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住着俏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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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住着俏冤家-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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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知他无趣?”袁尚喜略略地往后缩。她是不是弄错了,这女人在刻意接近她?而那男人,他苦笑着,假装没看到。
  “一个男人只爱喝茶,却不懂酒的美妙,还有什么趣味?”女人倒是一眼就看透了柳啸月。
  “茶让人清醒,酒却会乱性,我倒以为饮茶比喝酒好。”袁尚喜不想再退了,她倒要看看,女人是不是真敢轻薄她。
  女人却真的握住了她的手,拉到鼻间,深深地嗅着。“你撒谎,你身上有着一股常年饮酒残留下来的酒香,可见你是爱酒的,为什么要为了一个男人改变自己?如果你跟我在一起,我绝对不会要求你迁就我,相反地,我会事事顺从你。”
  袁尚喜张大嘴。她……她好像猜到这女人的身分了。通晓军务、受陈守将崇拜、又喜欢调戏小姑娘,她是……
  “将军,你吓坏她了,松手吧!”男人说。
  女人虽然不愿,但还是乖乖地放了袁尚喜,她看着男人的眼神很复杂,歉疚、无奈、悲伤、不甘,一瞬间涌上太多,恐怕她自己都有些承受不住,所以她也不用杯子了,持起茶壶,直接就着壶口,将一整壶的雀舌喝了个干净。
  袁尚喜一掌拍在桌子上,万分肯定。“你是色狼将军曹天娇!”
  第10章
  柳啸月追着沈娘子拐进暗巷,发现她正在等他,他便知道自己上当了。沈娘子是故意引他过来的。
  这个女人越来越神秘,她真的只是个牧羊女?
  “沈娘子,今日安好。”他拱手,一步一步接近,有必要把她捉起来,好好询问一下纵火案。
  “我不叫沈娘子,我的本名是阿史娜。”
  这个名字他听过,是当涂族公主,有名的天山圣女。监于当涂族和尚善国恶劣的关系,她入大散关,恐怕没安好心。
  “最近在城内四处放火的人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试探地问。
  “是我。”她笑得很魅惑。柳啸月要接近她,根本不用小心翼翼,她乐得主动投怀送抱。“至于原因,你还不明白吗?我当涂族要南下牧马,必得攻破大散关,可惜几次挑衅都失败,只得使手段了。我进城就是要混乱关卡,觑机开启城门,引大军入关,一举踏平尚善国。三公子,我喜欢你,只要你肯娶我,我便让父王饶你性命,届时,荣华富贵,我与你共享。你是个聪明人,想必不会再拒绝了吧?”
  但柳啸月还是推开她。给他天大的富贵,也及不上与袁尚喜月下共饮的痛快。
  “公主将秘密都告诉我了,不怕我拿下公主,令你功亏一篑?”他试探,希望查出混入城的当涂族人有多少,以便一网打尽。
  她却笑了。“你不用刺探我,我没有什么事是不能告诉你的。”尤其是自己颠倒众生的本领,她还恨不能宣扬得天下皆知呢!“这也是你们尚善国该当灭亡,在我们刺杀陈守将失败后,老天将沈公子送到了我面前。他喜欢我,为了我,他什么事都愿意做,甚至把同行商队的行踪都出卖给我。然后,我找到沈老爹,告诉他沈公子在我手上,要求他收留我和二十名族人加入沈家商队,并且让他配合我们的抢劫和驱赶,他心疼儿子,自然照办,才有了这一场数百行商遭劫、逃难人大散关的好戏。”
  而大散关救助难民的同时,也把二十一个祸水引进了家门。柳啸月不得不佩眼她的聪明心机和恶毒心肠。
  “沈老爹既然是你们的同伙,因何还要断他双腿?”
  “不这样做,怎够耸动,怎能掩护我们这些生面孔?”
  “连一个老人你都不放过,想必沈公子现在也是凶多吉少吧!”可怜沈老爹不惜叛国收留他们,放出独子身亡的消息,结果也没救回爱子。
  “你嫉妒了?”她娇笑着,又贴上了他。“早在我出发寻找沈老爹时,便一刀杀了他。你完全不需要为一个死人而心里不痛快。三公子,阿史娜这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动过心,其他男人在我眼里,不过是一个工具,一个让我达成目标的工具。”
  “公主盛情,柳某无福消受,你——”话到一半,他点向她的穴道。
  阿史娜瞪大眼看他。“你竟如此无情?”
