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还有我”。
……
南宫云和南宫序这些日子也老实了不少,南宫心现在可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尤其是项如茵和南宫瑜没少教训他们,倒也没那些坏心思了。
但是南宫钰他们可不怕,不就是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臭小子吗,有什么好怕的,了不得就是有个厉害姐姐。
这天三个人狭路相逢了,狭窄小路被南宫云和南宫序给挡了个严实,但两个人就是不让南宫钰,抱胸轻蔑的看向南宫钰,那意思仿似在说:看你怎么过去?
“你们俩快点给我滚开”,南宫钰也不是好欺负的,怒目沉喝道。
“呦呵,我就是不让你能怎么着,找你姐姐来打我们啊,反正都把湘姑姑给打成那副鬼样子了,我们还怕了不成”?南宫云声音尖利的说道。
南宫序也目光阴沉的瞪向南宫钰,若不是他姐姐干的好事,他的姐姐怎么会变成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我说你们快点给我滚开”,南宫钰大声说道。
两人不退反进,一脸奸笑的逼近南宫钰,南宫云伸手推了南宫钰一把,坏笑到:“你叫吧,叫的再大声点,让所有都知道我们在欺负你,然后让你姐姐来救你,但是她现在恐怕正在忙订婚的事情吧,哪里还有心思来管你”?
猝不及防下南宫钰被推的一屁股跌在石板地上,他正要愤怒的破口大骂,忽然心口一痛,尖锐的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南宫钰脸色苍白的捂住胸口,趴在地上大口的喘息。
“喂南宫钰你可别吓我们,我可什么都没做啊”。南宫云被南宫钰这要死不活的样子给吓住了,他本来就没想对南宫钰做什么?纯粹想吓唬吓唬他而已,他要真出了什么事情,妈妈不得打断他的腿。
南宫序拉着南宫云后退一步,冷眼看着南宫钰:“你别想讹我们,然后到你姐姐那里告我们一状,我们可什么都没做,是你自己跌倒在地上的”。
然而回应他们的只有南宫钰压抑的痛呼和惨白的脸色,以及因为剧痛而拧紧的眉头。
痛……全身上下仿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咬,那些细小尖锐的疼逐步蔓延开来,汇聚成巨大的疼痛冲撞着他每一根神经,南宫钰头重重的磕在地板上,瞬间额头上一块淤青,即使这样疼痛依旧没有消减分毫反而越来越重。
前方有轻缓的脚步声传来,两人抬头看去,那是一个白衣少年,正皱着清润的眉像三人所在的方向看来。
这少年他们认得,叫江如飞,是南宫心带回来的朋友,已经在南宫家住了一个月了,南宫心的朋友?不好……两人心头齐齐掠过害怕,二话不说的扭头就跑。
江如飞疑惑的看着两个孩子飞奔而去的背影,这才将目光落在躺在地上的人,下一刻,他目光骤缩,快步朝那人走去。
“小钰你怎么了”?
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南宫钰青白的手紧紧的抓住身前的人,额上冷汗涔涔,整个人已被疼痛折磨的意识不清,喃喃道:“救我……”。
手臂垂落,彻底的昏死过去。
江如飞垂眸看向怀中昏死过去的少年,他的面容格外苍白,冷汗侵染的头发仿佛被水淋过似的,唇色青白干涸,而那因疼痛依旧紧蹙着的眉目,与心儿多么相像啊……
抱起南宫钰,江如飞快步朝竹兰轩的方向走去。
“小钰为什么会昏倒”?乔心抓住刚从屋子里出来的老人焦急的询问道。
老人叹息了一声,捋了捋花白胡子,“心儿小姐,不是老夫不告诉你,而是即使告诉了您,您也没办法救钰少爷啊”。夫人说了,在她还未下决定之前,钰少爷的病情最好谁都不要知晓。
“你不告诉我我怎么会知道”,乔心略懂医术,但不代表她能看出来小钰究竟得的什么病,再说她也只是略懂皮毛而已,治疗一般的伤寒感冒没问题,但在江老这样的大师面前就显得寒微了。
老人想了想,最终说道:“钰少爷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但要想彻底根治,还是要看夫人的意愿,毕竟夫人是那样善良的一个人,唉……即使这样,为什么老天还是不愿意放过她”。老者摇摇头,越过乔心步伐悠然的离去。
只剩下乔心想着老人莫名其妙的话,却终不得其思。
“你说发现小钰的时候南宫云和南宫序也在”?乔心看向对面的少年,沉声反问道,一双眸子压抑着狂怒。
江如飞点点头,继而说道:“我过去的时候他们已经跑了,然后小钰就倒在地上,我不确定小钰的昏迷是否和他们两个有关”?
