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桥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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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桥小镇-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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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俊郎苦笑。

  这岂非又是一件麻烦事。

  易俊郎忽然问道:“你们不让我走?”

  这些围着的人一个个争着吵着叫道:“你不能走,你绝不能走”

  易俊郎只好停在了那里,楼上楼下几百号兄弟全跑上来将他围了起来,他实在闯不出去,就算他们是来找麻烦打架的也没办法了。

  易俊郎道:“你们的总瓢把子不是我杀的,你们应该去找刚才那老头”

  这些人终于停了下来, 不再争吵。

  忽然中间一个沧桑的老年带头竟齐齐向易俊郎跪了下来,于是所有的弟兄们都跪了下来,高声呼道:“易大侠神功盖世,请易大侠做我们七省绿林会的总瓢把子”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倒真让易俊郎措手不及,他只有看着地上这群跪着的人苦笑。

  因为他很明白,他杀了他们的总瓢把子,也###天的江湖就不会再有七省绿林会,七省绿林会的势力若是瓦解,那么其中那些养尊处优的###们,还有几千号蝗虫般的弟兄们再去何处谋生,又有何处要比七省绿林会还安逸自在。

  七省绿林会纵横江湖几十年,必然得罪了不少人,他们若是离开了又有谁来保护他们。

  所以他们要找一个新的人出来领导他们,但这个人不但要让所有人都服,还要武功盖世,能有足够的能力来保护他们。

  这个人除了眼前的易俊郎,还有谁呢。

  至于是谁杀了他们的总瓢把子,这些问题本就并不重要。

  因为总瓢把子现在已是个死人,而江湖却本就是相互利用的。

  想通这些,易俊郎才明白这群人为什么齐齐向他跪下。

  文静峰若能想通这些,一定也不会花那么多心思去杀李霸天了。

  一个大名鼎鼎的侠客英雄,忽然一下变成了群贼的头领。

  这实在是件有趣的事,不仅有趣,简直有趣至极。

  相信江湖中所有人都不会相信,今日易俊郎竟答应了这群人,做了他们的头领。

  但不相信也得相信,因为易俊郎确实答应了,并且答应得痛快。

  现在这群跪着的人已全站了起来,听候易俊郎的差遣。

  易俊郎向着众人高声道:“好,从今日起我竹叶帮就此开宗立派,我就是竹叶帮帮主”

  “竹叶帮?……竹叶帮帮主?……”所有人又开始唏嘘。

  易俊郎拿起桌上的一杯酒,正是他与李霸天决战前未喝完的那一杯竹叶青,也是易俊郎平生最喜欢喝的竹叶青,看了很久后缓缓道:“对,就是竹叶帮,从此江湖中再也不存在七省绿林会,也不会再有总瓢把子,这些词我实在不喜欢,我们以后就是竹叶帮”

  众人齐声高呼:“竹叶帮……竹叶帮……竹叶帮”

  易俊郎看着这群人也不知是高兴还是愁苦,因为他也不知道他今天的决定是否正确,也不知道他今日的决定会对明日的江湖有何影响。

  但他不管。

  因为他是易俊郎,他只做他喜欢的事。

  也只做他认为对的事。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九章、迷题
从五凤楼下来,天色已是黄昏。

