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天帝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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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天帝传-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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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听!你三征高丽,民怒如沸的时候,遍地反对之音,但当时也不见你顾一顾民愿?”

“陛下,”较为年轻的卢楚没有回到席中,他踏前半步,躬身施礼,朗声说道,“那么您打算如何处置王世充以及王氏一族的呢?”

“待得数日,朕再将结果公布,卢卿家静等便是。”杨广高深莫测地微笑道,看着容色没有丝毫改变的卢楚默然退下,他地插鬓剑眉倏然微耸,心中亦是微微一动,这个卢楚,好象还是个可造之材啊。

收回瞥向卢楚那微带赞许的眼神,杨广的视线扫向右边稳如泰山的独孤峰与皇甫无逸,在两人身上打了个转儿,忽然欣然说道:“独孤将军与皇甫将军脸带笑容,那么为朕带来的定是什么好消息啦。”

独孤峰与皇甫无逸同时站了起身,出列唱礼道:“陛下龙目如炬!”前者从容说道:“微臣凛尊陛下旨意,将王氏族人直属地军队逐一打散,分别安排到城防各军内,并暗中派遣专人盯梢,以防反复,至于王行本及王玄恕等人的府邸,臣亦抽调了部分禁卫将士前去看管,其家属也已软禁在府邸之中,绝无一人曾踏出门槛半步。”

“王玄应可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杨广点了点头,忽然问道,今日早朝地时候,杨广装模作样地为他解去禁制的时候,见过他一面。

受命监视王玄应的皇甫无逸连忙说道:“王行本、王玄恕等人被关押到王世充的那个狱牢后,他曾经探过一次监,进去后对着王世充哭了一场,之后便回到通守府里,闭门谢客,只顾饮酒作乐。”

“陛下,”独孤峰见到杨广不置可否地微微颔首,喜声接道,“微臣还有事情亟待直达圣听,是偃师前线方面的消息。”

…………难道是李密那个老家伙从金墉城那边杀过来了?

还没有作好思想准备的杨广甫听之下,心头顿时一咯噔,但细看独孤峰那副淫荡的神情,顿知英明神武的自己幸福地马失前蹄了。

“陛下鸿福齐天,”独孤峰喜气洋洋地施礼道,“适才微臣刚刚得到细作探报,说道驻守偃师前线地张镇周、杨公卿两位将军的营盘已经降下了王字帅旗,正高悬吾朝之龙旗,而且,据说张镇周将军已经乘船西回洛阳,请求晋见陛下您,此刻他应该还在水路中。”

杨广登时完全地放下心来。他虽然已经全盘控制洛阳,内敌湮灭,但是这洛阳雄则雄矣,毕竟也只是孤城一座,若是李密这能征善战的老家伙率领他手下的百战雄师突然杀到,强势攻城,自己手底下这些军心还没有稳定下来的城防军又怎能相抗?到时候。纵使自己地武功再怎么强横,也是无力回天,难抵那十万雄师的啊!

将乱七八糟地想法扫出脑外,杨广心中微感得意:“看来老子派出的那些能说会道的麒麟卫使者并没辜负他们的皇帝陛下的厚望。”

清晨时分,杨广“忙里偷空”。曾向坐镇洛阳通守府的宇文伤暗下旨意,命他从城防军里挑选两队五十名精干将士,分由他手下的四名麒麟卫督率,飞舟赶去偃师防线,将杨广亲笔书写地劝降谕旨交与张镇周和杨公卿两人。并说道,假使他们愿意重归于大隋的荣耀旗帜下,就教他们在营盘上降下“王”字帅旗。高悬起大隋的龙旗。

…………嘿,赚了赚了!以后老子这个正朔的旗号还要大打特打啊!

“陛下鸿福齐天,天人护佑,他日定当扫除诸路小丑,还吾大隋之朗朗乾坤!”正当杨广噼里啪啦的敲打小算盘地当儿,段达等人却齐唰唰地站起出列,与独孤峰两人并肩恭声呼道。

“虽赖列祖列宗护佑,但众卿家也是辛苦了的。”杨广表面上笑眯眯地挥手说道。但肚子里却暗忖道:这列祖列宗都是老杨家的,老子一个不认识!如果他们真的赐下福气,老子来享;若是他们罩不住了,你们这些臣工再去辛苦会儿吧!

杨广再与底下五个乐滋滋的家伙说了些没有营养地废话,刚待叫他们退下。但耳朵却突然听到阁外一声霹雳似的厉喝:“有刺客!”