  但柳啸月的手指才贴到她腰际,却无法再向前挪动半分。他的脑子越来越昏,眼前看出去的东西都变成了重影。
  “毒……你……”
  “这不是毒。颠鸾、倒凤是两种香料,合并使用,能增加体香,于身体无害。”她解下腰间的香袋。“这是颠鸾,倒凤嘛……”她张口,香舌上,一颗白色药丸,雪白衬着红嫩,无比地诱惑。
  “它们单独使用,是世上最好的媚药,除非阴阳调合,否则无解。另外,奉劝你死心,不要再打坏主意,倒凤只有一颗。”咕噜一声,她把药吞下去了。
  柳啸月喘了口气,心里有个荒谬的念头——自己何德何能,竟让一名金枝玉叶不惜为他行此下流事?
  “阿史娜公主,柳某是不受威胁的,你不必白费心机了。”他转身,宁可死也不在这里受辱。
  阿史娜拦住他,柳啸月想闪,却虚软得迈不动步子。
  “你能上哪儿去?整个大散关已落入我等手中,你难道还能插翅飞离不成?”她张嘴,一口迷烟喷向他脸面。
  “你……哈,自大,那个人若没来,你们的阴谋或许有机会实现……”他笑着,眼皮重得已经睁不开,但唇角依然勾着嘲讽的弧度。“可那个人来了……你们……呵,没有希望……”他昏过去了。
  阿史娜伸手抱住他。“倔强的人,真是固执,都到这步田地了,还要与我作对!”她的手指抚过柳啸月俊挺的眉眼。“不过你真好看……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了。”
  当柳啸月落入阿史娜的陷阱时,袁尚喜也终于了解了曹天娇死而复生的经过。
  背着曹天娇的男人是吉丁,她手下的偏将,在东宫叛变,乱军攻入皇宫时,两人以身相诱乱军入藏经阁,再发火炮轰楼,与敌共亡。
  谁知那楼阁底下有机关,他们是被压入地底了,却没死,只有曹天娇断了双腿。
  吉丁趁乱救出曹天娇,逃出皇宫,延医诊治,可惜还是没能救回她的腿。倘若当年的医圣卓不凡尚在人间,也许有救,奈何医圣已亡。
  曹天娇伤得重,将养数月,方才恢复健康。待他们重新入世,却发现天下已经换了一番样貌。
  更可笑的是,曹天娇人还在世,衣冠冢却立起来了,还有人去祭拜。
  她嘲笑之余,也没想去更正,只道,她身亡消息传出,必然四夷不稳,正好乘机铲除恶邻,便与吉丁奔走边关,和边关守将商量,重新布置边防。大散关便是他们的第二站。
  这曲折故事听得袁尚喜目瞪口呆。
  不多时,陈守将来了,袁尚喜将柳啸月的叮嘱告诉他,让他捉紧机会,向曹天娇请教行军布阵之道。
  但陈守将还没开口,外头敌袭的喊声已响彻半边天。
  陈守将大惊,正想领军上城头抗敌,吉丁拉住他。
  曹天娇对他说:“你若信任我,城里一切由我负责,你且领一支骑兵,千里奔袭当涂族王帐,只要此役功成,从此北方无患。”
  陈守将思虑片刻,曹天娇毕竟威名远扬,沙场十余年,从无败绩,至惨局面,她也能与敌共亡,大散关交予她,却是安心的。
  “好,末将但凭大将军差遗。”他把自己的官印交了出去。
  曹天娇让他自去挑人准备出击,又对袁尚喜道:“你把日前逃亡到大散关的行商都捉起来,全部关押到大牢,一个也不要遗漏。”
  袁尚喜也是灵慧之人,将所有事情连起来想一遍,便知那群行商里混入了当涂族奸细,是要来颠覆大散关的,恐怕之前在城内胡乱纵火的也是他们。
  袁尚喜是最清楚水火无情的人,对纵火者深恶痛绝,当下立刻寻了帮手捉人去。
  而吉丁则背着曹天娇上了城头,她拿陈守将的宫印接管了防守任务。
  关口外,大批的当涂族骑兵足有四万人,排成了四个方阵,正准备攻城。
  城头,一些没经过战争洗礼的新兵在发抖。
  曹天娇冷笑。“连一样攻城械具都没带,他们要来攻城?笑话,全给我把弓箭收起来,让他们撞,我就不信他们撞得下一块墙!”
