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丹武又道:“外门弟子中,将有十人降为七事堂杂役,以补充十名杂役的空额。另外,这次的事中,也不全是闹事的,同样,也有一些人,在关键时刻申明大义,知道该站在谁一边,知道该忠于谁。在虎口狼窝之中卧底,为宗门访拿那些心怀异议的奸细小人做出了突出贡献,对于这样的人,宗门自然也要有所奖励。下面先宣布开革名单!”
他接着连念出十个名字,内中有六人是这次七事堂选出来的代表,与宗门进行交涉的。另外四名,也是平日里干活懒惰,这次的事上闹的异常活跃之人。
这个名单是他和苏凤飞推敲过的,开革的人都有开革的理由,比如帐目不清,或是脾气不好接的投诉很多,还有的就是考核完不成。即使不考虑这次病猪风波,也完全有理由开革。
而那十名降级的外门弟子,同样也是在宗门贡献和考绩上表现不好,以及日常的考核中存在较大问题。至于说自己没问题的就纯属糊涂虫,这个考核是掌握在峰主手中,说你不合格就是不合格,谁也说不出任何问题。
他这番安排滴水不漏,即使是梁心带着她的部下来,也一样找不出任何错处。那些被降级的外门弟子固然垂头丧气,但多少还存着个念想,只要表现好,将来还是有机会升为外门。
那些被开革的可就没了机会,秦丹武一声令下“谁帮他们去收拾行李,每人给加一百点业绩。”就有十几个人一溜烟似的跑向大家的住处,帮着那些被开革的去收拾行李。
被开除的弟子有的目瞪口呆,有的却已经趴在地上痛哭起来,还有几个则是跪在地上,对苏凤飞喊道:“夫人,冤枉,我们冤枉啊。我们真的不是带头闹事的啊,夫人明查!”
苏凤飞冷哼一声“你们冤枉?若是没有内线,我真倒要被你们骗了,看你们哭成这样,谁都以为你们说的是真的。可是如今么,早有人把你们的真面目告诉了我,本夫人如何还会中你们的计?你们的为人和所说的话,早有人都汇报给我了,开革你们,你们觉得冤枉么?如果现在不走,留神我让弟子把你们抬出离阳!”
她这么一说,那些被开革的没一个再敢喊冤。相骂无好口,相打无好手,他们背地里议论苏凤飞时,说了许多不堪言语。只是这些话属于私房话,都是自己人的时候才说,怎么传到苏夫人耳朵里的?
有叛徒,一定是有叛徒!几个人彼此对视一眼,同时生出这个念头,肯定是我们中出了一个叛徒。若是让我们知道叛徒是谁,绝对不能饶了他!
不光是他们这么想,那些侥幸未被开革的弟子,其实比他们更迫切的想找出那个叛徒。要知道骂人的时候,他们骂的比这些被开革的也未见得少到哪去,言语也没见好听多少。
这些脏话就像悬在他们头上的利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下来。这叛徒可以出卖一次,就能出卖第二次,万一过几天苏夫人徐徐图之,把自己这些人全都开革了,那不是等着完蛋?
这叛徒到底是谁,必须找到他,然后把他收拾掉。这些七事堂杂役全都存了这个念头,他们四下张望,目光渐渐落在龙游天身上。
龙游天一来是加入七事堂的时间有限,大家对他不够了解,二来就是这人口德尚好,又素来崇拜强者,知道苏凤飞是元神修士后,于她颇为赞许,即使弟子们都在骂时,他也绝对不曾出过一句恶言。
这种时候,就是这种人值得怀疑,大家只一琢磨就能想到,这家伙没骂人,我们骂了,现在有人检举,不是他下的手还能是谁?再说了,他也是七事堂杂役里带头闹事的,往日里出主意想办法,他从不落人后,这回对七事堂的处置里,却没提到她的名字,这里能没问题?
大家正想着,听苏凤飞又道:“自来我的处事原则就是四个字:赏功罚过。有过者自然要罚,可有功者也要赏,否则我又如何服众?龙游天何在?上前三步!”
