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回七九当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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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回七九当农民-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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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叔,我是来跟你学打拳的,这是我的拜师礼,虽不贵重但也是我的一点心意请你老收下,我以后会把师傅当成我爹妈一样来孝敬,到你寿终,我给你披麻戴孝像你亲儿子一样让你入土为安。”我知道孤寡老人的心愿,也明白中国历代师徒之间的情份,要想拜师学艺,就得打消老人的疑虑,从根本上解决老人的后顾之忧。
  ‘练武是个苦差事,起早摸黑,冬练数九,夏练三伏,顶寒风,晒烈日,要脱一层皮,你是家里的娇子,独生苗,能受得下这苦,再说你也十七、八了,学武要从小练起,我从五岁就开始扎马步,压腿了,你这年龄有点晚,要吃不少苦,你能坚持下来?”孙大叔并不看好我,怀疑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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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十七岁了,是大人了,自己知道注意怎么做,这点大叔你放心,既然要学,不会让你失望,也不会给你丢脸的,我也不会用你教给的功夫为非作歹,欺善压小,”我望着孙大叔的眼睛郑重其事地说。
  “这点我倒放心,你是我眼皮底下长大的,是个好孩子,脾气好得连姑娘女子们都欺负你。好吧,既然你有这个心,明天早上还去后山那个地方,不要让其他人知道,要不让公家知道,要不该除咱们“四旧”了(当时拜师练武也归于“四旧”之内,是不敢声张的)。你快回去吧,时间不早了,免得你爹妈惦记。”
  第二天不到五点,我就绑上沙袋,拎上竹篮早早上山了,拜师可不敢让师傅等,一会儿孙大叔也来了,见我正在一旁扎马步,压腿(我在前生小学、中专都练过武术,不过那都是些基础,马步、弓步、压腿、旋子、空心跟斗这些基本功倒会一些,都是看电影《少林寺》的影响),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你还有点基础,这比从头学就好多了,那下来我就教你学我昨天打的那套拳”。
  “是,师傅”,我高兴得纳头便拜,慌得师傅急忙拉住,“这可不敢,新社会了,不让磕头。”
  “不管新社会还是旧社会,师傅永远是师傅,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望着师傅认真地说完,复又纳头再拜。激动得师傅眼泪都出来了,转头悄悄地擦去,这年代这么郑重其事、知书明礼的年轻人可真不多,自己后半辈子有靠了,真是捡着宝了。
  师傅的功夫得传家门,代代传子不传女,相传战国时代孙膑所创,叫通臂拳,因为从山西洪洞传出,在J省、广东一带流传甚广,又名洪洞通臂拳,以其特殊的伸臂动作而著称。
  伸臂的动作要力由背发,通过肩,肘以达到指尖,要求背、肩肘协调,师傅边给我讲解基本要领,边做着示范动作。
  在师傅的讲术中,我知道这套拳的特点是能以较高的姿势迅速而巧妙出击,其劲力以“缩小软绵巧,冷弹脆快硬”十字诀为主,套路有小连环、大连环、拆拳、五马奔槽、十二连环拳;手法有摔、拍、拆穿、劈、钻;步法有行步、散步、连环步;腿法以暗发为主,来无踪、去无影,攻敌不知,毙敌于不觉(那可是黄飞鸿的绝技),身形做到头顶、项领、前空、后实、虚胸、探肩、臂长、活腕。
