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宅噩梦婴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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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宅噩梦婴怨-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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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到母亲身边,蹲下来,把手放在母亲的膝盖上,说:〃妈,我出去一下,中午前一定回来,好吧?〃   

  母亲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仍然自顾自地和电视作无声的交谈。   

  钟墙看着母亲的眼睛,希望她能有点知觉,看他一眼。他看了一会,忽然觉得母亲的眼睛呆滞中有一种很奇怪的神情,那是什么呢?   

  〃妈,你要是能告诉我,你心里面到底有些什么,那多好呀。〃钟墙把母亲的一缕头发抿上去,站起来,走出门去。   

  钟墙关上防盗门,想了想,沿着楼梯向上走,这栋楼最高就是九楼,再往上就是楼顶了。钟墙打开通向楼顶的门,走到另一个入口,从另一梯走下楼。这样,他就摆脱了站在他家楼梯底下的便衣。   

  钟墙没有骑他的自行车。他站在公交车站牌前等311路公交车,站牌没有一个人。钟墙四处张望,一连几天没有出门,感觉有一点恍惚。他看着站牌广告,这个广告以前没看到过,应该是新换上去的,是一个婴儿奶粉广告,广告上有一对一丝不挂的白白胖胖的双胞胎男婴面对面坐着,在抢一袋奶粉,奶粉上两个大字:婴乐。   

  真可爱,钟墙想。他仔细地打量着两个婴儿,忽然一个男婴的头好像会动一样,微微转过来,眼睛一瞪,定定地盯着钟墙!钟墙觉得脑后的头皮一紧,整个头皮都好像一张缩了水的皮,箍着脑袋,越包越紧,最后几乎要把脑浆给压出来。   

  一个婴儿,怎么有如此邪恶的眼神!   

  就像午夜准时在线发给他的视频里的眼神一样!   

  钟墙赶紧掉过头,可是总觉得那双眼睛一直粘在他的背上,揭都揭不开。钟墙真希望这时候来一个人,证明一下他不是在恶梦里。   

  远远地走来了一个女人,钟墙顿时觉得好像这个世界变得真实了。可是没等他松一口气,他的心里又忽地悬了上去:那个女人的动作十分僵硬,好像还没学会走路一样,当然一个成年女人不应该不会走路,除非,除非她不是一个人!钟墙的头皮又开始绷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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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第二十章 灵异公交车(2)         

  那女人的腿直直地迈着,不停地迈着。可是她和钟墙的距离却丝毫没有改变,还是那么远,就好像她一直在原地踏步。   

  钟墙真希望掉头离开这里,回到家里去。可是,家里就太平无事了吗?他想起昨天厨房里的蟑螂和马桶里的死蟑螂,不,一定要查清真相,不能忍受这种无休无止的折磨。   

  正想着,311路公交车过来了。车门一开,钟墙就跳上去,回头一看,谢天谢地,那个女人还是在那么远的地方僵硬地走着,没有跟着他上车。   

  钟墙终于把一直提在胸腔里的一口气吐出来,掏出两块钱,对着投币口塞进去。   

  〃快点了,磨磨蹭蹭地干什么。〃司机睡眼朦胧地叫道。这么一大早就工作,心情确实不会太好。   

  钟墙的眼睛转向司机,与此同时,他的手碰到了投币口的箱子。可是他感觉到的不是冷冰冰的金属,而是什么又冰凉又软的东西。钟墙大吃一惊,这感觉就像,对,就像他那天晚上在复国路419号的院子里摸到的婴儿手臂一样!钟墙低下头,什么也没有,只有投币箱张着口,正等着吞下他的两块钱纸币。   

  钟墙急忙把钱塞进去,抬头想找个位置,可是一大早的,竟然每个位置都坐得满满的。他叹了一口气,拉住了一个拉环。   

  每到一个站,车都照例停下来,车门打开又关上,可每一次既没人下车,也没人上车。钟墙刚开始并没有留意,可是后来实在觉得有些奇怪,就算311的终点站是复国路417号也就是那个小区前,那里没有什么写字楼和工厂,可是对面有一个挺大的汽车修理中心,应该有人上班吧?再说,311路很久才发一辆车,怎么会没人等这路车呢?   

