳脸色苍白,声音很弱,似乎没有理解出杨雪问话的涵义,说:“我真的不该提议来这里度假,真的不该。本来是一件开心事,可现在却成了这样,都是我惹出的祸。其实开始我们住在江月宾馆,如果在那里住下去,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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