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晓雪你少说一句”谷化风拉过快要暴走的弟弟,为他整理好身上没穿好的衣物,白了祝雪迎一眼。
“哼哼……风哥哥偏心,就护着自己亲弟弟。”晓雪看着风哥哥温柔地帮弟弟束上腰带,觉得是谷化雨抢走了风哥哥的宠爱,心中酸溜溜地,很孩子气地赌气了嘴巴。
谷化风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道:“本来就是你不对,男子衣衫不整的样子,是你能看的吗?你不是不知道,看了男子身子,是要负责的……要不……你也娶了小雨??”
“不要”晓雪和谷化雨同时冲口而出,然后彼此对望一眼,然后又很默契地,同时将头扭向另一边。
“谁要嫁这个一点女子气概都没有的泼皮无赖”谷化雨用很蔑视地眼光,看了一眼晓雪,嗤之以鼻。
“切——你以为我想娶你呀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就你那点小肌肉,还不如小昕儿六年前的厉害,你以为我爱看,我只不过是觉得你背上拿块小胎记有趣,才多看了两眼”晓雪的话,不仅让谷化雨红了脸蛋,就连车外的黎昕也闹了个大红脸。
刚刚苏醒过来的孙虚淼,连连摇头道:“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谷化雨涨红了脸,正准备发飙,被他哥哥拦下了。谷化风假意斥责晓雪:“晓雪快闭嘴,再说下去,小雨的名节都被你败坏光了你们俩也别再像斗鸡似的了,其实啊,在小姐出生的时候,我和小雨就被大官人定下了,说是兄弟共事一妻,相互扶持,更好地照顾小姐。小雨,你又被晓雪看光了身子,不嫁也得嫁了。”
看着已经长成大人的弟弟,回忆起那些温馨的往昔岁月,谷化风又悄悄红了眼睛。谷化雨眼睛睁得老大:“什么?哥哥,你是说……她,她就是雪儿小姐??”
谷化风微笑着点头。小雨在这个精灵古怪的女孩子身上,努力寻找着记忆里那个刁蛮暴躁,整日欺负他的小小女孩的影子:眉毛很英挺,圆圆的眼睛完成小月牙——记忆里,那眉毛总是竖着眼睛老是瞪着,不太像;鼻子高高,小巧的嘴巴微微向上勾起——记忆里,那鼻子总是抬得老高发出冷冷的“哼”声,嘴巴老是挖苦他是小黑炭丑八怪,也不太像……如果硬说她们有什么相似的话,可能都那么令人讨厌吧
“哼”谷化雨的鼻子里也情不自禁地发出冷哼声,“雪儿小姐又怎么样如果不是她,我们兄弟怎么会失散七年之久;如果不是她,我们的娘亲怎么会落入山崖尸骨无存;如果不是她,我们的爹爹又怎么会生死未卜杳无音信;如果不是因为她,我,我又怎么会背井离乡,成天食不知味睡不安寝……都她,还有她爹——”
“住口你这是什么态度”谷化风看着自己守护了七年的晓雪,不,不仅仅是七年,从她一出生,就守护在她的身边,呵护备至,看她从一个脾气暴躁刁蛮跋扈的小小幼童,成长为一个意气风发才华横溢的少女。虽然他知道,自己的一家为了她分崩离析家破人亡,可是他一点也不恨她,这不是她的错要恨只能恨那些买凶杀人的幕后指使,和那些为了钱财,视人命为草芥的恶毒杀手们。
此时晓雪的脸上坏坏的笑容已经收起,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庄重与伤痛。她能体会谷化雨的心情,毕竟自己温暖幸福的一家人,为了一个“外人”,就这样死的死,散的散。如果是她,她也会怨,她也会恨……
谷化风看着晓雪脸上的哀伤,心中一痛,马上用命令的口吻对弟弟说道:“小雨,赶快道歉晓雪有什么错,当时的她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做这个决定的是我们的娘亲,你别忘了,如果没有晓雪的娘,我们的娘亲早就没命了,哪里还有你和我,哪里还有我们的家哪里还有什么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小雨你太让我失望了”
“风哥哥,你不要责怪他了。确实,你们家对我来说,可以说是恩重如山。没有小雨的以身相替,晓雪早就死在了‘天煞阁’那帮杀手的刀下;如果没有风姨的舍命引敌,晓雪或许已被发现,尸骨无存;如果没有风哥哥的无微照顾,晓雪早已饿死病死在山林中……你们风家的大恩,晓雪铭记肺腑,无以为报,请接受我至诚的谢意,和深深的歉意——对不起,还有,谢谢”晓雪长身跪于车厢内,不顾谷化风手忙脚乱的阻拦,对着两兄弟认认真真地拜了三下。就算是替这个被她占用的身体,做了她本该做的事。即使不为她,也为自己,若不是风家人的舍身相护,这具身体早已身首异处,哪里还有她的重生,哪里还有现在的辉煌?
