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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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法门-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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蛟魔准备暖阳丹时考虑地是阮二驴和白昭俩人,再加上暖阳丹珍稀,有钱也不见得可以买得到,所以就没额外准备。

己巳机灵,知道自己就是造成不够用的那份,道:“我不用。”

阮二驴道:“那不行,会冻坏的。”

己巳道:“我可以依附在你背上取暖。我们跟踪技巧里有一项奇功,大家戏称为形影不离,你若愿意,暖阳丹只你们两人用便可。”

阮二驴道:“试一下效果。”

己巳莲步轻移贴在了阮二驴的背部,阮二驴一点感觉也没有。

白昭笑道:“这也叫跟踪,谁都能看到他背上贴个人,叫亲热还差不多。”

己巳已经不在乎别人把她和阮二驴一起开涮,还有点享受这种玩笑。听了白昭这样说,她不仅不恼不羞反而幸福地微笑着,消失在白昭的视线里。

惊讶的白昭道:“你会隐身?”

己巳的声音从阮二驴的肩头传来:“不行吗?”

阮二驴也不点破己巳隐身的奥秘,道:“我们下吧。”

白昭化成白狐,阮二驴骑上拍拍他的头道:“冷得受不住就问我要暖阳丹。”

白昭道:“我狐狸的皮毛可是御寒的极品,也许我根本不需要。”

海沟里的水底忽然从下边翻起一股漆黑如墨大有几丈的水花,刹时整个海沟变成了墨池。

白昭道:“这是什么?”

阮二驴仔细观察又思索片刻,道:“这恰好证明乌云老妖就在沟里。乌贼的看家本领就是喷墨,掩盖自己逃跑的方向和路线,也能迫使敌人失去视力和方向感。能翻起这么多黑墨的一般大王乌贼肯定不行。”

白昭道:“你说他发现了我们,想用这种方法阻止我们下去?”

阮二驴道:“那我们也得下。”把手里的夜明珠举起。

己巳道:“把夜明珠给我吧,你腾出双手应付乌云老妖的攻击。我们在明处,他在暗处,对我们很不利。”己巳又双臂环住阮二驴的腰,把手伸在阮二驴的胸前。

阮二驴把夜明珠交到她的手里。白昭纵身跃下,顿时漆黑的海沟里爆发出一片光明,照得可以看清墨汁在海水里游荡的轨迹。

己巳趁机抱紧了阮二驴,胸前的双峰柔柔地贴在阮二驴坚实的后背。阮二驴打了个激灵。

白昭道:“冷了吧,我没事。”

阮二驴没搭理白昭,只是心里暗暗决定必须跟己巳说清楚了,斩断她对自己的绮念。自己心里已经有了伏彩儿,再也装不下别的女人,如果这样任由己巳越陷越深,会害了她的。

正在阮二驴胡思乱想之际,一个墨黑的浪头朝白昭打来,阮二驴一展素扇,弹字诀把灰雾布成圆弧迎向浪头。两相一接触,浪头瞬时失去踪影,圆弧反倒把海水打出一个洞,久久不能合拢。

连阮二驴在内的三个人都不敢相信,白昭道:“你......你也太霸道了,这是什么功夫?”

阮二驴合拢素扇,劈字诀打出,海水逃命一般向两边退却,留下一道宽宽的鸿沟。

己巳道:“天哪,抽刀断水,还真有人能做到!”

白昭道:“这是你昏迷一夜练成的神功?”

阮二驴道:“我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威力,真是匪夷所思。”心里却想起当初张一忍送给玉莹的那个写有“赤地千里”的牌子,明显这效果是来源于那一苗黑色火焰。弱水和黑色火焰互相争斗形成灰雾,而灰雾继承了两者的优点。

阮二驴心里百转,口里不由得反复念叨:“赤地千里,赤地千里.......”

