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回七九当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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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回七九当农民-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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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目共睹的。不管是谁的功劳,有进步就行。能让父老乡亲们早点告别那浑浊的煤油灯,不也是咱最大的愿望嘛!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头,中国农村的变革之路还是漫长而艰难的,但只会越来越好!几处新房子已整饰完毕,地里的活儿也插不上手。每天看看书,帮忙喂喂,鸡和猪,再睡一个大午觉,悠哉悠哉的暑假生活又恢复了正常。
  一天晌午,我正睡得香,梦里不知自己正在哪神梦。院里“咣当”一声惊醒了我,猛一激灵,从炕上翻身爬起,还没等醒过神,“咣”的一声,门被撞开了。
  “地震了,不好”,我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急忙跳下炕连鞋都顾得上穿,就往外跑。还没迈步,就被冲进来的人撞倒在地,让我来了个四脚朝天。
  “五儿、五儿……”,四姐手里举着一封信站在窑里,脸上一脸的兴奋和喜悦,眼里泪水一个劲往外冒,激动得嘴里只喊着我的名字……
  我愣愣地望着她:“怎了,出啥喜事了?也不用高兴这样啊!难道是……”
  我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摔得发痛的胯骨,虽说咱有功夫在身,可猛不提防还是被撞了个正着。看来这功夫还是未修练到家,离原来看过武侠小说中的武林高手敏捷、神速的反应还差得远呢。
  一瘸一拐地走到她跟前,伸出一只手在她仍然发呆的眼前晃了几晃:“嘿、嘿,怎么成这个样了,激动成这样,是不是范进中举了?”我逗了逗她,从她手里拿过那封信。
  四姐嗫嗫地说:“中了、中了……”那只原来拿着信的手空举在空中,一动不动的。我的脑年立刻浮现出《儒林外史》中屠户女婿范进中举后的一幕,中了?中什么?
  中了,果然是中了!考中了。信是BJ人民大学寄来的研究生录取通知书。通知书上写着九月五日到校报到。可这专业怎么成了政治经济学?原来志愿上报的可是中国语言文学专业呀?难道研究生的招生也可以专业调剂?闹不懂,看来这个年月和后世也不一样,说不定可以呢?管它呢,只要考上就好,这个学校创建时间虽然不长,但遭遇不凡啊!1950创建,1968年文革开始就被勒令停办。1973年被当时的BJ市委、市革命委员会宣布撤销其大学领导小组和大学革命委员会,军宣队全部撤离学校,这所曾名赫一时的大学的名字便陷于了沉寂。但1977年9月,有位伟人提出:“人民大学是要办的,主要培训财贸、经济管理干部和马列主义理论工作者”,并被定性为一所综合性的社会科学大学,于1978年8月正式恢复了正常的招生、教学工作。我之所以当初让四姐报考这个学校的中国语言文学专业,也有一点取巧成份在内,毕竟是刚开始恢复招生嘛。在当时那个招生信息十分闭塞的情况下,众多考生们只对老牌、名牌大学的的情况有所了解,而刚新建、恢复的院校,情况则不知道者为多,千军万马挤着过独木桥,人少的地方毕竟好过。咱当时在北京上学,再有高宝保及其父母、冯霞的姑姑、高老师等招生消息灵通者为参谋,正式考试战役还未曾打响,信息战咱已先占优势。几军对垒,先获取信息者,避实就虚亦为获胜之关键。古人云:知已知彼,百战不贻,是为此理矣。
  为了加大保险系数,我还给四姐报了BJ市新办的一所非重点师范类院校,以保证其一考即中。要不当时她下了那么大的决心,吃了那么多的苦,考研真的脱靶,以她的性子,后果……,我是不敢去想。
  正文 77。法院的打人了(1)
  8月23日,吃完早饭,四姐到单位去移接交工作,准备9月份去BJ上学。爹和妈不知道去谁家串门去了。我一个人在家里看书。突然从院里闯进一个人,“五儿,五儿”,我定晴一看,咳,这不是村头住的哪一家楞虎家的婆姨、李琴吗?气喘吁吁的,她这是来干么?自从和她那夜在她家里发生了那种事后,在村里我就尽量回避着见她,心里总是觉得别别扭扭的。现在家里就我一个人,她突然闯进来,莫非……
  我心虚地连忙从炕上爬起来:“李琴,你来了,坐,快坐!有什么事吗?我家里他们都不在……”
  “五儿,快点”,李琴喘过气后,一把拉住我就往地下拖,“快点跟我走!”
