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栖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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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栖楼-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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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那步伐,有些晃悠,好像还没睡醒的可疑…和浑身缠绕着的,那隐隐散不去的…黑暗气息。
  
  “啊嘁!!——”
  
  上官鸿是被冻醒的,等他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并且浑身湿透,衣服和头发都难受的黏在皮肤上时,他的青筋就忍不住的直跳…
  
  他,是被一个脸盆…砸晕的?…
  不对不对,那一定是什么暗器…很厉害的暗器…
  反正怎么可能当面…
  
  越说,上官鸿的脸色越是暗下一层,他实在无法暗示自己,今天早上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男人,站在他的床前,用冷水泼了他一身,还用一只…一只…
  
  上官鸿一把掀开湿漉漉的被子,怒火中烧的走下床去,也不管自己在地上踩出多少的水坑,不自觉的打了多少的喷嚏,浑身散发着寒气打算将那人的骨头一一捏碎。
  
  只是没走多久,他就看见了窝在长椅上的花落濋。
  
  他卷着厚实的白色绒毯,缩在长椅的一角,一双白皙的小腿露在外面,脑袋被毯子包住,露出了一张小脸,正安宁的睡着,好似孩童般的无暇。
  
  “花落…濋…”上官鸿突然本能的觉得不应该打扰对方,就这么傻傻的站在那里,清晨最美好的阳光打在那个美丽男子的脸上,好似他的皮肤都变得透明起来,睫毛刷下一片阴影,却怎么看怎么显得…可爱。
  
  上官鸿心大大的跳动了一下。
  
  他突然有种冲动,想要上去吻花落濋的眼。
  
  然后去吻他的唇…想要伸进他雪白的绒毯之下…去探索…
  
  却怎么也不该去打扰他…。。
  想让他就这么在自己的怀里,或者再自己眼前,这么一直的…
  
  “啊嘁!!!——”
  
  大大的喷嚏声还是吵醒了花落濋。
  上官鸿怎么也没忍住。
  
  上官鸿身体突然一僵,想起了早上起来看到的人间惨状,心里寒碜不安了起来,直勾勾的看着花落濋的每一个动作。
  
  花落濋慢慢的张开眼睛,眼孔里迷雾一片,好似还没有清醒过来。
  
  他慢慢的坐起,还揽着绒毯,伸手揉了揉眼睛,一副天真的孩子模样。直叫上官鸿不敢呼气也不敢咽气。只觉得心跳到了嗓子口…
  
  绒毯慢慢的松开,露出了花落濋半个香肩…说是香肩并不过分,否则自己怎么会觉得…这般的口渴起来…
  
  小腿雪白的一勾微微的张开…上官鸿终于还是咽了咽口水,目光不由的顺下…
  
  阴暗的阴影部充满了无限的遐想,即使知道对方里面着衣,却脑海里忍不住的想象起来,好像身上的冷水都渐渐变得滚烫,在皮肤上沸腾…
  
  晨 勃反应直叫上官鸿不知所措。贴着衣物,更是显得自己胯 下是何等的一个窘态。
  
  “鸿儿…”小舌微开,花落濋双眼带水,歪了脑袋,那雪白的绒毯再次滑下,好一副的春 色 无边图!
  那场景,那声音,直叫沸腾的血气跟狂乱的心跳一起冲出心口!!
  
  上官鸿低吼一声,不等花落濋清醒过来,就一阵烟的…夺门而出。
  
  而等花落濋自然的清醒过来,长椅前的地方上积了不小的一个水坑,脑海里好像闪过上官鸿的身影?…
  
  花落濋不得其解,也就做罢没有多想,却不知自己的形象在某人的心中早就来了个大转变…却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总之,天随人愿,有些事自然慢慢的浮出水面。
  
  只等两人都看的清,却是何等的困难。
  
  天下,有熟,能看的清“情”这一字?
  




