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S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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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Sin-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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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薄的晨霭弥漫在大片的梅林中,如雾似云的静静笼罩,不算明显的小路向里,能隐约看到黛青的檐角,古朴的小亭同梅林一般隐藏在薄暮中。
  亭中一桌四凳皆为石质,泛着淡淡的青色,衬着桌上淡淡茶烟显得格外雅致。桌旁一道白衣身影高挑匀称。
  “啾啾——”
  小巧的鸟儿扑棱棱展开羽翅,豆大的小眼晶亮,淡色的脚爪抓着白玉般微曲的指头,歪着脑袋瞧着眼前的人,似乎在提醒。
  鸟儿很小,浑身雪白色的羽毛,翅膀略尖,尾部展开时较寻常鸟雀更大,整体呈现流畅的线性,像是一尾钝头弩箭,可以想象的是,它划过天际之时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被鸟儿拍打手掌,白衣人影微微低下头看向鸟儿,另手拇指轻轻触碰鸟儿脑袋上在凉风中摇晃的白色绒毛,然后从鸟儿腿上取下一卷信纸。
  鸟儿灵性的拍拍翅膀,从人手指上蹦到肩上,啄了啄羽毛等待人影将回信交给它。
  这白衣人俨然便是已然成年的西门吹雪,再不复稚嫩的少年面孔,十九岁的西门吹雪已从舞象少年成长为朗朗青年,面容白净如冰雕玉刻般吸引人眼球,风华内敛,不变的是那双黑色眸子里的沉静与淡漠。
  展开信纸,几行龙飞凤舞的行书小字画在雪白的纸上,每个转折笔画无不利落圆润,每个顿笔提笔无不圆润潇洒,整体布局又格外整齐,自成一家。
  “近日可好?”
  “昔日一别,已堪堪两年,你猜的不错,我还没突破。”
  “此次出来,往西去,勿念勿寻,盼有一日与你再度切磋。”
  “西泽。”
  都说字如其人,这手行书也确实让观者眼前宛若浮现出那俊朗洒脱的人影。
  当日西泽与西门吹雪比剑平手之后,西泽有所顿悟,跑回祁晔山脉里悟他的心剑,却怎么都差了一点不能突破。郁闷之下给西门吹雪传了个信,当即就再度跑出来。
  这传信用的,就是那小巧白鸟。实际上它是一对,一黄一白,比翼鸟,因为格外灵性,便被西泽拿来传信用。
  本只是胡乱走走,不想晃荡了两天居然“巧遇”西门吹雪,总归没什么地方去,就跟着西门吹雪去杀了一个人。接着认识了一个名为陆小凤的浪子,陆小凤常年在江湖中混迹,各种好玩的事知道不少,领着西泽两人玩的不亦乐乎。
  陆小凤此人朋友多,敌人自然也多,在一次对敌中施展出尚且不算完善的“灵犀一指”,西泽顿时惊为天人,告别两人又跑回祁晔山去悟他的心剑,闭门造车整整两年,垂头丧气的传信西门吹雪,然后出门寻求突破。
  之后再度“巧遇”西门吹雪,甚至还多了个陆小凤。
  当时那陆小凤看到他的第一眼,表情怪异的像是看到一个倾城美貌的女子脱了衣服带着把。眼神探究奇异的看了西泽半天,扭头突兀奇怪的问西门吹雪:你当西泽是儿子吗?