谷化风也忙拉着弟弟跪坐于车,用手垫在晓雪磕头之处,晓雪拜了几下,他也跟着回拜几下,口中焦急又无奈地说道:“晓雪小姐,你这不是折煞我们了吗?快别这样,起来,起来呀”
谷化雨动容不已,他没想到小时候蛮不讲理的小女孩,居然会因他的一席话,像他们兄弟下跪请求宽恕表达谢意。她,懂事了呢,或许,成为她的夫侍,并不是那么的可怕……
正文 一百三十八章藏宝图,归偶了!
谷化雨跪坐在马车内,冷静地看着女子郑重其事地向他们兄弟跪拜着,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沉静,等晓雪完成了她所有的动作,他才开口道:“你已完成所有的救赎,从此以后,你不再欠我们了。的确如哥哥所说,这一切并不是你的错。”
被谷化风扶着坐下的晓雪,冲他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那种能够照亮所有阴暗角落的笑容,让谷化雨的心为之一颤,原来记忆里的刁蛮女孩,也有如此灿烂的微笑啊
晓雪不知道自己拨乱了一个少男纯真的心弦,而是用非常好奇的语气问他:“小雨,刚刚你的护卫貌似叫你什么王子来的,你怎么称了覃闾的小王子了呢?一定有什么奇遇吧?还有你说的什么易容又是怎么回事……”她正问得兴致勃勃,却被谷化雨揪然变色的神情打断了,眼睁睁地看着他冲出了马车。
和风哥哥一起随后下了马车的晓雪,望着地上两具面目狰狞的尸体,心中抽抽滴。天哪今天是怎么鬼日子,怎么老是遇见死人。梦中遇死人,大吉大利,晓雪双手合十,做出拜拜的动作。
谷化风走到弟弟身旁,看着地上被利器切断喉管的两位女护卫,对着面无表情的小雨问道:“你杀的?”
“不是,是老师动的手,我还没有以气待剑的高深功力。”谷化雨看了一眼白发老妪,向她一揖为礼,道,“多谢老师为我解除后顾之忧。”
“嗯”白发老妪从鼻子里发出一声,然后似是叮嘱似是责备地道,“今后做事,要三思而后行。不要因一时的冲动,丢了自己的小命不要紧,坏了主子的大事,责任谁来承担?”
“老师教训的是,小雨今日行事确是有些莽撞,多谢老师指点”谷化雨又对着白发老妪深深一礼,说话举止甚是恭敬。看来这白发老妪,不单单是他师傅那么简单。
“哎呀呀,别站在死人堆里说话呀,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吧贺谨刘苏,你们把这两位侍卫大姐的尸体,搬到黑衣人旁边,做出打斗而亡的假象。‘天煞阁’杀手被派刺杀覃闾小王子,两位护卫忠心护主,不敌而亡。小王子的老师冒死相救,终于手刃杀手,却身受重伤,被路过的商旅所救……”祝雪迎编故事的天分,又充分地发挥出来,她声情并茂地讲述着,仿佛身临其境一般。
“那两个,怎么处置?”黎昕朝一个重伤,一个轻伤的两个被“天煞阁”追杀的女子,努了努嘴,问道。
“任她们听天由命吧,管她们做什么”谷化雨皱了皱眉头,杀“天煞阁”的人,是为了报仇,救人并不是他本意,看那年长女子内伤严重,似乎随时都要断气了似的,带着也是个拖累,不如死了干净
受伤比较轻的女子膝行过来,冲着晓雪磕头不捣蒜:“小姐,小姐,救救我娘吧,我给您磕头了,让我做牛做马我都愿意呀”她也看出来了一群人说话最有分量,心也不坏的,就数这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了。
“嗯……救你们,也未尝不可,不过……”晓雪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两颗褐色的药丸,在她面前亮了亮,道,“你们得服下这个”
女子惊惧地看着眼前两枚不知是毒药,还是**的药丸,心里纠结了很久,才伸出没有受伤的手来,道:“好我吃”与其在这深山中等死,不如搏一搏,或许这是良药来的?