白昭道:“名符其实。”

阮二驴道:“或许我们不用泡在这漆黑如墨的冰冷海水中了。”

白昭己巳不明白,阮二驴也不解释,挥动素扇,落字诀从白昭脚下沉沦,一团灰雾垂直坠下,在白昭脚下留一条无水的通道。

失去水作凭仗,白昭跟着灰雾流星般坠落,吓得他惊叫一声,运动法力,足下生云,才稳住身形。

阮二驴道:“别停,我们从这通道下去,不舒服多了。”

白昭在惊吓中还没回过味来,听了阮二驴的话,连忙催动穿云诀,直追灰雾下去。

这海沟也太深了,按白昭的估计要有上百里,名符其实的万丈深渊。海沟底部平坦,死气沉沉,别说鱼类,连根水草都没有。变成人形的白昭冷得抱紧臂膀,说话都打颤。

阮二驴塞给一粒暖阳丹,白昭囫囵咽下,登时四肢百骸有一股温暖细小的气流来回奔窜,海水中的寒气被逼开他的身体。

阮二驴问己巳道:“你要吗?”

己巳道:“我不觉得冷。”

白昭道:“还有天理吗?我珍贵的白狐裘,还不如两张人皮。”

阮二驴也暗暗诧异,但他知道,这是灰雾的功劳。阮二驴把一袋暖阳丹都给了白昭道:“你拿着吧,我们不需要了。”

白昭接过暖阳丹道:“女人的好处还真不少,竟能抱着取暖。”

阮二驴刚想张嘴斥责白昭以后不许再拿己巳开玩笑,哪知己巳先笑出声来,道:“羡慕,你也找一个。”

阮二驴立即闭了嘴,感觉自己既对不起伏彩儿,也不对起己巳。只是他自己不能否认,心里那股甜蜜的欣喜,让人有飘飘欲仙的冲动,心情舒畅,四肢舒坦。

阮二驴怕他们俩又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忙岔开他们的话头,道:“这海沟底广阔,去哪找乌云老妖?”

白昭道:“两个办法,第一,碰,显然不合适;第二,我们大搞破坏逼他出来。”

己巳道:“莽夫,我们又不是强盗,而是来求人办事。”

白昭反唇相讥:“好话谁不会说,你来个有礼貌的办法。你不会让我们跪这求他出来吧。”

阮二驴道:“实在不行,跪求也可以考虑。”

白昭道:“迂腐,你见过彬彬有礼,被人感动地哭个稀里哗啦的妖怪吗?”

阮二驴放慢语速,做出回忆的样子道:“我好象记得在异马城那个神驹客栈,有个妖怪当我面.......”

白昭岂能不知阮二驴说的是“舍命救囚徒”那件事后自己的表现,忙打断他的话道:“我们狐狸一族天生善良,别的妖怪哪能比得上。”

己巳道:“狐狸最有名气的好象不是善良,而是那个.......特别是母狐狸,都成了某种代名词了。”

白昭乐得笑起来,道:“说明白,不就是你这种人的代名词。”

己巳没想到自己反被取笑,佯装生气地骂道:“死白昭,我只对他好,怎么是狐狸精了。”

阮二驴赶紧打断,再说下去,他怕己巳连以身相许的话都能说出来。白昭嘴上不说,却掩饰不住得意地偷笑。己巳反把阮二驴搂得更紧,小脸蛋在阮二驴的脖子上轻轻摩擦。

阮二驴心跳不由加快,那天半空中己巳裸体挑逗的景象在眼前反复浮现,身体各方面似听到召唤一般来个总动员。

阮二驴可没忘自己来这儿的使命,绝不能陷入靡靡的幻想之中,守住灵台,顿时身心一片清明。

己巳也感觉到了阮二驴身体的变化,心里责备自己不分场合,不分轻重缓急,自觉地安静老实下来。

阮二驴道:“都想办法,好好想,怎么能找到乌云老妖。”

己巳道:“我们袭月门十甲子中的五位戌字姐妹有一种《地听》的寻觅术,就是把耳朵贴在地上,运用法力,据说能听到方圆万里之内的蝴蝶振翅的声音。”

阮二驴道:“现在找他们也来不及呀。”

白昭伏下身子,以耳贴地,良久,道:“什么也听不到,太静了。”

己巳不屑地道:“要是谁都能听出来,还叫奇功吗?”

白昭道:“认识你这么久,怎么没见你的奇功是什么?”