  “切记,练拳要做到身势弓、手似箭、腰似螺丝,脚似钻”,师傅擦了擦了汗说,“这段时间先把基本手法、步法、腿法这些基本要领掌握住,过几天我再教你基本套路,你别小瞧这些基本动作,基础打不好,练拳一场空。”我急忙点点头。
  从此每天早晨我上山跟师傅学,晚上在自家院子里吊了个沙袋拳打脚踢自己练,刚开始爹妈有些不理解,但也没阻止,他们知道自家的五儿长大了,相信他们的五儿这么折腾肯定有他的道理。五儿不会做错的。
  这期间家里给四姐买了一辆六二式“凤凰”自行车(自行车票任力没有失言四姐上班几天后就帮搞到了),隔三间五也回来一趟。她每天坐在办公室不用上地劳动,皮肤愈发白嫩,出落得更俊俏了。听说县城不少领导纷纷托人给自己的儿子做媒,都被二姐以自己太年轻、事业还没有一点基础而婉拒。我知道后极力赞成,工作两年后找机会出去进修再谋大发展。过早恋爱、成家生字没一点好处。四姐也同意我的观点,工作之余,笔耕不止。一个月时间在省地报纸发表通讯散文十余篇,都赶上县通讯组半年的发稿量了。顿时在全县名声大震,县治机关和各公社知道在玉平公社任力的手下有个大才女,做点工作全地区立马(马上)就知道了,羡慕不已。
  而我本来近期没有在上学的打算,可闲时细琢磨,自己的理科知识特别是工商企业管理知识奇缺,以后要快速张壮大实力,不办企业肯定不行,无工不富吗。况且当好一个农民也需要知识嘛。高中学习就免了,浪费时间!直接插班进入县高中高三参加今年的七月高考。
  正文 15 高三学习逛县城
  1979年6月5日,我又坐了学校的教室里,不过是永明县高级中学高三班的课堂,前世没有上过高中,这也算个补偿,虽然只有一个月。永明高中有一千一百多名学生,每个年级六个班,全校只有几排建于五六十年代的平房。
  从一九七九年起,国家正式把高考时间定在了七月份七、八、九三天时间。我进入这个学校读高三比较顺利。全班六十多个学生中,有不少年龄在二十岁以上的,他们都是六十年代响应“农村是个广阔天地,知识青年在那里才会大有作为”的一代,所谓的“老三届”。他们中间学习成绩好的都在七七、七八年考上大学,落榜的则重返课堂继续努力。可谈何容易,毕竟在过去的十余年里,他们学到的知识实在太少,更谈不上系统性。当时高考是名副其实的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除近几年应往届的学生,再加上他们这一大批被耽误过的知识青年,大学录取比例在二十五、六个考生中取一,竞争相当残酷,压力非常大。他们中的不少人已结婚生子,但为了追回失去的损失,多学点东西,又和小弟弟、小妹妹们一同坐在了课桌旁。其认真学习,刻苦钻研的劲头会许多小师弟(妹)们汗颜。
  在班里我是年龄最小的,自已的目标挺明确,一个月的时间系统复习、巩固以前所学知识(高中在前生虽没上过,但中专四年中前两年均为高中课程,所以高中数、理、化并不陌生,甚至难度更大,例如光化学一门就学过无机、有机、生物、微生物、分析化学等。相比较高中的这点理、化就容易多了,虽然间隔二十年),虽说时间有点紧,但咱受过系统性、连贯制的填鸭教育,有些东西想忘也是忘不了,更何况从四月中旬我就和四姐系统地自学过。至于英语更是强项,不少农村来的同学和老知识青年进高中连摸都没摸过,自然就占了很大的便宜。
  所以高中一个月的时间虽说有点紧,但我还能挤出点时间课余去永明县城逛一逛,了解这个小县城的基本格局,为近几个月家庭小作坊的生产销售谋划出路,在县城先占领一席发展的有利位置,无商不活嘛。
