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您早已对她消除芥蒂,又
此?我只是在想会不会另有他人知道这种方法,从而 氏。”
太后想了半天,缓缓摇了摇头,我又道:“太后对皇上新封的若 妃……可有什么看法?”
太后狐疑地看着我,道:“为人倒是很活泼,可不知怎么,我总觉得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我点点头,知道我有一枝旗的,除了袁不破,还有谁?难道若雪竟与那道士相识?还是说他根本是那道士派来。但又很奇怪。若雪原本一心助我与福临和好,为何此时又一反常态的要胁起我来?让我烧了那枝旗,救回乌云珠,她又能得了什么好处?
太后苦思了一阵,突然道:“若是董鄂氏现在死了,那会不 会……”她脸上逸出的神彩让我有些为难,我知道她仍是不会放弃一丝救回福临地希望地。
“我不知道。”我实话实说,“或许会有这个机会,但我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这个时候死在我面前。”若是她现在死,难保福临心中不会再对她起了什么怜惜之情。我不要与一个死人永世竞争。
太后长叹一声,叫苏苿儿取来一小株冬迎春,我嗅着那怡人的清 香,怔了半天,才轻声道:“就算她渡过此次难关,也命不久矣了。”就算让她挺过今天。她也绝活不过明年夏天。
太后听后没说什么,神色间仍有些悲意。我知道她是为了福临,最终她苦笑一声,“罢了,一切都顺其自然罢,好在玄 天姿聪颖。虽然才六岁。便已显示出他超人的见识,也算给我一个欣慰吧。”
满腹心事地出了太后寝宫,刚走没两步。一个小小的身影扑到我怀中,是玄 ,我支开身旁所有人,拉着玄 走到稍远处,玄 看了我半天,长出一口气道:“你终于肯跟我老爹合好了?”
我一皱眉,“你怎么知道?”
玄 抓了抓耳朵,脸上现出一丝局促,“你当他能那么聪明想出那出招术?”
我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你……若雪口中的军师,莫不是你?”
玄 讪然的咧了咧嘴,我忙问道:“若雪究竟是什么人?”
玄 一脸的挫败,“我也不知道,也就是上个月,她找到我,几句话就说出了我的来历。”
我吓一跳,“她……来找你?没被人发现?”坤宁宫虽说不是戒备森严,但也不是什么说进就进地地方,她一个新封的宫妃,怎么可能随便的进来,而且又能准确的找到玄 ?
玄 不解地道:“我也正奇怪呢,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三更半夜的差点没吓死我。”
我张大了嘴巴,“啊?”半夜?怎么听着这么诡异?“你说……她会不会也跟我一样?”
玄 摇摇头,“我最开始也怀疑她跟你一样,可是后来看着又不 像。”
“不像?”
玄 点点头,“她对后世地一切一点儿也不了解,所以她才会来找我,问我要怎么样才能激得你这个未来人走出坤宁宫。”
我心中一惊,“她也知道我的来历?”
玄 只是眨了眨眼睛,并没说话,我心中微沉,她知道我地来历,也不知她有没有告诉福临,他……能接受吗?
“对不起。”玄 没头没脑的一句将我拉回现实。
“呃?”
他挠挠头,不好意思地道:“一见到你,就想跟你道歉。”
我笑着拍了他的脑门一下,“不是早道过歉了吗?况且多长时间的事了,还记着呢。”他对我怀孕时的那个态度,始终是耿耿于怀。
“有什么放不开地?这是人之常情,换了我,或许比你更严重。”
玄 地脸色好了些,耸了耸肩,“其实我现在是真的想开了,历史就是那么回事,我们来到这里本身就是改变了历史,又为什么一定要遵循下去呢,你们两个重归于好,保住我老爹的性命,然后我们再一起彻底地颠覆历史,让史书从我们这里另开新章。”
我呆看了他半天,捏了捏他的脸蛋,“真心话?”
他认真的点点头,“否则我干嘛挖空心思的让你们合好?”
我翻了个白眼道:“出的什么烂点子?还给人当什么军师。”
玄 不了解的问了下情况,我将经过说了,他撇着嘴道:“我早跟她说了,要A、B计划共同施行,让你一赶到那,就看到我老爹在唱歌,这多震憾,放什么孔明灯。”
我哭笑不得的望着他,“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去?”
“不去你会甘心吗?”他反问。
我一时语塞,“那……我当时确实有点心灰意冷了。”
“那只是一时的,等你回过味来又会后悔了。”他斜了我一眼, “这么容易认命也就不是你了。”
我失笑道:“好啦,你最聪明,回去吧,我也得赶回去救人呢,下回见面别说什么对不起了,酸死了。”
我往回走了两步,又转回他身边,“历史多多少少还是要遵循的,只是不是我们,是你,过两年你老爹跟我一起出宫时,不要太难过。”
玄 一时间愣在原地,我朝他挤了挤眼睛,“要保密哦。”
第三卷 第一百六十章 两心相依
度回到承乾宫,让人将那冬迎春熬了给乌云珠服下, 么起色,难道乌云珠真的不是中毒?难道只有烧了那枝旗,才能救她?
