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朝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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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朝龙-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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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大抵清楚情况,烙月现在只是无法解释;就如血蛊之血呈蓝,而他除了伤口呈蓝色外,血却是殷红如常,只是没了凝固之力。

    众多疑点烙月还是想不通彻,只得暂且放下。心中想道,有朝一日遇到李随风、白须然,只怕他两人知道,到时候再问他们不迟。

    烙月只是感慨,当下便将这件事丢开不理。

    直到第二日,火眼苍猊只是舔着伤口,却是站不起来,烙月看着心痛,没想到世人对我无情,这只狗却一直这般护着我,只是我跟那独眼巨狼又有什么仇恨呢,我怎么就摆脱不开他呢。

    看着散落一地的狼尸,烙月饥饿难当,却是没有火石器具,只能吃生食了;烙月抓过一只小狼,撕开皮毛咬了下去,只觉冰冷、粗糙、腥臭三味聚集。再想吞下去,却再也吞不下去。

    火眼苍猊却好似对着满地的狼肉都不感兴趣,只对他的伤口感兴趣,对着满地的狼肉看都不看一眼。

    烙月准备寻个人家,借餐一顿,可是火眼苍猊几次站起来都又倒了下去。牛车已破,可是双轮俱全,倒还是能走,烙月想将火眼苍猊报上牛车,拉着走。

    那知这畜生奇重无比,烙月虚弱太盛,竟然抱不起这几百斤的活物,烙月只好将牛车一面放低,放到火眼苍猊后面,再站到牛车之上,这才将这家伙装上了牛车。

    于是旷原之中,草野只见,一人一车向西而行;只是牛车上的是狗,拉牛车的却是人……

    烙月这才来看这原野的风景,野草经过一个春节和半个夏季的滋养,如今已半腿来高,朝阳恰在这个时候,从东面的地平线上斜射过来,照着还自带有水珠的草尖,一时间晶莹剔透,波光闪闪,再看这青草,稚嫩青翠,碧绿万顷。

    牛车轮从青草上压过,听不到声音,只嗅道草汁清苦的味道;正是倾盆雨后,朝阳东升,万物竟洗的美好时光。

    远远望去,一人白衣,一狗红毛,一车残破,正自行进在朝阳初生的碧草之间,野趣、淡雅、素洁、碧绿,好一幅晨间趣游图。

    景色迷人肚不饥。可是行了半日,烙月却已是口干舌燥,又累又饿,那还拉得动牛车。烈日也烘得火眼苍猊在牛车上待卧不住,只是挣扎下来;烙月只好将他放下牛车,又将牛车给他把阳光遮挡住。

    没想到这条凶猛的恶犬如今变成这般模样,只怕是不用来狼,但凡蹦出一只猫也能将它给吃了。烙月也恨不得自己变成一头牛,可以啃食这葱绿的青草;可是他始终是个人,变不成一头牛。

    烙月看了火眼苍猊一眼,笑道“咱俩这是什么命啊,大活人难道要被饿死不成。”说完烙月放下牛车、火眼苍猊继续往前走去。

    走不多久只听一阵鼾声传来,烙月大喜,莫非前面当真还有活人。忙奔了过去,只见青草之外有个凸起的山坡,一人用两根裂材,撑了半边破布,正在午睡,吃食和水袋都挂在那裂材之上。

    烙月奔过去,也不看那人什么模样,拿起水袋先喝了一口,那人听着动静这才睁开眼来,烙月这才看清这是个满脸皱褶、黑皮无须的汉人。

    见烙月渴成这般模样,眼睛中显出一丝慈祥,却不责怪烙月。烙月这才不好意思说道“对不起老人家,我实在是渴得不行了!”

    老人家只是示意烙月继续喝,烙月却摇了摇头说道“我那边还有一个朋友,也是又饿又渴,我可否?”