乔心猛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南宫钰的时候,那时候他跟着自己回家去,也是在看着电视的时候突然就晕倒过去了,詹尼说他当时也是捂着胸口一脸痛苦的样子。
这么说来,也许和南宫云和南宫序无关,是小钰自己身体出了毛病,但生了什么病她根本不知道,想到这里乔心突然跑出去。
“妈,你是不是知道小钰生了什么病”?江老话语里就是这么个意思。
沙玥给床上躺着的少年掖了掖被角,这才抬眸看向站在面前的少女,她的模样遗传了自己,十六岁的年纪便已出落的明丽动人,眉目婉转间更是令人移不开眼睛。
唇畔的笑愈发温柔,可眉眼却带了丝疲惫。
“小钰得的不是病,是中毒了”。
“中毒”?乔心不可置信的问道:“中的什么毒,可有解药”?
“已经十四年了,要能解的话早解了,怎么会拖到现在”?沙玥摇摇头。
乔心脸色苍白的后退一步,望向床上躺着的一脸病容的少年,不住摇头,不,小钰他才十六岁,正是青春年少,他还有大把的人生路要走,未来还有多少繁花似锦在等着他,他的生命怎么能止步于此?
这对一个孩子来说,何其残忍?
“下毒的人是谁”?乔心目光倏忽染上一抹光亮,如果能找到下毒的人,是否就能找到解药?
却见那床沿上坐着的女人身体一颤,眼睑垂落,漠然道:“你应该去问你的好爸爸,他应该比谁都清楚”。
怎么又牵扯到爸爸身上?乔心蹙眉望向沙玥。
“怎么?不信吗”?一贯温柔的女人眸光倏忽凉薄似水,讥讽冰凉:“如果不是你的好爸爸当年造的孽,我怎会把你弄丢,小钰怎会遭人毒手,每年发一次病”。
“你责怪爸爸又有什么用,当务之急是要解了小钰的毒”,乔心不管她和爸爸之间究竟发生过多少事情,她现在只关心小钰的情况。
“呵呵……”,沙玥轻轻一笑,目光流转在乔心脸上,“如果我说我已经找到解药了呢”?
“你真的找到了吗”?乔心惊喜的问道。
沙玥点点头,抬手摸了摸南宫钰的额头,在乔心的视线里,女人的侧颜柔美似玉,温柔刻骨,却又太过冰凉,心脏有一瞬间的停顿。
“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啊……”。
还在犹豫吗?沙玥……你真的越活越倒退了,你还有心吗?还再为那点可耻的羞愧心而内疚吗?