福临心中满是疑问,我也比他好不了多少,拖了一夜,到第二天早上,乌云珠仍是没有起色,若雪又蹦蹦跳跳的来到承乾宫,看看我与福临的脸色,笑道:“怎么样?是中毒吗?”
福临脸一沉,“纳兰若雪,你究竟是何人?皇贵妃之事定然与你有关,你……”
“皇上,”若雪打断了福临的话,“皇上怎么还不去早朝?今天朝上会有很麻烦的事情哦。”
福临一愣,这时常喜进到殿来,俯到福临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福临脸色一变,惊诧的盯了若雪一眼,起身匆匆离去,若雪灿然一笑,走到我身边,“姐姐,有决定了吗?”
我一动不动的看着她,“你究竟想做什么?”
她笑笑,“想救人哪,不然姐姐想眼睁睁的看着皇贵妃死么?”
“那为什么……一定要动那枝旗?”烧了那枝旗,就会应了袁不破的话,历史……忽然我一眯眼,“你想让历史继续?”
若雪一愣,接着笑道:“也不是继续啦,只是想救回皇贵妃。”
我惊疑的看着她,她也期盼的望着我,忽然我一笑,“来喜,回坤宁宫去,在寝宫的衣柜中有一只锦盒,最底层有一枝杏黄小旗,你去取来。”
来喜不明所以,应了一声领命而去。若雪脸上喜色更甚。“姐姐,历史改不改变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我摇摇头,“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若雪点头笑道:“这就对啦,姐姐只需顾好自己,只要过得快乐,便胜过一切了。”
我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她也不再多说,坐在那里喜滋滋的,也不知她到底为了什么这么开心。过了一会,来喜带着那枝旗回来。我拿着那枝旗走到若雪身旁,缓缓地道:“我不知道你究竟想做什么,不过若是与我和福临有关,那你地算盘算是白打了,就算历史继续,我也不会再离开他。他也同样不会放弃我,就算皇贵妃没死。福临他……也不会再跟她一起。”
若雪忽然脸上一白,“那……你呢?你不顺应天命,可能会死。”
我轻轻一笑,“只要我们地心在一起,死又有什么可怕。”说着。我走到一旁的残烛旁。将那只旗点燃,若雪紧皱着眉头望着我, “你……应该马上走的。或许还能逃过一劫。”
“走?”
“你可以跟逐月走,就此闯荡江湖,而皇上也有了皇贵妃陪伴,不致寂寞。”
我一时怔忡:“你竟是这种打算?”她做了这么多,只是想我跟逐月走?她不是帮福临的吗?怎么说变就变了?
“这样不好吗?”她呆呆的望着已经烧得差不多的杏黄旗,“那样痴心的人,有什么不好?”
我轻叹一声,“逐月他真的很好,只是我……只是我先遇到了福 临,所以只能有负于他吧。”
若雪急道:“皇上他后宫佳丽三千,又有知已陪伴,就算没有你,也不会孤独,可逐月只有你,你不觉得感动吗?”
我低头半天不语,对逐月,我怎能不感动,但是……
若雪一跺脚,“皇上和逐月,你根本没将他们放在同一起点上,这对逐月真是不公平,我真后悔!”
后悔?我现在几乎可以肯定,若雪决不是什么总督的女儿,那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而要先帮福临,现在又转而要帮逐月呢?我刚想问个明 白,殿中响起一声长长的叹息,接着眼前一花,殿中已多了一人,蓝白相间地道袍,三缕长髯,正是那诡异的道士袁不破,来喜身形刚动,我朝他摆了摆手,“认识的。”
来喜惊疑不定,老道看着我长叹一声,连连摇头道:“变数就在眼前,你理应抓住时机,逆天改命,为何还要烧了这面旗呢?”
“改不改天命,现在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袁不破愣了一下,我笑了一下,“我要是一早就想到这一点,就不会痛苦这么久了。”我回头想要寻找若雪,可她却不知去了哪里,不过我相信她与这老道定是相识的,我开口道:“不知道长认不认识一个叫若雪的女子?”
“若雪?”袁不破捻了捻胡子,“长什么样子?”
我将若雪的模样形容了一下,袁老道一拍大腿,“原来是这个臭丫头,难怪她师傅找不到她,竟然躲到这来了。”
“你们果然认识?”
“你是什么人!”
一声厉喝从殿门处响起,是福临,他竟这么快就下了朝,我紧走两步,到他面前道:“还记得那年七夕我们在宫外遇见地道长么?”
福临疑虑的点了下头,又仔细
袁不破,“他……是怎么进来地?”
袁不破笑了笑,“贫道小有些把戏,虽入不得眼,但进这皇宫,却是不费什么力气的。”
福临一惊,似是对这貌似森严的紫禁城起了忧心,我拉回他的思 绪,“只有袁道长能救回皇贵妃。”
袁不破闻言皱了皱眉头,“你确定?何不让历史就此改变?”