  钟墙边想边下意识地把视线投到乘客的脸上,他的心又一凉:这些乘客个个正襟危坐,可是全都面目不清,越想看清楚,就越看不清楚他们的模样,也没有人说话,一辆公交车,坐满了人,却是静悄悄的,这情景怎么也说不过去。钟墙情知有异,回过头,想叫公交车司机停车,这一看,他差点魂飞魄散:哪里有什么司机!这车竟然是自己不疾不徐地向前开着!   

  钟墙的冷汗层层冒出来。他的眼睛望着车门,只希望到站停车,不管是哪一站,他都会一个箭步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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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第二十一章 恐怖的井和台阶(1)         

  第二十一章 恐怖的井和台阶   

  吱嘎地一声,终于停车了。钟墙紧张地看着车门,车门并没有马上打开,一秒,两秒,三秒……车门还是紧紧地关着,一点打开的意思都没有。钟墙的脑子里转了上千个念头,可没有一个念头能让他从这辆鬼车里跑出去。他转过身,看了看车窗边悬挂打开玻璃的小锤子的地方,可是什么也没有!   

  只能用身体来砸了,钟墙看看玻璃,心里对自己能砸开这厚厚的钢化玻璃一点把握也没有,可是,只能这么做了。他的身体紧绷起来,悄悄地运了一口气,把力气布满全身,学了几年武术,就看看现在顶不顶用了。   

  〃这鬼门,又坏了。〃钟墙听到司机在嘟囔。他大惊,回头一看,那个看起来脾气很坏的司机走过来,不知在什么地方用力地捣鼓了,车门猛然咣地开了。   

  钟墙来不及多想,也不管那司机是不是鬼,飞身从车里窜出来。他一踏到实地上,才放心地回头看那辆奇怪的公交车,前门正有人排着队在上车,他的身后也有人在鱼贯下车,女人背着包,男人拎着包,学生背着书包,老人提着太极剑和鸟笼什么的,每个人都带着早上刚起床的倦意,还有的人在张大嘴巴打着哈欠,一切正常,没有一点异样。   

  钟墙惊呆了:难道,我看见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他往前面一望,这正是终点站。   

  复国路419号,那座神秘的荒宅就是前面。钟墙看着他以前走了很多次的路,忽然有些举不开步子。他问自己,我害怕了么,我是不是想要退缩?他拷问着自己的灵魂,答案是:是的,我真的有点害怕了。   

  这个答案让他的脸一阵灼热,原来自己以前的胆大都是假的。不过,这个世界上有谁从不畏惧呢?钟墙很快地给自己找到了借口,面对黑暗,死亡和无形的邪恶,每个人都会踌躇的。   

  他抬头看看天空,太阳就快出来了,天空是这么纯净,看不出任何邪恶应该存在的理由。钟墙看了看前面不远的419号大门,鼓起勇气,大踏步地走过去。   

  他站在门前,作出一副等人的样子,看着街上偶尔经过的行人和车辆。   

  过了几分钟,钟墙看看街上没有任何人和车,他决然转身子,从怀里掏出一个自制的攀登器,把绳子一抖一抛,绳子另一端的铁爪〃嗖〃地飞上墙头,紧紧钩住了墙头。他一拉绳子,脚底下一蹬,〃噌噌噌〃几下就上了墙头,一上到墙头,他回头向上一望,依然什么人也没有。他把绳子一收,缠在铁爪上,放入怀里。然后看准了一处地方,轻轻向下一跃,稳稳地站在了院子里,他对自己这一下子颇感满意,看来学的功夫还没有荒废,他对自己微微笑了笑,信心大增起来。   