【花节1】

  “你跟着我做什么?”花落濋忍不住的回头,看着跟在自己身后一早上的上官鸿。
  说来也是奇怪,这家伙不知道吃错了什么,最近变得神经兮兮的。
  
  前天晚上还和他彻夜喝酒,第二天就不见人影(?),第三天又出现在自己面前,什么都不做,就是这么跟着…
  
  “你…要去哪里?”上官鸿站在花落濋身后,看着表情不佳的花落濋,语气里竟然透露出一丝的…害怕和不安?
  
  花落濋叹一口气,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花栖楼就这么大,可以散步的地方都被踏遍了,但是如果让上官鸿照例跟着回屋,花落濋就觉得哪里不对劲。
  
  最不对劲的就是跟在自己身后的上官鸿本尊了。
  
  一副探究又小心翼翼的模样,眼神不定的转动着,虽然很细微的表现,但是花落濋都敏感的发现到了。
  只是对方到底要做什么,却怎么也不说。
  
  “啊嘁!”
  
  这是今天他跟在自己身后的第二十七个喷嚏。
  
  “你…着凉了?”花落濋好心的一问,却不知为什么上官鸿的脸色并没有好转,反而黑了一层,像是想起了什么,表情凝重的注视着花落濋,没有回答。
  
  于是,两人就莫名其妙的逛完了院子,一起用了午膳,花落濋本想去找花染月,想想自己身后还紧跟着上官鸿,也就没有了走动的心思,好似炫耀般的在花栖楼里走来走去,并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花落濋决定回去睡个回笼觉。然后上官鸿觉得无趣,自然就会离开了吧。
  
  “你,整天就是这么过下来的吗?”上官鸿看着花落濋有打算再次回去睡觉的趋势,急急的打断了他的动作。他跟着他,可不是为了来看他睡觉的。
  
  “差不多。”花落濋冷冷的回答,他实在是不适应上官鸿的表现和态度,“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问我?”
  
  “…”上官鸿想了又想,站到了花落濋的面前,发现自己比他高了一截,肩膀的阴影可以把他整个环住在怀里的时候,产生了一种可以永远保护眼前这个男人的错觉,心里顿时像是被什么填的满满的起来。
  
  “我只是想问你,你知道你…你…”
  然而,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上官鸿的脸色又变得臭臭的。
  
  “…”花落濋等着他的提问,不知道怎么的,两人挨得太近,变得有些紧张。
  
  “你早上起来,会有什么…什么特别的反应吗?或者…你还记得你早上都做过什么吗?”
  上官鸿忍不住的问,纯属出自好奇,和对自己那天早上的悲惨经历有个交代。同时,他想和花落濋说话,想靠近他,了解他…不知道为什么,当有一天感觉变得越来越强烈,就好像巴不得每天跟在对方身后一样。
  
  花落濋皱眉看着上官鸿,直到对方被花落濋看的一脸不自在,一脸尴尬时,才说道,“不知道,不清楚。”
  
  不清楚啊…难道那天早上只是自己的一场梦境吧。
  
  “啊嘁!”
  
  不对不对…看样子,不是梦啊。
  
  “你有什么事吗?”花落濋拧着眉头,一副有点不耐烦的看着上官鸿。他的耐心难得的快被这个反复无常的男子磨光了。
  
  语气也变得冷了下来。
  
  但是反而倒是这样,让上官鸿有一种感觉,好像更贴近真实的花落濋一些…心情说不上是坏的,甚至有想要微笑的冲动。
  
  花落濋觉得上官鸿的傻样,心想他变了,好像变成了一个,你越对他坏,他反而越高兴的
  …怪人。
  
  不知道他是受了什么刺激。
  
  然后接连几天,都证实了花落濋的猜想。
  上官鸿真的是那种你越对他坏一些,他就越粘你,你对他无视,他就安静的跟在你身后不说话。
  花落濋发现自己越来越没有办法去无视上官鸿了。
  
