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可倾国之乱世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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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可倾国之乱世小花-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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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宫中,却始终不见周薇的半点消息,皇上只说思念前皇后,不仅皇后之位空置,连后宫嫔妃也一律不见恩宠,却听莫天青以身体抱恙为名,辞官回家养病,小花也是半年不曾见到他了。
    一日小花正在书院随方君论绘那金陵城的地图,忽见墙边有一个小厮探出头来,不停向内张望。小花抬眼看了,却认得是莫天青的贴身书童墨香。墨香见小花看见了他,忙忙从墙后闪出,跪在地上,哭道:“三小姐,请您救救我们家少爷吧。“
    小花闻言大惊,忙扶起墨香问道:“天青哥哥,可是天青哥哥出什么事了?”
    只听墨香哭道:“我家少爷自三小姐口中听了二小姐的话,日日忧思苦痛,半年前便得了吐血之症,老爷多方求医问药,少爷只是不肯吃药,如今身体一日差过一日,眼看着就要不行了。请三小姐看在多年相交的份上,进宫请二小姐出来看看少爷,只怕少爷愿意吃药了,病就从此好了。”
    小花听了,心中焦急万分,也顾不得与方君论招呼,急急忙忙就要入宫。
    方君论却将小花拉在一边,长叹一声:“小花,你二姐姐如今已是皇上身边的人,虽然尚无名分,一入宫门,断不会有随意出宫的道理,还是想个法子,偷偷接了出来吧。”
    小花听了,只是茫然点头,忽然想起什么,说道:“我即刻去见二姐姐,就说大娘病了,想见她一面,皇上听了,未必会阻拦。”
    方君论点头:“如今之计,也只能如此。”
    墨香听了,大喜过望,忙忙去了。这里小花进了宫中,只对周薇说是司徒夫人病中思念女儿,周薇听了,也不待禀报皇上,自己便随着小花急忙出宫。
    却见马车并无回司徒府,而是奔着莫府去了,周薇心下疑惑,问道:“小花,车夫可是走错路了。”小花见问,也不再相瞒,便把墨香所说之话对周薇说了一边。
    周薇沉下脸来,怒道:“小花,你如今也快十三岁了,为何做事还是这样颠三倒四,我如今的身份,怎可私自去见陌生男子,传了出去,让皇家颜面何存。”说罢,便掀开帘子,想让车夫掉转车头。
    小花忙忙拦住了周薇,求道:“二姐姐,天青哥哥思念二姐姐,如今病重,二姐姐又怎能狠心置之不理,况二姐姐和天青哥哥从小一块长大,又怎会是陌生人。”
    周薇听了,心中更加烦恼,只是命车夫速速掉转马头,就要回宫。
    小花见了,不由泪如雨下,恨到:“二姐姐,你真的如此狠心,如果天青哥哥有事,你难道就一点旧日情份也不顾了吗。当日你逼死大姐姐,难道现在也要逼死天青哥哥吗?”
    周薇听了,如五雷轰顶,呆在了那里,小花见状,忙吩咐车夫快马加鞭,直奔莫府。
    待到莫府,墨香已是侯在门外多时,正急的抓耳挠腮,见了小花二人,忙忙领了他们就往府后走去。只见莫文海一脸苍老,立于门后,似也在等待,见了周薇和小花微微颔首,却是默然不语。
    周薇一声不吭,亦步亦趋,跟着小花来到了莫天青的卧室之中。只见莫天青俯卧在床上,呼呼喘息,胸中似有无限痛苦。小花忙拉了周薇上前,含泪唤道:“天青哥哥,我和二姐姐来看你了。”却见莫天青只不过半年时光,已经形销骨立,往日翩翩少年只剩下一怀枯骨。
    莫天青抬起头来,黯淡的眼中竟似有一抹光彩,只听他轻轻低语:“薇儿,薇儿,真的是你吗。”
    小花泪流满面,却见周薇缓缓走到天青近前,伸出一只手握了,片刻方道:“天青哥哥,你又何苦如此。”
    “咳咳”莫天青边嗽边喘,唇边却有了笑意,拉了周薇的手,紧紧拽在怀里,半响方道:“你能来看我,我就算死了,也无憾了。”
    周薇听了,双肩耸动,哀哀一声,已是哭倒在莫天青的怀中。
    天青将周薇揽入怀中,轻声道:“薇儿别哭,薇儿是天青的精灵,薇儿哭了,我的心该碎了。”
    周薇哽咽道:“天青哥哥,你就不恨我吗?”