  当然西泽不知道西门吹雪的回答是什么,只知道那之后陆小凤再不敢明里问出那话。
  在很久之后一切尘埃落定之时,花满楼曾当笑话讲给大家听:西门吹雪曾说,西泽此人是一个极纯粹的人,所以他能将剑道理解的极通透,但因为他太过纯粹,也就太容易被外面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污染。
  所以不论是因为知己还是为了有一个对手,西门吹雪愿意在西泽出山的时候来找西泽的。
  而陆小凤在一次看到极少出门的西门吹雪只是接到一封信后就匆匆出庄后,好奇心起胡搅蛮缠跟着出了门最后发现见到的是西泽之后,也曾戏谑调侃说西门吹雪就像西泽的爹,整天要看着。至于西门吹雪听到后是什么想法,那就没人知道了,但从陆小凤那之后不再乱说那话,就可以约摸猜到他的后果了。
  当然了,这都是之后的事了,现在说的是长大成人变得好看的西门吹雪收到了西泽的来信。
  拿着信纸沉吟一瞬,西门吹雪将信纸随手放置身旁石桌之上,转身展开宣纸,提腕沾墨,一手流畅的小楷流于纸上,转折锋利,点勾凌厉,无形剑意流淌,便是最好的署名:
  “一切安好。”
  “剑道突破在于机,勿急勿燥。”
  “待你突破之日,便是你我再战之时。”
  置笔提起信纸抖了抖风干,翻折几次卷起放到白色鸟儿腿间信筒,轻轻点了点鸟儿额头示意,鸟儿眨巴了眨巴晶亮的小眼,蹭了蹭西门吹雪,当即展翼兀自扶摇直上,一抹白色闪电般划破天穹,寥寥无踪。
  西门吹雪微抬头注视着鸟儿飞离的方向,沉吟不语。继而转身沿着小路离开薄雾稍散的梅林,照常吩咐下仆,准备出庄。
  刚刚跨过花厅门槛,就见张管家脚步急急的从通向庄外的小路上走向梅林,看到花厅门口的白衣身影,身形一顿,又转向走了过来。
  西门吹雪等张管家走近后,方才步入花厅,将剑放在案上,转身坐在椅上,挥手阻止仆人奉茶后,望向弓身于侧的张管家。
  张管家见状上前一步,恭谨道:“庄主,庄外一执伞女子求见,道是有物相交。”
  执伞女子?西门吹雪若有所思,而后了然,眸中闪过冷意,勾唇冷笑道:“让她进来。”
  “是。”
作者有话要说:  

  ☆、剑神同人·第五章

  
  低矮的小屋里空间很小,小到只能勉强挤着放下四张桌子。很小的小屋里很暗,棉布的门帘将门口遮的严严实实,一盏豆大的灯火摇摇晃晃着将人影映照在漆黑不知道沾了什么东西的墙面上,鬼影似的张牙舞爪。
  小屋很潮湿阴暗,但却并没有任何霉味儿,清淡缥缈的茶香充斥了整个不大的小屋。
  小屋是家店,店名“一品流”,一品流是闻名遐迩的茶馆。
  之所以说它闻名遐迩,是因为它只做高档茶。高档到什么地步呢?江湖传言,贡茶,也就是皇家茶,一品居都有,但一品居的茶,皇家却未必都能喝的上!
  即便是那传说中五十年一茬,天下仅一株的西域“石上青”,一品居也有供应,每日限量三杯。
  一品居的主人是谁尚无人知晓,一品居也并不是在一个地方待着不挪窝,每七天,一品居就会搬个地方,大江南北无处不去,虽则神秘,但若只是喝茶,却也是个不错的去处。
  天还早,一品居里只坐了两桌,三个人,每人跟前一杯茶,袅袅茶雾飘散开来,清雅而不淡薄,馨香却不浓郁,若有似无,缥缈隐约却又让人无法忽略。
  小屋正中那张桌子上一男一女低着头小声聊着,不时传出男子轻笑和女子的娇声惊呼。角落出另一张桌子上一名青年握着茶碗正静静的品茗。
  这时一品居的帘子忽然被人一把掀开,呼啸的冷风涌着凉气一股脑冲进来,那盏小油灯的火光猛的一压,颤颤巍巍恨不得即刻熄灭。
  本倚在小小的柜台上昏昏欲睡的小厮被冷风一吹,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一边扒拉胳膊上的疙瘩一边咕哝着抬头要去招呼来人。
  闯入者逆着光,身形匀称,身后披着个挺厚实的披风,一撩帘子抬头打量了一下,一眼看见角落那青年。青年灿金锦袍,一身金银玉饰比那星豆小灯都耀眼的多,更何况是身后巨大的重剑,无怪来人一眼看到他了。
  角落处安静品茶的西泽抬头,神情一怔,当即轻笑:“陆小凤,你也喝茶?”
  门外来人三双眼睛三只手,四条眉毛总是笑意溶溶,可不是陆小凤?
  但这时候陆小凤可没了笑意,他满脸焦急,几步上前一把抓住西泽手腕就往外走,伸手入怀胡乱塞给迎上来的小厮几张银票结账:“快点,跟我走!”
  西泽不解,但却没有多说什么,舍下了名茶“石上青”跟着陆小凤走出小屋,才问道:“怎么?”