己巳道:“看家本领,我才不会告诉你呢。”

阮二驴心里明白,己巳的奇功是追踪,她能带着张一忍兄弟来到春水底田螺入口附近,可见其追踪术的高明。

阮二驴道:“别扯些没用的,看还有什么办法。”

三人一筹莫展。

阮二驴道:“呆在这儿不是办法,到处走走,看能不能有点发现。”

阮二驴骑上变成狐狸的白昭往前游去。他们没走多远,原来站的地方稍微动了动,还伴着非常压抑地长舒一口气的声音。

声音很微小,阮二驴三人都没听到,但海水的细微波动却被己巳察觉。

己巳把带幽香的嘴唇凑到阮二驴的耳边,吐气如兰地把海水的波动的事告诉了他。

己巳的动作让阮二驴一阵心醉的眩晕,但他更明白这个信息的重要,忙止住白昭往前游动,翻身下来。

白昭道:“为什么停下?”

阮二驴对他作了个噤声的手势,潜游回去,白昭紧紧相随。阮二驴在离刚刚站立的地方的不远处停下,一转手腕,使出旋字诀,在原站的地方上边制造了个灰雾旋涡。漆黑的海水涨潮般涌向旋涡,霎时形成一片无水的空间。

白昭不知阮二驴在干什么,又不敢张口问,非常纳闷地站在阮二驴身后看着那个越来越大的无水空间,却发现海底在颤抖,好似要被旋涡吸走一块。

白昭瞪大了眼睛,专心致志地期待有什么奇迹发生,忽被一声浑厚响亮如雷鸣般的声音震得一颤:“停下,要命了。”

阮二驴应声收了灰雾,那块颤抖的地面一跃而起,化成一位手脸漆黑发亮却一身白袍的道者。那白袍看起来轻柔飘逸却在衣袂之间露出质感光芒,仿佛是金属织成的一般。

阮二驴道:“敢问老师可是乌云大仙?”

白袍道者道:“乌云大仙不认识,也不敢当你老师,别人都叫我乌云老妖。”语气间满是气愤被压抑下来的冷言冷语,还有点惴惴不安。

阮二驴道:“在下向蓝宫吸虹家主,拜见乌云前辈。”

乌云老妖道:“我几百年没吃过你们族人了,那些未开灵窍的生灵相互捕食是三界的法则,跟我无关。”

阮二驴道:“前辈误会了,我是来求前辈帮忙拯救在下的一位好友。”

乌云老妖一愣神,好似想到了什么,旋即又正色道:“你找错人了,我不通岐黄,更没有菩萨心肠,家主请便吧。”

白昭道:“老妖怪,我们软语相求,你还蹬鼻子上脸。”

乌云老妖哼了一声,冷冷地道:“恃强凌弱,还说什么软语相求。”

白昭还要张口,被阮二驴拦住,忿忿不平地小声嘀咕。

阮二驴道:“前辈莫要拒人千里之外,听听在下说出事情的缘由。”

乌云老妖道:“说了也没用,我没什么能帮你的。”

白昭道:“不想听,你走,.......”

阮二驴碰了一下白昭,截住他的话,小声道:“不许你再张口。”白昭嗫嚅着,好象感觉到了寒冷,掏出一粒暖阳丹扔进嘴里。

乌云老妖却好似被戳到了痛处,咆哮起来:“我早想走,恨不得杀光你们万岛王的人。”

阮二驴没想到白昭一句话赶话的气忿之语惹来乌云老妖这么大的反应,不由警觉。却发现乌云老妖双脚竟被手臂粗的铁链拴住,正随他因愤怒而律动的身体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阮二驴提起素扇往前一指,刺字诀使出,一道灰雾镶着稀疏的几颗闪亮银光点刺向乌云老妖的脚踝。

乌云老妖没想到这温文尔雅的年轻人竟然一点迹象都不显突施杀手,本能的身体急纵,惊恐和愤怒令他须发皆张,黑脸憋屈得要炸了一般。“铛,铛”两声清脆的响动,灰雾敲断了铁链,乌云老妖失去锁链的羁绊,窜出老高。

阮二驴朗声道:“我向蓝宫只名义上归属万岛王,实和他们毫无瓜葛。”

乌云老妖落下来,失神一般,喃喃自语:“你能打碎万年寒铁链,你能打碎万年寒铁链......”