独孤峰等人应声而起,蓦然想到昨晚的宁道奇。他们地神色均是微微一变,心中均是忖道:莫非是慈航静斋又或是净念禅院的人?

杨广却是无以刺客为意,他只是有些郁闷:怎么搞的,这皇宫大内的风水就这么好,弄得刺客就仿佛那黄河之水,前赴后继的?

“陛下,”独孤峰与皇甫无逸两人看了看神色紧张的段达等人,互视一眼,向杨广施礼,齐声道,“请允微臣前去一观。”

杨广望了望旁边有些花容失色的内官,轩眉微蹙,不怒而威,淡声说道:“不用去了,刺客已到。”

仿佛为了回应杨广的话语似地,阁内的诸人只听到一声凤唳般的激越清啸激荡整个昏黑的夜空,刹那之间,已犹如曳空而过的闪电般地,由远而近,迫到了烛火通明的藏春阁外。

当此之时,正垂手恭立杨广身旁地那名俏丽内官,不自觉地往榻边靠去,同时抬起微带惶色的明亮美眸,偷偷地向杨广望去,恍如白昼的烛光中,她忽然发觉这位英俊无匹的皇帝陛下,平静的脸上,倏然间竟露出一丝古怪的异色。

衣袂破风声猛然大作,霎时间,只听卫护在阁外的精锐禁卫高手呼喝连连,寒光忽闪间,“铮!铮!铮!”已碰撞出连珠金鸣脆响。

“刺客已为禁卫高手拦住了。”独孤峰呼出一口气,但是他的凝重神情却是没有丝毫松懈的意思,他心里很沮丧,也很清楚,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这个禁卫总领算是当到头了。

…………刺客竟然能够频频越过高墙,频频光顾皇宫,这还不能显示出自己这个禁卫总领当得实在很无能么?

“独孤将军,”此刻杨广的心中却在悠悠地叹息,他轻声说道,“你出去叫那些禁卫高手退下,然后让那位女刺客进来吧。”

“陛下!”独孤峰与阁内众人的脸上禁不住都露出震惊的神色。“你们也都退下吧。”杨广朝着众人挥手,轻声地说道。

“陛下,万万不可啊!”段达等人抗声说道。

“退下。”杨广淡然说道,他的语气虽然宁静如镜,但是那两个字里头,却透露出一股绝对不能置疑的强大无伦的威压,配合着那双神光电射,犹如龙睛般的眸子,独孤峰等人均是噤若寒蝉,不得不硬生生地吞下试图再次劝谏的话语,默默地退了出去。

天色渐黑,夜已近,只听烛花爆鸣,溅起了点点的星火。

烛火高耀的珠帘内,若有一个白色的身影翩跹欲出,而寂谧的藏春阁内,杨广却端坐在高高的软榻上,静静地等着伊人的到来。

阁门处,只见绿影微晃,一人已踏进门槛,杨广抬目望去,却见一身宫女装束的傅君瑜,手提长剑,正满脸疑惑地袅娜走进阁内。

…………她,美丽依然。

“你好。”杨广微微笑道。

“是你!”傅君瑜娇躯轻颤,恍然大悟的同时,那双仿佛明月一般的双眸却在刹那之间,蓦地暗淡了少许,而那张吹弹可破的粉嫩脸蛋,似乎也在突然之间苍白了下来。

第一百六十七章 庭院深深(上)

第一百六十七章庭院深深(上)

“你那晚是怎么摸进宫的?”很多年后,杨广实在是闲着无事,突然想到当年盘绕心头的疑云,便向怀中的成熟美妇笑眯眯地问道。

“摸进宫?”傅君瑜依偎在杨广温暖的怀抱,听到爱郎说得有趣,顿时玉手掩唇,笑得花枝乱颤,旋即娇声抗议道,“人家哪有你说的那般鬼祟!你以为那时你的那个破皇宫真的是龙潭虎穴呀?”

