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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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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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你听到的那样,”他老实的回答,“无论你选择谁,另一方就要无条件退出,不能再给你……带来一丝困扰。” 
  我低下头,看着手同的玉佩,又看看另一只手中的洞箫,我到底有什么好?值得这么好的男人为我如此付出? 
  福临顺着我的目光看向那支洞箫,眼神一黯,“不要做出让自己不开心的决定,就算你选择了他,我也……也……”他说了半天,却始终没说下去,突然,他猛的将我拥入怀中,“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定会好好爱你,永远也不再伤害你分毫。” 
  骤来的温暖让我心头一酸,“那……鄂姐姐呢?”乌云珠,她大概是我心中一个永远也打不开的结。 
  “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他紧了紧双臂,“为了你,让我辜负天下又何妨?” 
  我心头一震,“你真的愿意为我而负天下?” 
  他轻轻放开我,望进我的眼睛,他读懂了我的心思,沉静了好一 会,他轻轻一笑,“给我点时间,我会给你你想要的。” 
                  第三卷 第一百五十八章 抉择(二)
    临的话像在我的心湖中投下一颗石子,溅起一片涟漪 涛,终化为狂风骇浪,他的话……会是我想像中的那个意思吗? 
  “等我,好吗?” 
  回到坤宁宫,脑中只剩他的这句话,回过神来,竟已是半夜,来喜仍默默的伺候在我身后。 
  “我应该相信他吗?”话一出口,也不知是问来喜,还是在问自 己。  
  来喜低声道:“奴才不明白皇上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皇上对主子的心意奴才却看得明白,如果主子心中牵挂的仍是皇上,又何需顾虑太多?能跟心中所念之人在一起,哪怕立时死了,心中也是欢喜的。”
  我怔怔的看着来喜,半天没回过神来,“你……想得太简单了。”
  来喜笑了笑,“或许是主子想得太复杂了呢?这一点上,湘云比主子做得好的多。” 
  湘云……是啊,她明知那是一条不归路,却仍做了那样的选择。 
  “主子是因为逐月大人所以才犹豫?” 
  我低头不语,来喜轻声道:“这一年来,主子与逐月大人相处时的笑容的确更多些呢。” 
  我心中一惊,竟……是这样么? 
  “而对着皇上时,却是刻意的疏离。” 
  我留意到他用的字眼,低声道:“也没那么……刻意吧?” 
  “这只有主子最清楚。”来喜笑道:“主子可以用个笨法子想想,主子离开皇上,会是何种心情?离开逐月大人,又是何种心情?” 
  我久久不语。离开逐月。我心中十分不忍,不忍见他受到伤害,而离开福临,我心中却是无奈而又……不舍! 
  来喜说得对,这一年来,我虽然怨着他,但从没有一刻忘了他,而逐月,则更像知己一般吧。 
  我轻轻一笑,“没想到。你对情感一事竟看得如此通透。” 
  来喜微一欠身,“只是因为看得多了吧。” 
  我沉默着抚上那块玉佩,暗笑自己的傻,既然我中还想着他,既然他心中还惦着我,那么我又为什么要瞻前顾后呢?别说出不出宫。就算两年后与他在宫里一起死了,只要他对我一心。我又怕得什么? 
