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改变还是有不少的。在鸡泽辖区内,一百多个大小地主被连根拔起,充作了杜子轩前进道路的垫脚石,也为杜子轩带来了一笔数额巨大的粮食和钱财。
这些,相对来说只是琐事。即使得到了不少钱财,可杜子轩还是觉得不满意,老是觉得缺少或是忘了些什么。直到德国佬的第二批也是最后一批货物到来,当他看到货物清单上机器设备的时候,他才想起来,如今,发展经济才是王道。;
第二十六章 整编
() 打江山不易,坐江山更难。
必须要确定目标,才不会轻易迷失了方向。
拿下县城已有十余天,有武校学员临时维持治安,安全隐患方面已经得到解决。德国佬也把最后一批货物交割完毕,两门火炮被运到,让杜子轩的底气更足了。
可毕竟,杜子轩还是太过年轻,所经历的事情还太少,稍微有了些成就,就得意忘形,忘乎了所以。
踏平了境内大大小小的地主资本家一百多,为杜子轩增添了不少进项。再小的蚊子也是肉,即使是最小的地主,也能榨出上千甚至数千大洋的油水来。而大地主和上的了台面的资本家,只要舍得下力气,上万甚至数万大洋也不是抠不出来。就这样,仅仅过了十来天,杜子轩的腰包里又增添了百多万的资财。
有了钱,就忽略了很多东西。
发电厂破土动工,县城里一派热火朝天。
触景生情,这样的场景,让杜子轩陷入了沉思。
只盯着钱,未免显得太过小家子气。而没有稳定的经济来源和基础,即使再有钱也会坐吃山空。
杜子轩深刻地自我检讨了一番,终于确定了下来。在未来的一小段时间内,发展经济才是根本。而发展武力,只能是做为保命之道。没了财源,一切都将成为空谈。
可是,鸡泽本身没什么工业基础,商业也极度不发达。斗地主运动将本地资本势力一网打尽,让本就薄弱的工商业几近陷入瘫痪。想要发展工商业,谈何容易?
可也不能有困难、基础差就毫不作为。杜子轩也是个雷厉风行的脾气,向来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从不含糊。
确定了目标,又到了总结与收获的时候。
经过多半年时间的摸索和过渡,武术学院已经初具规模。随着时间和经验的积累,制度越来越完善,越来越规范。离着军事学院的步伐,也越来越近。
第一、第二批学员,已经正式毕业,第三批也在征招之中。
两批近七百人的毕业学员,仍旧被冠以杜家的庄丁之名,实在是太屈才了,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正好赶上拿下了县城,趁着这个机会,挑选投城与俘虏的合格人员后,凑了一千多人。人数多了,成军,也迫在眉睫了。
拿下县城已经有了一段时间,扔看不见风吹草动。看来,危机,也因为有了郑钧和其背后的关系而轻易地解除了。
杜子轩的心,也终于可以安定下来了。
经过深思熟虑,也经过与郑钧的激烈商讨,杜子轩终于决定成军。不过,没有激昂的宣言,没有鲜明的旗帜,甚至都没有任何的番号和正式的任命。成立的,也仅仅只是地方保安团而已。
在杜子轩与郑钧联名签字下发的条令里,清晰的书写着,告鸡泽全体人民书:自1915年9月23rì起,鸡泽县成立地方保安团,人数为1500人。成立jǐng察局,人数为一百。成立治安大队,人数为两百。每个村子必须成立民兵队。人数为二十至五十人。郑钧、杜子轩。
此条令一出,在鸡泽,引起轩然大波。应征者云集县城,响应者拍手叫绝。一时间,风起云涌。
也由此,正式确立了杜子轩权利阶层的架框。
外部的一切,都在紧张有序地进行着。而做为领导阶层代表的杜子轩,也没有闲着。正在分配着战胜后的“利益大蛋糕”。不仅跟随他的主要人物到场了,就连李赵两家和褚庄刘家的各自家主也来了。
又到了晚间,县zhèng ;fǔ后厅里人满为患。不过,对有些人来讲,此时却是物是人非。县城的天变了,主人换成了他人。李顺合与赵东胜也从主家变成了客家,让他们感到尴尬非常,闷闷地在一角抽着烟。
“咳!”
见屋子里烟雾缭绕,杜子轩皱了皱眉,轻轻咳嗽了一声。
杜子轩本身就是个烟民,这一世都没丢弃掉。可他却有一个毛病,平时还好些,在他不抽烟的时候,有人在自己面前抽烟就感觉不爽。以前是没本事,凡事都得忍着。现如今身份证明一切。当然要显摆显摆了。
而随着杜子轩的轻咳,屋子里抽烟的人,也都反应了过来,纷纷把烟灭了。坐在椅子上的身子也都直了直,等着杜子轩说话。
杜子轩坐在上首上,没有开口的意思。只是向着坐在旁边的郑钧点了点头。
郑钧会意,清了下嗓子,站了起来开口说:“大家都是为少爷效力的,既然都到齐了,那我们就说说。鄙人添为县长,自然也就有义务和权利,参与这次会议。经过与少爷的协商,也是为了鼓励大家,现在命令如下——”
刷!
