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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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法门-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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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忍稍一迟疑,随即面色一沉,道:“宫主想占领三黄岛?”

蛟魔道:“那是最坏的打算,我把向蓝宫的主力全埋伏在三黄岛周围的海底。明天只要我们这边能击杀银鹏,那边千名长老必然回援。我向蓝宫所属立即登岛占领。”

张一忍道:“妙计。先把千名长老引到三黄岛就是为了击杀银鹏做准备的?”

阮二驴道:“只有这样,我们才有机会干掉银鹏。”

张一忍道:“若我们无法干掉银鹏怎么办?”

阮二驴道:“立即返回三黄岛,歼灭千名长老,夺取三黄岛,保证宫主分深海域一半的天下,只是可怜千名长老无辜遭屠。”

第二天,谷心湖旁的祭台上,银鹏端坐云床,身穿魔神宝甲,云床旁倒插魔神戟,风光无限。其左边原来属于蛟魔的位置空着,祭台四周原来长老们站的地方也空出,只有齐心协力四位大长老站在银鹏的身后。右下方是以北方将军为首的黑衣卫诸将,左下方是以蛟魔为首的五人和一只毛驴一样大的雪白狐狸。外围密密麻麻都是观战的深海域修真,或坐或立,或飘于空中,或浮于水面,形态各异,却都紧张兴奋,期待一场大战,期待强者对决。

银鹏起身,道:“向蓝宫主蛟魔愿屈尊担当黑衣大将军之职,我深感荣幸,特设荣耀三关为蛟宫主助威。第一关关主北方将军,请宫主安排吸虹家主闯关。”

蛟魔道:“我们没选择的余地?”

银鹏道:“是我选黑衣大将军,规矩当然我定。”

阮二驴从蛟魔身后走出,道:“我正要领教北方将军神技,以雪我玉莹妹子之耻。”

北方将军脱去黑衣,露出一身桃红色的裙装,笑颜如花,脚步轻盈,娉娉袅袅地走向场中央。步履间有风吹动裙摆,雪白的脚踝时隐时现。阮二驴从上次玉莹从她手中蒙难知道,她的速度快,且双腿间的粉红光芒玄妙深奥。

北方将军对阮二驴道:“雪耻?我知道你在中域洛城和他人联手灭过金仙,但想在我这雪耻,那是做梦。”身上仙光骤现又隐,旋即哈哈大笑,花枝乱颤。

阮二驴心头一颤,不是为她的笑或美貌,而是她身上显现的仙光。仙光护体是金仙的典型特征,而能隐去仙光,至少是玄仙境界。阮二驴脱口而出:“你有玄仙修为,怎么会滞留人间?”充满惊讶和疑问。

北方将军道:“那是我的事,你只要知道自己死在玄仙之手,也可以瞑目了。”

此时场外议论之声一浪高过一浪,都是针对北方将军的玄仙境界。还有修真证明,北方将军在鹏旋风坐万岛王之前已担任此职,以至连真名也没人知道。

阮二驴道:“玄仙又如何,我誓要雪耻。”心里虽是忐忑,嘴上却不能胆怯,他暗暗鼓励自己,我上仙境界,会败给一位玄仙吗?

北方将军双指驭剑,闪光一道刺眼的光芒,削向阮二驴。阮二驴以攻对攻,削字诀划出一片灰雾迎向剑光。铿锵一声,北方将军的剑被轻易折断,失去控制,被阮二驴扔进神识界。场外一片叫好,还有雷鸣般的掌声,还有人悄声嘀咕:玄仙不过如此。

阮二驴信心大增,刺字诀紧跟出手,北方将军花颜大变,心里震荡,阮二驴的修为比一年前又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自己仙光淬炼过的玄仙之剑竟然接不下一招。眼见阮二驴又攻到,双腿间粉红光芒暴涨,与灰雾相触即退,双方是个平手。

见北方将军断剑的银鹏方才稍稍安心,而蛟魔等人却恰恰相反,刚放宽的心又紧张起来。

阮二驴劈字诀又告出手,灰雾几乎凝成了固体,带着呼啸的风声撕开空气,对准北方将军的头颅急落,其声威连擅长运斧的张二忍也自愧不如。

北方将军轻笑一声,眼中尽是蔑视,凭空消失在灰雾之下,像是融在空气中一般。阮二驴暗叫一声不好,北方将军能避开以速度见长的玉莹的攻击,何况是自己的招式。心思百转,手下不敢怠慢,左手用出不欲二式中的起死回生,在背后制了一个灰色大球,恰恰迎上北方将军全力拍来的手掌。北方将军不防,被灰色大球反弹落下,顺地滑出好远。