  远方的天空微微发紫,夕阳透过远方斜射过来,将五凤楼的楼影拉的很长,这一切都很美。

  不过易俊郎没有时间去欣赏,从五凤楼出来他就加快了脚步。

  易俊郎拒绝了那帮弟兄相随,他喜欢一个人自由自在的感觉。

  现在他走的速度很快,因为他知道有人正在南桥的酒店等着他。

  想到这个人,易俊郎的心中总是会升起一股暧意,眼中总会露出温暧的眼神。

  这种眼神是友情的眼神,只有对自己真正的朋友时才会露出的眼神。

  林渭烽无疑是他的朋友,因为易俊郎至始至终都把他当作自己的朋友。

  世上有种人若认定了一个人是自己的朋友,那么他就会一生都把这个人当做自己的朋友。

  易俊郎显然便是这种人。

  在路上,易俊郎的脸上一直洋溢着微笑。

  他只要心中想着那个少年,他的脸上就会出现这样的笑。

  他喜欢看那个少年,坚强、倔强、勇敢。

  几乎所有少年人应该有的品质,这少年都具备了。

  这少年甚至比所有同龄人更顽强,更成熟。

  尤其是那少年永不磨灭的韧性和信心,岂非正和易俊郎年少时一模一样。

  但是当易俊郎走进酒店的那一刻,易俊郎的笑容忽然僵住了。

  就好像虚空断水般忽然停顿。

  没有人可以看到自己的朋友受伤后还笑得出的,易俊郎当然不能。

  林渭烽独自坐在角落的酒桌上,显然他知道这是易俊郎的老位置。

  这少年倔强的脸庞一直垂低着,但他却已知易俊郎走了进来,并走到了他面前坐了下来。

  少年似不敢抬头,表情像是个做了错事的孩子。

  易俊郎已大致猜到了事情经过,毕竟天下能伤了这少年的人绝不多。

  易俊郎语气轻柔温暖,试探性地问道:“她呢?”

  她自然是郭彩月,这本就是极简单的问题。

  少年终于缓缓抬起了头,看着易俊郎,神色中充满了悔歉之意:“她……她失踪了。”

  易俊郎虽早已猜到,却还是不免吃了一惊道:“失踪了?如何失踪的”

  林渭烽不再答腔,这本就已是问题的关键,却正是他内心最深痛的地方。

  林渭烽神色疑重道:“我本来是要送她回去的,哪知半路上她说你在五凤楼会凶多吉少,硬是要我带她来找你”

  易俊郎道:“她……她是关心我?她是在担心我的安全?”

  这个问题根本不用回答,如果一个女孩子能这样去对待一个人,那么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少年缓缓将左臂抬起,刚好至易俊郎眼前看得最清楚地地方。

  易俊郎刚进门便知道他受了伤,但现在如此近距离地观察伤口,易俊郎却已怔住。

  伤口长三寸三分,伤形呈蛇状,伤深一厘四毫。

  这无疑是剑伤。

  而且,易俊郎惊奇地发现此剑伤和燕东鹤妻子郭彩霞的伤竟出自同一手笔。

  也就是说,伤了林渭烽的人极有可能便是杀害郭彩霞的真凶。

  伤口刚好刺伤肌肉,却未刺伤经脉。

  这是何等精妙准确的剑法。

  世上能在林渭烽拔剑之前先伤及他的人能有谁,简直一个都没有,因为易俊郎一个都想不出。

  易俊郎道:“你看清楚是谁伤的你吗”

  沉默。

  很久后,少年才道:“没有……我没有看清他,他的剑太快了,简直就像闪电,一闪而过就把我伤了,我根本猝不极防,等我反应过来时郭姑娘已经不见了”

  被人伤了,却连对方的长像都没有看清,这岂非是件可笑的事。

  但是易俊郎没有笑,甚至连一点笑的意思都没有。

  如果你想像易俊郎一样受到朋友的尊重,那么你最好也不要在朋友失落时去嘲笑他。

  林渭烽眼中似已有泪光闪动。

  他毕竟还是个孩子。

  林渭烽忽然抬起头看着易俊郎道:“虽然我没有看清那个人长什么样,但我却看清了他的剑”

  对于一个剑客,没有看清楚对方的脸固然可惜,若连对方的剑都没看清,那简直就是可悲了。

  不过,幸好林渭烽看清了,而且看得很清楚。

  易俊郎道:“你看清他用的是一柄什么样的剑?”