杨广看着怀中散发着馥郁幽香的绝色美妇,看着她那张犹如鲜果般的颤颤红唇,心中忍不住地暗咽了一大口唾沫,一双强壮有力的大手亦缓缓地回环,悄悄抚摩着怀中这具熟悉的曼妙浮凸的女体。

“你招,还是不招?”杨广心头火热,干燥双唇凑到傅君瑜那珠圆玉润的耳朵,满口凶腔,仿佛绑匪一般的沙哑着声音“讯问”道。

傅君瑜“扑哧”娇笑出声,刚待“顽抗到底”,但蓦然间,她察觉到了杨广身体发生了最原始的反应,她的芳心登时怦怦乱跳,霞烧双颊,浑身不自觉地亦酥软下来,她动也不敢动,下意识地犹如燕子呢喃般的说道:“好吧,我招就是……”

大业十四年九月初七的清晨,傅君瑜落寞地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没有与众女道一声别,便悄然离开了“天然居”,准备南下江都。踽踽独行在薄薄晨岚中的洛阳东街,傅君瑜的心情惆怅而飘渺,自己终究还是没能与那个神秘如迷,自己却情不自禁地倾心相恋的男子挥手道别呀……不过这样也好,我们毕竟分属敌对的两国之人,而他身边的红颜知己多不胜数,即便赖在他的身边,又能如何呢?

…………可是。坚强如己,心里却为什么正在隐隐地作痛呢?

“黯然消魂者,唯别而已矣!”傅君瑜默默地咀嚼着中原百年前的江淹写就地《别赋》名句,心中的酸楚凄凉实在难以复加……

“哎呀,听说坐镇江都的皇帝陛下真的回来了。”

“快去看呀,榜墙上真的贴有皇帝的谕旨文告呢!”

数声喊嚷,猛地惊醒了木然前行的傅君瑜。她举目望去,只见晨雾散尽地长街上,一大群人正向前面的一堵高墙奔去,困居客栈两日,消息异常闭塞的傅君瑜心中愕然道:“杨广那暴君回到洛阳了?”近的傅君瑜终于逮到机会,她生擒了一名奉调回宫的禁卫,从他地口中严刑逼问进皇城的口号,得到所需的东西后,她踢昏了这名倒霉鬼。16ks。一路在线看书然后换上了禁卫的服饰,略作修饰,她便施施然地走向皇城城门。准备混入里面。

因为当时奉命回调的禁卫实在太多,间中亦不乏匆匆地数人小队,对于傅君瑜这个自称掉队的清秀小兵,那些繁忙异常的皇城卫也没有生疑,挥挥手,便让她领了新号牌,赶紧回到原先地岗位去。

在皇城内躲藏良久,到得黄昏。傅君瑜趁着换防的漏洞,神不知鬼不觉地飞身溜进了宫城,在逼问了数名宫女与宦官,确定杨广真的便在藏春阁后,她立即换了装束。扮作宫女,在夜色的掩护下。仿如和风拂柳,娉娉婷婷地往藏春阁飘然而来。

就当傅君瑜快要走近藏春阁的时候,她却为宫廷轮值的高手独孤霸发现了异状,刚待喝止,她已先下手为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暴起伤人,一击即中后,便迅如电闪地朝藏春阁这边疾冲过来。

虽然宫廷两大高手尤楚红与独孤凤已经回到府邸,而跋锋寒与徐子陵亦调出宫外,担任新城防军的偏将军,但藏春阁毕竟是龙驾所在,宫廷重地中的重地,禁卫高手大部集中在周围,所以当傅君瑜飞身闯近地时候,就遭到他们强劲的狙击,再难寸进,处境亦岌岌可危。

即当傅君瑜濒临绝望之时,她却听到有个中年将领竟突然喝退那些汹涌如潮的禁卫高手,然后拱手说道,奉皇帝谕旨,请她入见。

傅君瑜虽然迷惑难解,但到得这般境地,这种结果却是求之不得的,于是她晃身疾进,踏进阁内,然后,她便看见了高踞堂上的大隋皇帝杨广,但她万万料想不到,这个万恶地暴君,竟是那个来历莫策,令她魂之为牵的翩翩男子。

“你好。”杨广笑容如昔,平静中却多出一种帝皇地威仪。

“是你!”傅君瑜苦涩地说道,别来仅是区区的两日,但她心中却蓦感已经与他离隔了千万年,她分明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藏春阁外,夜色渐深,凝重异常,明亮的厅堂内,一阵清凉的晚风吹拂进来,将那层层的白色纱帐摇动得翩若蝶舞,如梦如幻。

杨广望着脸色苍白的傅君瑜,心中的怜惜油然而生,他缓缓起身,步下软榻,走到她的身旁,刚刚伸手去握那双微微颤抖的柔荑,但傅君瑜的双眸却倏起决然之色,她突然倒纵飞退,跃出了七步之外。

“杨广,”傅君瑜提起寒光闪闪的长剑,剑尖斜指杨广,脸色亦已变回了初见时的如冰如霜,她好似陌路人的冷声说道,“你屡侵我高丽国土,杀伤我高丽百姓,今夜我特来取你之命,纳命来!”