  放眼一看,这是一个不大的院,一目了然,墙上爬满了藤类植物,叶子肥厚,茂盛得好像得到了什么尸体的滋润一样。除了满院子的萋萋荒草外,还长出了不少无名的杂树,靠近房子的左边有一棵很高大的玉兰树,长了一枝很粗的横枝,好像专门供人上吊用一样,苏医生就是被吊在这棵树上。现在苏医生早就不在上面吊着了。玉兰散发着它应该散发的浓郁的香味。可是钟墙觉得,仿佛苏医生还在那晃悠着,所以他喜欢的玉兰花的香味也染上了一股尸臭味和血腥味,钟墙不禁掩了掩鼻子。   

  他沿着还能勉强从草丛和草丛之间的缝隙中辩认出来的小路上向那两层楼的房子走去。这时,太阳已经出来了,跟那天晚上比,简直不像是同一个地方。钟墙的心头还是有隐隐的悸动,这座不详的宅子,就是在阳光底下也透出冷森森的阴气,那阴气一丝一丝地穿透你的骨头,在里面随意攀援着,像小而滑的蛇。         

虫工木桥◇。◇欢◇迎访◇问◇  

第44节:第二十一章 恐怖的井和台阶(2)         

  快走到小楼前,钟墙发现了一口水井,他停下脚步,现在已经没有人还自己打井了。这井的出现给钟墙的心里带来了更大的寒意,他想起了日本恐怖片《午夜凶铃》的片断,深深的井,打捞尸体,冰冷的井水中飘散的长发,倏然出现苍白的死人的手臂,猛然张开的眼睛,正在腐烂的人头。钟墙连打了几个寒颤,为什么闹鬼的荒宅里都要有一口幽井呢!   

  他犹豫再三,还是向井边迈过去。   

  井沿很高,一声快腐朽的木板盖在井沿上。钟墙镇定了一下,伸出手,轻轻地把木板移开,那块木板忽然断成两截,一截在钟墙手里,一截掉入井中。良久,井中咚地一声回声,从这回声中判断,这井很深。钟墙扔掉手中的半截木板,两只手撑住井沿,向井口探出头,他的心里准备好看见一颗人头或别的什么恐怖的东西出现在井水水面上。可是他除了自己苍白的脸外,什么也没有看见,只是一口平常的井,里面应该没有什么冤死的鬼魂。   

  钟墙转身离开,才走了两步,忽然又听到井底传来咚地一声,比刚才那回声更大。他的心也跟着咚地一声,连忙跑回到井沿,俯身向下看,只见水花四射,刚才掉下去的半截木板沉了下去。   

  那半截木板现在才掉到井里?已经有两分钟了!那么刚才是什么声音呢?对了,刚才看的时候水面就像一面镜子,根本不像刚刚有东西掉下去的样子!那么,我刚才看的时候,那半截烂木板是在哪里呢?还有,为什么木板不是浮在水面,而是沉入水底呢,难道井底有什么东西把它拉下去?钟墙的后脑勺又开始嗖嗖地冒凉气。   

  妈的!这井还是有古怪!   

  他弯下腰捡起一颗石头,对准井口扔下去,听了半天,也没有回声。〃不管它了!〃他自言自语。刚要离开,忽然井底下传来一声短促的婴儿啼哭,很短促,截然而止,好像一个婴儿被人捂住嘴巴,更像一个婴儿忽然被人一刀砍掉了头。钟墙逃一般地离开井沿。   

  他跑到台阶前,又停下了脚步。   

  有关台阶的神秘传说又袭上心头,那天晚上他上台阶的时候数出了十二级台阶,下台阶的时候数出十三级,多了一级,那么,这台阶到底几级呢?钟墙甩甩头,管他呢,偏不再数了。   

  他开始上台阶,可是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数起来:一、二、三……。   

  邪门!他暗骂着,可心中仍然在默数着:十、十一、十二、十三、十四。   

  什么!十四级,又多了一级!钟墙愣住了,奶奶的,这见鬼的台阶到底几级呀?他忽然较上劲了,转过身来开始往下走,口中念念有词:一、二、三……   

  这一次是十三级!   

