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乃伊七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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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乃伊七号-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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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美'T·W·哈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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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斯芬克斯之谜

是什么生物

清晨四条腿

正午两条腿

晚上三条腿

第一部发现第一章

我真希望能跟你谈谈什么叫死亡。我可以告诉你,有这样一个18岁的姑娘,尽管她依恋人世,依靠氧气支撑了16个星期,却还是悄悄地离开了人间。我还可以向你讲述一位91岁的老人,他的心脏曾上次骤然停止跳动。每次医生把他从死亡边缘抢救过来后,他总是喃喃自语:“还不到时辰,不到时辰。”直到有一天晚上,一位朋友偷偷地给他捎来一瓶美酒,他才含笑长逝。还有,我在医学院一年级读书时观看过的一次手术,当时外科大夫不慎将病人的肺动脉划破,一瞬间,生命便从手术台上消失了。

其实这些都不是死亡的故事,只是生命结束的故事。假如你问我为什么叫死亡,我无法回答,只能耸耸肩了事,因为医学院不讲授这个问题。

我知道你将在下面读到的某些内容看来像是甚于猜想臆测,因为即使到现在我对某些事情仍然无法完全了解。如果你只在报上读到过一些简略的报道,那是因为有关的研究机构和医生不愿将全部内容公诸于世,而一般公众对某些医学成就又易生疑端。因此有时候,至少在初期,最好是恪守秘密,以避免不必要的曲解。

当然,我本人并未为这些科学成就作出什么贡献,我参与此事纯属偶然。那时我是旧金山附近一所州立大学医学院的学生,为了找份暑期工作而参与了这件事。

一天下午,我浏览了医学院的学生广告栏。上面贴满各式各样的广告:出租房屋啦,出售显微镜啦,愿意替人照看孩子啦……我猜想所有医学院的广告栏大概都是这样。

我的目光很快落在广告栏中间一张小小的打字卡片上。

招聘学生:须修完一年级解剖课,协助今年暑期解剖研究。应聘者请与解剖系雅各布森夫人联系。电话分机7451。

整个夏天都得呆在实验室,实在枯燥无味。但是我有一个同学,他曾在生化实验室找到一份工作。起先大家都嘲笑他,可听说他一个月挣一千美元时,谁也不吭声了,所以广告本身并不能说明工作好坏。

我按广告上的号码拨了电话,接电话的正是雅各布森夫人。她告诉我,已经有十几个人前来应聘。一位名叫阿诺德·雷利的教授打算聘请一位暑期助手。如果我感兴趣,就到办公室洽谈,她不愿在电话里细说。

当天下午我来到实验室,在雷利博士办公室旁边的房间里找到了雅各布森夫人。她是位中年妇女,身体很胖,戴一副眼镜。

“你先填份申请表,”她说,“写上你的平均分数和解剖课成绩,我们还需要三份推荐信。”

“我能跟教授本人谈谈吗?”我问道。

“今天不行,他正在看台式解剖室主持解剖。”

我坐下填好表,然后交给了她。

“我下一步该怎么办?”

“我们很快就会对所有申请者进行审查,”她冷冷地回答,“倘若雷利教授对你感兴趣,他会找你的。你知道,他要进行严格的筛选。”

我点点头。“要是我现在就去观看教授进行解剖,他会介意吗?”

“不会的,我想不至于。”她停了一下,“但是你得十分安静,不能打扰他。他们今天在拍电影,邀请了一些贵宾。”

解剖楼周围总有股怪味。用来保存解剖所需要组织的甲醛,具有穿透四周墙壁进而扩散的特殊本领,因此它的怪味无法完全消除干净。

我们在一年级时曾经花了整整一个学前解剖尸体。在那些日子里,我们对尸体中某些最细微的结构开始有所了解,然而我们却无法知道死者生前的生活:他们生前是幸福,还是抑郁?他们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做过什么工作?我们对这些都一无所知。可是,这些尸体却或多或少提醒我们:我们的生命不比他们持久,我们对人生梦幻的追求总有一天会终止。我们解剖肌肉,继而解剖动脉,研究神经。然而到学期结束时,我们对生命的了解并不比学期开始时多。生命究竟是怎样开始的,又消失在何处?我们依然迷惑不解。