阮二驴已是一身冷汗。北方将军一跃而起,举掌拍来。阮二驴展开素扇左手轻敲背面,弹字诀应声而出,一片灰雾组成的大幕对上北方将军的手掌,北方将军又被弹落,竟陷进地面。北方将军尖叫一声跃起,好象飞起一只猫头鹰,地上留下一个人形印迹,四肢张开,翩然若舞。

半空中的北方将军双腿间的红色光芒大盛,把阮二驴团团包围。阮二驴想摆动天梯草飞起,已是不能,他的速度跟北方将军比起来,好似蜗牛遇上黄鹂鸟,被嘲笑是事,丢命才是关键。

阮二驴曾亲见玉莹惨败在粉红光芒之中,哪敢大意,把对付野祖幽冥之气时的办法使出:先在全身布满灰雾抵挡粉红光芒,又在头顶安放一个旋涡,旋涡吸走不少粉红光芒,阮二驴身上压力大减。

北方将军一击得手,哪容他挣扎,腰肢轻扭又是一招绝学。

阮二驴正在思索脱身之法,忽闻一股异香,这香味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在伏彩儿、己巳身上都曾闻到过;陌生的是这味好浓,也没有伏彩儿、己巳身上清雅怡人,只是直透骨髓的盅惑。阮二驴心脏一阵猛跳,意乱情迷间,绮念顿生。还好他灵台未乱,屏息凝神,方才脑际清醒。可他已被换了场景,身处粉红色的沟畔,往上是黑色土地,肥活丰美,黑色密林,虬曲纠缠,往下是深不见底的粉红。

粉红色沟壑有异常的吸引力,牵扯阮二驴的身体往下坠,且阮二驴

心里也生出一探沟壑的幻想。

但阮二驴明白这非常危险,强制压抑心中的迷幻,放出澎湃的灰雾直冲沟壑以抵消身体的拉拽,也不再探究这是哪里,闪身进入神识界,心思动已到比武场中央。

而北方将军仍浮在半空中,全身陷在粉红色光芒之中,阮二驴不再犹豫,卷字诀甩出,灰雾把半空的粉红色包围。

银鹏知道大事不好,从云床上跃起,一把抓住魔神戟掷向阮二驴,口中大喊:“北方,北方.......”

紧盯战局的蛟魔哪容银鹏偷袭,肩后一对金翅化成两道金色刀影接住魔神戟,两者相撞,光芒大盛,巨大的轰响让场外的修真头昏脑胀。魔神戟倒飞回去,闪电般掠过银鹏头顶,直插进谷心湖,而蛟魔也被震出很远,摔倒在地面,爬起时已是面色苍白,口角滴血。

银鹏看向颤巍巍走回原处的蛟魔,死盯住他肩后的翅膀,以满是怀疑的口气喃喃道:“妖祖,金翅,不可能.......”回头对身后的力大长老道:“快去妖祖洞,看金翅可在。”力大长老答应一声,飞掠而去。

银鹏的提醒让北方知觉到危险,但为时已晚,阮二驴的灰雾裹成厚厚一层,粉红色光芒变得模模糊糊。

北方当即立断,把粉红色光芒连同灰雾全收向双腿之间。但阮二驴不会再给她机会了,左手连摆,陷字诀落字诀先后出手,可怜玄仙境界的北方陷进无边灰雾之中,被阮二驴卷进神识界。

结束了。银鹏愣在祭台上,像被雷雨吓傻的蛤蟆,半张着嘴,目光涣散。场外雅雀无声,一位玄仙就这样死了吗?很多人怀疑这不是真的,梦吧,总会有醒的时候。

银鹏忽然嚎叫一声,跳上云床,一把抓住心大长老的衣领,把他拎了起来,喝道:“这就是你的夺命三关,北方死了,我怎么向上面交待。”

心大长老双目紧闭,急促的呼吸吹动他的白须四方张扬,仿佛诉说着委屈,一切皆在意料之外,他又能怎样?