  天色尚未大亮,秋日的风萧瑟又冷意十足,陆小凤一边大步疾行,一边急匆匆的回头:“快走快走,晚了西门吹雪就来不及了!”
  听到西门吹雪的名字,西泽微微皱眉,见陆小凤半天说不到点子上,手腕微微一抖,震开陆小凤停步,沉声道:“怎么回事,说清楚,西门怎么了?”
  被挣开手,见西泽不走,陆小凤也急了,反身一把抓住西泽袖子,声音微扬:“西门吹雪视你为知己,如今知己有难,你帮也不帮!?”
  ————
  秋风瑟瑟,卷起林间枯枝沙沙作响,诡异的鸟鸣声在空荡荡的野林里显得格外凄冷而空茫。
  偏北方向一片空地在这荒无人烟的山地野林中,却不停传出人声,惨叫,或是兵器相交之声。再近一些,甚至能嗅到浓浓的血腥味,令人闻之作呕。
  转过合抱粗的树木,那空地上数十黑衣人将一抹白影团团围住,看上去似乎是恃强凌弱,以众欺寡,但仔细看看就能发现,那黑衣人在不断减员,白衣人影却毫发无损游刃有余,地面上几乎是铺了一层尸体,便是那浓郁几成实质的血腥味的源头了。
  侧身后错半步避开眼前兵刃,西门吹雪反手长剑利落精准的划过一名黑衣人脖颈,继而看也不看的抬手格挡另一方袭来利刃。瞬息过后,那黑衣人被抹过的脖颈上细细的血丝骤然迸裂开来,猩红的液体泉涌般猛然炸开,以生命献祭出最绚烂的风景,如同燃烧自己划过天际的陨星般,最后一刻的完美,极致艳丽,令人倾倒。
  若只是普通武夫,即使数量不少对西门吹雪来说也不会太过麻烦,但问题在于人数在不断增加,杀一人补一人,如若无穷无尽般,不论是谁都会感到无力。更何况,距离西门吹雪最近作为主力的几人,竟一直都拥有惊人的默契,三人,五人,六人,每个组合都掌握一套合击之法,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从遇击之地到这片林子,一路缠斗下来已然五六个时辰,死亡之人不计其数,这伙黑衣人竟没有一丝退缩之意。
  又一次躲过击来的一柄状似梭子形态奇异的奇兵,西门吹雪后方林子深处忽然一声破空之声极速接近,即使激斗中也一直平静的眸光闪动,西门吹雪猛然转身,划开一人脖颈的同时,那支开了血槽的尖头弩箭“呲喇”一声划破了整洁的白衣。
  这支弩箭似是打开了什么机关一般,开始有弩箭不断的从不同方向射向空地中央的西门吹雪,但此时围在西门吹雪身边的七人却是遇袭以来最厉害的对手,七人皆手执奇兵,合击阵法缠人之极,令西门吹雪短时间内竟无法转移战场。
  危机愈近。
  在又一次因弩箭牵扯心神而被划破衣衫后,林中传出一阵苍老的桀桀怪笑,声音像是吞了一把铁砂般沙哑干涩难听。
  “嘿嘿!嘿嘿!西门吹雪,你也要死了!谁都会死,你也要死了!要跟我儿子一起死了!”
  苍老干瘪的嗓音状若疯狂,嘶声大叫,枯涩干哑的声音充斥着怨念和诡异的愉悦,令人毛骨悚然。
  即使现状极为不利,西门吹雪面色也无甚改变,淡淡的眸光只有在血花绽放之时才会有所触动,听闻这终于冒头的领导者嚣张的叫嚣,西门吹雪唇边勾起不屑的冷笑,手上攻守有条不紊,不疾不徐的淡淡道:“未必。”
  这太过平淡的话似是触怒了暗处之人,那鸭子般的声音尖锐的刺耳,声嘶力竭的喊叫恨不得破裂开来:“上!上!都给老子上!杀了他!老子不信你真是神!累也累死你!!”
  喊过,暗处之人忽然又平静下来,阴声诡笑着:“除了陆小凤,你还有别的朋友能来救你?没人救你,你就只能死在这儿!”言下之意胸有成竹,陆小凤必然无法前来。
  “西门吹雪的确没什么朋友。”一个带笑的清朗声音突兀的响起在场中,近若耳边轻语。众黑衣人人心中一惊,纷纷停下攻势四下探看,战场外围安排的众多看守没有任何动静,而这人来到如此近前,在场众多高手竟也无一人察觉,竟有如此人物!?