  她的话让那些军工笑了起来,紧张瞬间消除,代之而起的是自信和熊熊的战意。
  当涂族的军队当然不会带攻城械具来,他们早接到阿史娜公主的消息,大散关尽在掌握,只要当涂族人到,必然开关迎接。
  他们哪里知道,二十一个奸细,除了沈娘子——也就是阿史娜公主,袁尚喜还不知她的真正身分——出逃在外,其他人都被袁尚喜抓进大牢了。
  同时入监的还有那些无端受累的行商,但袁尚喜下了命令,不准虐待犯人,只是限制了他们的自由,因此,抗议也没太多。
  没人给当涂族人开城门,他们又没带攻城械具,只能在外头零散地射箭,守城的士兵只要往城墙一躲,毛都不会掉一根。这场攻击真正变成了一个笑话。
  现在大概只有袁尚喜笑不出来。她找不到沈娘子。
  城里城外都找遍了,沈娘子不见踪迹。
  她想到柳啸月去追沈娘子,也一直没回来,莫非出事了?
  她很紧张,想着自己可能有哪些地方找漏了,除了守将府,就只有军营了。
  她本以为那两个地方守卫最森严,最不可能藏人,但也许沈娘子认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她先去了守将府,那里没有丝毫不对。
  她正想转去军营,半途,经过寻花坊,那扇紧闭的大门内,隐隐约约传来一阵的声响。
  袁尚喜没查过这里,因为寻花坊是青楼,姑娘家天生不爱青楼,自然将它略过。
  但为了柳啸月,别说青楼了,龙潭虎穴她都要闯一闯。
  她双手一挥,劈裂了门把,举步走了进去。
  寻花坊内,原本的姑娘、老鸨、下人都被阿史娜杀了,尸体丢入井中,所以才没人向官兵告发她的恶行。
  阿史娜将柳啸月藏在花魁的房里,笑看他被颠鸾倒凤折磨。他的模样很狼狈,身上的白衣满是灰尘,俊俏的五官因为痛苦而扭曲,大滴大滴的冷汗湿了一身。
  被颠鸾倒凤整整折腾了四个时辰,铁汉也要变成水了。
  他眼里的清明逐渐涣散,只剩最原始的欲望奔腾。
  “你真是个了不起的男人,我从没听过有人能承受这种药超过三个时辰,你是第一个。我越来越喜欢你了。”阿史娜伸手去摸他,他虽然没有回应,却也没闪躲。
  柳啸月的喘息越来越急促。他需要女人,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不自觉地排斥阿史娜。
  他瞠大眼看她,想叫她走开,但他说不出话、发不出声音。
  阿史娜每摸他一下,就好像在他已热如火烧的身体上,又浇入一桶油,欲火瞬间狂燃。
  “嘻嘻!”阿史娜很得意,他已经逃不开了。
  她的手移到他的腰间,那里有一条银色的腰带,只要除去它,她便能进一步得到他。
  柳啸月绷紧身体。很多事情,他不晓得为何要做,但身体自然地反应了。
  阿史娜没逼他,只对着他笑。“三公子,我漂亮吗?”她的眼神似水一样的柔媚。“你能拥有我这样美丽的女人,是不是觉得很开心?”