  事情也变得越来越怪起来…
  
  只是他不知道,上官鸿的这种反应,只在自己身上出现过。面对他人,上官鸿却怎么也没有认真的去看过对方一眼。那些让自己即觉得好笑又显得可爱的反应,花落濋开始慢慢适应了。
  
  这也是他第一次踏入后院。
  
  因为上官鸿觉得他的生活实在太无趣,就开始变成他带着他到处走,到处看不同的东西,以前“不准”看“不准”接触的东西。
  
  花落濋喜欢后院那个巨大的书屋,喜欢后院安静的花廊,葡萄树架下的摇椅,和波光粼粼下的红鱼,充满了生气。
  
  原来,一院之隔,竟有如此差别的人间仙境。
  
  花栖楼到底藏了多少秘密,又有谁知道呢。
  
  只是上官鸿也变得鸡婆了起来。花落濋发现,他会开始仔细观察自己的动作,碰到不喜欢吃的菜,上官鸿会瞪着自己,无形的叫自己吃下。虽然,花落濋选择了无视对方。
  一开始并不习惯两人一起吃饭,但是面对他无言的“死缠烂打”,花落濋也只好适应下来。
  但是好笑的是,如果碰到了两人都不喜欢吃的菜,上官鸿就睁只眼闭只眼的由着花落濋挑掉,如果只是上官鸿自己不喜欢吃,花落濋开始试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只是轻轻的一瞪,上官鸿竟然也只是乖乖的吃下,皱着深深的眉头而已。
  
  花落濋才发现,自己瞪人的功夫,原来如此的管用。
  
  以前都没有注意到,小环都说,如果自己板着脸不说话,只是瞪着对方,那样子有种使人忍不住软下服从的力量。
  
  不过,生活上细微的变化,在终日无聊的花落濋看来,都是巨大的。
  
  即使上官鸿还是人前那个骄傲冷酷的王爷,但是花落濋觉得,上官鸿在自己的面前好像都显得不太一样,自己开始变得…依赖对方了。
  
  那种渐渐安心的想要靠近对方,依靠对方的感觉,花落濋像是拉锯般的挣扎,一方面理智告诉他,如果可以,最好离上官鸿越远越好。
  但是,身体和反映都在诉说,能待在他的身边,发觉他细微的表情和别扭的关怀,都有种淡淡的幸福感。让人舍不得放手。
  
  不想放手…因为太过突然,也太过美好。
  
  就想要抓住这不安的机会,抓住心里的那份渴望。
  即使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冷淡,花落濋都知道,自己开始依赖,上官鸿带来的感觉。
  
  原来,只要那个人一直待在自己身边,就会形成巨大的依赖。
  
  这是可怕的,难以戒掉的,也是最难以抗拒的。
  
  …
  
  “最近楼里怎么这么热闹?”
  
  “因为花节要到了。”花落濋放下书,驱走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各种想法,看着上官鸿。
  
  “花节??”上官鸿自然的坐在花落濋身边,忍不住的露出微笑看着他。英俊的笑容总是让人为之一动。
  
  “嗯…每年都有举办的,花栖楼的花节。”
  
  “是不是那个,每人都要做花灯,送情人的那个花节?”好像听沧瑾讲过。
  
  “你很清楚嘛。”
  
  花栖楼的花节,每年一次。那一天,全楼不做生意,小 倌可自由的支配自己生活。那一天的酒水菜肴全场免费,凭着老顾客牌子或受到邀请的人,都可以在当天进入花栖楼,跟着大家一起狂欢。
  
  没有强求的欢颜,没有金钱的包装,不用怕得罪客人,来的都是明理的花栖楼“朋友”。
  
  这就像是全体小 倌的一场生日宴会。
  
  做花灯,送情人,奢侈的浪漫,心中的遗憾。
  想怎么解释就怎么解释,想怎么闹就怎么闹,那一天,不管是小 倌还是仆人,凡是花栖楼的人,都是自由的。
  
  所以,花节也变成了小 倌发泄真实情感的一天。
  
  “那你的花灯呢?…去年送给了谁?”一股醋味。
  
  “…那是小孩子信的东西。”
  
  “送谁了?”坚持。
  
  “…”
  
  “哼。”低哼一声,上官鸿面无表情的开始点数心中的可疑人物…那个之前送过什么石头的男人可能性很大!
  
