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没有解释,自己也没有说话。即使心里有了理短头发的打算,但是还是忍不住的寒着一张脸,竟然就没有人敢上前再关心自己询问自己。
即使是花染月,都一副苦笑的难以接近的模样。
不过,现在好了…后颈没有了那种被头发覆盖的感觉,穿衣服时也可以变得轻松起来。阳光晒在脸上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开始变得鲜活…
呵呵,头发是上官鸿削的,花子溪应该不会骂吧…如果要求自己把头发留长,自己也有办法让它一直保持这个样子。
只不过…一想到上官鸿,这几天,花栖楼变得都有些骚动起来了。朝中的事隐隐约约的传来,因为现在不用接客,所以花落濋还是不太清楚现在京城里传说的大事。
不过,离祭天不久,说不定那个人可以平安回来。如果不行…
“喂!”
突然一声,让闭上眼睛不知想什么的花落濋微微的缓过神来,他看着眼前站着的少年,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里是花栖楼,而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花重碧。
“你怎么在这里?”花重碧问道,他先是发现小环,觉得那讨厌的人一定是呆在这里的,所以就上前毫不客气的打招呼。
只是没想到,看到花落濋将披肩短发扎起,感觉变得不太一样,自己的语调也跟着低了下去。
花落濋没有疑惑花重碧看到自己时的恍惚,也没注意到他的语气前后变化。只是看着他安静的不说话。
这一直是他对待花重碧的方式。
即使,他们从前是花栖楼小 倌里唯一可以敞开怀说话的人。
那个时候,花染月总是喜欢护着他,笑着看他与自己胡闹嬉笑,开自己玩笑,或者看着他闯祸,然后被花染月以各种占便宜吃豆腐的方式惩罚…
那是一种难得的东西,却随着时光逝去了。
变得尖锐,和脆弱。
花重碧也好似习惯了花落濋的沉默,但是这次,他没有找茬也没有开骂羞辱,他毫不客气的坐在花落濋的对面,看着他放在石桌上的书,看了一下书名,喃喃道了一句,“无聊。”
这里树阴遮蔽,但是四面通风,阳光也透着缝隙零零落落的散进来。小环本来打算摘些花回去,装饰自己少爷那有些阴暗潮湿的房间,一见花重碧来,就站在她家少爷身后,好似随时准备为他挡上一刀。
花重碧不屑的看了看紧张的小环,“哼,你这丫头还是这么讨人厌,就跟你一样。”
花落濋有些吃惊花重碧今天的嘴上功夫收敛不少,发现对方好像心情也算不错,示意小环下去接着采花,而自己拿起那本被评价为“无聊”的书,细细的阅读起来。
“果然,你还真是没意思。”
花重碧久久不见花落濋理自己,不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嘟着嘴说道,“你这个人也是小气,都没个茶点什么…”
“…你想说什么?”花落濋发现自己也看不进书,难得的和花重碧可以和平相处,就打算平静的聊了起来。只是对方反而在自己开口后,就不再说话了。
…
等他看着自己许久后,才突然莫名的来一句,
“其实,你这样看起来,更顺眼了。”
花落濋才知道,对方是对自己的新发型发表意见而已。顿时有些无奈。果然是花重碧,只有他会用“顺眼”这种词来表达心中的赞同吧。
“其实…我也只是无聊。”花重碧发现对方的无奈,有些闪躲的撇开了头,花落濋心中一响,难得的笑道,“你和花染月和好了?”
花重碧一下子就瞪圆了他可爱的眼睛,红着脸看着花落濋。一副被说中心事的模样,但是却在瞬间也焉了下去。
他趴在石桌上,手指不知觉的触碰自己的嘴唇…那样子即使怀念不安,又是羞涩兴奋。
大概是花染月吻了他吧。
花落濋有些吃惊的想着,花染月…怎么又突然想通了?或者说,他反复无常的性子,都使得这个人不容易被看透,和容易伤害人。
但是花重碧像是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气馁的低下了头。很小声的说道,“可是他…最近…又不理我了…哎…”
花落濋刚想安慰或者询问,突然花重碧抬起头,瞪着花落濋,“不过!他说他对你一点想法都没有!他亲口说的!你们不可能!”