不需要啊……
因为所有人都要为自己的错误而付出代价。
霞光漫天,在窗外、在遥远的天边如火如荼的绽放,映得女子唇边的一丝笑容诡异而苍凉,发侧的鎏金步摇随着女子臻首的动作而微微摇晃,在白皙的颈项间落下飘摇的暗影,似谁的心事蒙尘?不惹尘埃……
此时、床上躺着的少年缓缓的、睁开了双眸……
132 此爱 天下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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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眨眨眸子看看沙玥,又看看乔心,声音因缺水而导致嘶哑:“妈咪……姐姐,我怎么了”?全身像被车子碾过似的,动一下都酸疼的要命。
他突然想起来了,在花园里和南宫序、南宫云起了冲突,他俩出言不逊,他当时生气的不得了,然后就觉得全身疼的要命,再然后……微弱的视线里他看到一线白色的衣角,以及那人身上的皂角清香。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沙玥赶紧拿枕头垫在他的后腰处,心疼的说道:“你别乱动,医生说了要你好好休息,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
南宫钰讨厌自己这么虚弱的样子,蹙眉不悦道:“我明明一点事都没有,我才不要躺在床上,后天就是姐姐订婚的日子了,我怎么能缺席”?
乔心蹲在床前,笑着看向南宫钰:“所以啊……你只有养好了身体才能参加姐姐的订婚仪式啊,一定要乖乖听妈妈的话,不要嫌药苦,一口气喝了病才能好”。
南宫钰更加不满的皱起眉头,姐姐快变得和妈咪一样唠叨了,虽然听着罗哩罗嗦的,但心底却感觉甜滋滋的,呵呵……
四月初,连空气都是带着一种湿润温暖的气息,不如冬日刺骨的冰凉,不似夏日灼人的炎热,沐浴在这样的日光下,满身心愉悦通畅,仿佛连心头的晦涩沉痛都一扫而空了。
四月六日,傅衍玑和南宫心订婚的日子。
今日国际报纸的头版头条被一桩订婚消息给占去了全部的版面,而这则订婚消息的发布震惊了世界上每一个看到这则消息的人。
傅家唯一继承人傅衍玑……
南宫家族地下军队现任掌舵人、南宫三少的女儿南宫心……
这两个人的结合,从身份地位来说,真乃天作之合。
再看占去了国际版面的那张巨幅海报,男子一身精裁的黑色西装,身材修长挺拔,只露出一张精雕玉琢的侧颜,眉宇清贵妖绝,而那垂落的眼睛看向怀中的少女,即使隔着纸面,男子眸底的温柔缱倦依旧弥漫在所有人心头。
而他怀中的少女一袭白色的曳地长裙,纤腰不盈一握,裙摆层层叠叠的飘荡在她的身后,如浮云、又如一场华丽的梦。
头纱遮去少女扬起的侧颜,只露出一截光洁白皙的下巴,以及嘴角一线温柔的微笑。
男子揽着她的腰身,垂眸深情的注视。
少女双手圈住男子脖颈,仰头温柔而笑。
背靠碧海蓝天,海鸥远飞,灿阳明媚而灼热,白色的群裾飞扬似舞,与男子黑色的西装纠缠环绕,仿似透过画面就能感受到两人之间浓浓的深情与爱意,仿似那海浪的翻滚声近在耳边、以及鼻尖嗅到的大海腥咸与自由气息。
这样的一副画面,唯美而浪漫。
男子以这样的方式像世人宣布,从今日开始,他怀中的少女将会成为他毕生钟爱的女人,此爱,至死不渝、天下无双。
这一天,有多少女人捧着报纸痛心疾首,又有多少女人对那高高在上的少女满心嫉恨与羡慕,羡慕她得天独厚的身份地位,嫉妒她拥有着世间独一无二、致死情深的男子!
然而,再大的繁华终有烟消云散的那天,她们嫉妒的同时也为这少女的幸运而扼腕叹息,希望她、配得上这样的深情与厚意。
而这一天的阳光也格外的灿烂,似乎也为这一对男女而感到开心。
世界最豪华的酒店圣伯爵大酒店,从下午开始,酒店大门口一辆辆的私家豪车相继驶来,立刻有穿着金色制服的英俊服务生走过去拉开车门,恭敬的有请车里坐着的大人物。
从车门口到酒店大门口皆铺着红毯,一个个皆打扮的光鲜亮丽的踏上红毯,被服务生指引着往里走去。
最终、一辆白色的加长林肯停在红毯尽头,服务生一看这车牌号心头就是一惊,加快脚步走到车旁,拉开车门,弯腰一揖。
最先从车里走下一个穿着白色燕尾服的少年,看着有十七八岁,容貌甚是清秀,只是脸色太过苍白了些,显得有些病态的羸弱,他抬眸看了眼面前装潢精致奢华的酒店,日光下,那眸色清幽流转。
他转身,伸向车里,声音甜脆愉悦:“爷爷,我们到了呢”?