龙游天不知道为什么点到他的名字,还是服从命令,向前走了三步。只见苏凤飞在高台上面带微笑,对他点头道:“你在这次的事里做的很好,懂得顾全大局,心向宗门,峰里对你的表现很满意。现在我做主,给你加宗门贡献三百点,从即日起,身份提升为外门见习弟子,可以去更换道袍了。”
“叛徒!我跟你拼了!”那几个被开革的杂役一听这个安排,顿时就没了怀疑。肯定是你这个混蛋出卖了我们,否则怎么会如此安置,几个人不管不顾的朝龙游天就扑了上去。
龙游天完全没想到这是秦丹武的计策,他莫名其妙就从杂役提升为外门记名,心内先是欢喜,但随后就感到一阵惊慌。这时候这么提拔,同门可该怎么看我?他心都在这上,就没顾的上反抗,顿时就被几个人打翻在地,拳脚如雨点般落下来。
他的修为不弱,可是这些杂役是拼命出手,哪里遮拦的住,饶是他的手段,一时也只能护住头面,被动挨打。以苏凤飞的手段,要想制止这一切不过是弹指之间,可她却足足等了一阵,才大喝一声:
“够了!你们拿我这里当了什么地方?像泼皮打架一般,还要不要脸了?都给我停手,谁还敢动手的,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外门弟子,还不赶紧保护你们的小师弟?”
那些外门弟子心里同样恨极了龙游天,要知道,骂人的人里,也有他们一份啊。可是苏峰主既然下了令,也只好凑过去,不过救人之余,也偷下了几记暗手,这也是再所难免。等到把两下拉开时,龙游天已经被打的不成样子,只在口内念叨着:“不是我,真不是我。莫欺少年穷!”
苏凤飞道:“如今赏善罚恶已过了,开革的马上给我离开,谁再敢闹事,别怪我不念旧情。”
第232章宣战
秦丹武并未让人散去,对着众人道:“你们有人心里一定认为我秦某欺软怕硬,只敢拿你们动刀,不敢真惹强人。不过我要告诉你们,这样想的人,全都错了。我秦某人收拾那些人,是因为他们做了不该做的事,居然拉帮结伙,裹胁宗门,不把他们收拾了,这峰头就没法管理了,今后这工作怎么开展啊?”
他又对那些内门弟子道:“你们这些内门弟子,不从事杂役,是为了让你们好好修炼,安心为宗门效力。所以你们平日里也要和外门的师兄弟和七事堂的同门搞好关系,如果没事就摆内门弟子的架子,那宗里随时可以把你们变成外门和杂役,听到了么?”
他说完这个,又对众人道:“我不光是能对付你们,也一样敢惹强的。天灵畜牧园,听说过吧?你们觉得,就凭你们的小身板,比天灵,是你们强,还是天灵强?”
这种话其实压根不需要问,这些修士出山后,如果能在天灵寻到个差事,那得算是烧了高香,祖坟冒烟的好事。谁要是认为天灵不如自己,那只能叫没活明白。他们不知道秦丹武提天灵干什么,只听秦丹武道:
“这次的死猪肉,是从天灵拉来的,他们就得给我负责。你们的同门,还躺在医馆里喂药,这事之前,你们也有人在膳堂里吃饭之后,一样被送到医馆里。这些事,都不能这么算了,咱们得讨一个公道!这个公道,就得找天灵要。我秦某人在此表个态,我一定要让天灵的人,在这里向各位同门低头认罪,再赔偿一笔灵石出来,如果做不到的话,我秦某就抱着脑袋滚出离阳峰,再不敢在你们面前露面!”
听他这么一表态,那些离阳子弟人人面色微变。这可是对天灵动手啊,天灵这种庞然大物,养的元婴修士都不知道有多少,连带皇宫里都有关系。敢惹这样的人,这得是多大的胆子。
要说他们方才对秦丹武不能说没有怨言,到了这时,就多了几分钦佩。若是他真能说到做到,那什么怨气恐怕也都没了,只是这事,他能做到?