像一只赌气的小猫,一副满足又骄傲的样子。
原来是发现对方没有了危险,就放下了刺猬般的紧戒。
花落濋不得感慨一下花重碧的直白和单纯。
“你听到没有!”花重碧发现花落濋眼含笑意却没有说话,心里一阵的别扭…花染月的心思自己从来猜不透,就连这个死木头花落濋!自己也没有理解过这个淡定的人是如何坚持那份从高处跌入谷底的可怕命运。
“好了好了…”花落濋甚至用对小环的语气去安慰花重碧,就好像以前这少年做错了什么事闹了什么笑话,多么的爱面子,多么的辩解,都是那么的让人想要疼爱。
有时候,自己可能觉得,从来没有恨过任何人,不恨花子溪,不恨花重碧,也不恨整个花栖楼。甚至,连那个把自己推向这地狱的上官鸿,都产生了另一种奇异的感觉…
说是不恨,其实只是将恨转化为了满满的…
悲哀罢了吧。
花落濋苦笑,而花重碧还是不懂他的心思。只是自顾自的说,“其实我刚才看到你,才想和你说的…
这几天京城里传遍了消息…大将军他…
说是皇帝陛下封了他王位,他以后…。可以不用回去打战了。
恐怕这几日,都在忙着建他的王府吧…。所以都…。。”
花重碧其实隐约的感觉到上官鸿和花落濋两人的不对劲,以为把上官鸿的消息透露给花落濋知道,花落濋可以安心什么的。
结果没有想到,花落濋听完自己的话后,脸色突然变得有些苍白起来,不再是刚才难得的那种健康神色。好似受到了什么打击…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明显的吃惊,矛盾,和…
悲哀。
【谋划】
作者有话要说:晔景发烧了几天,又重感冒了几天,现在终于回来了!————鼻涕妞妞。。。。
不得不对那些关心晔景的童鞋们表示一下感谢!谢谢大家惦记晔景!
。。。从此,皇帝先露个角角,会尽快出现哒!而且小顾也快“爆发”了!晔景亲亲大家!!!~~~
“你怎么了?”花重碧好奇的看着突然不说话的花落濋,对方还略带苍白的脸色,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
“可能身体不太舒服…我先回去了。小环…”
花落濋和小环一路快步的离开,好像身后有什么猛兽一般,搞的一个人留在那里的花重碧从头到尾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还是花落濋是不是真的又不舒服。
不过,要忧心的不是别人的事,而是自己的事吧。
花染月到底在想什么呢…
“小环,今日是…”花落濋等小环关上了门转身问道,小环却像是心有灵犀的回答,“少爷!还有五天就是了。”
五天…
上官鸿竟然被皇帝留了下来,是为了困住他弟弟,还是为了…
而且,再过不久就是…
“嗯,没事了。”花落濋扶住额头,看不见表情,但是脸色依旧不好,也可能是走的太急或者是心绪不宁。
小环担忧的问,“那药…”
“不用了。你下去吧。”
花落濋打发小环离开后,站起身来,打开床边的柜子,眼神却被纸张旁边的一个木盒吸引,里面…装的是那个人的石头。
花落濋低头一笑,是看不清的苦涩。回过神来,他拿出木盒旁边的纸张,安静的平铺了起来。
而在众人都没有想到的是,上官鸿在封王不久后,就夜宿花栖楼,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几乎可以说是整个人都开始泡在花栖楼和美酒里。
每个人都说他潇洒英俊,每个小 倌都喜欢往他那里走。他也答应了花子溪为他准备的那间后院。连着几天都没有出来过了…
听说,一直陪着他的,是花重碧。
或者有时候花染月也会去,大家都在说,大将军,不对,是王爷喜欢的型,都像是花重碧这种可爱些娇小些的少年,即使是花染月这种绝色,都没有花重碧吃香。
但是没人会去嚼花染月的舌根,因为他们更爱看的,是花落濋的笑话。
自从发生上官鸿突然“入住”花栖楼这种情况后,他就再也没有找过花落濋,他还是跟其他的小 倌没有两样,不可以进入后院之中。甚至连聚会狂欢的场面,都不见这位花栖楼的三少。
是被上官鸿包下的花落濋。
只是明明前不久还不知去向的上官鸿,现在突然每天都在花栖楼里见面碰头,实在只会让花落濋感到讶异和不适应。
几乎每天一开门,传进来的总是王爷如何如何了,又玩什么,又送了什么…花重碧如何了…花染月如何了…
花落濋头疼的以为,上官鸿这么怪异的留在花栖楼,其实就是为了方便这么几个平日里无聊透顶的小 倌说是非嚼舌根用的。
几乎是所有人的目光和注意力都放在了上官鸿身上,但是奇怪的是,花子溪也没有责骂阻止,甚至有时候得罪了别的客人,花子溪都不去阻止上官鸿的胡闹。
五天后,当花落濋送走了断影,目随着那落魄的样子,还印在自己脑海中,没有散去。
每个月的今天,就是他来的时候。
只不过,这个今天不同的是,花落濋也终于看见了全花栖楼的话题人物。
上官鸿。
他正站在自己的楼对面回廊上,一言不发的看着自己。
他身边的那些少年也是一副好奇或者看好戏的模样,他们的眼神都太露骨,就好像那些损人的不好听的话都没说出口,就已经飞过半空,到达了自己的这边。深深的印在自己的身上。