银鹏嚎叫惊醒了场外的修真,不是梦,一切都是真的,顿时声音如潮,嗡嗡响了整个山谷,连万岛王城都战战兢兢。

力大长老飞了回来,从空中直接跪在祭台上,大呼:“陛下,妖祖金翅不见了。”

银鹏扔下心大长老,一脚踹在力大长老的胸口,吼道:“你们这些白痴,上千人都守不住妖祖遗宝。”

齐心协力四大长老都默不作声。银鹏飞到半空,运动法力,把沉入谷心湖的魔神戟摄在手里,一摆魔神戟指向蛟魔喝道:“还我祖上遗宝。”举起魔神戟劈向蛟魔。

蛟魔扇动肩后双翅,奈何刚刚与魔神戟的直接对抗伤到了孱弱的元神,此时已无力再发动攻击。蛟魔闭上了眼睛,百感交集,初得金翅时,喜出望外,以为是上天的恩赐,可现在呢,若不是被妖异金翅吸食了元神精力,也不会被银鹏一击重伤,落得个坐以待毙的下场。

阮二驴摆动素扇,撞字诀打出一道山脊一样的灰雾袭向银鹏的胸口。银鹏自恃有魔神宝甲护体,无视阮二驴的攻击,仍劈向蛟魔。

眼见蛟魔就要毙于魔神戟之下,张一忍、张二忍、己巳全部动起来,攻向银鹏,白昭甩出大尾巴裹住蛟魔硬生生的把他拖离原地。

灰雾结实地撞在银鹏胸口,银鹏身体一晃,蛟魔逃出生天。张一忍张二忍的攻击仿似给银鹏挠痒一样,只在魔神宝甲上绽放出灿烂的宝光。

阮二驴喝道:“让开,保护好宫主。”右手展开素扇,左手轻敲,弹字诀使出,灰蒙蒙的大幕铺天盖地的罩向银鹏。

银鹏仰天长啸,喝道:“螳臂当车。”挺起魔神戟冲向大幕中心狠命刺去。

大幕中忽然闪出一团粉红色的光芒,挣扎着变大,终于从灰雾中逃出,起在半空。粉红色光芒散尽,一位身着粉裙的姑娘像一朵艳丽的桃花盛开在白云之下。

阮二驴和银鹏的对战一触即收,把注意力全转向半空,银鹏笑道:“北方,你没死啊,让我老担心了。”

半空中的北方将军稍一停顿,好似在辨识方向,听到银鹏的话,只是瞥了一眼,就立即向大陆方向疾驶而去,眨眼消失在天际。

阮二驴预感会有这样的结果,北方将军毕竟是玄仙境界,一时半会哪能被灰雾毁掉吞尽。但形势不等人,他若不出手,蛟魔会有性命之忧。万幸的是北方将军未展开杀戮,而是逃之

夭夭,可见其受伤非轻。

而此时,鹏岛的千名长老已从三黄岛赶回,一个个黑衣蒙面从天而降,把祭台周围的空旷站满填实。银鹏喝道:“凶魔,今天就是你的祭日。”一戟削向阮二驴。

阮二驴素扇轻点,妙笔生花架住魔神戟。银鹏一转身,魔神戟的长柄扫向阮二驴的腰。阮二驴左手划了一个圈,起死回生抵住长柄,又强力反弹,把气势汹汹的银鹏甩出好远,才踉跄站住。

银鹏对祭台周围长老们大手一挥。长老们齐齐高举双手,掌心向天,澎湃的法力直冲云霄。

千位天仙全力的挥洒是多大的力量。倾刻,万岛王城暗了下来,一座巍峨的峰遮住了阳光。

这阵势除了阮二驴、己巳,其余的人都见过,正是一年前毁掉魔神尊者的生灵劫的劫之匙。

场外惊呼“劫之匙”之声此起彼伏,阮二驴疯了一般狂笑不止,用素扇一指银鹏道:“看来,我今天不仅能替玉莹雪耻,我还要为魔神报仇。”

银鹏手扶魔神戟冷笑一声:“报仇,你就报吧。”那蔑视的口吻站场外的修真也义愤填膺热血沸腾,但仅此而已,在深海域谁又敢对万岛王说三道四,更别提拔剑为敌了。

阮二驴大喝一声:“受死吧!”都以为他要扑向银鹏做出闪电一击,哪知他却悠闲地展开素扇,兀自慢慢端详。素扇上布了一层灰雾,灰雾中跳出许多银光闪闪的亮点,亮点越积越多,连结成一个整体,直至把灰雾遮盖。