在看台式解剖室门口,我差一点儿跟从里面出来的四个人相撞,其中一位式帕特里克·比森博士,他是位声誉卓著的心脏外科专家,身材高大,满头银发。一年级时他给我们开过心脏外科新领域的讲座。

他边走边说道:“要是我们当时在场,恐怕可以将他救活。动脉瘤的部位在肾血管下面,在技术上不应有什么困难。”

我猜想他在谈论一位病人,我根本没有想到他们正在谈论的病人此刻正躺在解剖室的解剖台上。

我走进门廊尽头的那扇大门。解剖室呈扇形,一排排座位由低而高,从正中向后延伸。正中央是个大解剖台,至少有20个人在围观。解剖台的一头露出一双光脚板,尸体的其余部分被人群挡住了。

室内可听见摄影机轻轻转动发出的响声。镁光灯灭了,有几个人调换了一下位置。

解剖台的另一头站着一位面戴口罩、身穿工作服、手戴胶皮手套的医生。他边讲边向观众指出一些解剖细节。大多数观众是科学家或医生,只有几个是学生。

我踮起脚尖,从前面那些人的肩上望去,看到了那具尸体。尸体的面部和胸部用布盖着,腹腔敞着。

手术主持者用手指着腹腔内部所:“有意思的是主动脉,裂口从这里向下延伸,直到两根骼动脉的分叉处。请注意动脉硬化症象。这是破裂点……死亡的起因……我推断血液立即涌入腹腔……血压突然下降……”

我迫不及待地想看清整个解剖情况,于是就向前挤了过去,前面一个人略微向旁一挪,我失去平衡,踉跄了一下,幸亏我及时控制住自己,不然真的会撞到那具尸体上。

我抬起头,发现解剖者的双眼直盯着我。

“怎么回事?”他厉声问道。解剖台周围的目光都转向了我。

“我……对不起,先生。”我结结巴巴地的说道。

“嗯”戴着口罩的解剖医生点了点头。

我无法看清口罩后面的那张脸,只能看见一双蓝眼睛和两条浓眉毛。我不禁十分紧张和窘迫。

“你叫什么名字,年轻人?”他双眉紧皱,眼睛直盯着我的脸。

“我叫圣约翰,先生。”

他接下去所的那句话使我永生感激不尽。他那双锐利的眼镜死死地盯着我眼睛好一阵之后,才微微闪出幽默的光辉。

“圣约翰,你的热情真不寻常。”他终于这样说道。解剖台四周响起一阵轻轻的笑声。

“先生,实在对不起,我并不想打扰你……”

“那当然啰。”他哼了一下鼻子,然后转身面向解剖台,完全把我撇在一边。

“因此我认为这就是国王的死因。”他继续说着,“动脉瘤破裂。”

我努力摆脱窘困的心情去观看他的解剖操作。动脉瘤死动脉的囊状扩张,通常由动脉粥样硬化引起。起初,动脉像气球那样扩张,这种状况十分危险,因为心脏的不断跳动会进一步削弱动脉壁,最后导致破裂,使人几乎立即死亡。

可我有点纳闷,这究竟是哪个国王呢?我想不起最近有没有报道国王的新闻。如果是国王,为什么解剖尸体的是解剖学教授,而不是医疗中心的病理学教授呢?

