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感情真是可怕啊。我的同胞,龙之一族已经不存在了。只有我还恋恋不舍地残存在这个世界上。。。。。。〃
尽管已经浮现出了让看的人都为之心酸的表情,龙还是没有对拉多生气。
〃哼,原本从你是龙这一点来说就已经足够可疑了。〃
虽然嘴上进行着不是很有力的反驳,但是内心拉多其实已经承认这个男人就是龙了。但是,他无论如何都担心妹妹,而且觉得只有自己这么激动实在难堪,所以才迁怒地把火气都发泄到了龙的身上。
也许是龙的那种人类所不拥有的包容力才让拉多变成了这样吧。在无法形容的焦躁的折磨下,拉多的心乱成了一团。
〃什么和什么嘛!可恶!!〃
拉多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个样子,可是却无计可施。
〃你不用那么着急。哎呀呀.韩让人头疼。对了,我们说点以前的故事吧。〃
龙解除了对拉多的束缚之后,不知道是不是特别中意那个姿势,将拉多的身体一把抱了起来,好像抱婴儿一样让他坐上了自己的膝盖。
拉多哑口无言。已经没有精神抗议。而且龙的膝盖上非常温暖,又有一种安心感,就好像回到了母亲的胎内一样,让人说不出地怀念。
〃那是在我小的时候。在这个大陆的遥远上空,有一片小小的大陆。那是龙王所统治的龙之国。那个时候的我还不知道即将逼近的惨剧,仍然高高兴兴的玩耍着。〃
大概是想到了那时的快乐吧,龙眯缝起了眼睛。
〃但是大陆突然崩溃了。从底部开始消失,最后什么也没有剩下。〃
〃龙也。。。。。。死了吗?〃
〃不,幸好我们龙族拥有可以在天空中自由飞行的翅膀,大家都没有负伤。但是问题不在这里,问题是我们所生活的场所。如你所见,龙就算变成人形也是如此巨大。人们经常把我们当成魔族看待,也有人迫不得已只能装成魔族和人类敌对。但是大部分爱好和平的龙族还是强烈希望着和人类的共存。所以大家开始一起讨论。讨论经过了三人,然后又经过了五个晚上,最后我们终于得出了结论。〃
〃结论?〃
不知不觉中拉多已经听得入迷,表情紧张地看着龙。
〃龙族的绝大部分都希望和人类共存。因此,在魔法上不光是凌驾于人类,甚至也远远超出魔族和妖精族的我们,选择了让自己成为只有不到百年寿命的人类。〃
〃啊,这样。。。。。。〃
拉多装成没有兴趣的样子。
〃当然这个结论并不是要强迫大家执行。所以包含我在内的少数的龙族,自动选择了作为龙而生活下去。我之所以没有变化成人类,主要是因为我在龙族之中也属于最年幼的。人化的魔法会给身体造成莫大的负担。对于年幼的我来说是相当勉强的魔法。其次也因为,需要有人来监督那些作为龙生活下去的同胞的行为。我虽然年幼,但是魔法的天分却非常高,因此自然成为了最适合的监督者。如果有哪个同胞冒名魔族而袭击人类的话,我就必须击退它们,必要的时候让它们陷入永久的长眠。我这双手上也曾经不止一次染满鲜血呢。不过有的时候,我也可以为那些静静步向死亡的老龙带来一点安慰。我究竟为多少龙守候了最后一程呢?当最后的龙族也走完了自己的人生之路的时候,我第一次感觉到了无药可救的孤独。曾经有一段时间我考虑要不要变成人类。肉体上我的条件已经足够,而目我也知道人化的魔法。但是,我无论如何还是无法下定那样的决心,于是就选择了暂时在湖底长眠。〃
〃然后在你长眠了许久之后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发现了濒死的我吗?〃
〃就是这样。〃
龙加以了肯定。
〃拉多,你不是说过龙去对龙发情就好了吗?你知道我为什么被你所吸引吗?〃
〃我怎么知道!〃
〃那是因为在拉多的身体里面混杂着若干的龙族的血缘。如果排除同性这个因素的话,我会对你发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很正确的事情。虽然到了这把年纪还这么说有点丢脸,但是当我看到浑身是血的你的时候,真的感觉到了命运的召唤。〃
〃对了,我差点忘了问,你多大了?〃
〃嗯,刚刚步入四万岁吧。〃
〃四万岁。。。。。。〃