  心头一结解开,我又轻松了不少,转念想到逐月,我真是对不起他的,只有在失去了福临的时候才想起他。而现在……我又要离开他。他说,我地心中早有了决定,却仍然执意地要等我亲口告诉他结果。让他死心,他……比我还要傻吧。 
  又想到若雪,这个丫头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人,还有她口中的“军 师”…… 
  “来喜,”我轻声道:“你……现在去景仁宫瞧瞧,看看若妃在做什么,如果歇了你就回来,如果没有,就看她都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回来再跟我说说。” 
  来喜点点头,我又嘱咐道:“一定小心,如果被人发现,也不怕暴露行踪,只说是我让你去的。” 
  若雪浑身是谜,好像又会功夫,小心一点总是好的。 
  来喜应了一声,转身出去,这一去,便是小半夜,直到天亮,他也没回来,我急了个半死,不禁责怪自己为什么让来喜去景仁宫,有什么事今天找她问清楚就是了,为什么这么心急呢。 
  等到宫门一开,我迫不及待的来到景仁宫,却扑了个空,那里的宫人说若雪昨夜就没回来,说是被皇上留宿在乾清宫了。我又皱着眉头赶到乾清宫,福临去了早朝,寝宫内空无一人,问了宫人却又都说不知,我本想等着福临退朝,但又惦念着来喜的安危,坐也坐不住,又想着来喜会不会去了张德海那里,连忙叫人去慈宁宫看看,自己则心不在焉地回坤宁宫去,走到半路,我的脚步停下,朝一个方向望了望,那是承乾宫的方向,我突然很想见见乌云珠,于是我改了主意,转身朝着承乾宫走去。 
  蕊初见到我时很是吃了一惊,连忙进去通禀,却久久不见乌云珠出来,又过了一会,蕊初才回到我面前,说是乌云珠请我进去,我心中疑惑,乌云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拿架子,可进了暖阁却又吓了一跳,乌云珠面容憔悴的坐在暖炕上,身后靠着软垫,伏在桌上缓缓抄着什么。 
  我轻咳了一声,她抬起头来,放下手中之笔,轻笑着请我坐下,我紧紧地盯着她,良久才道:“你……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乌云珠并没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轻轻一笑,“娘娘可是已经原谅了皇上?” 
  我没有作声,她重新拿起毛笔,“那就好了,以后皇上也不会再这么消沉下去。” 
  我看了看她手中抄录的东西,是一本佛经,不知怎地, 
   微怒,一把抢过,扔到一旁,沉声道:“抄这种东西 
  乌云珠道:“佛经可使人安神,令人心境平和,有何不好?” 
  “安神?再安下去你就要安息了!”我抓起她的手,已经瘦得不成样子,“没叫太医?”我虽是问话,但语气中却十分肯定。 
  乌云珠一笑,“劳娘娘关心,臣妾无病。” 
  “你这副样子,他知不知道。” 
  “臣妾无病,又怎敢惊动皇上。” 
                               
  “你……”你是故意的!我烦躁的站起身来,叫小林子去召太医,乌云珠没有阻止我,只是招呼蕊初为我泡茶,轻声道:“这是今年地新茶,娘娘尝尝。” 
  “他一直都没来看过你?”福临他竟会这么无情? 
  乌云珠轻咳了两声,缓了口气才道:“皇上心中只惦念着娘娘,就算来了,也是不肯久留的。” 
  “所以你就这么报复他!”我地怒火不可遏止的爆发出来,“你故意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想让他注意你!想让他内疚!是不是?” 
  乌云珠无奈的一笑,“恐怕臣妾就这么死了,皇上也不会掉一滴眼泪吧。” 
  “他会!”我几乎是在咆哮,“你跟了他这么久,怎会不知道他是多么重感情的人?” 
  乌云珠眼泛晶莹,“是,臣妾知道,臣妾别无他求,只想得皇上的一滴眼泪,也……不行吗?” 
  “你……” 
  乌云珠挣扎着起来,蕊初连忙上前扶着她,她苦笑一声,“或许臣妾还是多求了吧。” 
  我站到她身前,“你心里……一定恨死了我,恨我为什么一直抓着他地心不肯放手,恨我反复无常地折磨他,是不是?” 
  乌云珠没有言语,我心中堵得难受至极,“那你就指责我啊,你骂我!你应该大声的骂我为什么要抢走本属于你的东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将自己折磨至死!” 
  乌云珠抬着看着我,“娘娘何出此言?皇上从不曾属于臣妾,何来娘娘抢走之说?” 
  她地话让我一时间无从解释,我要跟她说么?说福临原本就是你 的,是我无耻的将他抢了过来。 
  乌云珠歇了歇又道:“况且感情一事又如何能抢?皇上的心若不在娘娘身上,任娘娘使出浑身解数又能如何?” 