    天青摇了摇头,“这半年来,我每日想起,总是你在桃花树下翩然起舞的样子,咳咳,我本以为我可以年年在桃花树下看你跳舞,如今却是不可能了。”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片刻之后,头一歪,已是去了。
    小花心中大恸,只觉心中有一角仿佛被人挖去了一般,痛疼难忍,忽然眼前一黑,便已人事不知。





    第二卷 梦里花落5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7…20 14:19:35 本章字数:5421

    这边却不说莫府上下如何痛哭,如何发丧,只说小花和周薇被家中人接回司徒府后,双双大病一场。小花自幼身体强健,这一病非同小可,高烧了整整三、四日方才退去,半梦半醒中,只是不停嘤嘤泣道:“天青哥哥,天青哥哥。”阿桃每日守在床前,只是连连叹气。
    司徒府一下病倒了三个,太医天天川流不息来往诊治,周宗便向皇帝告假在家。周薇在家中养了七八日,刚可略进饮食,便被皇上接回宫中去了。小花的病情也是渐渐有所好转,只有那司徒夫人,受了这连番打击,竟是再也没有复元过来。
    这天雨过初晴,阿桃怕小花在房中闷着,便陪着小花到廊前晒晒太阳,忽听见门外下人来报,说是方君论要见三小姐,阿桃忙让下人领了进来。
    方君论来到小花跟前,冲小花微微一笑:“小花,你的病可好呢?”
    小花点点头,苍白的小脸勉强一丝笑容,“嗯,夫子,过两日我就回书院了。”
    方君论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却说道:“小花,夫子我有些急要的事情,过几日就会离开金陵,这一去,恐怕要好几年才能回来了。”
    小花一听,大惊失色,连声问道:“夫子,你要走了吗?要去哪里,为何要去这么长的时间?”
    方君论苦笑一声:“前日我家中得知消息,知我在涟漪书斋开馆授徒,家父便派了人寻来,务必要我回家。我家中人口虽多,父亲却只有我一个孩儿,待要置之不理,又不忍老父一把年纪,还要辛苦支撑。更何况我离家这么多年,终究还是要叶落归根。”
    小花听了,心中不舍,眼望这方君论,那泪水便扑簌扑簌落了下来。
    方君论一看,也是不忍,忽然心念一动,说道:“小花,我见你如今终日总是闷闷不乐,不如和我一同回去,散散心也好,我家虽然不及司徒府尊贵,但饮食起居,也不会委屈了你。”
    小花听了,大喜过望,从小听夫子讲大江南北的各种奇闻异事,早就盼着自己有朝一日能亲历亲见,今日若能出了司徒府,离开金陵城,真是连番变故之后,最大的一件乐事。
    这边阿桃闻言,虽觉不妥,但看小花眉飞色舞,竟是好久未曾这样展眉开怀,心下踟蹰,待要阻挠,又不知如何开口。
    方君论看着阿桃脸色有异,心知唐突,毕竟司徒千金比不得寻常人家,自己虽然与小花有师徒情分,毕竟身为男子,忙笑道:“罢了,罢了,夫子我说笑了,小花马上就是大姑娘了,也该准备出阁的事情了,跟着我这个野人东奔西跑,成何体统。”
    小花听夫子如此说,一张小脸早沉了下去,忽听到夫子说自己要嫁人,心中一痛,却是想到了天青哥哥。
    小花经了这大半年的事情,终于明白了人生在世,又岂能尽如人意,昔日任性之情减了好多。心知就算求得方君论带上自己,父亲也绝不会同意,便不再坚持,黯然点头。方君论见了,心中也是难过,说了一两句,便告辞而去。
    这里小花回到房中,却是辗转难眠,天大地大,自己却要终日郁郁在高墙之内,不得展翅翱翔。这才明白为何当年回金陵城的途中,父亲感慨自己不能身为男儿。脑中想着,满心愤懑,忽地一拍小手,从床上坐了起来,却是暗暗拿定了主意。