在彻底目瞪口呆的情况下,拉多居然还是想起了关键的问题。
〃让我从这里出去!〃
拉多和龙再次为了拉多的妹妹而争吵了起来。拉多坚持出去,而龙则一再强调不行。
龙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总之就是不让拉多去他的妹妹那里。而且他的抗拒虽然温和,但同时又十分的强韧。
〃什么意思嘛!你不是说你迷上我了吗?让我去啊!只要确认了阿卡的安全的话,就算。。。。。。让我听凭你摆布也可以啦。〃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已经下意识信赖着龙的拉多,用撒娇的口气向龙央求着。
龙的表情笼罩上了阴影。
〃拉多,就算从自暴自弃的你那里得到这种承诺我也不会高兴的。真拿你没办法啊。〃
〃那么!〃
〃不可以!〃
拉多火冒三丈地责骂起了龙。
〃你就只会说这个吗?〃
〃没错。〃
〃可恶!莫名其妙!〃
那个时候拉多注意到龙正在凝视着自己。龙的表情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悲哀。
拉多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什么嘛。。。。。。〃
〃我一直不想说,当你在我的怀中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拉多完全无法理解龙所说的话。那些单词进人了拉多的脑子,但马上就被驱赶到了忘却的彼方。
〃你的妹妹已经死了。在你浑身是血晕倒在那里的那一天,你的妹妹已经死在了追踪你们的刺客手上。〃
龙这次好像特意解释给拉多一样说道。
〃为什么?〃
〃毕竟是和你有血缘关系的兄妹,你的妹妹身上也有龙族的血统。而且她的血统要比你这个哥哥浓厚的多。你的妹妹多少可以使用一些魔法吧?〃
〃怎么能这样!你难道想说那个魔人狩猎是正当的吗?〃
魔法使,魔术师,咒术师,还有魔女。当人们对于魔法的需求减少的时候,他们就无端地遭受到了各种的非难。
魔人狩猎。
这个艾米法王国的八成国民都信奉特鲁克教,而这个宗教国家立国之本的教义就是彻底否定魔术以及魔法的存在。拥有魔法力量的人类被当成是拥有魔族的血统,全部被称为〃魔人〃,毫无理由地遭到杀戮。而普通的人类也被不安所驱使,变得疑神疑鬼,甚至把自己的亲人咒骂为魔人。而且,这一行动并没有仅仅停留在宗教国家内部,随着特鲁克教向外的传播,不知不觉中,整个大陆的东部领域都被这种不知所云的教义所侵占了。而魔人狩猎也就因此而成为了理所当然的行为。
拉多和阿卡在外表上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但是,因为他们多少拥有一些特殊能力,所以也就招来了很多不必要的关心。特别是可以操纵魔法和咒语的阿卡。她能通过咒文生出青色的火焰,在身体状况良好的时候还能在晴空万里的时候呼唤来小片的雨云。
但受到袭击之后,两个人曾经紧急的探讨过生存下去的方法。他们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前往西方。
因为那里是和特鲁克教敌对的巴姆教团的根据地。在那里他们也许还能有条活路。
旅行一开始非常顺利。
但是。。。。。。
那个时候还是不应该心软的。如果能够无视那个晕倒在山路上的小孩就好了。不管妹妹怎么说,不管他是不是已经濒死。。。。。。用魔法进行治疗是多么危险的举动,他们早就应该清楚的。
但是即使如此,拉多和阿卡也不是那种能对晕倒的孩子置之不理的性格。
但让他们不甘心的是偏偏是他们所救助的孩子的父母让他们陷入了危机。
因为孩子父母的举报,他们受到了特鲁克教的魔人狩猎的专门人士的追杀。拉多和阿卡在逃亡的过程中分开了。因为他们很清楚,比起一起逃,分开之后存活的可能性还要大一些。
但是他们不是魔人。如果龙所说的事情是真的的话,阿卡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死的呢?