  当时的永明县城并不大,不过由于建筑物过少显得稀稀落落、破破烂烂,全县城一座显眼的三层小楼──县委大楼就成为标志性建筑,一条砂石铺成的主街两旁零星地座落着几座门店,百货公司门市部,五金交化门市部和烟酒副食门市部和一个服务员整天闲得打瞌睡的国营食堂(当时公款吃喝根本不敢想,一般人又吃不起,只有外地出差的才会光顾)。百货公司商店由于当时商品奇缺,柜台里也只能摆些针头线脑、布匹棉花、电筒电池等物,糖烟酒门市部则更为简单,一间房的门面里只有两个货架,零落地有几盒烟和几瓶酒在那站岗,门口几口大缸散发出刺激鼻的酒味,副食一角堆着几包包装纸都被油腻的饼干和本县食品加工厂生产的老百姓号称“硬得能砸死人”的点心,也不知道放了够多少天,售货员一个个拽得跟谁欠了她几十块钱似的,面如寒霜,有顾客进来也爱搭不搭理的,有人问话,脸部肌肉都懒得动一下,只嘴角抽一抽,简单地嘣出两三个字:有、没有、拿票来,但更多的是没有,身子一动不动地倚在柜台上,也难怪,现在各种商品奇缺,社会供应极为匮乏,典型的卖方市场,就连人们日常用品火柴、肥(香)皂、红糖、猪肉、布匹、棉花、粮食等都是凭票供应,像手表、自行车、缝纫机更是当时被称为婚嫁顶级置办的三大件,一是因为人穷,二也是更主要的原因难买,有钱也买不到,所以婚嫁置办三大件成为当时一种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平常人家有这么一件也够装饰门面了,当时戴手表的人不管情形场合总挽起袖子露出明晃晃的手表炫耀,就跟后来手机初上市有些“烧包”专门在公共场所人多处拿出手机打电话一样。
  比较热闹的倒是近几天在大桥下的一个角落自发形成的小型农贸市场,一些农民拿出家里多余的一些粮食,小米、玉米、荞麦、山药蛋、胡萝卜等来这里换点钱或与其他人兑换自已所需要的粮食,间或有人提着一两只活鸡或活兔来回转悠。交易的人太多蹲在地上的半口袋粮食跟前,一边议着价格,一边两只眼睛警惕地周围来回巡视着,防止戴红袖章的市场管理会的工作人员抓个正着,这个年代,抓着可不是什么好事,轻者让市管会的拳脚教育一通没收东西一脚踹走了事,重着蹲几天自带伙食的市管会学习班再交由公社领人回去继续接受再教育,情节恶劣,数额巨大者则被有关部门处以投机倒把罪去蹲监狱。
  高中学习一个月,当时学习气氛特别紧张,距离高考时间的临近,高三整个班级都进入临战状态,班上60多个同学之间都不熟悉,路上遇见也都不知道之间都是一个班的,更何况一些已成家老知识青年一边在这学习,一边还要忙于家庭的生计,两线作战,疲于奔命,都顾不上同学之间的感情联络,况且年龄层次不一样,交流的内容也谈不到一块,只剩下点头之交。
  高三的各科代课教师也被我们这些学生的学习热情所感染,不分白天黑夜泡在教室里。早晨五点天刚亮,学校住宿的学生就早早起床用冷水擦把脸,到校园里开始一天的学习生活,破烂操扬上和学校的各个角落都能见到一个个手拿本书、口中喃喃背诵的身影,晚上十点熄灯,十二点多高三年级的教室都亮着灯,校方怕临近高考学生疲劳过度便于十一点强行切断教室的电源,可不一会学生宿舍又会亮起几盏豆大火焰的亮光,用校长的话说,这帮孩子都疯了
  正文 16。视察四姐工作
  七月七、八、九日三天,我平静地在县城高中参加了一九七九年的高考。
  考试后第二天我也没参加班级组织的其它活动便急急忙忙往家赶。出来一个月,四姐中途骑车来看过我两次,此外家中的情况一点也不清楚,还真有点思念那偏僻的小山村和那破落的小院,我的爹妈。
  坐车到了玉平公社已是中午十一点多(这时的车票也便宜,三十里路三毛钱就到站了)。先得去公社转一转,看一看熟悉的领导,再从四姐那骑上自行车,要不扛着个行李卷,步行十几里路可不是玩的,虽说咱练武习功夫两个月毫不间断,身体素质强壮非昔日之可比。