秦丹武笑道:“你们可能不信我,不过没关系,事在人为,等将来你们就知道,秦某是说了算,还是说了不算。现在大家散了吧,谁要是想给天灵通风报信,我也没什么意见。我这次是堂兵正阵,不怕他们知道。谁要是愿意给峰里帮忙的,我双手欢迎,赏功罚过,你们刚才也都看见了,谁想要博个前程的,眼下就是机会,散了吧!”
他一声令下,这些弟子并没有立即散去,而是三五成群在一起小声嘀咕着什么,秦丹武则直接下了高台,与书海峰的子弟和谢寒烟离开离阳,直接前往书海峰。
办一份报纸,本来不是容易的事,可是这些书海峰的弟子长期找不到事干,都憋了一股劲。这次找到了努力的方向,当下爆发了前所未有的活力。谢寒烟自己身先士卒全力以赴,拿出元神大修的手段,一晚上的光景,报纸已经完成了雏形。
等到秦丹武一回来,谢寒烟将小样拿过来道:“小师弟,你看看,这报纸办的怎么样?”
“我六姐是真仙手段,亲自出手,肯定没问题。我看看啊,黑心商人胆大包天,欺骗宗门毒害良民。这标题不错,恩,内容写的好,咱们宗门只是犯了管理责任,真正的问题,都是天灵的。就是要这个口径,就是要这个立场,六姐的门人做事果然靠谱。”
谢寒烟笑道:“其实这还得感谢小盼晴呢,她拖着病体回来,一听说这事,立刻全力以赴来帮忙。还从云花坊拉来了一笔赞助,就连咱们办报的事,都全靠她了。这几篇稿子都是她写的,不错吧?”
秦丹武与谢寒烟来看望云盼晴,见她还在那奋笔疾书,秦丹武道:“云师侄,不必如此拼了,咱们第一期的稿子够用了。听说你还出了笔赞助,这可有点不好意思,宗门的报,怎么能让你自己从家里掏灵石?说说吧,有什么要求只管说,是不是想要云花坊的广告?我做主了,青云早报的广告,就都交给云花坊了。”
云盼晴道:“第一期稿子哪够用啊,这种事,没有三五期稿子连篇累牍,怎么能起到效果?就单纯这一张报纸,还起不到作用。至于那广告,还是算了吧,我们云花坊是做高端的,青云山普通弟子这消费力,对我们没什么用。我嫂子说了,这天灵不是财大气粗么,我们云花坊也不是小门小户,这个对台,就和它打一打了,看看谁输谁赢。”
秦丹武心道:没想到云盼晴与花想容姑嫂感情这么好,居然因为小姑子被放倒了,就要跟天灵这种大家伙打对台。
别看云花坊是大产业,可是它的根基在大周,在大晋属于跨区域作战,先天就吃亏,两边对垒,云花坊肯定是有输无赢。这种吃亏的仗,大商人一般都选择能免则免,没想到花想容却肯主动扛上来,这倒是与一般商人给他的印象不符。
云盼晴不愧是在商场里打滚的,所写文章不但笔法犀利,而且直指天灵运转中的各个问题。属于让老百姓看了义愤填膺,而内行看了之后,也要说一句“天灵居然有这么多漏洞,太不专业了。”
秦丹武赞道:“好个云师侄,六姐,我给云师侄请一功了。现在咱们就该印报了,第一期印一万份,哪怕卖不掉,也要散掉,这个舆论一定要造出去。这印刷的事,就辛苦你们了,发卖的事,交到我身上,我安排人过来取报。”
周重威那干人早就跟几个卖报的人交代过了,青云报从即日起不许发卖,一律都改卖青云早报,谁敢违反,留神房子着火,家人遭殃。有他的命令在,谁还敢主动作死?
这边书海峰的人手里有云花坊的赞助,自身又有手段神通,印刷报纸的速度飞快,到了中午时分,一万份报纸就已经印刷完成分发下去。
秦丹武见这事办的差不多了,总算长出口气,伸了个懒腰,搭了一架飞梭直回云中洞。他本来是想给王胜男一个惊喜,可是等他一开门,就是一皱眉道:“楚铃嫂子,你怎么在这,还穿成这样?”