    第二日一早,小花自己梳洗了,便要出门。阿桃见她精神奕奕,心中宽慰,也不阻拦。小花来到书院,在门后站了一会儿,等到家中的马车走得远了,才一溜烟往市集而去。
    来到市集,并不理会熙熙攘攘商铺中各色水粉玩意,只把那少年的衣裳买了几套,又买了一顶小小的毡帽,和一个靛蓝色的包袱裹在了一处,走到街角,又拿出一锭大银来,买了一批枣红色的小马,马贩子见她衣裳光鲜,倒是狠狠敲了一笔。
    小花牵着小马,来到一处无人的空旷地带,自己驾了小马,按着耶律贤那日所教的,慢慢练习,直到黄昏,方偷偷牵了小马,寄养于一农户家中,回府后,只说与夫子话别,旁人也不怀疑。连着三四日,日日研习马术,马背上上上下下,也是娴熟的很了。
    又过了几日,方君论早已打点好各色行装,来司徒府拜辞,司徒大人得知此事,已派人封了一份厚礼。方君论见了小花,眼眶一红,携了小花的手,缓缓嘱咐道:“小花,夫子与你今日一别,也不知何年才能相见,南唐如今已是风雨飘扬,他日覆巢之下,必无完卵。如果日后金陵有危,你可到无锡来寻为师。”说罢,潸然泪下,启程去了。
    夫子走后,小花又静等了两三日,这夜好不容易挨到夜半,见家中众人睡熟了,才偷偷换好衣裳,留下一份书信,说想去无锡探望夫子,叫家人切勿挂念,勿需寻找,只等自己到了无锡,便会回信报平安。自己蹑手蹑脚出了房门。从假山后取了藏着的包裹,爬上墙头,翻出了司徒府,又牵了一早栓在墙根下的马儿,片刻也不敢停留,打马飞奔,竟是追方君论去了。
    小花在马背上起起伏伏,望着金陵城离得远了,方才勒马回头,只见四野星沉,一轮弯月如勾,回头望去,却见前方大路蜿蜒迤逦,莽莽苍苍,终于轻叹一声,纵马向前。
    周宗发现小花又离家出走,十分恼火,正要动身去追,宫中却传来消息,说是大宋派来使节,与南唐有要事相商,周宗不敢怠慢,匆忙赶回朝堂。心中虽然放心不下,也只能让几个亲随心腹先行前往无锡,嘱咐他们无论如何,定要接小花回家。
    这边小花信马由缰,早走得远了。只见秋风过处,满地黄叶堆积;村庄相连,一片丰收景象,数月来胸中郁闷不快之气,便已经消失了大半。连行了五日,白天快马加鞭,饿了就吃怀中的干粮,渴了就喝溪中之水,夜了便借宿于农家,南唐富庶安泰,百姓民风朴实,见他少年独行,也都乐意相助,因此虽然风餐露宿,十分艰苦,但小花心中快意,觉得好不自在。不知不觉间便过了江阴,无锡城已是远远在望,离吴越国也是十分近了。
    这日中午,小花正坐在路边大树下歇息,忽见到前边官道上尘土飞扬,似有大队人马奔驰而来。小花忙跃上马背,见几百个身着铠甲的兵士,正护着数十辆马车从西南而来,神情戒备,行色匆匆。
    小花正要看个仔细,忽听的背面山坡上一声呐喊,转头却见另一队全副武装的骠骑,大约数十人左右,从北面居高临下,大声呐喊而来,不到片刻功夫,便已奔到小花眼前。前面的车队见有军队来袭,虽然慌乱,却放佛也早有预备,连忙摆了一个阵型,却是将那些马车护在了中间。
    那一行骠骑见此阵势,并不止步,直到近到前来,才见领头的一个唿哨,奔袭中的队伍阵型突变,紧紧随在领骑的身后,尤如一支利剑插进了车队的保护圈中,片刻便已杀开了一个缺口。
    小花被两支队伍刚好夹在了中间,只听得耳边人呼马鸣、刀砍斧劈之声不绝,吓得小脸惨白,转身便要策马离去,那枣红小马却似是受了惊吓,任小花如何鞭打,只是原地踏圈,小花正在无奈,忽见一人全身鲜血淋漓向自己奔来,却被后面一个兵士手起刀落,一刀将其头颅砍下,滚在了一旁。