随着郑钧的开口,除杜子轩外,众人都起身立正,垂头做出聆听状。李顺合与赵东胜几个还都不习惯,却也有样学样地站直了身子。
郑钧环视众人,缓缓开口道:“命令:保安团团长由田海超担任,副团长由李赵两家推选。jǐng察局局长由柳如是担任,副局长由刘家推选。治安大队,队长由本人兼任。情报科,科长由田树担任……”
“至于具体的任命,交由你等自行任命。条件定的如此宽容,是少爷对大家的信任。可是,大家可别得意忘形了。要知道是谁给了你们这一切,少爷可不想哪天亲手剿灭自己不听话的下属。”
“是。”
“咳!先坐下。大家还有什么事情要说的吗?”
杜子轩终于开口说话了。
“没有,没有。”
“嗯!”
见大家没有什么要说的,杜子轩向着郑钧点头示意继续。
郑钧点了下头,继续开口说道:“框架是支起来了。具体的事情,也要说说了。只要安心做事,少爷是不会亏待自己人的。保安团的响银是八块大洋,不比北洋的jīng锐嫡系差。而治安大队和jǐng察局的是两块大洋,情报科另算。民兵队只发粮食不发响,每人每月五十斤粮食……”
“另外,此次攻打县城,我们牺牲了十三个,轻重伤员六十多。从今天起,我们也要致力建立起完善的抚恤体系。目前,我们还处于初始阶段,抚恤的金额就暂定在牺牲补偿一百大洋,重伤或残疾的定在五十至一百大洋之间……”
“好了,少爷也累了,既然大家没事,那就散了吧!”
半月下来,杜子轩和郑钧的关系越来越亲密。双方互相间的接触多了,也彼此更加信任了。很多事情,杜子轩也可以放心的交给郑钧去办,也让他觉得清闲了许多。
钱,杜子轩现在还不缺,他缺少的,只是安全感。用钱,他可以快速的堆出一支队伍。可他不想那样做,他想建立一支思想纯洁的队伍。那样……
——
付出就会有回报,得到了想要的,众人满载而归。
曲终人散。屋子里只剩下杜子轩和郑钧两人。
“少爷,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呀!权利太过分散了。现在还好说,等我们的地盘扩大了,若还是没个制衡的手段,可就不好控制了呀!”
摘下了眼镜,杜子轩拿布擦了擦镜片,放下了眼镜后,又揉了揉发酸的眼眶。无奈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现在还太弱小,不能引起他人太大的关注。分散权利,也只是应应急,也是一种不是办法的办法了。”
郑钧有些无奈,也有些哭笑不得。叹息着说:“少爷呀!看来老夫真的是老了,不服不行了。别人都怕权利分散,拼了老命地聚拢权利。而您……有时呀!我还真想打开您的脑壳子看看,看看您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得。这也能想的出来,也能做的出来啊!”
杜子轩费了老半天的劲儿,也没弄明白,郑钧到底是在夸他还是在贬他。眨了眨眼,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无辜地望着郑钧。
“不过,这也不失为一种可行的法子了。”
杜子轩翻了翻白眼,就当郑钧是在夸他了。没好气地说:“既然可行,那还等什么?照做就是了。”
“得得!咱不扯那些没用的了。我真正想问的不是这个,我想问问,少爷也算是以武起家,也是个开明的主。可为何,您不是太注重武力呢?”
杜子轩有些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疑惑道:“怎么就不注重武力了?”
“少爷可别骗我,您去了一趟上海,可是捞到了不少的钱呀!”
“该死的田鼠儿,真是多嘴。看我不收拾他。”
“呵呵!”
见杜子轩像个孩子似的使xìng子,郑钧乐了。岔开了话题,道:“少爷如此有钱,却不知为何不舍得壮大实力。我们现如今,已经有了上千的士兵。将来还要扩编,可少爷却和德国人断了联系,机枪大炮,这些大件不购买添加也就算了,可我们的枪支弹药本来就不是很充裕,却为何也断了储备?难道,就因为怕引起他人的注意?或者说,少爷真的就是个守财奴?”
郑钧如此发问,让杜子轩陷入了沉思。良久,他才回过了神,开口说:“那倒不是。乱世当中,我会看不到武力的重要xìng?关键不在这里呀!我们没有目标,才是最可怕的。”
“没有目标?”
“对!没有目标。你说,我要是拿出几百万大洋,堆积出几万、甚至是十几万的军队,也不是不可能。可之后呢?在如今,我们能干什么?打北洋?亦或者打革命党?打了之后呢?等着洋人瓜分我们的胜利果实?还是做洋人的走狗?”