    老人听到这话,吹了一个口哨,只见奔出来三匹骏马,其中一匹黑色的老马和一匹白色的青年马上了鞍,另外一匹白色的个头不大,想是年轻未曾训过。

    烙月忙拿了水食和老人一起向火眼苍猊的方向快马奔去。
第六十六节 云霸逼婚
    温馨、廖世忠、刘世康、虞世建、朱世文等一行人回到正义山庄已是一月之后,只见正义山庄仍如原来的模样,并不因为某个人的去留发生丝毫的改变,还是那般巍峨壮观、豪华肃穆。<;冰火#中文。

    正义山庄坐落在海州东五十里的屏翠山上,北靠舞剑峰,东望东海,西见凤凉寺和朝天楼,南望蛮楚;远望屏翠山;依山望海、连云接天、坐拥叠翠;映日升,眺日落,彩天霞紫,绝妙经纶。

    未到庄园,山下已立三丈高牌,青砖麟瓦,雕梁画栋;右刻游龙,左雕翼虎。顶端飞书“正义门”三字,左右又有对联,正是:“东南正义门派;国中君子庄园。”额首豁然盖有世祖皇帝的印章,这高牌正是当年世祖皇帝钦赐。

    走过高牌,山中一段彩云红梯,十人飞天腾云间来到正义山庄,只见院墙如城墙,庄园如宫殿;自是豪华,却是生硬;虽然肃穆,难免无情。

    进到庄园之中,温云霸已在大厅等着众人归来。

    十人人走进大厅,只见温云霸端坐在掌门桌椅之上,俯视众人。

    廖世忠等众忙给温云霸行礼,温云霸并不在意,只是冷冷地问道“可歼杀了那孽徒?”

    廖世忠行过礼说道“死了,血流得干干净净的,恐怕现在已经被飞禽走兽吃得骨头都没了?”

    温云霸听完,点了点头,又冷冷的说道“世康的伤怎么样了!?”

    刘世康忙上前答道“多谢师傅,已全好了!”

    “那就好,都累了,下去休息吧?”温云霸又冷冷地说道。众人这才别了温云霸各自回去了。

    温馨站在大厅中,只觉得掌门座位上端坐的人异常的陌生,她甚至不敢确认,这个人就是他的父亲。她也不愿相信是这个人千里追杀烙月,最终使烙月断送了年轻的一生。

    而且这次回来,他先问烙月生死,再问刘世康伤势;竟然对温馨一句不提,温馨顿觉他这个父亲变了,完全变得,变得她都不敢认了,温馨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瞟了温云霸一眼,也要回房去。

    只听温云霸说道“你怎么不说话,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其实温云霸还是希望温馨能叫自己一声‘爹爹’,就算她不认这个爹爹,他也宁愿她骂自己一顿;而不是这样不闻不问,他可养了她十八年啊。

    “你要我说什么?要我夸你杀得好吗,杀得妙吗?”温馨心中本就有一肚子气“这下你安心了吧,这会师哥真的死了,再不会碍着你什么了!”说完眼泪又悄然掉了下来。

    温云霸一听这话,甚为生气“他这般为非作歹,难道我不该杀他吗。我没错,我是在替天行道。”

    温馨一听,笑将出来“你没错,是我错了!”温馨说完,就要离开。温云霸一看急了,从宝座上跃了下来,一把拉住温馨,责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温馨这才质问道“师哥哪里对不起你了,你为什么非要他死呢。你告诉我?”温馨边说眼泪又边掉了出来。

    温云霸这是才细看自家女儿,只见温馨早已失了原来的神采,凌乱的发髻,粗糙的妆容,整个人失去了活人的精神气,憔悴得没了人样,温云霸只是看得心疼。

    烙月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竟然我女儿如此为他着迷。却是不知如何答温馨,看着温馨怨恨的表情,他知道父女俩再没了以前的亲密。

    看来不让让温馨转移注意力,她很难从烙月悲痛的记忆中回过神来。毕竟人都是要死的,没有谁有必要为一个死去的人久久悲伤,温云霸就是这么认为的。

    “我给你安排了一件大好事,就等着你回来了,你回来我就给你们办了?”温云霸看着温馨,心中还是疼爱的,不管他对他人如何,眼前的这个人是他唯一的女儿,他不疼她又能疼谁呢。