    小花吓的大叫一声,也不顾其它,忙忙从马背上跃下,就要弃马逃跑,却听见耳边呼呼刀声,无数兵士正在互相攻杀,一时间只顾着保命要紧,哪里跑的出去。正着急间,脚下一绊,却是和一个已经战死的兵士跌在了一处,小花见那兵士嘴角一缕鲜血,断气已久,却圆睁着一双眼睛,似乎死不瞑目,不由肝胆俱裂,晕了过去。
    待到悠悠醒转,已是夕阳西下,小花挣扎着坐起身来,见身旁横七竖八倒卧着上百具尸体,鲜血把地面都染成了红色,小花手足并用的爬了起来,左右看去,却是一个活物也没有,连自己的小马也不见了踪影,晚风一吹,只觉得身上冷风嗖嗖,不停的发抖。
    小花呆立了半响,方才慢慢抖抖索索、深一步浅一步的向前走去,惊恐之中不辨方向,只知道无论如何,也要先离了这死人堆再说。哼哧哼哧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忽听前方马蹄声声,又奔来数人,小花正欲闪到一边,来人却已停在了眼前。
    为首的是一个壮汉,他见小花全身上下鲜血淋淋,也似吃了一惊,忙忙抬眼看去,清丽月光下,只见前方半里外一片狼藉,分明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不由在马上顿足,连声叫道:“不好,不好,我来晚一步,还是被宋贼得手了。”说罢,领着众人疾奔而去。
    小花见此,知道是刚才厮杀两军中的一方,见他们军服并不像是南唐军队,隐隐觉得还是避开为好,见他们去的远了,便忙忙离了大道,翻上了山坡。正在草丛中艰难而行,却看见刚才已离去的众人又折了回来,借着月色,细细的在路边似在搜索着什么。小花心知不妙,伏在草堆中,一动也不敢动。
    正在慌张间,却见为首的壮汉眼中露着精光,正朝这边望来,小花叫声不好,正待起身逃跑,见那壮汉身形几个起伏,已是来到了身前,巨掌一挥,便牢牢抓住了小花的肩头。
    小花只觉得右肩如被钢爪擒住,不由连身呼痛,头上冷汗潸潸而下,那壮汉见了,并不松手,冷冷道:“说,你是何人,为何满身血迹,出现在这里,可是那宋国的探子。”
    小花听了,忙叫道:“不是,不是,我不是宋人,我是南唐人,我路过此地,不想撞上了他们打仗,我谁也不认识,也不是什么宋国的探子。”说罢,肩上吃痛,竟嘤嘤哭了起来。
    那壮汉听他声音清脆,尤似少年,手下略松了松,狐疑的来回打量了他一番,只见小花身形单薄,头戴一顶小小的毡帽,脸上虽然满是泪痕、污迹,肤色却极为白净,眉眼之间,居然颇为俊美。心头疑惑,半响放说道:“既然不是宋国的探子,我看你年岁尚幼,为何一个人孤身上路,又为何见了我等,反而躲了起来。”
    小花见他问,忙道:“我要去无锡城看望我师父,算着路程,本来今夜就可以到了,没想到上午却撞上了好一顿厮杀,我看见满地的鲜血,吓得晕了过去,醒来后,正要上路,又看见你们几个凶神恶煞的跑过来,心中害怕,才想着要躲起来。”
    壮汉见小花说的在理,又见他年岁尚幼,身子兀自发抖,终于缓缓点点头,放开了他的肩头。却听身旁一人说道:“马将军,话虽如此,现在情况危急,须马上找回国器,护送回我北汉,此人虽然不是探子,但他于两军交战中,想必也看见了敌人相貌,不如带上此人同行,查探起来更为方便。”
    小花听了,大惊失色,正准备说话,见那马将军却是颔首道:“此言有理,松涛,你带上此人,我们要即刻动身,再晚就来不及了。”说罢,一出手便点了小花的穴道,挥手扔在松涛马上,一行人即刻动身,打马北行。
    小花俯在马背上,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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