  坏了,该不是东窗事发,秋后算帐的来了吧?唉,认倒霉吧,谁让咱做下那丢人的事呢。来啥接啥吧。
  “咋了,出啥事了?又不是火上了房,用得着这么着急吗?”我故作镇静地问她。
  “法院的到咱村里打人了,你赶紧去看一下,要不去晚了就出事了”。她这才意识到我还没穿鞋就被她拖到地上了。连忙蹲下给我拿过鞋来。
  “法院的到咱村里打人了,打了谁?凭啥哩?大队的干部去哪了,你不找他们,怎么来找我?我又不是干部,我去能顶个啥?”一听说不是来算帐的,我就踏实了许多,思路清晰起来,说话也有条理了。
  “嘿,你又不是不知道,支书和大队长你三姐夫都调到公社去了,村里还没有选下支书和大队长呢,公社叫咱的呶副大队长来有老汉临时负责大队的事,他绵得像个老婆婆似的,一句话也不敢说。这会他就在那儿,就会跟在人家法院的人屁股后面陪笑脸,说好话,人家看都不看他一眼。他给人家递过去的烟,人家还嫌不好哩,接都不接。你赶紧去吧,那老汉软得像屎一样,连筷子也夹不起来,靠他甚也顶不上,你是咱村里的大学生,见得多,懂得也多,能顶他几个!赶紧点!”李琴接连二三一个劲地催我。
  出了院,在去的路上,李琴才给我说了事情发生的大致情况:外村的张三女与她男人——我们村的李三虎离婚改嫁后,张三女对原来已商量好的财产分割协议却突然变了卦,说原来分给她的太少,要重新进行财产分割。李三虎当然不愿意了:你都离婚一年多了,又重找了一个在县革委会工作的男人,有钱有势的,家里的光景比我好多了,更何况原来商量得好好的,财产也分了,凭啥现在又来分我的破家烂财的。两个人谈了几回也说不成,闹了个不欢而散。张三女回去和新任男人刘生旺不免添油加醋一说,刘生旺勃然大怒,你个烂农民、土包子,竟敢霸东西霸到我堂堂县革委工作人员的头上了,不给你点厉害看看,你也不知道爷爷我长几只眼。便让张三女到法院告了李三虎一状,说李三虎离婚时威胁她,霸占了她应该分到的二人共同财产,要求法院重新判决,取消原来两人的离婚财产分割协议。刘生旺在永明县信访办工作,现被调到临时成立的经济犯罪打击清理办公室(简称经打办)工作。原来在信访办时,由于这两年县里平反冤假错案的需要,就和县法院工作来往较多,现在到了经打办后,基本上每天到法院和他们打交道,关系也就很密切。张三姐在她的授意下到法院告了李三虎一状,他就给分管副院长王彪打了个招呼,要求好好治一下李三虎,给他老婆出口气。王彪满口答应,法院的治一个农民土包子,还不是老太太的甩鼻涕——手里捏着呢!