所以花落濋选择了无视。不管是上官鸿的目光,还是那些小 倌的目光,当他低着头关上了门,他知道,他可以不去看他们了。
但是那个人却一定还看着自己。
匆匆的一瞥,花落濋知道,上官鸿哪里变了。
英俊不变,但却多了一分的邪气懒散,眼神却变得更加犀利起来。
他甚至没有随身佩剑…
花落濋突然觉得心里一阵堵,他明白,上官鸿的皇兄这么做在世人眼中,无非是削了他的兵权,将一个堂堂上战场杀敌的大将军困在了京城这个日夜奢华酒醉金迷的地方。
而却还是有更多的人去羡慕,上官鸿当上了王爷,成就了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花落濋轻轻的叹一口,转身过去,不再将心思放在门外的那个人身上。
————————————瓦是场景分割线——————————
“祭天前的花节,都准备好了吗?”一个轻慢的声音回响在花子溪的房间内,花子溪自己正规矩的站在一旁。
而说话的,正是他那个带着银色面具的主人。
银色面具的主人还是带着他特有的神秘,五官和声音都是模糊的状态,让人找摸不透。他懒懒散散的坐在长椅上,却总是带着一种清骜的神秘,生人勿近。
“准备好了。”花子溪恭恭敬敬的说道。“也和宫里那边上报过了,他们并没有什么怀疑的地方。”
“好。最近收到消息,宫里可能会准备放人,到时候…”
“属下明白!一切都会再快进度的!…还有,属下觉得上官鸿被留京的事…”
“…无碍,长老那边自有安排。”说完,神秘人站起转身,从窗口跃下,瞬间就没有了踪影,花子溪也没有去探,只是安静的站了一会,就离开了。
+++++++++++++我是“皇帝陛下终于出场”的分割线!+++++++++++++++
“你是说,这几天他都留宿花栖楼?”
太和殿上,身穿龙袍的男子高高的坐在那龙椅之上,旁边是叠起的奏折,隐隐的遮住了那张脸,只是他的声音冰冷没有起伏,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而跪在下位的是一个全身穿黑衣的男子,他毕恭毕敬的跪在殿下,没头抬头,但是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那么的清晰和阴沉。
“是!”
高位者没有动作,只是身形微微一顿,然后浑身透着不为人知的无奈。
随即又冷酷的问道,“那个人呢?”
“回殿下!那人那边没有异样活动!…只是今日是他侍卫每月的探望之日,不过属下照例跟踪,发现他侍卫还是进了郊外那破旧的小酒楼,没有再出来过!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
“好了,你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一说完,那黑衣人就闪眼之间不见踪影,顿时大殿上就只剩下了皇帝一人,他高高的坐在那里,空荡荡的房间,显得他的身影是那么的孤傲和不可侵犯。
“来人。”
门外的小太监一听皇帝的召唤,立刻打开了大门,跪在地上规矩的回,“奴才在!”
“去把太傅找来。”
“奴才遵旨!”
…不一会,那大殿里多了一个白发老者,只是他脚下如风,表示身体硬朗的不似他的年纪。
“微臣叩见殿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了。”说完,那一抹黄 色身影竟然放下手中的奏折,缓慢的走了下来。只是大殿门紧闭着,光线较暗,没有看清那皇帝的模样,只是那气势犹如实物,跟着那“踏踏”的脚步声,一步步的逼近。
“记得老师上次所奏之事,是指祭天大典将到,要召回皇叔一事。”上官颜敬重老者为老师,又亲自下了阶梯,表示两人关系匪浅。
“是!老臣觉得,殿下防了王爷那么久,加上近日封地骚动,祭天大典如此重要的大事,再压制王爷不入京,恐怕难以堵住悠悠众口…”
“老师的意思是…放在身边的老虎,才关的住是吗?”
语气里带着彻骨的冰冷,但是太傅却没有畏惧,只是眼中略带赞赏。
“老臣正是这个意思!”
“也罢,竟然那东西找了这么久没有下落,放他回来,说不定会有新的进展。只是他在封地的兵权,却还是一个问题。”
“殿下忘记了王爷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了吗?”太傅皱着说道,眼睛里却带着一丝的不屑讥笑。
上官颜身子一僵,却淡淡的说道,“就是知道,才觉得可怕。”
“…不过,老臣看来,王爷即使是要造反,师出无名,直至天下人不服。何况殿下找的东西没有找到,说不定根本就不在了,是那个太监糊涂了,还是已经被人毁了。”
“不可,东西还要继续找…。拟朕意旨,祭天之际,召皇叔回京。”
“是!”
“还有…鸿那边。。。”上官颜语气突然一转柔和,没有了刚才的那种阴沉神秘。
“京城里,都传遍了。”太傅一脸的无奈和隐隐的不满,堂堂新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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