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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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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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炼师以下修为尚不能人器合一,化为光遁。但这般御器的度也比用灵术丹术赶路快得多,仅仅个多时辰之后,段缺已到大尖山左侧的道门与大荒交界处。

    收了丹器避开法阵潜进,没过多久,段缺便重回药谷。

    一别四十多日,再回药谷倍感亲切,这趟出行收获不可谓不丰,看着洞府上方光光的石壁,段缺驱动灵官斩鬼刀银钩铁画,转眼之间便已刻下“无双洞府”四个厚朴古篆。

    收回灵官斩鬼刀,段缺手握刀柄撤了丹力,硕大的刀身,四五百斤的重量压来,透着一股沉甸甸的厚重。

    爱不释手的将整个刀身轻抚一遍,段缺注意到刀背顶端的灵官像上附着着三粒五行土精。

    飞羽峰天坑中所得的五行元精皆已融入灵官斩鬼刀,剩下的就只有这三粒五行土精了。

    从刀上取下三物,细若微尘般的东西却有着数百斤的重量,将之细看片刻后,段缺心头一动,收了灵官斩鬼刀就在洞府门前放出了一道土偶符术。

    高约二丈的土偶刚从地上隆起,段缺即将手中三粒五行土精打进土偶身中,土精融进土偶的身体时,土偶全身闪过一道肉眼几不可见的黄色光晕。

    原本粗糙的土偶就此有了一层光润的瓷色。

    灵官斩鬼刀应念飞出,带着一蓬锐利的冷芒当空斩下,一连三刀之后,二丈土偶才轰然倒塌复归尘土,三粒土精则又自然吸附于刀身的灵官像上。

    有此土精,土偶术的威能至少有五倍以上增幅。

    心情大好的段缺径入无双洞府,此后数日便在照顾药田、服丹及修炼五虎淬丹功中渡过。

    这一日早晨,收功而起时算算时间已到了与松云老人约定的五十四日之期,段缺便即到了后洞收拾物事准备下山。

    存放于此的灵官斩鬼刀是必带的,除此之外尚有数十张符图及两匣培灵丹,至于七朴鼎及一些药草,在有了洞府之后也就没必要一直随身携带。

    收拾停当将要转身时,药草旁边的垩石匣突然出声声轻颤。

    启开石匣,一股如水般的墨绿光华流出,三年多的时间,匣中垩液已低落半指,眼见已经不能全然覆盖整个天方。

    这个东西里面隐藏着太多的秘密,丢不能舍,用也没法用,如此搅动三界的重宝竟成了鸡肋般的物事,一念之间,段缺也说不清缘由的将之收进随身的袖里乾坤中。

    诸事准备停当,段缺封闭洞府后施展开丹术直向省城而去。

    ps:晚上还有一章,求打赏,求推荐,我尽力写好本书,也请大家尽力支持,多谢!



………【七十章 故剑,故人】………

    人间界中诸事谨慎,尤其是在穿越州城时绝不施用术法,如此以来段缺走的就慢。

    这一慢下来之后也就看到了许多以前不曾注意到的事情,经过的几个州城中可谓流民遍地,路边走不多远就能见到插着草标售卖的贫家儿女,各处售粮的店铺外人头涌涌,不时就能听见激烈的争吵嚣闹。以前州城中只是公差维持秩序,如今却是各州镇军纷纷出动,弹压地方。

    州城内如此,城外山野之间偶尔见到的百姓也多是面有菜色,饶是如此,田野间却能见到大片抛荒的土地,段缺读书有年,史但凡出现这种大规模弃耕的情况,必是朝廷及地方官吏们盘剥过甚,加之地方盗匪横行,百姓们已无法安心种地,宁愿舍身逃进深山求一个活命。