〃我。。。。。。不相信。我还没有看到尸体,她也许还活着。我要去找她。。。。。。〃
〃她就在这里。〃
龙指了指自己的旁边。
拉多的眼睛睁大了。他几乎是撞开了龙的身体奔了过去。
为什么没有注意到呢?
妹妹的身体上没有外伤。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阿卡?〃
拉多试着叫了叫,但是没有回答,白色的脸孔就好像人偶一样没有活力。他所握住的阿卡的手也好像冰块一样寒冷。
拉多不知所措地回头看着龙。
龙什么也没有说,将拉多的身体抱进了怀中。
拉多的脑海里面一片空白,什么都无法思考。阿卡她。。。。。。拉多无法相信。今天早上,她明明还那么精神。
〃没有。。。。。。什么办法了吗?〃
龙摇了摇头。
〃真的没有嘛?〃
〃你听我说,拉多。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可以做,但是有些事情绝对不能做。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妨碍死者的长眠是属于哪一类吧?就是因为不能碰触,所以禁忌才是禁忌。〃
拉多把手伸到了龙的银发上,紧紧地,用力地擒住了。
他的泪水滚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我?我死了还更好一些。就算留下我一个人,又有什么用处啊。〃
拉多因为过于伤心妹妹的死亡,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话伤害到了龙。
〃拉多。你不能责怪自己。如果不是我刚好醒来通过那里,你也早已经死掉了。拜托你,千万不要说什么宁愿死的是你,拜托你不要说那么让我伤心的话。〃
将额头靠在了拉多的肩头上,龙如此拜托着。
即使如此,拉多也还是继续泪如雨下。
哭泣疲劳之后睡着了的心爱的人,在龙的怀抱中翻了个身。
大概是梦见了不快的事情吧?明明是睡着了,他的眼角还是浮现出了泪水。龙轻轻擦拭着那似乎永无止境的水滴。
〃哎呀呀,真是头疼呢。〃
龙因为出乎意料的事态而十分困惑。但是他对于拉多一见钟情这一点,似乎是不用质疑了。
〃我的性格还真是不懂得吸取教训呢。〃
龙的第一次恋爱,对象是个怪僻的魔法师。
那个魔法师,啊,对了,是个男性,一看到龙之后他就口口声声好希奇,然后宣告要捕获他。当时龙曾经被他所驱使的魔族和精灵追赶得团团转。
当时洛夏已经是唯一的龙族,所以确实可以称得上希奇,但就算如此。。。。。。
总而言之,那个魔法师就是个怪人。不光是所有的思考都超出常识的范畴,而且明明拥有人类所无法想象的才能,明明比起妖精族还要美丽,却偏偏和纤细这个形容词有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最好的证据就是,比起同族的人类来,他和魔族的交情反而要好得多。
当终于察觉到自己的心意的时候,龙却已经没有了插入的余地。
魔法师找到了号称不是恋人,但是却相当于那种存在的魔族的伴侣。那两个人的亲密足以让普通人看得头顶冒烟。以这两位的寿命之长,现在大概还在世界的某个角落亲亲热热才对吧。
龙长时间陷入长眠的理由,不光是因为孤独,还有一半是由于失恋。
然后,第二次的坠入爱河。
自己这算是什么性格呢?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会在睁开眼睛的第一天就对那么麻烦的人物一见钟情。唯一的安慰就是拉多身上至少流淌着龙族的血统。
龙考虑了各种安慰拉多的方法。消除他的记忆,让他沉浸在情欲之中。。。。。。。思来想去,他所得出的结论就是,让他妹妹活过来也许才是最佳的特效药吧?