第233章委屈(一)
只见房间内蒲团上坐着的正是楚铃,身穿一身蝉翼透明纱衣,玲珑玉体若隐若现,两只雪白纤足就那么搭在桌子上,正在朝指甲上涂着鲜红的凤仙花汁。见秦丹武进来,她初时也是一惊,下意识的用手挡在胸前,但随即就是一笑,把手也放了下来“秦七爷回来了啊?我这不大方便迎接,您可别见怪。”
这时王胜男从里间屋出来,她一身衣服倒是穿的很整齐,一见秦丹武笑道:“夫君,你回来了,我这刚才在里面正打坐呢。玲姐教了我一套功法,我正修行呢。”
秦丹武一边坐下身子,一边道:“楚铃嫂子,您是不是穿上点什么?要不然我有点睁不开眼。”
“人啊心正眼里就无邪,难不成你对嫂子我有什么想法不成?”楚铃半点也不忌讳,反倒是一挺胸“不过你现在要是有什么想法,就有吧。我是无家可归了,就只能住在你这了。是不是你秦七爷也容不下我,要把我赶出去啊。”
“嫂子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您这是怎么闹的,怎么就无家可归了?跟精武师兄那边吵架了?不对啊,他不是闭关了么,就算是想打,您也得找的到人啊。”
“不是刘炭头,是他家的黄脸婆,带了一队娘子军打上门来了。要不是胜男妹子帮衬着,我怕是就被她们剥光了衣服,扔到大道上了。我跟了刘精武这么多年,最后只带了几件衣服出来,连首饰都没带出来两件,现在我是两手空空,只好没皮没脸的赖在你这了。事先说好啊,我没钱付房租,那个婆娘狠着呢,把我所有的积蓄都扣了。”
秦丹武道:“云中洞这边不是有铁棒队么,怎么还能出这种事?要是都这么折腾,其他人还怎么活。高姐就看着不管?”
楚铃哼了一声“高宝宝平日确实牛气,可是人家大妇打上门时,她也只好装聋做哑,毕竟这事是人家当大妇的占理不是?谁让我连个名分都没有,就算想回护我也没有借口。再说刘家的黄脸婆不好惹,她是天灵的关系,连刘精武成就元婴都离不开他婆娘的扶持,高宝宝犯不上为我去开罪她,我和她没那么深的交情。”
秦丹武这才知道,原来刘精武的正室是天灵驻青云畜牧园里,一位高级管事的女儿,娘家在青云很有势力。那位夫人自己也有着准元婴的境界,当初她为了让刘精武成就元婴,宁可耽误自己的进境,把所有资源砸在刘精武身上,才有了他今天的成就。可回头刘精武就在外面养女人,在情理上,确实是亏欠她。
不过一般来说,她也会给刘精武面子,这次闹上门来,着实有点奇怪。可不管怎么奇怪,她娘家现在势力依旧很大,即使高宝宝也不想为这种事开罪她。好在她只是对付楚铃自己,没牵连其他住户,不管铁棒队也好还是高宝宝也好,都只当没发生而已。
“那婆娘知道自己寿元不久,不想把她辛苦打下来的家业便宜给我,所以就闹了这么一出。听说她陨落之后,也不许刘精武续弦,否则续一个,她家就要闹一回,除非刘精武把吃她用她的都还回去,不然的话,就得为她守着。”楚铃倒是知道些内情,也不避讳,一一说了出来。
王胜男道:“那些人实在可恶,居然想要剥光了玲姐的衣服,押着她游街。我过去说公道话时,她们还想与我动手。”
“怎么,你可曾吃了亏?”秦丹武目光一寒,他知道王胜男武功上倒是不弱,不过对上一个寿元将尽的准元婴修士,显然超出她的能力范围。不管对方有什么势力,如果真伤了他的女人,他也得为自己的女人出头讨个公道。
“没有,我一提你的名字,她们都老实了。”楚铃在旁接口道:“我怕胜男妹妹吃亏,一开口就报了你的名字,不过是让她们骂了我几句难听的话,说我吃里扒外,给刘精武戴绿帽子,不过其他的事可不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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