  “…我没做过花灯。”花落濋无奈坦白。
  
  “没做过?…那我命令你今年做一个!”自己都没有发现的一丝兴奋。
  
  “命令?”冷眼射去。
  
  “…没,没…就是让你做个花灯…”被瞪后本能的紧张…
  
  “…”沉默。
  
  “…可以吗?”
  
  …花落濋抬头看上官鸿,阳光散在对方的脸上,略显可爱的表情,圆圆的黑色眼睛,微微嘟起的唇…情人的吻。
  
  花落濋的心中快速闪过一个少年的身影。
  阳光般刺眼的笑容…埋藏在心里最温柔的地方。
  
  “嗯…”花落濋点头答应。
  
  上官鸿伸手揽住花落濋的肩,在他的脸上落下一个吻。
  笑道,“好乖。”
  
  “…”花落濋抚摸被亲吻的脸颊,一时适应不过的甜蜜动作,别扭的转过头去。“没说送给你。”
  
  然后起身离开,不顾身后那男子如何的埋怨神态。
  
  被亲到的地方,发烫似的提醒着,花节…花灯…情人。
  
  一切,来的是不是太快了…会不会,也破碎的太容易?
  
  黑夜中的一道烟火,点亮了整片的天空,花栖楼里所有的人都走了出来,人人手里拿着彩色的花灯,开始渡过这个每年一度,奢华夸张的一天。
  
  谁都没有注意到花栖楼的门口,一个风尘仆仆的男子,抬起他不可思议的美丽脸孔,看着花栖楼的大门,露出了一个醉人的完美的笑。
  
  “终于回来了…青儿。”
  




【花节2】

  “少爷刚喝了药,还是让小环陪着你去吧。”小环将药碗端在一边,看着拿起花灯准备出门的花落濋。
  
  那是一盏泛着青蓝色的小花灯,男子手巧,将它微微做成了酒壶的形状,上面画着兰花,形状特殊却也好看。
  
  “不用了。”花落濋朝自己丫环微微一笑,就迈步离开了房间。
  
  花栖楼的花节,花落濋是从来都不参加的,他情愿躲在房间里,听着外面各种热闹的声音,烟花,戏剧,杂技…花子溪每年都会准备新的节目供大家欣赏逗乐,所以花节并不无聊,脂粉味也被笑声冲淡。
  
  小环看着自己少爷完全的消失在房间里,看了一眼外面那些绚丽的色彩和渐渐欢悦的笑声,心情变得复杂起来。
  她看着少爷第一次为人扎灯,第一次那么认真的在灯上作画,第一次摆动自己做的花灯却什么也没有说…
  想起这几日那个男子时常陪伴着自己的少爷的情景,小环就像是吞了苍蝇似的不舒服。
  
  想吐想说,又不知如何说。
  因为那个男人,其实外面看起来冷冷的,但是有时候缠着少爷的时候也风趣,少爷也为他笑过,人很英俊,笑容让人觉得温暖…
  但是之前发生的事就像是那只苍蝇,卡在喉咙里,想要忽视也不可能。所以小环还是希望少爷离那个人远一点。
  
  那个人太耀眼,太直接,靠近就会受伤。
  
  而小环这小丫头的心思有没有人了解,花落濋并没有将话摆出来说过。每一次看见小环言而欲止,他也只是一笔带过,没有深谈过。
  或者说,他不愿意和别人去讨论上官鸿这个人。
  
  怕别人骂他,无耻,不要脸。
  
  面对一个“仇人”,为什么每一天都不会在仇恨中渡过,每一次的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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