  我低着头久久不语,乌云珠下了暖炕,轻轻踱到窗前,“臣妾心 中,也是嫉恨过娘娘的,有时会想,若没有娘娘,皇上必然也会这般待我。” 
  我心中一痛,“若是没有我,你的确是会……” 
  “或许吧。”乌云珠轻叹,“但是皇上这一生中却再找不到那样真心的笑容了。”她脸上现出淡淡的笑意,“当皇上得知娘娘身怀龙裔之时,开心得就像个孩子,臣妾从未见过皇上如此。” 
  “他那是……为了孩子……” 
  乌云珠盯着我好半天,“娘娘竟是这么以为的?”她轻轻摇摇头,“皇上不是为了孩子,而是因为他又有机会抓回娘娘的心,将娘娘牢牢的,绑在身边。” 
  我惊诧的望着她,良久才道:“他……当时那样表现,竟是……”
  “娘娘与皇上都是痴人呢。”乌云珠心酸的看了我一眼,“娘娘只道那时皇上对娘娘无情,却没见他为了那些碎玉整整找寻了一夜,却不许任何人帮忙。或许那块玉碎的时候,皇上的心也跟着碎了吧,可笑臣妾还自以为皇上真的着紧自己而胜于娘娘。” 
  “那块玉……是你有意打碎的?” 
  乌云珠摇了摇头,忽而轻笑一声:“有意也好,无意也好,都让臣妾看清了皇上的心。”                     时候,真希望自己就此死了,从此他便再忘不了我。也不用等他来告诉我,他的心中已……再容不下别人!” 
  我呆愣愣的望着她,福临……都与她说了什么?哀莫大于心死,看乌云珠因为福临而消沉至此,我的声音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你又何尝不痴?你居然想一死了之?” 
  “或许只有这样,臣妾才不用这么……痛苦。” 
  “那你的孩子呢?你只顾自己解脱,不管四阿哥了吗?” 
  一提到孩子,乌云珠的泪珠儿簌簌而下,良久才道:“臣妾自小寄人篱下,处处以他人为重,从没为自己活过一天,这次,就让臣妾自私一次,四阿哥……只望他日后衣食无忧,开心过活,臣妾就已满足 了。” 
  “你从小就知道寄人篱下的痛苦,为何又忍心让自己的孩子也经历这样的折磨?” 
  乌云珠掩面而泣,“只当臣妾……对不起他罢。” 
                  第三卷 第一百五十九章 谜样若雪
    着乌云珠的样子,我鼻子一酸,竟也险些落下泪来, 福临竟情深至此,话说到这,太医来不来看已经不重要了,我离开了承乾宫,心中就像被人挖去一块,飘飘荡荡的回到坤宁宫,来喜还没回 来,福临却等在那里,见我回来连忙迎上,“听说你去了乾清宫,找我有事?” 
  我呆呆的摇了摇头,“我去找若雪。” 
  福临微一皱眉,“怎么找到那去了。” 
  “景仁宫的人说她留宿在乾清宫。” 
  “我没有,我……” 
  “我知道,”我淡淡的打断了他,长叹了一口气,“刚刚我去看了鄂姐姐。” 
  福临一愣,“她还好吗?” 
  “你问我?”我的声调有些不稳,“她就快死了,你却不知道?”
  福临大吃一惊,“什么?我前几天去看她,她还好好的。” 
  “那只是给你看的好吧。”我瘫在椅上,浑身没有一点气力,“去看看她罢。” 
  福临皱着眉点点头,走到门口又绕回来,“不准胡思乱想,无论如何,我心中只有你一个。” 
  他的话让我又找回了一丝力气,我轻轻点点头,这时派到慈宁宫的宫人也回来,说并未见到来喜,我越发担心,直到晚上,来喜才晃晃悠悠的回来,脸色苍白、神情慌张,像是偷了东西似的,我连忙将他抓到身旁,追问昨夜之事,来喜吱吱唔唔的只说自己还没到景仁宫便被人暗算,一直昏迷,直到刚刚才醒转。 
  我心中疑团更深。是谁要暗算来喜?莫非是若雪?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来喜。“身上没什么不妥吧?” 
