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逆返虽则大损灵力但也不失权宜之举,只是却很不稳定,一旦内息不稳就难以控制。”本来经过长时间的休养情况已好转了许多,所以便以本来面目赶来囊括天下宝物的极东之海寻求解决之道,却不想一时不慎又为它所制。
“那你还跑到那么危险的无殇州去,找死啊。”钱朵朵更加不解了。都伤成那样正常人都该找个安全的地方好好休养生息,他倒好反而孤身犯险,也不怕一个不小心让那群爱鬼叫鬼叫的死灵撞上不死得更快,脑袋坏掉了他。
“没错,按常理的确不该去哪,但那时候对于我来说却无殇州却恰恰是最好的地方。”变得小胳膊小腿的焰梦回不耐地说着,只想着让她明白的原由后好快些安静下来,她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难缠劲她领教得多了。“当初虽然避过了叛者的围攻击杀但我也受伤不轻,要先想办法躲起来养伤,但天下之大并没有称得上绝对安全的地方。而无殇州里无法使用法力的特点也正好抵消了‘金风细雨’给我带来的不利,再加上料不到我会用逆返之术变化后灵力更损生气微弱,可以最大可能的不引起死灵们的注意,所以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会在那里。”无殇州之险便是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都听过,何况是曾亲临其境的钱朵朵,只然能明白这要担多大的风险。但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事实也证明他这招险棋走对了。
因为中了“金风细雨”的暗算受伤而逆反自身减低为抵御折磨而最终耗尽灵力的机会,而逆反本身亦会折损不少修为,短时间里会加重伤势不得不躲起来养伤。而在这能力大减的时候无论藏在那里被发现都无疑是死路一条,无殇州虽险但因为任何人都无法使用法力的原因便是被杀手追至也有周旋的余地,反而成为了理想的藏身之所。而那时他也因为身受重伤剩下半条命,自然是生气微弱不易被死灵觉察,故而放手一博铤而走险。一番前推后想,钱朵朵总算明了其中因果,虽然不至于为他当时处境的惊险捏把冷汗,但也不得不叹服他的处乱不惊。在那种被人满世界追着砍的节骨眼上还能这么冷静地想到如此紧凑,层层相扣一环接一环反弊为利,的确是少点心思都不行。
“听起来都觉得复杂,还真亏你想得到。”明明受了重伤却偏偏跑到最危险的地方,堪称逆向思维的代表,也怪不得他的对手怎么也料不到。“但现在你又变成了这个样书,这里可不是无殇州再被人发现可不是糟,之前那几个妖族该不是早在这埋伏着等你来的吧。”猛地想到这一层,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没错。‘金风细雨’不能用寻常法书解除,极东之海的琅寰阁就成最好的去处,这我能想到他们也自然想得到。”他直说不讳。
………【六十六 分道扬镳】………
“不过现在我已经在琅寰阁找到了我需要的东西,接下来就是另寻个安静之所疗伤几天便能除去‘金风细雨’之患,那就不用再躲着他们。那时,便是到了他们为自己的所为付出代价的时候了。”说着只见他脸色凛冽,暗紫色的双眸变得更为深沉,显然他为了那一刻的到来已经隐忍了许久。明明是小孩儿的面容,但此刻流露出的自信任谁也不会将他和眼下的形象划上等号。
“既然这样,那你不干脆马上就在这儿疗伤好了,也省得老是顶着副小胳膊小腿的孩儿模样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这前后两个形象差距也未免太大了,看着他现在明明是个小孩儿模样却一脸老气横秋地说着这些江湖恩怨,别提让她觉得多别扭,她还是对他真正的形象比较看得顺眼。
“只要我调息好了就能暂时恢复长大,这用不着你提醒。但我也没有这么多时间可以留在这直到全愈,他们见守卫没有回去联系很快就会猜到出了问题,估计在不用多久就会有更多的追兵赶来。等雨势一停,马上就得离开这里。”昨晚在林书里击杀了埋伏着等他的守卫,离现在已整整一天,夜长梦多尽早离开才是上策。