  林渭烽一字一字道:“他用的绝对是一柄软剑”

  “什么,软剑”易俊郎眼中忽然发出兴奋的光芒。

  林渭烽道:“不错,他的剑像一条灵蛇,世上除了软剑绝不会有任何人的剑能如此灵巧”

  易俊郎忽然问道:“他的剑法较之与你如何”

  林渭烽抚摸着自己的伤口,恨恨道:“下次若能让我与他正大光明的决斗一场,我一定会杀了他”

  易俊郎脸上又露出了微笑,是那种友情的微笑。

  眼前的林渭烽依然是那个自信、坚强的少年。

  虽一时遇到了困难,但绝不会将他的信心扑灭。

  这岂非也应是所有少年人应该拥有的。

  现在易俊郎心中已渐渐有了答案,能将软剑绁得出神入化的人天下恐怕只有一个。

  “文静峰”易俊郎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

  不论他是谁,不管他的剑法有多可怕,他都没有权力去伤人,更没有权力去杀人。

  易俊郎已决心要找到这个人,但是又从何去找。

  易俊郎忽然想起了五凤楼顶上的那个窗外人,那个人的武功岂非更可怕。

  而文静峰追出去说的一句“我知道是你”又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要去追那个人。

  那个神秘的窗外人难道又和这些事有什么联系吗。

  还有那个李霸天,那个不可一世的七省绿林会总瓢把子,他又是被谁带走,死人难道还会有什么价值吗。

  还有郭彩月,这个被易俊郎时时牵挂着的女子,她又是为何而失踪的。

  难道带走郭彩月的人会和带走李霸天的人是同一个人吗。

  显然不是,因为易俊郎已确定伤了林渭烽的人便是文静峰,李霸天失踪时,文静峰也在现场。

  难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易俊郎至踏上这个小镇而引起的吗。

  这些问题,岂非都是一个个难解的迷题,正等着易俊郎去一一破解。

  纵使这些迷题再棘手,易俊郎绝不会放弃。

  即然选择了不归之路,又何惧风雨兼程。

第十章、 黑暗中的身影
夕阳落下去的时候无疑正是一天最美的时候,因为它已将逝去。

  逝去的美往往便是人们无法控制的美。

  那么人呢。

  人将死去的那一刻岂非也正如夕阳逝去般灿烂绚丽。

  因为那一刻他会懂得很多,就像是忽然懂得的。

  但是很多道理却又偏偏是在等你死去的那一刻才让你懂得。

  这无疑是一种悲哀。

  然而可喜的是,现在的小镇早已没有了夕阳,也没有人死去。

  小镇的外面有一片树林,绝不太大的树林。

  但是这片树林却异常的黑。

  尤其是夜色降临之时,整个树林都似被笼罩在黑暗之中。

  恰巧现在便是黑夜,又恰巧现在这片树林空无一人。

  黑,静,每个人都会想到这两个词,因为它的确是黑,的确够静。

  月亮的光华还残留在树梢,残光透过树间的缝隙射到地面上形成无数个斑形的小光点。

  这无疑也是一种美;凄美。

  忽然一串脚步声;从树林外由远及近地传来。

  脚步声愈来愈清晰;也愈来愈明显,

  声音虽是一串,而且十分一致,却是由两个人发出的,并且是一前一后。

  前面的脚步,声音漂渺虚无,若隐若现,好似未动却又一直在动,而且动地极快。

  后面人的脚步,声音犹如赶蝉逐日,速度极快,双脚间必夹带着一股劲风。

  这两人施展的都是当世绝顶轻功。

  前者燕子抄水,后者八步赶蝉。

  这世上绝没有人可以形容出他们现在追赶的速度,因为绝不会有任何人能看清他们两人的身形。

  他们的速度犹如流星划过,雷电一闪。

  只是瞬息之间,两人都是身形闪动,瞬息万变。

  可奇怪地是,不管后面人怎么追,却总也追不上前面之人,并非绝对追不上,而是每次都刚好在五步之远,快要追上之即,前者身形一闪,又拉开了五步之遥,两者的距离似乎一直被前面的人所掌控着。