    温馨那管是什么好事,烙月死了,什么事都不是好事了,温云霸完全提不起她的兴趣,她只是恨;若是别人杀了烙月,她还可以提剑替烙月报仇,可是杀了烙月的这个人却是她最敬爱的父亲。她不可能提剑去杀这个人,永远不可能。

    温云霸见温馨不说话,忙说道“我把你许给了你二师兄,以后他便是正义门的掌门人了。”

    要不是有温云霸的许诺,廖世忠也不会只身跳下万丈崖去救温馨吧。有时候一个人的心思真奇怪,完全猜不透,看不穿。

    温馨一听,双目圆睁,没想到父亲的好事竟然是这件;烙月刚死,你就将我许给了廖世忠;他看着父亲,这个人心中当真没有烙月这个徒弟,是从来就没有有过。

    以前她觉得温云霸对烙月严厉,是要锻炼烙月成器。可是温馨越来越觉得,根本不是要烙月成器,而是和烙月有仇,有深仇大恨。真不知道当年他为何要将我许与师哥,难道只是为了给师哥一个空欢喜。

    温馨不敢想象烙月十八年来在正义山庄过的什么生活,没有师兄弟的照顾,受尽师傅的折磨。要不是憋得太久,压得太重,他怎么会有那么个奇怪的性格。对杀了亲人的宣德如此痛恨,对天下恶人唯恐除之不尽。

    温馨冷笑道“我早已嫁人了,师哥便是我的丈夫;你要是*我嫁给廖世忠,我就去做姑子,你若不肯,我便一剑抹了脖子,去和师哥作伴!”

    温云霸看着温馨的表情,心中还是有些害怕的;他突然觉得他的女儿长大了,不是以前的小女孩了。可是温云霸坚信,他这是对温馨好,他又怎么会对温馨不好呢,他会把最好的都给温馨。

    “这是傻话、疯话,你能为那小子活一辈子?不管怎样,他现在已经死了,我也不和他计较了。可是你还年轻,还得好好活下去。”温云霸语重心长地说到。

    温馨却哪里听得进去,只是说道“我就是不嫁,死也不嫁!”

    温云霸这下真的怒了“夫妻大事,父母做主。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日日就定在中秋,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说完温云霸又回到掌门宝座上坐下了。

    温馨甩开父亲的话“不信,你就试试!”说完温馨走出了大厅,只见院中诸花凋尽,残瓣枯黄,歪歪斜斜洒落一地,就像自己的人生。

    走进面壁室,师哥的笑声似乎还在耳边回荡;他还跪在跪毯之上,面对着石壁发笑;十八年的欢笑全浓缩在这间面壁室里,这里似乎还有烙月的气息,只可惜烙月已经魂归西天。而且死得好惨,触目惊心。
第六十七节 护地獒王
    烙月和老人骑马来到残车旁,只见火眼苍猊倒在残车之上,已是奄奄一息,老人一见火眼苍猊,先是一惊,慌忙下马扶起火眼苍猊,从烙月手中拿过水袋给他喂水。。

    火眼苍猊喝过水,这才稍微活泛起来,烙月忙将食袋打开,拣出几快干肉递给火眼苍猊,火眼苍猊接在嘴里,嚼得极慢,嚼着嚼着竟然从嘴中流出了血,可他还是努力地嚼着。

    老人一看大惊,说道“好可怜的家伙!”说完和烙月一起将火眼苍猊台上牛车,脱下身上的衣服给他遮着太阳,架了马,一起朝西奔去。

    行不到四五里,只见十几个白色的藏包散落在草野之间,还寥寥有两股炊烟。一车两人未走近,只见迎接出来了两个妇人,一人年龄稍大四五十岁,衣着很是随意,一件麻衣裹在身上。另一人却是年轻,二十五六,扎云髻,着彩纱,蹬莲鞋,却是汉人装扮。