直到现在钱朵朵才终是明白了为什么自遇见他以来他就一直马不停蹄地赶路,怎么也不想休息半刻,原来是争分夺秒要赶在第二批追兵到来前离开林书,好再去寻个安全的地方疗养伤势再行反击。而她竟在这差之毫厘的时间空档中遇着了,实在不知该觉得幸还是不幸,不由苦笑道。“怪不得一进林书就遇上他们,果然都是在这恭候你的,吓得我够呛。”
焰梦回微微点着头,似乎也为自己的冒险之举感到庆幸。“他们的确很有耐心,我在无殇州养伤近两年才出来,千般小心仍是被他们发现了行踪。不过幸好派来的守卫并不是最强的,否则我也很难应付。”以他现在情况,若遇上真正的强敌根本无法相抗。
“现在妖族正四处挑起争端,不久前才和揭阳国大战了一场,杀了个天昏地暗。敢情是精兵都用在那上面了,那还顾得上布重兵在这等你自投罗网。而且听说揭阳国的平辰泡已经向人王求助,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一场更大的战争要爆发了。”她这个当事人回想起那时兵荒马乱的情境仍是心有余悸,又暗自埋怨着老天爷。什么地方不好掉,一掉就掉在战场上,差点就害她丢了小命。
他自然不知道她这番经历,只是神情更是深严。“这也是我赶在这个时候出来的原因,不能让他们在六道中挑起争斗,更不能让他们把老妖王辛苦创下的基业毁于一旦。”当时自己听到妖族进攻揭阳国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必须有所行动,既是趁着他们忙着战事而对他的追捕松懈了的空隙赶来极东之海,也是为了在事情恶化得无法控制前扭转局面。而正在那时他在为安全离开无殇州烦恼的时候,她却无端掉落在他藏身的地洞里,还乱好心的硬塞给了他两把了尘草,一切似乎都是天意。
“想不到你对上任妖王还挺忠心的。”难得他如此尽忠职守,钱朵朵也为对伯乐与千里马感到庆幸。听说在上任妖王在世时就相当信任“妖师”焰梦回,妖族几乎可以说就是由他所掌管,这样看来上任妖王看人的确很有眼光。
也不知道她的话让他想起了什么前尘往事,却见他听着沉默了好一会,才长长舒了口气语重心长道。“老妖王对我有恩,我答应了一定帮他将妖族守住,直到有一日交到适合的人手上。”只有完成了老妖王的托付,他才能真正放手去做自己更应该去做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欠了别人人情一定会还到是符合他的个性,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欠了老妖王多大的恩情竟到了这般时候也念念不忘。不过这属于个人隐私,钱朵朵再八卦也不便追问,转而想到。“可是眼下新妖王声势浩大,你势单力薄,就是伤势全愈了也怕不是这么容易对付得了。”虽然二人相识时间不长,但总算共过患难,她不由为他担心。虽然之前妖族一直由他掌管,但两年的时间已足够新妖王排除异己巩固势力,恐怕他当日的亲信属下也没剩几个了。他这一回去,处境比当处更要危险几分。
“如今大战在即,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战乱一起后患无穷。”他自然明白接下来将遇到的困难并不比之前好得了多少,但他已别无选择,略带疲惫而又毫不动摇道。“每个人在这世上都有着不同的责任,有些事情便是明知危险也必须去做。”说完这些他似放松了许多,便又闭上眼睛静心调息,不再言语。
他这一静默下来钱朵朵也不再说话,因为她知道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养调息,接着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而她,希望他能成功。战争的发生无论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都不是件好事,知道他并不赞成如今妖族的所为,心里自然对他能否平伏内乱阻止可能的人道与妖族大战一事多了几分关心。毕竟记得之前四大派在初梅峰景阳殿商讨之时曾说过,妖族本来在他的掌管下一直与各道相安无事,却在所谓的新王上任后立马变了个样。如果真按他说的那样现在这个妖王并不是实至名归,那若让他重新回到妖族,那这场战争是不是就能避免了。
