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那怪陈老帮主会这么骂他,若洁建造船厂,他把帮里最好的造船师傅借给若洁;若洁建远洋船队,他更直接,干脆把漕帮里最好的船老大和有多年跑船经验、经受过风浪的船员让给了若洁。
“吟荷,新招的人我不放心。我帮里的这些师傅,都是多年在海上、水上跑的,见过大风浪,有他们压阵,你的远洋船队错不了。”
知道若洁爱吃各地的风味小吃,每次漕帮运货回来,他都会让兄弟们用冰块冰镇住带给若洁,搜寻来好玩稀罕的东西,肯定有若洁一份。
为此,每年分红,若洁都会多给他银子,每当这时,他就会失望地看着若洁:
“吟荷,非要和我算的这么清吗?”
如果他送来的东西若洁不要,他更伤心。表面上若洁看不出有什么,他依然对你一如既往;可细心点若洁会发现,他越来越憔悴,一追问他贴身家奴,才会吞吞吐吐地告诉若洁:陈少帮主几乎每晚酗酒,怕若洁闻到酒味,第二天又会泡澡,又会喝醒酒汤。。。还不让家奴告诉若洁。
人心都是肉长的,若洁就是块石头,这么长时间,也被他的温柔之水滴穿了。就这样,他一点一点地走入了若洁的心里。有时她想到胤禟,她同样很内疚,觉得自己滥情、不专一。可是,面对着这样一份感情,她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就像一叶在大海上漂泊了很久的小舟,看到了港湾,忍不住想停靠、休息、安顿下来。
不知如何是好,越想越烦躁。若洁终于甩甩头,决定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陈大哥,我想到温泉度假村看看,你想不想去?”
这建温泉度假村和森林动物园、植物园的园艺师、建筑师,也是他从苏州给若洁找来的,据说全部是闻名全国的园艺大师和建筑大师。
果然名不虚传,若洁画的那只有自己才看明白的设计图,经人家一改,马上清清楚楚,立竿见影;再加上若洁从国外聘请的两位建筑师,以及他们各自带领的能工巧匠的超凡手艺,她这一村两园,估计在春节前就能完工了。
“好啊。我都好长时间没去了,肯定又变样了。”陈浩宇确实想去那全国独一无二的地方看看,何况还有她相伴?
“那你等我一下,我上楼换件衣服。”若洁飞快地朝楼上跑去。
看着若洁身轻如燕地上楼去了,陈浩宇又感叹起来。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多的花样,非要弄个什么温泉度假村和森林动物园、生态植物园。
你说那洗澡还能在外面?度假还用跑你这里?有钱人家,谁没有几个园子?那动物还能活捉来,放一起圈养?那些树啊花啊的谁家花园里没有?可是等她把图纸画出来,跟那些国内知名建园林、盖房子的大师一讲,把人震惊的无以复加,一个劲嚷嚷:
“这样的设想从未听过;这样的格局也没见过。白院长真是有颗七窍玲珑心,佩服佩服。”
“陈大哥,我们走吧。”娇莺初啭打断了陈浩宇的遐思,他抬头一看,又被雷住了!