我朝他笑了笑,“道长不是早就说我们命中注定三次相见?这便是第三次,无论道长帮不帮忙,天命都已然完成了,道长何不发发慈悲,以积阴德?”
袁不破也不说话,只是摇头,脸上神色满是惋惜。
我深吸一口气,上前握住了福临的手,望进他地眼睛道:“你还会再离开我吗?”
福临虽不理解,但却十分欣喜,坚定地道:“永生永世,绝不再离开你半步。”
我灿然一笑,对着袁不破道:“道长听见了吗?我已得到了自己想要地,就算天命已定,也不会后悔了。”
袁不破盯着我们两个半天,长叹一声,“罢、罢、罢,人在何处,带贫道去看。”
带着袁不破来到乌云珠的寝宫,一旁的太医都十分惊疑,摒退了众人,袁不破也不把脉,气运指尖在乌云珠眉心一点,乌云珠地眉头忽的一蹙,接着恢复原状,袁不破皱着眉道:“这位姑娘被人锁住了魂魄,贫道一指本应解开,可她求生之意很弱,不肯醒来。”
我急道:“找施术之人可否解开?”没有别人,定是若雪无疑。
袁不破摇摇头,“这本不是什么高深的法术,与谁来解更没关系,主要还是看中术者的意志,现在这位姑娘竟似心如死灰,若想让她醒 来,很难。”
“没有别的办法吗?”福临的神色充满忧虑。
袁不破盯着我再一次确认道:“你确定想让她醒过来?”
我白了他一眼,废话!乌云珠如果就这么死去,福临岂不是真要记她一生?就算这一生很短,也不行!
袁不破点点头,“好,我还有一个办法,我可以到她的心海中找到她的元神,再将她唤醒,只是所需时间较长,少则十天,多则一月,而且不能有人打扰。”
我与福临对视一眼,福临思索了一下,轻叹一声,“有劳道长 了。”
留下袁不破在寝宫,又嘱咐宫人在外把守,不得入内,这才回到正殿,福临脸上始终带着一丝忧色,我心中有些不舒服,不快地道:“你担心什么?袁道长乃是得道之人,还会对你的皇贵妃无状吗?”
福临一愣,失笑道:“在想什么!我只是担心她会不会醒。”
“她会醒过来的。”我的声音闷闷的。
福临将我拉到身边,轻轻拥住我,“惠,一直到现在,你竟还是对我心有怀疑吗?”
我低下头,“谁让你有过不良记录。”
他轻笑一声,吻了吻我的额头,将我的头压到他胸口处,“听见了吗?这颗心,只因你而跳动。”他轻声道:“为了将来,我势必要作出一些伤害许多人的决定,现在,我只是想尽量的补偿她们吧。”
我抬起头望着他,他轻声道,“我今早下旨恢复了静妃的皇后待 遇,生气么?”
我失笑一声,摇了摇头,“理应如此,她比任何一人都需要这些关怀。”
福临轻叹道:“静妃……我是对不起她的,那时我们都太小了,太好胜,不懂得忍让,现在想想,也是后悔的,就算她做错了什么事,我也不该对她那么不留情面的。”他想了想,忽然又轻笑,“或许这都是天意,没有废后在前,你又如何能进宫?”
我低头一笑,“那……”提到静妃我又想起一人,“听说在重华宫的有一位如答应,你是因为她,才废了静妃?”
“也不全是为了她,那时气盛,见不得静妃在后宫恣意妄为,可却忘了她是皇后,一个不被皇帝宠爱的皇后,自然是缺少安全感的。”
“那位如答应被贬,不会真的因为她与人……”私通。我忽然住 口,恨自己嘴快,在福临面前提起这档子事,不是揭他的创疤么?
福临摇摇头,“是我冤枉了她吧,我早知她是冤枉的,却拉不下脸来认错,总觉得自己是皇帝,是不应犯错的,结果耽误她一生。”
他眉宇间的歉然让我大觉心疼,我抚上他的眉头,他拉下我的手放到唇边轻吻了一下,“这一年来,我想了很多,想这几年发生的事,想你究竟想要什么,所幸,终于被我想到了,所以我现在只想尽可能的补偿她们,等我将朝中的事情处理好,我就带着你,去履行我的承诺。”
“嗯!”我用力的点点头,到了现在,能不能出宫我已不太在意 了,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在哪里都是天堂。
第三卷 第一百六十一章 天意难测(一)
今天朝中发生了什么事吗?”平静下来,我的好奇心 跃。
一提这事,他眉头微蹙,叹了一声,“淮河一带天虫肆虐,今年百姓就要颗粒无收,现在竟出现暴民,朝庭几次开仓赈灾,都被哄抢一 空,有的地方连衙门都被砸了,抢完了衙门又去抢商号,弄得人人自 危,直到现在,暴民的人数越来越多,如果他们再聚众闹事,就不得不出兵镇压了。”
“天虫?”
“蝗虫。”
“哦。”我想了想,说道:“只是镇压也是治标不治本,怎么不想个办法治治那个天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