阮二驴把素扇竖起,阳光照在扇面上,反出一道光芒射在银鹏身上。银鹏中了魔一般,愣在当场,一动不动,只有发丝在风中飞扬。

山峰慢慢下降,放出毫光锁定阮二驴。蛟魔五人都跑过来围住他,誓要同生共死。

阮二驴喝道:“你们退开,别在这碍事。”

听他说得轻松惬意,把握十足,除了己巳都退了回去。阮二驴道:“你也过去,我能应付。”

己巳微微一笑道:“我不碍你事。”身影一闪使出形影不离的妙法贴在阮二驴后背,而在外人看来,隐身了。

阮二驴明白己巳的心意,若自己有个好歹,她也不活了。阮二驴想跟她解释,但山峰的压迫感越越强烈,必须行动了。

阮二驴素扇一招,一道灰雾卷向银鹏手里的魔神戟。呆呆的银鹏不闪不躲,任凭魔神戟飞到阮二驴手中,而自己却像失去支撑的石块,轰然倒地。几名黑衣卫过来想扶他起来,却不能够,有大胆心细的用手指在他鼻前试探,猛地缩回,嚎叫一声:“陛下没气了。”众多黑衣卫迅速围了过来。长老们也听到了,但他们正操纵着劫之匙,无法分身去探个究竟,有人加大了法力输出,有人却悄悄撤回法力,只是佯装努力。

蛟魔四人也听到了那名黑衣卫的叫喊,持怀疑态度,又不能冲上去一探究竟,只能站在那瞎猜:他就这样死了吗?场外的修真今天算开了眼,高潮一个接一个,万岛王会被凶魔轻描淡写的照地没气了?

险况环生的阮二驴好似被人遗忘了,没人再关注他。但这不是表演,而是性命攸关一搏,所以他努力地挥动魔神戟攻向山峰,就象一年前的魔神尊者一样。在他不停地攻击下,山峰悬在空中不再降落。

阮二驴见有了效果,更加努力,挥舞魔神戟更猛烈地轰向山峰,山峰被打的光华四射,不时有火星溅出,像被托起一般,竟然慢慢上升。

阮二驴长啸一声,喝道:“今天我就破了这万恶的劫之匙。”摆动天梯草,脚底生云,用魔神戟刺住山峰向上猛冲。

阮二驴的长啸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见到被托起的山峰,纷纷叫好。山峰被越托越高,渐渐不受长老们的控制。等山峰没入云层,祭台周围的长老们瘫成一片,那是法力枯竭的结果。

山峰飞去,阮二驴飘然落地,己巳从他身后闪出,紧紧搂着他的腰,笑声伴着热泪,宽心和崇拜之情让她迷失在阮二驴的胸膛。蛟魔走过来,道:“兄弟,真让为兄开眼啊!”

阮二驴见蛟魔身后只站着张二忍,心里有不祥的预感,问道:“蝴蝶刀和白昭呢?”

蛟魔道:“我让他们去三黄岛把向蓝宫的主力调过来,今天我要灭了鹏族。”

阮二驴惊道:“不可,宫主,我们不是商定,等金鹏回来向你称臣吗?”

蛟魔道:“可金鹏在哪里?这鹏族属下数千人群龙无首,我必须看管起来,否则他们会搅乱深海域。”

阮二驴长吁一口气,道:“我以为你要杀了他们。”

蛟魔脸色一寒,冷冷地道:“他们若要反抗,当然格杀。”

阮二驴心骤地一沉,但他无话可说,哪还有比这更好的方法,吸能祈求鹏族所属,眼亮心明静待金鹏回来。

半空中传来一声大喝:“冤家路窄,又是你小子。”一位皮肤黑得发亮,却一身白袍的道者从天而降,阮二驴认得此人,正是被他们扔在来生海的乌云老妖。

阮二驴推开怀里的己巳,拱手道:“乌云前辈别来无恙。”

乌云老妖气哼哼地道:“一身的恙。”把手一伸,道:“还我。”

阮二驴道:“还你什么?“

乌云老妖从怀里掏出阮二驴写的借条,道:“这有借条,你还敢不承认?“

阮二驴恍然大悟,笑道:“还当然要还,不过要十八年后。”

乌云老妖道:“凭什么,你借条上没说十八年后还。”

阮二驴道:“借条上也没说现在还。”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就是说,我想什么时候还就什么时候还。”

乌云老妖怒道:“你小子想耍赖。”两手张开就要掐阮二驴的脖子。

旁边的己巳右手一抖,黑光划出一道弧线,紧紧缠绕在乌云老妖身上,像给他银白的道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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