  本来这种婚姻财产分割的纠纷问题在法院里不是什么大案子,派两个人下来调查、调解一下就行了。王彪为了给朋友出气,亲自带了三个人骑车到了鱼湾大队。一来以后,就把李三虎叫到大队办公室,简单问了几句,也不等李三虎回答,就把他拉着要去三虎的家里。这时村里的群众听说后,纷纷跟在后面看个究竟,法院的书记员嫌三虎走得慢,从后面猛推了一把,把三虎推在地上,扑上去又踢了几脚。后面跟着的社员们立刻有人就嚷起来,“法院的打人了,法院的打人了。”当下群众就把他们围起来了。
  边听李琴说,边急忙往前走,到了出事地点时人已散去,没有任何动静,但前边不远的院子里传来男人吼、女人哭的嘈杂声。不好,那是李三虎的家,看来人们又都到了那里了,不是又出了什么事吧,我和李琴对视一下,赶紧向李三虎家跑去。
  原来李琴跑去找我时,村里的社员们把法院的四个人团团围住要讲理,责问他们为什么打人。大队的副大队长来有老汉怕事情闹大,求爷爷、告***打劝围观的人散开,让法院的人继续办案,三虎也怕法院的人恼羞成怒再收拾他,乞告乡亲们不敢再帮倒忙,他也不计较法院的人打他,只要能把他和张三女的事判得公平,合理,他就烧高香了,围住的群众们见挨打的三虎都这么说,也就给法院的人让开一条路。其实众人心里也怯乎着呢,不管怎么说,毕竟人家是法院的,是国家的执法人员,惹出个麻烦事来也是个麻球烦,就给他们让开一条路,相拥着一起到了李三虎的家里。
  可谁知一到李三彪的院子,让三虎打开门后,他们仅仅把张三女的意思说了一下,问三虎同意不?三彪刚说了声不同意。王彪一拍桌子,也不和三虎打声招呼,和王彪相跟来的法院三个人,就掏出他们带来的盖有“永明县人民法院”公章的封条,把三虎家仅有的两个柜子、一个箱子用封条封了。李三虎忙上前拦阻,被法院的两个法警紧紧地扭住,动弹不得。围观的群众认为这件事情法院处理的不公平,也没有听人家李三虎详详细细地说个前因后果,当事人一方张三女也未到现场对质,就把人家的东西用封条封了,明显是欺负老实农民哩,纷纷在院子里就大声议论起来。李三虎六十多岁的老母亲一见急了,上前跪下,一把就抱住带队的法院副院长王彪的腿,嚎啕大哭起来:“不公平啊,不公平,你们是法院的,怎么能做出这种实在是不公平的事来呢!你们判案子也要两头都听一下吧,怎么就光听了她张三女的,就要拉我们家的东西呢!”
  (今天是冬至,老西们这儿有个说法:“大年夜、冬至,好骡马也歇一日”,今天老西只更一章,喘息一下。祝大大们节日快乐,吃好饺子,冬天不冷!!)
  正文 78。法院的打人了(2)
  我和李琴跑进李三虎的院子里。穿过人群、走近屋子时,正看见门口李三虎白发苍苍的老母亲死死地抱住王彪的腿号啕大哭呢,鼻涕和眼泪、口水涂了王彪一裤腿。围观的群众也大声嚷着:“不公平,这是那家法院里的人,专门欺负咱老百姓来了!”,“你们这还是GCD的国家干部呢,还不如GMD,做球的些啥事情。白披了那一张人皮了。”王彪又气又恼,把腿使劲甩了几下,也没把抱着他腿的李三虎的老母亲甩开,气得举起手,就要朝老人白发苍苍的脑袋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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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手”,我正好赶到近前,喊了一声。王彪一惊,那只举起的手也停在半空中,两眼呆呆地望着来人。我过去走到他跟前,“她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了,你怎么就忍心给她这么一下?再说,她的这身子能受得了你的那一下吗?打死人、出了人命,就怕你摘下你头上的那顶帽,也招架不住!!”说完也不看他,蹲下身就去扶李三虎的母亲:“你老人家快起来吧!我是老吴家的五儿,还认得吧!你抱住人家的腿也不是个办法。站起来咱有理说理;有理和他说不成,咱再重想法,天下的法院又不是就这一家。话再退回来说,就是只有这一家,他说的算数不算数,哪还是另一回事。心放宽些,先不要把咱的身子气坏了,那就不值得了。人可比东西金贵。况且他能不能拉走还是两说呢!”