    总而言之,不管怎么看,传承了三百年,曾经强盛一时的大盛王朝都已显出日薄西山的末世气象。

    目睹如此末世衰残景象,段缺难免也会感慨,但也仅仅只是感慨而已,对于如今一心向往着九天仙界的他而言,人间世中的盛衰荣枯已经离的很远很远了。

    因是走得慢,直到天色黑定之后段缺才到省城。

    入城之后段缺也曾犹豫是否要到范翰林府中看看,但一想到范文秀惨死于妙相之手,范老翰林痛失孙女的悲戚,他就又有了几分情怯。

    四年前范老翰林祖孙对他太好,对于段缺这般心性的人来说,大恩如债,没能替文绣报仇之前,他实是无颜前往范府。

    哪怕只是不惊动任何人的远远一观也不行,别人固然不会现他,段缺自己心里却过不去。

    此仇不报,便是我心也不得安宁,更有何颜面再见故人,就是强见,又情何以堪!罢罢罢,段缺心下一狠,转身向设于城东的驿馆走去。

    上次为安顿王石陈达家人而从王老虎家弄来的银子还有百余两的剩余,末世的人间界中就这东西好用,段缺没费一点心思,不仅顺利打探到了呼延奇的住处,更被当值的驿吏迎进为三品以上大员专设的房间中吃着极品贡茶安坐等候。

    人间世中钱能通神,段缺固然可用另一种方法对付驿吏,也必能建功,但那种方法的过程怎会像现在这般轻松惬意,且还毫无暴露之虞,毕竟行省主驿也是份属六品的官地,必在显圣上观的重点关注范围内。

    点着上品天竺香,吃着极品贡茶,烤着根根粗细长短一致,结满银霜的炭火,看着房内富丽舒适的陈设,若只论享受,散修界比之人间世真是差得远了。

    正在这时,满脸谄笑的驿吏带着一个管家模样般的人走了进来。

    “尊客要见我家镇帅?”。

    见他脸色倨傲,满嘴的盘问之意,段缺既没法解释也懒得解释,顺手自袖里乾坤中掏出了肖白石给的那枚玉简。

    一见玉简,管家脸色立变,接来看过后复又双手捧送着奉还,此时莫说脸上的倨傲之色没了,腰也弯下去三寸,“您老请!”。

    旁边站着的驿吏目睹这一幕后,脸上的谄笑更浓,乖乖,能得呼延镇帅府中大管家尊称“您老”,这人得是多大来历?难怪他出手如此豪绰。

    随手又是一锭五两重的银子打赏过去,驿吏的脸都要笑烂了,段缺也不在此多呆,随着管家往驿内西跨院而去。

    西跨院内兵戈森森,诸多全身披挂的亲卫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只看亲卫们当值时挺立如松的身姿,这呼延奇治军倒真是一把好手。

    西跨院书房中,段缺见到了正主。

    呼延奇年近四旬,身材高大,长年的边镇生涯染上一层风霜之色,使其眉眼之间愈显坚毅。

    见到段缺出示的玉简后,沉稳持重的呼延奇竟失态到了双眼泛红的地步,“你见到他老人家了?他老人家仙体可还康健?”。

    段缺知道他说的是松云老人,点点头。

    “好!”,呼延奇站起身,一连在屋中走了几圈之后这才平复住激动的心情,“好!”。

    控制住心情之后,呼延奇抽出腰间一柄饰满金玉的小解刀割破手指,将流出的血液滴于玉简之上。纯白玉简顿时放出一片细微毫光,简身上也开始出现文字,一行行如水而逝,当最后一行文字消失时,毫光消失,整支玉简又恢复成开始时的样子。