    烙月和老人忙将火眼苍猊太近最近的一个藏包中,老人便开始忙活起来;幸好老人刚好懂些医术,给火眼苍猊诊治。

    烙月却是坐到一旁吃那年轻妇人端来的羊肉,烙月饿极了,吃相差,食量大,顷刻间吃了半只羊腿,还只是觉得半饱。那年轻妇人便笑了起来,笑完又给烙月端来另外半只羊腿,一罐羊奶。

    烙月只是有点不好意思了,这才抬头感谢这年轻妇人,只见她淡墨眉,未画;秋月眼,神飞;荷梗鼻,挺立;朱丹唇,勾魂。论身段却好似:平湖起潮波不断,高原起坡浮不平。看得烙月也痴了。

    好个勾魂的的女子,好个无情的浪人。

    吃饱喝足,烙月才知道老人是个松潘汉人,姓秋,人称老汉;较老的妇人是秋老汉妻子,是个那藏人,名叫达瓦;年轻女子是老汉和达瓦的女儿,名唤秋魂。

    老汉弄了半日,这才将火眼苍猊的伤口敷药包上,内服外敷忙活了好大一阵;烙月只是奇怪秋老汉为何对这狗如此好,便上前相问。“秋老伯认识这条狗吗?”

    秋老汉这才说道:“这片草原上,谁不认识他呢?”

    原来火眼苍猊这这带草原上的獒王,凶猛善斗无人能敌,一般豺狼虎豹到此,只要闻到火眼苍猊立马绕道而行,所以这一带的牲畜家庭尽得平安,不受野兽危害。

    那知在一年前的一个晚上,从南那藏来了一群几十头的饿狼,只怕是从南那藏更南边被驱赶过来的;这群外来狼冲进这片草原,完全不理会火眼苍猊,只是四处猎杀家畜。

    火眼苍猊一怒之下冲进狼群,与那狼王斗在一起,激战半夜将那狼王的一只眼睛挖了下来。狼王疼痛,随即退去。

    那知不到半月,那狼王带着一只独眼又出现在这片草原上;这次他不尽咬牲畜,还多次袭击了牧民。

    说道这,秋老汉叹了一口气“一般来说狼都不会袭击牧民的,只怕是那些牧民攻击了狼群。”

    可是火眼苍猊并不这么认为,那藏狗的领土意识是最强的,眼看这群狼在他的领土上胡作非为,他哪里能忍受,便天天夜夜和狼王斗。那知在一个晚上,独眼狼王乘火眼苍猊外出,将牧民的牲畜杀死了一大半。然后便跑得无影无踪了。

    火眼苍猊怒气中烧,爬到山上足足嗷了一夜,从此离开了这片草原,一年过去了,他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烙月现在才明白为什么火眼苍猊和独眼狼王相斗时,眼中怒火那么重,又明白了为什么为什么有自己独眼狼王的地方便有火眼苍猊,原来这一狼一狗是卯上了,都把对方当成了仇敌。

    烙月看着卧榻下的火眼苍猊,眼中露出佩服的色彩,这是什么样的一条狗,才会有如此强的毅力。

    烙月忙问道“火眼苍猊不会有事吧!?”

    秋老汉摇了摇头,说道“说不准,他一是遍体是伤,过于严重;一是久不进食,过于虚弱。”老汉说完又到“他至少有六七天没吃东西了,要不然一身肥膘不会成那个模样!”

    烙月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火眼苍猊一直在牛车上护着他,从未吃过东西,烙月又是感动,又是愧疚,忙又将火眼苍猊护自己的一节给老汉说了。

    老汉这才惊道:“火眼苍猊肯如此护你,真是你的造化啊。不过你找到水食时不忘了他,可见你是个好小伙,老汉我喜欢。”

    那藏狗不能容忍别人伤害自己保护的东西,地盘、牲畜或者是像烙月这样的“朋友”,这是他们与生俱来的荣耀,他们也宁愿舍弃生命去守护这份荣耀。

    看着奄奄一息躺在塌下的火眼苍猊,烙月甚至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他没保护好温馨,没保护好陈晓,他连眼前这条肮脏的狗都不如;人比人气死人,人比狗照样也能气死人。

    烙月能交到火眼苍猊这样的朋友也是人生一大快事了,至少这条狗不会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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