只见她上身穿一件由国外进口的酒红色薄呢料裁剪的非常别致的紧身掐腰骑装,耀眼的金色扣子,挺直的腰线,里面衬着一件白色的高领蕾丝衬衫;下身穿着一条高腰的黑色马裤,脚蹬长筒皮靴,头戴黑色檐帽,一双玉手被黑色的皮手套紧紧包裹着,手拿马鞭,显得她是英姿飒爽、威风潇洒,更具一种独特的魅力。
若洁见陈浩宇在那发愣,就知道他被自己的骑马装形象雷住了,不由有点羞涩,只好再次说道:
“陈大哥,今天我们骑马去吧。路还没修好,坐车怕是不行。”
其实此时她已经拥有一辆全世界唯一的一辆电瓶车了,只是性能还有待考证;而且这个时代,男女共乘一匹马,都遭人非议,就别说是电瓶车了,还是低调点吧。
这边说低调,那边陈浩宇就说话了:“好啊。只是我有点害怕,怕和你这样的仙女并驾齐驱,遭了别的男人嫉恨,把我给吃了。”
他很少开玩笑,也很少这样露骨的夸若洁,所以,若洁又被他雷了一下。责怪地看了他一眼,笑道:
“害怕了?那你就做我的小跟班,跟在我的后面呗。”
“甘之如饴。吟荷,只要你愿意,我愿做你一辈子的跟班。”他声音低嘎,目光深沉,充满了诱惑。
若洁内心充满了矛盾,不知怎么回应他。嫁给他是不可能的,最起码目前不可能,自己还没为赫勒和吴大叔一家报仇,那惨烈地一幕,每当午夜梦回,就让她泪湿枕巾、痛断肝肠。
可不嫁给他,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拖着,岂不是害了他?有人关心,有人疼爱固然好,可自己不能这么自私啊!
突然间她下定了决心,不能这样暧昧不明地下去了,这样对他太不公平,还是把真相告诉他吧。
一念至此,她抬起头,极其认真地说道:“陈大哥,先去温泉度假村吧,今晚我们就住在那里,我有话跟你说。”
道路太不给力,一路策马奔驰,还是花了一个多时辰。看来自己花大把大把的银子,来修市内到温泉度假村的路,是修对了。若洁为自己的先见之明感到高兴。
到了两园一村一看,若洁是大感欣慰。真的不是盖的,中国古代的能工巧匠太多了,最起码在建筑工艺方面,绝对不输于国外,难怪能把圆明园和畅春园建的那么好。她想,要是机械工艺能达到建筑工艺的水平,那我就能生产汽车了;可惜,还达不到。
一高兴,加餐,给师傅们改善伙食。晚膳的时候,若洁向几位中外园艺大师和建筑大师敬了好几杯酒,并承诺如果他们能提前完工,在原有工钱的基础上,再加一成。把那位苏州最著名的园艺大师夏师傅高兴的都唱起了评弹。
大伙尽兴而归。若洁和陈浩宇各自去泡了个温泉、洗了澡。出来以后,两人坐在菊花馆里,若洁依旧泡了一壶功夫茶,见状陈浩宇笑了:
“吟荷,你还记得当年在秦淮河的情景吗?当时你也泡了一壶功夫茶。时间过得真快,这一晃,都五年多了,你还是那么年轻美丽,而我都快变成老头了。”
是啊!他也是奔四的人了,却到现在还没娶妻。想到这,若洁心里更内疚了。满带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大哥,都是我拖累了你。”
陈浩宇没想到他一句玩笑话,会让若洁这么难堪。看着她在那泫泪欲滴,他心疼的握住了若洁的柔夷,软言慰予:“傻丫头,我都说了,一切都是我心甘情。。。。”
“大哥。”若洁打断了他的话:“听我讲个故事好吗?以前有个大商人家的女儿,被她利欲熏心的父亲,送给皇帝的儿子当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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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复 仇 女 神
皎洁的月光装饰了秋天的夜空,也装饰了大地。无边无际苍穹像透明的大海,安静、广阔、而又神秘。繁密的星,如同海水里漾起的小浪花,闪闪烁烁的,跳动着细小的光点。菊花馆里,紫色的、白色的、黄色、粉色的、还有绿色的各种类种的菊花,在月光的照射下,披上了一层银色的薄纱,显得更加美丽迷人。
夜是宁静的。陈浩宇的心里,却像大海上刮起了级十大风一样,掀起了滔天波浪。
晚上若洁讲述的故事,把他震惊的从呆若木鸡到心痛如绞。
他万万没想到若洁会有这么一段传奇的经历,一想到她九死一生,所受的苦难和折磨,他这位七尺男儿,就忍不住潸然泪下。