我不断地移动位置,终于能清楚地看到整具尸体。尸体的皮肤组织显得干瘪憔悴,手的形状却很好。右手小手指上戴着一只奇怪而漂亮的戒指。它由一块蓝绿色宝石雕成,呈昆虫或甲虫状。紧靠戒指的指关节已经肿胀变形,使戒指无法脱下。

这时我认出了一位曾经辅导过我们一年级解剖课的研究生。

“这是谁?”我悄悄地问他。

他疑惑地看着我,那神情似乎不相信我竟会如此无知。

“难道你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我摇摇头。

“图特摩斯三世。”

我又摇了摇头,仍然感到莫名其妙。

“是一位法老。”他压低了嗓门说。

我暗自寻思,我只听说过一位法老,但他生活在埃及,而且那是许多世纪以前的事了。

“你是说一位埃及国王?”

他点点头,两眼仍旧注视着解剖台。

“第十八王朝的,”他轻声补充着,“距今已经有三千年了。”

我大惑不解地朝尸体瞟了一眼。除了皮肤之外,我认为它简直可与刚去世的尸体媲美。他生前患有关节炎,手指上戴着戒指,死于动脉瘤破裂。

第二章

一个月过去了,仍然没有收到解剖系的答复,估计他们已经雇佣了别人。一位朋友告诉我说,外科系有份工作。我正在犹豫之际,忽然收到一张邮寄来的打字小卡片,小卡片跟我上次在广告栏里见到的招聘广告十分相似。

亲爱的圣约翰先生:

有便请来电话,以便就你工作一事与雷利教授安排面谈。

真诚的N·雅各布森

解剖系,7451分机

这么迟才来通知,似乎不近人情。但是如果能有工作……不管怎么说,我先得弄清楚工作的性质。我给雅各布森夫人打了电话,约定下班前到她的办公室去。

女秘书跟一个月前一样;端坐在办公桌后面。

“真抱歉;我们没能及早与你联系。教授一直在等一笔拨款。你是教授想亲自面谈的学生之一。”

我耸耸肩说:“由于一直没有收到你们的答复;一位朋友替我在外科系找了一份工作。”

“啊!”她失望地叫了一声。

“好在我尚未最后决定;”我说;“反正我得找份工作。”

“我明白。”她宽慰地笑了;显得比我们初次见面时客气、热情。她请我坐下,给我倒了一杯咖啡。

蜂音器响了。

“请圣约翰先生进来。”

“祝你顺利!”秘书对我说。

我缓步走近教授办公室。雷利从桌旁站了起来,用力握着我的手。他大约有四十五六岁年纪。

“请坐!”他说完便朝我上下打量了一番。我心神不安地环视四周,只见室内杂乱不堪:书架上堆满各种书籍,桌上堆满各种文件、纸张。靠墙的看片灯上清晰地照着两张Ⅹ光片。

“你看上去有点儿面熟。”

“是的,先生,”我很尴尬,“我就是那个差点儿要撞着看台式解剖室内那具尸体的学生。真是十分抱歉,我……”

“噢,这没有关系,”他打断了我,“我在考虑该怎样安排你的工作。请你谈谈自己的情况吧。”

我简略地告诉他,我曾在斯坦福医学院读书,主修生物,持有医院预科合格证书。

“你爱运动吗?”

“爱打橄榄球。”

“打什么位置?”

“边锋。”

“你跑得快吗?”

“跟闪电一样快。”我答道。

“你知道门考尔、哈夫拉或者胡夫的故事吗?”

“不知道,先生。”

“关于埃及呢?”

“知道得很少。”

“那么解剖学呢?”

“略懂一点儿,先生。”

他用手指着看片灯上那两张Ⅹ光片又说:

“请你谈谈你对这两张片子的看法。”

我走到看片灯前观察起来。一张是头颅片,另一张是胸片。

“右锁骨骨折,有一根肋骨可能也折断了,沿头颅这边还有条骨折线。”

“你能确定其死因吗?”

“我猜测他死于车祸。”

“他?”

“是的,先生。”

雷利走到看片灯前,在我身旁停了下来。“你看到这里有两块阴影吗?”他指着胸部两侧的两块软组织问道:“你认为这两块是什么东西?”

我脸色有点发白。“我想是乳房。”

“男子有乳房吗?”