  三虎妈抬头一看去我,也就哭哭啼啼的松开了手,让我扶着站起来。王彪有些感激、又有些悻悻地看了我一眼,走到院中间,大声对围观的群众说:“这后生人家说的对着哩,就是嘛,有理咱就说理,我们法院的人就是从讲理的地方出来的人嘛,还能不讲理?我们是依法办事,保证把事情办得公平合理!你们村里的社员们不识字,没文化,不知法,不学法,甚也晓不得,还跟上人瞎球起哄个啥。”
  “不公平,就是不公平,看看你们法院判球的那些案子,有几桩是公平的?还不是欺负我们这些没门子、没关系的平民百姓!”人群里不知是谁吼了一嗓子,众人齐呼应道:“对着呐,你们法院办案还不是都通了人情、走了后门,苦了我们这些捣土疙瘩的农民土包子!”院子里又嚷成一大片。
  “静一静,静一静,大家不要嚷!都听我说。”,王彪举着两手使劲喊了几声,院里的吵闹稍微静下来了一点。王彪接着说:“我们的工作中肯定会有一些缺点,那也是难免的嘛!自古道‘金无赤金,人无完人’,更何况一个单位十几号人呢!我们每年要办不少案件,总不能叫原告、被告两家都满意吧!谁有啥的意见,啊,谁对我们法院的工作有啥的意见,可以站出来说嘛,不要躲在人后头瞎起哄。再起哄,我就认为你是在挑拨我们国家执法机关同革命群众的关系,把你抓起来,判上你几年,让你好好想一想,以后该说些啥,不该说些啥。”
  “说就说,我一个老婆子还怕你把我关进去?你能把我判得枪毙了才最好呢!”,三虎的老母亲颤巍巍地走到院中间,指着他说:“去年春天,我家老汉、三虎他爹和张三女在县里打官司时,你们法院的人当着哪么多人的面,在法庭上就踢了我家三虎他爹两脚,还骂他是老糊涂了,死得迟也迟了。还说啥好人活不长,祸害活千年,说我家三虎他爹还不死干啥,呆在阳世间糟蹋粮食,把我家三虎他爹回来后就气得一病不起,几个月后就死了。临死前还一直气得说,这是谁家的法院呀,不是说人民的法院为人民嘛,怎么他们盼人民死哩,还打人民哩。这还到底是不是人民当家作主哩,咱没钱、没人的土农民咋连一条活路也没有呢!告诉你,法院的,我家老汉就是被你们这些法院家给气死的,你把我也抓去判得枪毙了吧!”
  王彪恼羞成怒,对两个穿着公安服装的法警说:“这个老婆子疯了,敢污蔑、攻击国家的执法机关,没有证据,就敢在众人面前搞诬陷,犯了诽谤罪,把她捆起来,带回县里先关上几天。”两个法警从衣袋里掏出指头粗细的法绳就往三虎妈身上搭。我急忙欲上前阻拦。
  “妈,不要抓我妈,要抓就抓我吧,你们气死了我爹,还要抓我妈,还是不是人哩。”三虎刚结过婚三天的妹妹五汝则,按我们这儿的乡俗过门三天要“回门”(回娘家)。正好今天回门。一进门就碰上这事,哭着喊着要拦阻捆她妈的两个法警。两个年轻法警对白发苍苍的三虎妈正觉得不忍心下手,见半路跑出来一个年轻的女子出来拦阻,又哭又喊,说话不中听,就势收回绳子,一人一脚把五汝则踢倒在地,手法娴熟地不到五秒钟就把她捆成了一个大粽子,顺劲往上一提,两人夹着五汝则就欲往院外走。
  “慢一点,”我过去拦住路,“有话不能好好说嘛,为甚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捆起来、往外拉?”
  “就是,”李琴也站了出来,“电影里也没有见过你们这样的公安人员,不讲理哩,有事没事就把人家捆起来。她是才嫁出去三天的女子,今天才回娘家来哩!你们就这样??以后还叫人家女子怎么活哩。”旁边相跟着的五汝则男人把提着的东西往地上一扔,往前一凑:“就是,你赶紧些把我婆姨放了。要不,这一辈子我和你们过不去。”在场的群众也纷纷开口求情,“就是,都是些老婆婆、孩们的,不会说话,你们是公家人,知道、见过的比她们多,肚量大,不要和他们一般计较,高抬高抬贵手,就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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