忽然又发疯一般仰面长啸:“我脱困了,我脱困了......”纵身就要逃走。

阮二驴实没想到,乌云老妖不说感谢也就罢了,竟能连招呼都不打就跑。还好,己巳见机快,箭一般从阮二驴背上飞起,狠狠撞在乌云老妖的身上。

乌云老妖被她一撞不仅没停,反而借力加快了速度,眨眼间消失在漆黑的海沟。

己巳脱离了阮二驴的背,寒毒侵体,扑在阮二驴怀里时,已是头脸乌青的半昏迷状态。阮二驴紧紧搂住她,把白昭递来的暖阳丹塞进她的檀口。

片刻,己巳苏醒过来,还是很虚弱,对阮二驴道:“老妖怪跑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他。”

阮二驴道:“你太冒险了,我要为救玉莹反而伤了你,会内疚的。”

己巳有点羞涩道:“我愿意,还记得在洛城张一忍一巴掌把我扇到你身上吗?就是为了在你身上下千里追魂香,你不怪我吧?”

阮二驴道:“不怪,不怪。”

白昭道:“你们干什么,又死不了,这么肉麻。”

阮二驴抱起己巳对白昭道:“我们追。”

白昭化成白狐,阮二驴一跃而上,己巳要到他背上去,被阮二驴紧紧抱住道:“别动,你只要指明方向就行。”

大王乌贼不愧是水中速度之王,显然仅靠白昭游泳是追不上的。阮二驴掣出旋字诀为白昭清理海水,白昭展开穿云诀,乌云老妖已遥遥在望。

阮二驴打出刺字诀,一道灰雾从乌云老妖头顶穿过,把海水打个窟窿,吓得乌云老妖在海水中掉头跪倒,口称:“家主,你放了我吧。”

阮二驴拍拍白昭的脑袋,道:“制住他。”

白昭一声长啸,双眼散漫一片粉红的光芒,乌云老妖霎时目光呆滞,神情木然,像个稻草人一样浮在海水中央。

白昭化成人形,阮二驴道:“男人你也可以迷倒,太夸张了吧。”

白昭道:“不是你说的吗?”

阮二驴道:“我的意思是让你用尾巴捆住他。”

白昭道:“我也纳闷,凭我的修为未必能迷住他,还好,他惊慌失措,毫无防备,才让我得手。”

阮二驴道:“不是吧,我看你是不是有点.......”

白昭知道他想说什么,连忙打断他,道:“天地良心,我可是冒死一搏。”

己巳在阮二驴的怀中已笑得气短,白昭的脸憋屈的通红,嗫嚅着好似等待着裁判。

阮二驴道:“浮上去,找个小岛慢慢审这个黑炭头。”

浮到海面,发觉到了一片陌生的海域,狂风猛吹,掀起几十丈的浪头,整个海面像是要翻过来一般。

白昭问乌云老妖道:“这是什么地方?”

乌云老妖机械地回答:“来生海。传说到了此地,只有投胎才可以回去。”

阮二驴白昭面面相觑,阮二驴道:“别听他胡扯,我能带你们出去。”

四人找到了一个小山一样的小岛,中间高四周低,山头郁郁葱葱,四周寸草不生,只有浪花拍岸留下的大团泡沫一个个破灭,又被下一个浪头布满。

阮二驴四人在山腰处落下,往上就是遮天蔽日的树林,往下乱石丛生,犬牙交错,不停有海水从石缝中冒出,又迅即退去。

阮二驴对白昭道:“问他,谁把他锁住的。”

白昭道:“你自己问,我转来转去的很麻烦。”

阮二驴道:“他心神受你控制,能回答我的话吗?”

白昭神秘一笑,双眼再次弥漫粉红的光芒,道:“你问吧。”

己巳从阮二驴的怀里下来,找块石头坐下,阮二驴瞟过来一个询问的眼神,是在问能行吗?

己巳点点头,道:“我恢复的差不多了。”

阮二驴才放下心来,问乌云老妖道:“谁把你锁住的?”

乌云老妖道:“万岛王鹏旋风和一个神秘女子。”

阮二驴道:“胡扯,万岛王是银鹏。”

乌云老妖道:“银鹏,银鹏,是鹏旋风的小孙子。”

阮二驴明白了,乌云老妖道不是刚被困住,而是有年月了,万岛王都换了两代了,才有机会逃出生天,又问道:“他们为什么困住你?”

乌云老妖道:“大约是两千年前,鹏旋风找到我,问我要银光斗。银光斗是我保命之宝,当然拒绝他。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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