  来喜连连摇头,我突然被他颈上的一块红斑吸引住目光,大惊道:“你中了毒吗?” 
  来喜惊慌至极,脸色越发苍白,见我盯着他的颈子连忙伸手捂住,“是……不过毒已经解了……主子……不必担心。” 
  他地样子虽引起我地怀疑,但此时从承乾宫传来的另一则消息则更让我大惊失色,皇贵妃,昏迷不醒。 
  怎会如此?我连忙赶往承乾宫,福临脸色不好的坐在殿中。若雪竟也在场,我惊疑地看了她一眼,又朝着福临道:“鄂姐姐怎么样了?”
  福临摇摇头,“太医已在诊治。” 
  “为什么突然会这样?”上午来时也还算有精神,怎么晚上就突然昏迷? 
  “我也不太清楚,”福临朝若雪看了半天。“若雪,朕走后你又与皇贵妃说了什么?” 
  若雪眨了眨眼睛。“也没说什么,突然就昏过去了。” 
  福临的眉头皱得更深,我疑惑地看着若雪,“你为何会来承乾 宫?” 
  若雪想了想,才道:“我闲着无聊。来找皇贵妃聊天。在这碰见皇上,后来皇上走了,我就又陪了皇贵妃一会。谁想到她说晕就晕了。”
  我虽对她这种说法不太尽信,却找不到更好的解释,若雪见我不再追问,小小地舒了一口气,笑嘻嘻地走到来喜身边,也不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来喜的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最后再变回苍白,他瞪着若雪好一会,才咬牙切齿地道:“你……” 
  若雪吐了吐舌头,“弄错了嘛,没想到会是你,不过当时只有他在旁边,我也没办法。” 
  我皱了皱眉头,“你们在说什么?” 
  来喜难堪的别过头去,若雪朝我笑了笑,“没事,我昨天不小心害了他,正在跟他道歉。” 
  我发现自从遇见了她,我的脑子就好像灌了浆糊,想什么都想不明白,此时太医来报,皇贵妃脉像并无异常,只是不知为何身体极虚,昏迷不醒。 
  这让的症状让我不觉联想到我中毒时的情形,她会是也中了毒吗?还是太后?不会,太后这一年来在慈宁宫专心教导玄 ,几乎足不出 户,对宫中事情都管得不多,哪还有空做这些事? 
  那会是谁? 
  若雪凑到我身边来,轻声道:“姐姐,你想救皇贵妃吗?” 
  我不解地看着若雪,若雪一笑,“只有你能救她哦。” 
  “什么意思?” 
  若雪忽闪着大眼睛,趴到我耳边一字一句地说:“你不是有枝旗 吗?” 
  她此言一出,我脑中“轰隆”一声,猛的站起,急道:“你到底是谁?” 
  若雪甜甜地一笑,“纳兰若雪呀。” 
  福临莫名的望着我们,“什么事?” 
  我没有回答福临,只是盯着若雪道:“皇贵妃是不是中毒?” 
  若雪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伸了伸腰,大大地打了个哈欠,“昨夜忙活一宿,困死了,我先回去睡啦。” 
  看着若雪的背影,我没有拦下她,福临大为不解地道:“你们在说什么?皇贵妃怎会是中毒?” 
  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若雪很有古怪,太后那里有解毒的灵药,我去讨来试试。” 
  说罢,我不管一肚子迷糊的福临,立即带着来喜赶去慈宁宫,太后见了我大为惊讶,我没有心思与她叙旧,快速将乌云珠地事情说了,太后眉头紧簇,“你怀疑是我?” 
  我叹了口气,“您早已对她消除芥蒂,又 
   此?我只是在想会不会另有他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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