    段缺也曾试着用天眼术法去看,但他看到的简上却是白茫茫一片,显然是松云老人设置了禁制,除了呼延奇一人之外,无人再能看到上面的文字。

    呼延奇对玉简的神异并不吃惊,但他收了玉简后看向段缺的那一眼却是如此古怪。

    这一眼甚至可以用惊心动魄来形容。

    段缺一心修炼,不想在这俗事上花费太多时间,此时又见呼延奇表现古怪,当即开口道:“简上想必也说得清楚,我会为你做一件力所能及之事,你有什么事就快说”。

    “尊客莫急,此事咱们出城再说”,说完,呼延奇转身过去向那总管沉声道:“吩咐下去,一柱香之后动身出城”。

    作为天下四镇之一,呼延奇行动之间即便再精简,从人依旧不少,一柱香的时间就连段缺都觉得少,但那总管闻令之后却无半点为难迟疑,点头之后便即走出。

    治军严整,令出必践,这呼延奇有古名将之风。

    他既如此说,看在松云老人面上,段缺倒也不好催逼的太紧,想想由此出城也花不了太多时间,遂也就等了。

    总管走后,两人叙话,问的自然是松云老人之事,段缺据所见而答,呼延奇听的极其仔细,眉眼之间自然流出的孺慕之情浓的想掩饰都掩饰不住。

    百炼钢化绕指柔,看到威势极重的呼延奇显露出这一面,段缺竟不由自主想起了逝去的祖母,一时之间对他的印象又好了一些。

    算算时间,堪堪一柱香后,已换过轻便骑服的总管进来禀说准备就绪,可以动身。

    呼延奇的卫队正好百人,除此之外,随行的人中尚有一个身穿麻服的瘦高中年,段缺看向他时,两人的目光正好撞到一处。

    尽管丹力的波动极其微弱,已足以让段缺辨出麻服中年的道修身份。

    此人不仅是道修,而且至少已入丹修境界,修为比自己只高不低,呼延奇身边怎会有这样的人在?

    段缺疑惑,那人也疑惑,一个眼神交接之后,两人俱都转过头去。

    不过这个现也让段缺省心不少,有了这样的道修者在身边,呼延奇哪里还需要自己做什么事情。只等出城之后,这趟差事就算解脱了。

    呼延奇舍了毡车乘马而出,段缺与他并辔而行时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却又想不出究竟是什么不对。

    这种感觉从书房中初见呼延奇时就有,但因其并不明显,段缺也就没在意。

    直到整个马队已经出了省城北门时,段缺猛然醒悟过来。

    天方,这种不对的感觉就是来自袖里乾坤中垩石匣内的天方。

    段缺有心取出垩石匣看看,因那麻衣道修在侧而强自忍住。

    出城二十多里后,马队在一处三面丘山环绕的平谷中暂歇,段缺急于要走,遂就出口催问。

    呼延奇看着段缺的双眼亮若灿星,深沉如渊,“本帅欲与小友结为血盟兄弟”。

    此言一出,不等段缺说话,周边已是哗然一片。

    血盟兄弟!这在大盛朝实是一种不啻于血亲的身份联结与认同,立誓见证于三清圣像之前,互饮对方之血,自此同命共运,荣辱与共。因违此誓者必遭天谴,是以就连市井中混混们也不敢轻易为此,多以斩鸡头烧黄纸代替。

    天下四镇,爵封王侯的呼延镇帅竟然要与这此前谁也不曾见过的年轻人结为血盟兄弟?哗然之中,上至总管,下至亲信的铁卫都要上来劝谏。

    正在这时,麻衣道修突然一声断喝,“结阵”,其声未落,他已挡在了呼延奇身前。

    与此同时,段缺也已向侧前方看去。

    御器而行的三人流星般电射而至,敢在人间界中这样御器而来的必是道门人物无疑,果不其然,三人落定时,那一身杏黄道袍份外惹眼。

    一眼看去,段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三人中最右边那个面若冷月的女冠赫然竟是文绣,他以为早跟王石陈达一样死于妙相之手的范文绣!

    她竟然没死。

    当段缺无意间看到文绣肩负的长剑时,眼神一缩,满心的狂喜猛然一挫。

    色做古铜,宽及半个身子,这是一柄再熟悉不过的巨剑,它的上一任主人就是死于段缺之手。

    不仅是文绣,另外两个道人背后也都各负着一柄斑驳古剑。三剑辉映极为夺目。

    红衫女子侍道的旧剑怎会到了文绣手中?四年前显圣上观一别之后究竟生了什么?

    ps:算算今天更新了六千字,明天一定尽力保持扬。

    一如既往,锲而不舍求支持!另:看到书评区有书友反映本书修炼的层级及架构不是很清楚,感谢宝贵意见。一并想问问别的书友有没有这种感受。有还是没有,希望尽量能给个答复,这种互动对本书的长线写作非常重要,感谢了!