傅君瑜满脸的冷厉之色,她口中一声娇喝,人随剑走,只见阁内应声寒光疾闪,剑芒如虹,她已朝着杨广的胸膛奔雷般的一剑刺来。

杨广肚子里暗骂这副身体的前任主人办事实在太过拙劣,骂归骂,眼前美娇娘的当心一剑也是紧要,他抽身侧跨,漫不经意地曲指轻弹,“铮”的一声,正中寒芒中央的剑脊,刹那间,傅君瑜陡觉剑柄处传来了一股沛然巨力,浩浩荡荡,绵厚雄劲,不单将她送出的两波力道击得溃不成军,气血翻涌,还教她差点就拿捏不住手中的长剑。

傅君瑜虽然骇得花容失色,但毕竟乃是傅采林的得意弟子,她顺着杨广的劲道,仿佛散花天女般的旋身疾转,当她飘身飞至杨广右侧的时候,她的凤目射出复杂的神色,但瞬息间,她银牙紧咬,长剑轻颤,立即化作漫空的剑影,朝杨广水银泄地般的笼罩而去。

杨广柔声轻笑,他双手扬动,十指弯曲舒展,仿佛那夏日荷塘水面上缓缓盛放的纯洁白莲,轮番弹向恍如浪花般的刺来的剑尖,那守护在阁外廊道间的独孤峰等人,只见里面两道人影移行换位,迅若鬼魅,刚刚接触,又立即分向两边飘飞,顿时之间,众人的耳鼓只听到一阵连绵铿锵的金铁交鸣声,犹如金珠滚落玉盘般的清脆悦耳。

“铮…………”一声脆鸣,阁内漫空的剑影忽然飞花般的散去,斗场的中央倏然现出了傅君瑜的美好身躯,她的呼吸有些急促,高耸的酥胸缓缓地起伏,衣裳稍显凌乱,白皙宽阔的额头也出现了亮晶晶的香汗,但是她的眼睛依然是那么的明亮,双手也依然是那么的沉稳。

“杨广,你为什么不出全力?”傅君瑜剑尖斜点一丈外的杨广。

杨广此时袖袍平整,微笑如初,呼吸亦没有丝毫改变,好似方才的迅速飞驰,腾挪趋避,不过是闲庭散步,费不着点滴力气一般。

“君瑜,我们还是坐下来好好谈谈吧。”杨广微笑道。

傅君瑜的娇靥现出挣扎犹疑之色,但霎时玉容便恢复了冰冷,她直直地瞪视着杨广,冷哼道:“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了!”说罢,弹身跃起,仿佛仙女般的凌空飞舞,晃身飘至杨广头顶,当头劈下。

“好狠心的君瑜。”杨广嘿嘿轻笑,他向左微跨,滑出了两步,恰恰闪开剑锋,然后曲指握拳,朝着来势已老的长剑轰去。

强劲雄绝的拳风浩浩绵绵,迎面而来,傅君瑜突然面色微变,她抽身疾退,长剑回卷,莫名其妙地朝着身后唰唰唰的三剑反劈。

说也奇怪,当傅君瑜的长剑劈出的同时,杨广不待拳势变老,倏然间兔起鹘落地错身挪到了她的身后,仿佛主动迎向她的剑锋一般。

“弈剑之术?”杨广微微一笑,伸出右手食指,向傅君瑜身旁的虚空轻轻点出,“啵”的一声,若有东西破碎一般,傅君瑜骇然察觉,自己使出弈剑术,反手劈出的三剑形成的劲力气场,竟已被杨广那轻描淡写,却充满先知先觉之感的一指,刺得土崩瓦解,消弭无形。

“弈剑之术!”傅君瑜忍不住地惊叫道,她清楚感觉到,自己刚才的那三招弈剑势分明已经封锁了杨广的后着,眼看就要刺中他的那一刹那,蓦然间,他的位置竟突然改变,完全地置身于剑势之外。

而且,他不仅脱离了自己的锋芒的笼罩,而且还似看出了自己的所有后继招数,抢得先机,轻松一指便破去了自己的弈剑术。

…………他是以弈剑之术破了自己的弈剑之术!

傅君瑜正疏神间,忽见杨广游鱼般的欺近,右手撮指并掌,温柔地横切自己的脖颈,她冷哼一声,竖剑推出,砍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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