  他听不懂她的话,他的神智实在太糊涂了。
  阿史娜就是要他糊涂,他没有戒心,她才好动作。
  她双手用力,再没有遇到任何阻碍,解开了他的腰带,随手扔开。
  他衣襟敞开,露出古铜色的肌肤,看似瘦削的身躯,胸膛却是浑厚结实。
  他看着那条被丢开的腰带,怔了。好像有一件不该发生的事正在发生,但又是什么?他用力地想,想到头都疼了,也想不起来。
  他喉间发出一阵阵困兽似的、既痛苦又绝望的咆哮。
  阿史娜却兴奋得发抖,他越挣扎,衣服拉得越开,看起来就越性感。
  她脸上的红潮已经艳得像要滴出血来。如此俊美的男子,能让她一亲芳泽,是件多么幸运的事。
  “三公子,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再也离不开我的——”她扑上去,抱住他。
  他却没有停止挣扎,两人在地上纠纠缠缠。
  拉扯间,他的外衣被脱下来了,一方沈旧、微微泛黄的手绢飘了出来。
  阿史娜没注意,她只顾着趴伏在他赤裸的胸膛上,抚摸他、亲吻他。
  但柳啸月的视线却被手绢吸引住了。
  他止住动作,捡起手绢,细细看着那上头的桃花瓣,漫天飞舞。
  他脑海里浮现了一个画面,在那盈盈春风中,一名青衫女子,她一头黑色的长发简单地用头绳束在顶上,春风好似绕着她跳跃,吹起几许调皮的发丝覆上她面颊。
  她轻轻地笑着,唇角勾起的弧度既潇洒又温暖。
  不知不觉,他也跟着她笑了。
  “你是谁?”他问那身影。
  “我是阿史娜啊!”阿史娜噘唇,吻上他的嘴。
  不对,那个人不是阿史娜——
  他大吼了声,推开了阿史娜。“你是谁?你在哪里?”他拚命地想,那个人、那个身影太重要,他一定要想起来。
  但是,他脑子一片浑沌,任凭他如何翻找,就是想不起那个人是谁,她的名字依然在风中飘渺。
  “你在哪里……”他好痛苦、好难受。
  “我在这里啊!”阿史娜扑过去,抱住他的腰,一边亲吻他的脸,一只手则滑溜地探向他的下半身。“三公子,你看清楚一点,我就在你身边啊,你最爱的阿史娜,永远不会离开你。”
  “阿史娜……”他心底的人影是她吗?不是她吧?是她?不是她……
  “三公子!”
  就在柳啸月最糊涂的时候,一个惊诧的呼唤从房门口传过来。却是袁尚喜到了。
  鬼使神差地,一丝清明闪过他的脑海。
  “阿史娜,你骗我!”他双掌用力,便把正在他身上磨蹭的女人打飞了出去。
  阿史娜的身子撞上墙壁,喷出一大口血,落地时,已是出气多、人气少。
  “三公子!”袁尚喜看她是活不了了,急忙跑到柳啸月身边。“你怎么样?我带你去看大夫?”他一身的血,恐怕伤得不轻。
  他伸手揉去滴进眼里的血,身前这青色的身影、袅袅婷婷,好像临江河畔,杨柳依依,醉人心弦,却是渐渐与深印他脑海里的身影合而为一了。
  他想起来了。“尚喜!”
  “是我,袁尚喜。”她把他的手搭在肩上,撑着他往外走。“来,我们去医馆。”
  当她滑腻的小手触碰到他的身体,好像在大火中丢入一捆火药,他的理智瞬问爆炸,碎成片片。
  “唔!”他发出一记痛苦的闷吼。
  “三公子!”
  最后,他只记得一件事。“走开——”他推开她,不要她靠近,怕自己会伤害她。
  袁尚喜被推得在地上滚了一圈,又立刻站起来,冲到他身边。
  “三公子,你怎么了?”她怎么可能丢下他?在二龙山上,性命交关的时候,她都没有舍弃他,何况是现在。
  她是一定要救他的,不论要付出任何代价。
  柳啸月挣扎着,强迫自己不要接近她,但他本就爱她,现在还有颠鸾倒凤在作怪,怎么控制得住?
  他只能不停捶打自己的身体,让疼痛压过药力带来的欲望。
  看他把自己伤得都流血了,她心痛如绞。
  “我不知道你发生什么事了,但三公子,你不能被打倒,只要我们去了医馆,大夫就能救你……”她不顾一切冲过去,架起他就往外跑。
  他听不见她的话,神智已经被药物控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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