………【七十一章 血盟兄弟】………

    上品湖丝制成的道袍掩不住文绣的身姿,反因为道衣材质的轻灵愈衬的她高挑曼妙。满头青丝也不再是四年前贵家女儿们流行的梳妆,高高挽做道髻后显露出一段莹白如玉的香颈。唯一不变的是四年前即已芳名遍传京师的美貌面容,只是这张脸上再也看不到当日不时显露的清浅笑容与闺阁女儿风情。

    冷月无声,文绣的神情却比冷月更冷。

    一别四年,昔日温婉风情的闺阁佳人没有了,只剩下眼前这个艳丽清冷的女冠。

    分别有年,这一看的时间就有些长,文绣眉尖一挑转过头来。

    清冷如剑,文绣这一眼中的锋芒有着刺人的锐利,她也根本没认出戴着面具的段缺。

    四年前,段缺弃松山口法阵避往范府时依旧有着道门香火道童的身份,文绣只是个无忧无虑的闺阁小姐;四年后,当段缺与道门已成寇仇时,文绣却成了道门上观道士。

    天意弄人,一至于斯!

    “侍道,来,见过呼延镇帅”,旁边道人一声轻唤,文绣扭过头去,三个道人随即向呼延奇揖作礼。

    闻言段缺心头一动,不仅用着同样的巨剑,就连教门内的称呼都是同样的“侍道”,生在文绣身上的事情真是越来越古怪了。

    全神戒备的麻衣道人再次上前半步将呼延奇紧紧遮挡在身后,“早闻显圣上观七剑之名,三位不在云翼山清修,来此所为何事?”。

    “我等也久闻北镇府家观麻道人大名,只是现下却不是叙交情的时候”,三人正中的道人淡然回了一句后转向呼延奇,“我等此来是奉命促呼延镇帅回驾的,请镇帅大人重回省城驿馆侯旨,长安内衙的公公正带着圣旨兼程赶来,两百里的路程最多后日就到了”。

    呼延奇脸色微微一沉,那些铁卫们的防守阵势收到紧的一触即的地步,作为镇帅的心腹,就连他们也都知道这一趟无论如何是回不得的。

    自从天下间的乱象渐显以来,朝廷对四镇的猜疑与忌惮就越来越深,先是南镇镇帅以莫须有之名入罪,军中亲信或杀或流一洗而空;随后东镇镇帅被流星探马般的传旨太监急召入京,一入京即被“荣养”,再也没回来过。

    解决东南两镇有了底气之后,朝廷这才对四镇之中实力最强的北镇下手,诏书传到,北镇府内一番激烈的辩论,呼延奇还是决定进京。在他动身之前,已有心腹携带大批金珠先行入京。

    呼延奇在京中的过程堪称极险。最终还是他一接诏书即刻赴京的恭顺态度,重手撒钱及多年来布置的人脉起了作用,勉强脱身。

    然而还是没能捱回北镇辖地,皇帝就后悔了,传旨太监一到十有八九就是解除兵权,困于省城坚城之内就是死路一条。

    绝不能回城!

    呼延奇脸上看不到一点急促慌乱,语调依旧沉稳,“道门不得插手朝廷政事,这是开国高祖亲自定下的铁律,‘奉命促驾’从何说起?三位请回吧”。

    杏黄道人似是早知道呼延奇会这么说,也不着恼,“贫道三人从没想过要插手朝政。我等也仅是传个话而已,否则显圣上观近百高道何以只来我等三人?素闻呼延镇帅权变通达,大人莫要为难我等才好”。

    “要传令,或地方官署,或兵部驿传皆可,何用劳驾三位方外高道,不合律者即为‘乱命’,本镇执掌军令多年,又岂会遵从乱命”,呼延奇与道人说话的同时,右手抚上胯下健马的马极慢而又极清楚的拍了三下。

    “大人既然一定要为难贫道,贫道等说不得要促促驾了,得罪之处,待回城之后再给大人赔罪……”,道人话刚说到这里,段缺就见马下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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