可怜的丫头,难怪她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难怪她总是对自己若即若离,难怪她不愿嫁到妻妾成群的人家。不怪她啊!换着是自己恐怕也会这样做的。
陈浩宇非常明白,若洁跟他吐露真情,是不想再拖累他,想让自己对她死心,然后离开她,去娶妻生子。
可他听完若洁的故事,反而更怜惜和爱慕她了。从秦淮河畔遇见她的那个夜晚,到现在已经有1800多个日日夜夜,他的心里再没有装进过别的女人,眼里再没有看见过别的女人,以后就更不可能了。
想到她娇弱的身躯,在那么多的灾难、困难和打击面前,没有倒下,反而干出了这许许多多惊天动地的事,反而成就了如此伟大的事业,反而一心一义为国为民作想。他就恨不能马上拥她入怀,好好地去怜惜她,心疼她,告诉她:以后自己就是她坚强的后盾,避风的港湾。
这样的女子,真的值得自己用尽一生去呵护和爱怜,值得自己用生命去保护的。
若洁,原来她真名叫若洁,和吟荷一样美丽动听。陈浩宇很想马上就去找到若洁,告诉她:若洁,无论怎样,我都不会离开你的。你嫁人也好,不嫁人也罢,我都会无怨无悔地一直守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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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早晨像露珠一样新鲜。天空发出柔和的光辉,澄清又缥缈。高飞的云雀留下一阵悦耳的歌唱,桂花馆里的桂花,好似一只只金色的蝴蝶,婆娑起舞着,带来一阵阵袭人心怀,沁人肺腑的、甜甜的香气。
若洁在桂花馆里边心不在焉地练着舞蹈,边想着昨晚的事情。
昨晚,她终于鼓足勇气,把自己的“身世”告诉了陈浩宇。说完她逃也似地离开了陈浩宇的身边,没敢去看他的表情。也不知道这件事会对他造成多大的伤害。她一整夜忐忑不安,未能好眠。
怎么到现在他还没起来?不会想不开吧?若洁正在胡思乱想,一个温柔亲切、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荷儿,我还可以这么叫你吗?”
不知为啥,若洁看到他,登时觉得委屈万分,眼泪顺间就溢满了眼眶,哽咽地叫了声:“大哥。”就说不出话了。
若洁的眼泪,如热油,烫的陈浩宇心中疼痛难忍。他走上前,紧紧地把若洁抱在怀里,爱怜地说道:
“傻丫头,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要一个人扛着?”
“我怕把你吓跑了。谁敢和王爷的弃妾交朋友?不要命了?”若洁小声说道。
“我陈浩宇这一辈子还没怕过谁。不管你是王爷的弃妾,还是他的妻妾,我陈浩宇只知道你是白吟荷,一个值得我用生命去保护的人。”
又是一位要用生命来保护自己的男人。陈浩宇的话让若洁想起了赫勒,那位长眠于冰窖中的、为她舍命的好男儿。她不由惊恐万状,厉声断喝道:
“不要!不可以。我不要你为了我去得罪皇家的人,我不要再有人为我献出生命,不要!”若洁抱住陈浩宇,泪如雨下。胤禛是谁?亲兄弟都杀的人,她能不害怕吗?
若洁的哭声和眼泪,让陈浩宇心如刀割。他和胤禛打过交道,总觉得他虽然冷面无私,倒还是个明辨是非的公正之人。可自从他听完若洁那一番痛苦的回忆,对胤禛原有的一丝好感彻底被仇恨和鄙视而代替。怎么能如此对待若洁这样一个好女子?先是让她蒙受不白之冤,后又让她遭受这么多的苦难和折磨,真是该死。想到这,他不由咬牙暗恨。你是皇子怎样?你是王爷又怎样?就是天皇老子来伤害若洁,我漕帮几万兄弟,也要扒下他一层皮。
“我是男人。吟荷,从现在起,由我来保护你,只要他雍亲王敢伤害你,就是我漕帮几万兄弟的敌人,我漕帮绝不会放过他。大不了,我们去做海盗。”陈浩宇掷地有声。
抬头看着他决绝的眼神和镇定自若的神态,若洁突然间明白了这个男人为什么能把老帮主统驭下的漕帮发展的那么快,为什么能在他老爹还健在的情况下,成为漕帮真正的统治者。他:一样具有王者的霸气和果敢。
可自己怎么能这么自私?让漕帮好几万的弟兄为了自己去做那长期漂泊在海上的幽灵,让对自己一往情深的陈大哥为了自己舍弃那么大的家业,那自己还是人吗?