“可能我缺了这一课,先生。”

“如果我告诉你,这个你称为‘带有乳房’的男子,死于几百年前,你怎么想呢?”

“我首先揣测她是在一次搏斗中去世的。她的颅骨破裂,锁骨粉碎,很可能是被谋杀的。”

雷利点点头“不错,圣约翰,你真不错。你还能从这两张Ⅹ光片看出些什么?死者的年龄呢?健康状况呢?”

我又察看着片子。“看来骨架结实,牙齿整齐。我敢说她相当年轻。”

雷利绷起了脸。“要讲得准确才是,圣约翰。第三颗臼齿尚未冒出,这说明她的年纪在20至30之间;沿锁骨、肱骨和下颌骨的骨骺线已经完全闭合,由此推断,她已进入20岁。再看头颅。蝶骨与额骨间的骨缝以及矢状缝刚开始闭合,这表明她在22至24之间。我们假定她为23岁。对她的健康状况,你还有什么补充吗?”

“左肺有个小钙化点,可能是癌。但是考虑到年龄,我倾向于认为是肺结核。”

“棒极了!”雷利赞许道,“那么肝呢?”

“看上去有个模糊的环状钙化点,可能是囊肿。”

“你说对了,事实上,它很可能是包虫囊肿。这种疾病在古埃及很流行。”

蜂音器的响声打断了我们的谈话,雷利只得去接电话。他的办公室里来了位客人-医学院院长。

雷利皱了皱眉头。“我真想跟你好好聊聊,圣约翰。我想我应该告诉你,推荐书对你的评语很好,看来你在医学院干得不错。你在这里的表现也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们对你很感兴趣。”

“谢谢,先生。”

“你对今年夏天去埃及感兴趣吗?”

这个建议完全出乎我的预料。

“我……先生,感兴趣,你是指工作吧?我当然乐意。”

“最近五年,我们的大学得到一笔专款,与开罗大学共同研究某些项目,”他进一步告诉我说,“为了弄清楚疾病对古代人类的影响,一段时间以来,我们一直在研究埃及的木乃伊。最近我们刚获得一笔巨款,这使我们能够继续进行这项研究。”

“我们需要一名学生做助手,随同我们一起前往埃及,协助装箱海运,对发掘物进行分类,以及查阅资料等等。报酬不高。我们每天付给你25美元,当然不包括你去埃及的路费和生活费。”

他送我到门口。“请你认真考虑一下。那儿天气炎热,尘土飞扬,工作又单调枯燥,有时你可能得一连三个星期呆在开罗博物馆里,给一具尸体拍Ⅹ光片。希望你在一、两天内答复雅各布森夫人。如果你不感兴趣,我们就得从其他申请人中挑选了。”

门开了。院长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心里像有什么急事。我出来后,门就关上了。

雅各布森夫人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怎么样?”

“感谢你安排了这次会晤。”

“真抱歉,我们最近实在太忙了。教授马上要去开罗,临行前有许多事要处理。你的工作定了吗?”

“我想是定了。”

“他说了些什么?”

“他让我在一、两天内答复你。”

“行。在没有收到你的答复之前,我暂时不跟其他人联系。”

我走到门口停住了,暗自思忖,为什么不马上决定呢?我有必要考虑暑假中可能发生的种种情况吗?再说,报酬相当不错,除生活费用外,一个月可净挣七百多。而且,雷利教授为人不错。他既精明,又有魅力。我觉得不可能找到更好的工作了。

雅各布森夫人从眼镜框上方打量着我。

“怎么啦?”

“瞧,”我对她说,“为什么你不马上告诉教授把我的名字写下来呢?”

“这太好了,”她回答道,“他听了一定会感到高兴的。”

第二天下午,雅各布森夫人给我打电话说,教授晚上请全系教职员到家里聚会,希望我能参加。我约了女朋友同去。

雷利教授住在校内称为“教授区”的一所都德式的大房子里。一位仆人在前门迎接我们。我走近门厅,见到一间精细木条嵌成的图书室。室内远处的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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