  只听一阵细微的风声后,一株古树之上突兀的出现一个人影,一眼望去,映着身后璀璨的阳光那人影一身金灿灿的颜色异常亮眼,却无一人发觉他是如何出现在那里,似是本就站在那里一般。
  西门吹雪在听到那个声音的时候便停下了手中的剑,抬头朝一个方向看过去,完整的见到那身影现身的过程,定定的看着那立在树干上俊朗潇洒耀眼到令人不敢直视的人。
  那人站在双人合抱的古树枝桠上,亦是压低了脚下的粗壮树枝,只因他背上背着一柄华美霸气却大的吓人的重剑——西泽。
  忽然出现的西泽对着西门吹雪戏谑的眨了下左眼,才悠悠然对着一众黑衣人接上下半句,他说:“……但知己,却还是有那么几个的。”
  ——西门吹雪,你当西泽是儿子吗?
  ——休要胡言,我视西泽为知己。
  西门吹雪向来淡漠平静的眸光柔了半分,在黑衣人尚未反应过来之际,抖了抖剑上血珠,扬手便抹过一人脖颈,什么都没发生般继续着先前的杀戮。
  刺目的血花绽放,闷在破开的喉咙中的惨叫声惊醒了众黑衣人,再顾不上西泽急忙开打,一切仿若先前的翻版。
  西泽轻笑,反手取下重剑,剑尖向下,轻轻松开手掌重剑便被重力刺入地面。借着树枝承重减少而弹起的力道,西泽一跃而起,淡淡金光一闪,残影被风绞碎的同时已然出现在场中。
  半空中拔出的长剑轻轻划了个圆便将西门吹雪后方的攻击尽数化去。周身内息比之四年前愈发浑厚,长剑轻巧划着优美的弧线,如同贵公子手中轻摇的折扇般悠然,却将两人周身防的滴水不漏。
  众黑衣人只觉手中兵刃如同刺入了急流中一般,漩涡般的激流让他们的兵器挥动的极其艰难,始终无法接近两人身周五寸。而西门吹雪也在同一时间放弃防守,失去掣肘的魔兵出剑必将见血方归。
  就像西泽知道西门吹雪的武功进境一样,西门吹雪也有同样的信心将信任交付与西泽,相信西泽定然能防下所有攻击。
  如果说西泽出现之前众人还有杀掉西门吹雪的希望的话,现在这一攻一守完美无缺的圆满已经让他们绝望,随着一个个同伴的死亡,对手却始终游刃有余甚至享受,众人终于渐渐色变,有了退意。
  从西泽出现开始,暗处那人便如同被掐住了嗓子一般没了声音,这时见众人已然开始退却,再不甘,也只能撤退。
  随着远处一声突然拔高的尖锐哨子声,众黑衣人当即进退有序的留下几个炮灰垫底,纷纷退去,刹那无踪。
  冰冷的剑刃轻巧划过动脉,温热的鲜红血液迸射出来绽成一朵极致绚烂的花。随着最后一声“扑通”,场中最后一个黑衣人也躺在地上,渗出的血液与在他之前躺下的其他人一同将干燥的地面渗的更湿。
  黑衣的染血尸体铺了满地,大片曼珠沙华般的血红液体将目光所及的地面尽数染红,浓郁的咸猩味充斥鼻翼,西泽两人静静的站在地狱修罗般的场景中。
  缓缓抬起长剑,轻轻吹动,一溜的血滴像是血珍珠般自闪着寒光的剑身滑落,西门吹雪抖了抖长剑,“刷”的一声收剑入鞘。
  即便是防守,程度过于激烈战斗也令西泽那把雕琢精细的艺术品般的长生剑染上了抹血色,衬着耀金的银杏叶,竟吸引人视线的紧。
  收剑入鞘,迈步跨过满地尸身,西泽行至树下,握住重剑剑柄一把拔出,反手背负身后,转身看向西门吹雪,过了一会儿忽然说了句很不符合如今场景的话:“空气真差。”
  西门吹雪淡淡抬眼,对着没头没脑的话却从善如流的回道:“回去了。”
  西泽笑开,眉目清俊眸光朗洁仿若无事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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