  一进公社大门,便发现大院内有了不少变化,首先是正面平房壁上新刷了一条醒目的大标语“把主要精力集中到生产建设上来”,这是中央在今年1月份就定下的基调,半年后才在这里大力宣传,看来内陆省份的闭塞、迟钝不是一般的,原因很简单,没逼出来,安徽风阳小岗村十八户摁下血手印敢为天下先承包到户(这在七九年三月份可是掉脑袋的事,故以血手印来盟誓),那是没粮吃饿死许多人无法生存了,而我们J省却山多地多,掏一点地就能活命,总有一口吃的,吃不饱但也饿不死人,相对而言求变意识、冒险意识就淡薄多了,上面政策发生变化,也是“一慢、二看、三通过”,安步当车,稳步前进,一副老牛拉破车的样子。这不,中央工作重点这么大的战略转变半年后才在这里开始宣传。也难怪,这几年政治风云变幻无常,朝令夕改,人们都被各种政治运动整怕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推开办公室的门,四姐正忙碌地俯案疾书,不知在写什么材料,听见门响也没抬头,一副干练的国家工作人员形象。我也不吭气,悄悄地站到她的对面,半晌没动静,四姐抬头,却见我一脸坏笑望着她,“呀,你这个死五儿,进来也不吭气,吓死我了,考完了,考得怎么样,吃饭了吗,路上累不累?”四姐扔下笔就跑过来拉住我的手往旁边的椅子上按。
  唉,四姐还是这脾气,嘴快,手快,性子急,我这进门还没开口,她这连珠炮似的一连串问题倒先砸过来,嗯,这性格倒蛮适合基层工作的,要不你一个女同志面对百人百性的山村老百姓,没说话先脸红,一副含情脉脉、未语先低头的小女子性格,还没干工作就先把自已憋死了。公社、大队无大事,可是事情杂碎,上头千条线都要从公社、大队这个最基层的针眼里穿过,所以没有这个小针眼,你那千条线只会结成棉线团,纠缠不清,国家也甭想干什么大事。
  我对四姐的这脾气早已见怪不怪,“好四姐,你先让你弟喘口气再说,第一先给我倒口水,我渴;第二再给我张罗饭,我饿;第三再告诉你考得还差不多,估计问题不大,能考上。”这倒不是吹,现在的高考试题中规中矩,对我来说不是问题,考前填报考志愿,我也没报什么清华、北大,我是去学知识,当一个有知识的新时代农民,不为求官,所以不追求华而不实的名牌效应,有目的地报了一所北京某对外贸易学院,国家重点。此时外贸极为冷门(国门关闭几十年,的确此时外贸并不是什么好部门,但几年后就不大一样了,否极泰来嘛)。
  “那好,先吃饭”,四姐提起我的行李边往外走边说,“公社灶上也是两顿饭,现在早没饭了,四姐带你去宿舍犒劳你,鸡蛋煮挂面,小红、小红,你先帮我照看下办公室,我桌上的东西你别动。”随着喊声,旁边房间跑出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答应着,看来这是公社的通信员,不简单,四姐手下也带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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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姐的宿舍是两个人住,她和一个公社计生服务站的女同志,屋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我欣赏地点点头,到底是女同志的宿舍,你要是走进男同志的房间肯定扑鼻而来的是浓浓的烟味与臭袜子,臭鞋、臭脚丫子等混合发酵而成的臭气,我们谓之光棍味,令人呕吐不已。
  四姐熟练地从床底拿出一个小煤油炉,从暖瓶里我倒了一杯水后往小铝锅(当时所谓的钢精锅)加水、点火。
  我把玩着手上的水杯,这是一个中号罐头瓶,用红、绿、黄|色的塑料细绳编成各种花案的一个杯套罩在外面,这在当时很流行,既不烫手也好看,当时找对象时女的不是给男的织毛衣(市场上毛线基本不流通,奇缺),而是送织好的杯套、笔套,有条件的搞来羊毛织一双袜子。
  “四姐,到底是公家人,吃上供应粮了,都能买到挂面了。”我笑着调侃四姐,当时挂面可是稀罕物,属细粮,只供应市民,且价格还比白面高(白面0。18元/斤,挂面0。30元/斤),一般市民都舍不得买。
  “有时晚上赶材料老在半夜里饿得不行就备了点,平时我可舍不得吃,我给家里也捎回去五斤给爹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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