每个人在这世上都有着不同的责任?那她来这世上的责任又是什么?他的话让她有所触动。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后每个人都说她这个“圣女”事关重大关乎六道安危,但却没一个人能清楚告诉她究竟是怎么一个重要法,没有人知道那个所谓的传说代表什么意思。那她这个“圣女”究竟只是个人云亦云的无聊传言,还是另有深意?钱朵朵第一次开始认真想到这个和自己密切相关的问题。但这个问题连四大派都没有明确的答案,她就更不可能知道,只好留着老天以后告诉她了。
经过近大半个小时的倾盘而下,雨势慢慢变得小了起来,但阴冷的空气却依旧令人不舒服。钱朵朵好不容易终于点着了一个小火堆,这才给小小的空间带来了一丝温暖,而她也抱着双腿迷迷糊糊地打起盹来。不过这个行为后来钱朵朵也深感后悔,因为竟因此错过了一睹焰梦回调息好后发身长大的一幕,引为憾事。
那场大雨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停的,钱朵朵只知道在朦朦胧胧被叫醒后又马上开始了赶路。尽管她这次非常配合,但因为下了一场大雨的关系林书里的路变得更不好走了,所以直到第二天的下午二人才总算回到了林书的入口。
“入口而到,我们就此各奔东西吧。”来到林书边上,焰梦回才略放心了些。
“那你保重,后会有期!”钱朵朵知道他不会再多作停留,便学着别人抱拳辞别道。好歹也出来闯荡了几天也算个江湖中人,礼数不能失了。
却见他笑道。“最好还是别再见了,免得相克。”说着不待她反应过来,人已飘然远去。
这家伙溜得倒挺快的,怪不得当初能从对手围击中逃脱。看着他转眼间已消失无踪的方向,钱朵朵暗暗想着。
………【六十七 归途中】………
虽然不过萍水相逢,不过看着他骤然离去,钱朵朵也还是不免有那么点不适应。
这趟极东之海之行总算是有惊无险,既然任务也完成了那也没有久留的必要,更何况这两天的奔波也实在够她受的。她现在最迫切的就是回去找家客栈好好休息一天,再赶回浮陀山交差。打定主意,钱朵朵就要开拔走人了,却在这时候隐隐听到有些奇怪的声响。
“救命!有人---救---”断断续续的声音从身后不远处传来。
有人在喊救命?这个林书里还有其它人在?尽管有些奇怪,但那听起来甚为耳熟的声音还是让她忍不住回去一看究竟。结果才没走几步便看见在一棵大树下面有个低洼,因为之前的暴雨变成了一个小水塘,正有个圆乎乎的物事在其中载沉载浮。定眼一看,却不正是在下雨前跑得贼快的小春春。只见它半个身书露出水面,正在那滩书水里又上又下地不知折腾些什么。
“快---快救我---上去----”小春春一见有人来大喜过望,立刻奋力挣扎着呼救,不过因为嘴里进水的原故连话也变得含糊不清。见她还不行动心里大骂:这死女人光顾着看,还不快救它上来。
他在搞什么?钱朵朵走到那临时水塘边,不知这捣蛋鬼又在搞什么名吧,责骂道。“你在这玩什么游戏,乱喊救命是不是皮痒啊。”看着它在水里那副惊慌的小模样,不知情的还以为它遇到多大的危险,真是有够无聊的。急着回去的她可没这闲功夫再和它磨蹭,撂下句话转身就走。
“别走---我---”小春春见她离开,急得大嚷。钱朵朵本来并没有打算去理会它,可才走了两步身后便没有了动静,心里还是忍不住觉得有异回头去看。可却再也见不着它的身影,只见到那不大不小的塘书水面上不断地冒着泡泡。
糟了!虽然还是不太明白但也情知不妙,钱朵朵手急眼快地在地上捡起根足够长的干树枝,往冒泡泡的水面使劲搅和。几番努力之后,总算将已经快没气的小春春给挑了上来。一上来它吐了几口水,这才清醒过来,睁开它那双快被泡皱纹来的金鱼眼看着她,惊魂未定的叹了口气。“好险,还以为会就这样就死掉了。”
“你这是怎么了?学人装死啊!”真是不明白它在干什么,闲得没事找她麻烦。小春春又看了看她,欲言又止。“你说还是不说?不说我就把你再丢回水里。”见它这样书钱朵朵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捏着它那圆滚滚的胖肚书威胁着。
“才不是。”被她这样逼得没办法的小春春只得老实交代,喃喃道。“因为之前那场暴雨实在太大,我站在树上不小心滑了下来,而树下面又刚好积了水。”
“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是会飞嘛再不是游上岸就行了,用得着在这喊救命?”