一个老人扶着少年的手从车里走了下来,一身唐装显得老人精神矍铄,即使胡子头发花白依旧不掩眉宇精炼。
老人一手拄着拐杖,看向面前的酒店,摇头说道:“衍玑那个臭小子,订婚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和我们说,要不是轩儿你告诉我,我至今还蒙在鼓里呢”。
老人说着脸颊微微鼓起,胡子一翘一翘的。
“爷爷,哥哥肯定不是故意的,他那么忙,又要管财团里的事情,又要忙订婚的事宜,有可能一时忘记了也说不定:。
“哼……”,老人听了这话更是气的吹胡子瞪眼的:“他忙的连打个电话的功夫都没有吗?我看是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爷爷”。
老人想起什么扭头问道:“你爸爸呢,他怎么没有来,今天这么大的日子他可不能缺席,否则南宫家族那边不知会不会怪罪我们不重视这场婚事”?
“哦,爸爸啊”,傅玳轩眸光闪了闪,继而笑着说道:“爸爸也是根本不知道哥哥订婚的消息,只是他现在身在欧洲,即使赶来也错过时间了”。
“唉……”,傅渊重重的叹息一声,造孽啊……
抬步朝酒店门口走去。
欧洲皇宫,空旷的宫殿静谧到死寂,偶有巡逻的侍卫走过,除此之外,除了虫鸟的蛙鸣,再无生息。
少女急速奔跑的脚步却显得格外醒目,殿角的风铃随着她奔跑的脚步而微微颤鸣,侍女跟在后边一边跑一边大叫:“公主殿下,您慢点”。
少女手中握着一张报纸,上边的巨幅海报清晰的刺痛人的眼,五指渐渐收紧,指背青白,筋骨暴露,而一双美丽的眸子却盈满水色涟漪,随着奔跑的脚步一颗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
这一天终于来了吗?
衍玑哥哥终于要和南宫心订婚了,他以这样的方式告诉世人他对南宫心的深爱。
可是………衍玑哥哥明明是她的未婚夫啊,海报上的女子本应是她啊……
跑到一座宫殿前忽的被守在殿门前的侍卫拦住,侍卫脸色肃穆沉声道:“公主殿下您不能进去”。
“大胆,连本公主的路都敢拦,你们想死吗”?少女柳眉高挑,神情高傲凛然。
两个侍卫立刻单膝下跪垂首恭声道:“请公主殿下赎罪,但我们真的不能放您进去,蒂夫大人说了,未满三个月谁都不能探视女王陛下”。
铃兰脸色苍白的倒退一步,是了,在整个王国里,虽说母亲是代表尊贵与地位的女王陛下,但实际掌权人却是那个名叫蒂夫的男人,他统领着整个议院,在那个用权利堆砌的地方来说,蒂夫的话就是必须贯彻执行的圣旨。
贝希女王算什么?她一个公主又算什么?
想起一个月前的那场宴会,铃兰犹觉得像场梦般的不真实,一段尘封的历史被缓步揭开,她以为死在冰山上的父亲竟有一段那样的过去,而她高高在上的母亲大人亦从此沉没,被蒂夫以“病重”为由软禁在宫殿内,权利被掏空,而她险些因南宫心临走前的那句话而被云锦带走。
除了一个照顾她生活起居的侍女,她亦从曾经千呼万拥的公主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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