  但更奇怪地是,前面的人似乎并不想让他追上,却也不太想甩掉他。

  后面的人当然想追上,更不想被甩掉,所以他只要拼命地追。

  但他无论怎么拼命,无论如何追赶,总是与前面之人隔着五步之遥。

  这种极其微妙地局面也许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

  忽然前者声音停了下来,后者也立刻跟者停顿。

  就在这片树林这中,两人都忽然停了下来,也许只有在他们停下之时才会有人看清他们的面貌吧。

  前者一身黑杉,从脸至脚,从脸上的黑面纱至脚下的黑云靴,他的脸没有任何表情,因为根本看不到他的脸,一张黑面纱竟将他大半个脸遮掩得恰到好处。这一身黑衣又正好与这黑夜融为一体,若不仔细去看又绝对很难发现黑暗之中竟还有个黑夜之子。

  后面的人就正好与之相反,一身金衣在黑夜之中闪闪发光,闪闪发亮,光得透明,亮得刺眼,这光是金衣发出的光却更像是金钱发出的光,这件衣服岂非比钱更直接更大气,他不怕被人看出,天下能穿金衣能有如此大手笔的人本就不多,还能有如此武功的人就是屈指可数了。

  前面的人回转过身,眼睛死死盯着后面的人,却不说一句话。

  没有表情,没有语言,也没有声音。

  这四周确实静,而且静地可怕。

  后面的人先开了口道:“看来天下绝没有任何人能以轻功追得上神鬼婆婆了”

  “神鬼婆婆”这四个字就像是自身便带有魔力一样,每人人听了都会先是惊讶然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恐惧。

  一个名字就能让人产生恐惧之感的人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难道那个神秘得近乎可怕的人竟是眼前这人。

  前面的人忽然道:“号称财富第一,轻功第二的文静峰不是只与我相距五步之遥么” 

  他的声音的确像是个苍老的婆婆,但听来却仿佛天外之音,人在眼前,声音却似传自天边。

  听完这话,文静峰的脸忽然刷地一下红了。

  他没有回答这话,因为他很清楚神鬼婆婆刚才若想甩掉他简直比吃饭还容易。

  神鬼婆婆又接着问道:“你即然看出了我,还赶追出来?”

  文静峰道:“我只是不明白”

  神鬼婆婆道:‘有何不明白?”

  文静峰道:“婆婆要抢走李霸天的尸体干什么”

  神鬼婆婆只是冷冷说出了两个字:“救你”

  文静峰诧异道:“救我?”

  神鬼婆婆道:“你真的以为在那样的情况下你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杀了易俊郎”

  文静峰道:“我不以为,因为我肯定,我有肯定的把握能在那样的情况下杀了他”

  神鬼婆婆冷哼道:“看来我倒不该那么早就出手的,倒应该先让你吃些亏”

  文静峰道:“你若不出来呢?”

  神鬼婆婆道:“现在你已是个死人”

  文静峰惊问道:“那小子真有那么厉害,难道连婆婆你都怕他”

  神鬼婆婆道:“我的确怕他”

  文静峰道:“你……你怕他,以你的武功绝不应该怕任何人的”

  神鬼婆婆叹道:“我是怕他杀了你啊”

  文静峰已经听不懂了,但他没有问。

  也许这个人最大的好处就是不懂地也不要乱问,别人会告诉你的,你不问他也一定会告诉你。

  神鬼婆婆接着道:“其他的你不用知道了,你只要知道我是帮你的就行,以你一人之力绝对杀不了易俊郎,所以必要时我会出来帮你的”

  文静峰道:“现在我还只想知道一件事”

  神鬼婆婆道:“你说”

  文静峰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神鬼婆婆想了很久,道:“我们有共同的目标,所以也有共同的敌人”

  文静峰的脸忽然变成了铁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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