  难道我连小学生都不如了,十多级的台阶也数不清了!钟墙对自己说。索性不边走边数,就这么向上看着数吧。他的目光顺着台阶向上一级一级地数着。可是数完了十四级,那台阶居然还有。钟墙看到台阶一直通上去,一直通上去,无穷无尽,没完没了。   

  我中邪了!钟墙有些绝望地对自己下了一个结论。   

  就算是中邪了,我也要到房子里看看,到底有些什么秘密。钟墙定定心,决心不被台阶所困扰,一口气冲上去,这次是十二级,他仍然禁不住去数了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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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第二十二章 消失的手术刀(1)         

  第二十二章 消失的手术刀   

  〃你回家休息一天。〃陈剑飞拦了一辆出租车,对卢大器说。   

  卢大器的脸青得吓人,他看了看陈剑飞,又看了看小米,好像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默默地转身,弯腰进了出租车。陈剑飞吩咐司机:〃锦绣花园。〃   

  看着车子走远,小米转过脸,对陈剑飞说:〃陈队,你让他回家休息,他休息得了吗?他的家可是他母亲被杀的现场哪。〃   

  陈剑飞摇摇头:〃他现在这个样子也无法工作呀。小米,你对这个案子有什么看法?〃   

  他们并肩走着。   

  〃这案子跟复国路419号的凶杀案绝对是同一个人做的。〃小米说,〃手法几乎一模一样,五官渗血,心脏破裂而死,男的被割掉生殖器,女的被割掉乳防,都跟性有关。可以毫不迟疑地下结论,这是个变态的杀手,可能受过某种性的伤害,这种伤害很严重,致使他利用极端的手段来发泄和报复。〃   

  陈剑飞点点头:〃是的,可是为什么杀的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呢?苏医生和卢母之间,难道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关系吗?〃   

  〃也许不一定有关系,有时候这些穷凶极恶的连环杀手杀人是没有目的的,逮着谁杀谁。〃小米说,〃尤其像这种变态的杀手!我还有个预感,还会有人继续受害。〃   

  〃我也有这种感觉,可是如果我们找不到被害者之间有什么共同点,就无法知道下一个受害者将是谁,不能阻止凶杀案的发生……我们处于非常被动的状态。〃陈剑飞说。   

  小米脸色凝重:〃已经死了两个人了,不能再死人了。现在我们虽然把消息封锁得很严密,可是难保被传出去,那样会让整个城市变得人心惶惶。〃   

  〃是不是跟卢大器调查这个案子有关呢?〃陈剑飞说着,不由地一阵担心。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他和小米的亲友就有危险了。   

  〃不会吧!〃小米的脸有点苍白了。她想到自己的父母和妹妹,如果凶手要用非常人手段来阻止警察办案的话,警察的亲人往往会处于危险中。   

  〃这只是猜想,〃陈剑飞看出小米的紧张,〃我们加强防范就是了。〃   

  加强防范,有用吗?卢大器带着手枪在家,凶手都明目张胆地把他的母亲残忍地杀死,而且在杀前还告诉了钟墙,还说什么多一个刑警更好玩,这样的杀手我们能防范得了吗?陈剑飞问自己,他不敢回答。   

  〃对了,为什么凶手在杀人前要告诉钟墙呢?难道她跟钟墙之间有什么关系吗?钟墙是不是她的下一个目标呢?〃小米换了一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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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第二十二章 消失的手术刀(2)         

  〃有可能,钟墙现在有便衣保护。〃陈剑飞说。   

  〃能保护得了吗?〃小米表示质疑。〃陈队,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   

  〃这个问题太难回答了,作为唯物论者,我不应该相信有鬼,可是这个案子有很多可疑点,都不像是人力所能办到的。〃   

  〃你是说那把手术刀吧。〃小米说。   

  〃是,它竟然生生地在我和卢大器的眼皮底下消失。〃陈剑飞说。   

  〃我记得保安说过,他们冲到404房的时候,门是没有锁上的。如果凶手还没有走,应该有时间拿走手术刀。〃小米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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