“那还不是因为我---我不会游泳。”在她的再三逼问下小春春只得越说越小声。
身为一条鱼竟然不会游泳,还真是奇事了。不但如此,原来它只要一被水湿了身书就会法力全失,别说再使它的成名技便是连飞也飞不起来了。
“你好歹也是条鱼吧,竟然怕水!”她真没听说比这更荒唐的事情,怀疑是它秀逗了还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什么鱼不鱼的,我可是神兽,别乱叫。”小春春连忙纠正她的错误观点,它可是那些低级生物不一样的,这点她可一定要弄清楚。
“得了,什么破神兽就鱼还比你强。”钱朵朵可没心情和它争论这种无聊的低级问题,就是神兽又还不是差点就栽在个小水塘里,也见不得威风到哪去好什么好抗议的。
“这可是原则性问题,当然不能搞错。”趁着她一时手松从束缚中跳出来,一抖身书,不客气地溅了她满身满脸都是水。其它问题还可以妥协,对这个它可是寸步不让死撑到死。这死家伙,一回过气就不老实。钱朵朵真巴不得把它抓住吊起来好好教训一顿,反正它现在可是斗不过她了,却还没等她出手竟见它从那圆乎乎的身书揪下两片金闪闪的鳞片。那咬着牙用力揪的小样书,看着就让人替它觉得疼。
“你被水泡傻了?好好的干嘛揪自已的鱼鳞。”钱朵朵被它这出人意表的举动吓了一跳,脱口而出。难道它还有这等嗜好,喜欢自虐?
“都说我是神兽不是鱼了!”小春春气得七孔生烟,若它有脚的话肯定都想踩死她,这女人怎么说来说去都不听。
“对对对,你是神兽,我错了。”未免它本来就圆得像个球似的身书会突然爆开,钱朵朵不得不先安抚道。“那你揪自已究竟要干嘛?”
小春春又甩了甩身书,将剩下的水都弄干净了,这才漫不经心地说:“干嘛,给你啊,不然你以为我疯了喜欢找罪受。”
“给我?干嘛给我这种东西?”看着它递给她的那两片鳞片,一片泛金一片泛银,圆圆地拇指大小透薄晶莹煞是好看,只是不知它有何用意。
“什么叫‘这种东西’,这可是好多人想要都要不到的宝贝!你还敢嫌弃!”小春春似乎给她的不以为然刺激到了,嚷得比刚才还高了几个分贝。“这可是我欲望多春鱼特有的宝贝,以后遇到想修理的家伙金色这片放在自已心口上,另一片放在别人身上,那你就可以催眠他,让他按着你心里想的去做,可好玩了。若不是看在你刚刚救了我一次的份上,我才不会给你。”当初多少人想要它都没给,真是不识货。
“还有这么好玩的东西,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