听了杜子轩说的话,郑钧也陷入了迷茫之中。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杜子轩之所以说这些,并不是他没有目标,没有规划。最大的原因,是他对一战左右这段历史不了解。他真正怕的,是国外势力的干涉。终其原因,还是他的能力不够。为了避免那些,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稳步发展,蚕食周边了。
弄了半天,一直困扰着他的原来是这些,带着迷茫的眼神,郑钧结结巴巴地问道:“那,那我们……该怎么做?”
事情有些坏菜了。三言两语的,就把自己的左膀右臂,弄得没了斗志,杜子轩有些无语。转移了话题说:“别想那么多了,那些太遥远了,我们现在的首要目标,就是稳步发展。在摸索和过渡中,锻炼壮大自身。我说话的方式你也知道,嗯!是有些混乱,思维跳跃太厉害。可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吧!”
杜子轩难得自嘲一回。换成平时,郑钧肯定会调笑一把。可现在的他没了那心情,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哎!说了这么多,也没有回答你的问题。怕引起他人关注是一方面,我们没有人才储备也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我感觉,不,我断定,十年之内,我们不会有大的战事。假如我们过大的向武力方面倾斜,那样只会造成浪费。须知,我们还处于发展阶段,我们玩儿不起。不能走哪怕一点弯路。倒不如,集中jīng力和财力,多为我们今后,积累一些钱财和底蕴。”
“先这样凑合着过吧。相信,早晚有一天,我们会一飞冲天的。”;
第二十七章 打倒老财
() 作为重生者一员,杜子轩的成就估计是最低的。但他并不着急,有了最终目标,只要能安心发展,等待那时机的到来,哪怕是走些弯路,哪怕是发展的缓慢些,都是无伤大雅的。
只要有底线,只要不迷失自我,只要能向着目标而奋斗,只要是尽力了,其他的,就是做得不够好,杜子轩都可以容忍,可以不在乎。
就比如,如果放在前世,从一个终rì只能勉强糊口的月光族,突然知道即将能够中奖获得几千万,一辈子都不用再为生活奔波而发愁。那么,等待中奖的rì子里,怎么过都可以。甚至,都可以做到四六不在乎。
当然,这话有些偏激,也有些片面,但也是杜子轩xìng格的真实写照。终其原因,还是他没有过人之姿,太过平凡了。
杜子轩的信念不算坚定,如果不是重生者,放在前世,他将一事无成。
而做为领导阶层,在初始阶段,杜子轩大多时候是把自己定位为参与者,而不是dú ;cái式的制定者。就像郑均曾经说过的,他有战略眼光,却缺乏战术眼光。只要把持好大体方向,杜家这艘小船,早晚会进化成巨轮巨无霸。
保安团已经成立,对下属,对跟随他脚步的追随者,杜子轩都已经许下了不少好处。接下来,就要安抚或者捆绑住全县百姓的心了。
九月初十。
刚刚过完重阳节的人们,又开始过起了节rì。
啥节rì?人民翻身做主的节rì。
杜家在前些天突然出手,横扫了整个县里的大大小小村落,把县城和所有村子里的大小地主和资本家们是来了个一锅端。说是为民除害,更是扬言要重新平分地权。还要开什么“公审大会”,要对那些罪大恶极的老财们进行审判,还大家一个朗朗乾坤云云。
人们都不清楚具体说的是啥,也不知道那劳什子公公婶婶的大会是干什么的。但也明白,这天啊,变了,杜家要给分土地了。
地是老百姓们的天,全靠着土地吃活。炸一闻听有地分,人们也都炸了锅,不轰动才怪。
可是,过了好些天,除了收割玉米后没人催交租子,其他的,却是没了声响。左等右等,就在百姓们以为是杜家许下的空头许诺,惶惶不可终rì又患得患失的时候,就在今天,县里终于有了动作。
临近上午,县城周边的村落几乎是万人空巷,几乎全部涌入县城,来观看这所谓的“公审大会”,但他们更关心的,还是分土地的事情。
因为事发突然,前来观看的人数比较多,县城里没有能够乘下的足够空地,这是包括杜子轩在内的一众菜鸟们没有预料到的。经过紧急搓商,“公审大会”的召开地址又改为县城周边的康马昌。
包括县城,几万人的实力范围内,除了走不动的,实在有事来不了的,一万多人涌入不大的康马昌村,显得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康马昌,古代赵国时的马场。后来渐渐发展成了村落,又大多康姓,故得名康马昌。
一万多人挤在小小的康马昌里,显得乱糟糟的。
因为接下来的事情,对于百姓来说太过重大,为防止混乱,为防止可能失去理智的人们,出现踩踏伤人的杯具,杜子轩专门调来了保安团的团丁过来,用以维持秩序。
一群群身穿军装式样的年轻人们,在人群里穿梭,不停的呼喝着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