只有一个方法。
〃不好办啊。〃
之所以没有对泪如雨下的拉多说出口,其实是有原因的。
龙深深叹了口气。于是好像为了安慰他一样,鱼纷纷游了过来。
〃算了,在这里烦恼也没有用处的。不过我真的不想用这个办法啊。〃
眉头紧锁的龙将视线转到了拉多的睡脸上,用手指挑起了一点打湿面颊的泪水,然后缓缓将拉多的身体沉进了湖底。
随后,龙又将阿卡的尸体移到了自己的眼皮下,死心地念动起了若干复杂的咒语。
在强大的魔力光环之中,龙不情不愿地抓住了什么。
当拉多回到了地面上之后,立刻冲到了龙的身边。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感觉上他好像听到了很不得了的事情。
〃我是说,虽然我没法让死人复活,但是我可以让你再见到你妹妹一次。〃
拉多无法相信龙所说的话。
〃这是怎么回事?〃
〃我接下来就进行说明,但是在那之前我有个条件。〃
〃不管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快点说吧!〃
拉多立刻回答。
〃那我就说了哦。我是完全没有意思和你只保持清纯的关系。要确认爱情的话,就一定需要心灵和身体的两个方面。〃
〃我可不想听你的恋爱观。〃
拉多烦躁地打断了龙。但是龙并没有让步。
〃我和你必须在两个方面都发生关系。〃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龙点点头。
〃你已经是我的新娘,所以我才为你变成你的妹妹。你明白这个意思吗?〃
〃我怎么知道那种东西!再说了,我从来就不记得曾经成为过你的新娘!〃
〃哎呀呀,好无情啊。〃
〃你给我适可而止!〃
拉多真心发火了。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因为眼看着可以见到死去的妹妹,龙却尽说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幽灵吗?〃
如果只是见到幽灵的话,应该就不算是触犯禁忌吧?
但是,龙否定了。
〃不是的,也有肉体。〃
〃你说明一下!〃
龙在那之后又含糊了起来。拉多进一步逼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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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说明一下!〃
〃好吧好吧,不过我觉得还是有必要确认一下。〃
〃你快点说话!〃
〃你有没有心理准备和亲生妹妹结合。〃
〃啊?〃
刚才龙好家说了什么很奇怪的事情。
〃结合?〃
〃没错,如果你妹妹的灵魂和我同化的话,就等于是你的妹妹活过来了。我应该已经说了不止一次。我想要你作为我的新娘,也想和你结合,这就是条件。〃
拉多拼命地使用着已经迟钝起来的脑袋,拼命地思考着。
龙的长相好歹是他喜欢的类型,虽然在性格上有那么一点抱歉。但是。。。。。。拉多人虽然纤细,但比起普通人来个子却要高上不少。如果是十几岁的时候的苗条身材也就罢了,现在的话很难想象还有人特意要个二十多岁的高大男人做新娘。当然了,他和龙站在一起的时候,看起来就还是大人和孩子一样。
不对,关键的还不是这些。拉多自己也是男人,比起被人做来他当然更喜欢做别人。而且他的口味健全,所以床上的对象当然也是以女性为佳。
〃你不喜欢吗?〃
龙的眉头皱了起来。美人果然不管是什么样的表情都一样美丽。
〃也不是喜欢不喜欢啦。。。。。。〃
一边避开龙的手,拉多一边困惑着该如何回答。他确实是觉得女性比较好,但是也不是没有和男人上过床。拉多和阿卡是在贫民街长大的孤儿。虽然阿卡不知道,不过在他还算得上可爱的小时候,为了生存下去他真的是忍受着呕吐的感觉不管和什么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