若洁摇摇头,坚定地说道:“大哥,你放心。我不会再那么傻了,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我血海深仇还没报,岂会让自己再次被害?我的事,你别管,你让我自己来处理,不然我会恨我自己的。”
“不。我。。。”陈浩宇刚要拒绝,就被若洁用手堵住了他的嘴:“大哥,别让我再尝一次失去亲人的滋味,好吗?答应我。”
陈浩宇看着若洁,那双剪水双瞳里含着恳切、哀求和不舍,粉润欲滴的小嘴似有千言万语要说,满腔爱怜再也抑制不住,低头吻住了若洁的樱唇。。。
他的吻不似胤禟的热烈,不似胤禛的霸气。他的吻是温柔的,犹如一阵春风轻柔地拂过,暖暖的让若洁难以拒绝,不由自主想去触摸他,留住他。。。
若洁告诉陈浩宇自己的身世,不但没有使陈浩宇望而却步,反而让他们的关系,往前迈了一大步。那天早上以后,陈浩宇时常在没人的时候,露骨的对若洁示爱;若洁狼狈地招架,辛苦不堪。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一个劲地骂自己是个花痴,太滥情了,对不起胤禟。胤禟,那个自己在这个时空的初恋,现在也不知怎么样了?想到胤禟,她又会鄙视自己三心二意,对不住陈浩宇。为了感情上的事,若洁被弄得是焦头烂额。
谁知这件事还没了,又出了一件让她更加头疼的事。那就是:她老爸因为表现出色,老康升他的官了,进京任工部尚书。杨琳升任两广总督了。
接过老爸手中的圣旨,若洁真是欲哭无泪。怎么怕什么来什么?老爸在他们手中,自己报仇的时候,还怎么放开手脚?一旦将来东窗事发,他们把老爸扣为人质怎么办?绝对不能让老爸进京。
“爸爸,您不能进京。康师傅多精明!他只要仔细地一查,就会知道咱俩的关系,到时候还不知会咋样呢?爸,您走吧,上英国去找天佑。”
父女连心,白亦寒岂能不明白女儿真正的用意?他当然知道若洁报仇之心未死,为此,他甚至找陈浩宇推心置腹地谈过一次,希望陈浩宇能说服若洁,放下仇恨,去过正常人幸福的生活。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当爸爸的心呢?那宫中勾心斗角、而虑我诈,岂是她这样一位善良单纯的女子应对的?
“小洁,冤冤相报何时了?就不能放下仇恨,和爸爸一起走?你难道忍心让爸爸再失去你一次?”
怎么会忍心?老爸出车祸抢救的时候,自己和妈妈守在医院里,四天四夜没吃没睡,那种心痛、担心、害怕、患得患失的感觉,犹如昨天。可赫勒和吴大叔一家惨死的景象,也同样时时刻刻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如同蛊虫一样,搅得她日夜不得安宁。
“爸爸,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他们都是因我而死的,如果不是受我牵连,吴大叔一家还在无忧无虑地生活着;如果不是以身替我挡箭,赫勒的武功那么好,又怎么会殒命?可怜吴大叔他们,被刀砍剑伤以后,还要葬身火海;赫勒更是死不瞑目。他们有什么罪?我又有什么罪?本来我们已经要走了,他们还不放过我们,这帮狼心狗肺的混蛋,唔。。。”
若洁做在沙发上,抱住膝盖,再一次痛哭失声。
白亦寒老泪纵横,走过去紧紧地抱住了女儿。这孩子一直都很善良,从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