晓雪托着药丸的手猛地一收,躲开了她的手,笑道:“不必着急,等出了这山,你们的伤无性命之忧后,再服用不迟。好了现在先报上名来,看你们俩值得不值得救”
“在下相淮公孙丽琼,家母公孙秋月师承眉山派……”
“唔,公孙秋月……这个名字好熟呀,好像在哪听说过。”晓雪摸了摸下巴,陷入苦思。
“咳咳……林中,东阳李家,藏宝图……”黎昕掩着嘴假意咳嗽几声,悄悄给晓雪提醒着。
“哦——想起来了,相淮公孙家的,你们认得东阳李家吧”晓雪见女子很不解地点了点头,高兴地接着道,“太好了东阳李家让我给你们捎了样东西,现在正好遇上,省得我绕道相淮给你们送去了。你拿好哦,丢了我可不负责喽”晓雪飞快地从怀里掏出那个油纸包,像烫手山芋般地塞进女子的手中。藏宝图,晓雪不是不稀罕,只是十几年的教育在她的脑子里深深刻下了“不是自己的不要拿”的深深烙印。
女子将油纸包打开,拿到身受内伤的公孙秋月面前。看清眼前是何物的公孙秋月,脸色变得更难看了:“这这是……敢问恩人,让你捎带此物的东阳李家女子,现在怎么样了?”
“东阳李家,满门皆灭,无一幸免我到的时候,那女子已经只剩一口气了,话都没交代清楚,就去了。我只听见相淮公孙秋月的字样……”晓雪如实地告诉她们李家的惨状,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晓雪摇头叹息着。这江湖,还是远离的好,太血腥太暴力了。
公孙秋月脸色变了又变,她知道师妹家传藏宝图之事,她们家的老祖宗们研究了几百年,也没研究出个道道来。师妹一直以来都当它是一张普通地图,家传物品来收藏的。没想到今次,居然因为它而遭灭门惨祸自己这次被杀手莫名追杀,她自问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谁花如此大的本钱对她们家痛下杀手?现在看来,估计和这藏宝图也脱不开干系。一定是别有用心之人,知道师妹想将藏宝图交付于自己,才兴起赶尽杀绝之心。
心思千转百折之后,公孙秋月捂着前胸,指了指晓雪,对女儿小声说了句什么。那年轻女子,便将油纸包小心地折好,恭敬地奉上,道:“家母说,此物当有德者居之。我们已自顾不暇,如何能拥此重宝。小姐既然在李家姐姐逝去前一刻赶到,定是冥冥中天意注定于此宝有缘,况且身边能人辈出,自身功夫也出神入化,定能保护好此宝还望小姐不嫌弃,收下此宝”
丫丫地想把烫手山芋扔给我,没门晓雪刚要找名目拒绝推辞,却被黎昕捅了捅后腰,示意她收下。
晓雪挤眉弄眼地跟他用眼神交流:干嘛要收下,这可是个**烦,李家和公孙两大江湖世家,都纷纷落马,不可谓跟这藏宝图无关,咱要是收下了,生意也别干了,别想有安宁日子过了,还有可能连小命也弄没了
黎昕抬抬眉毛,挤挤眼睛:不是有我吗?到时候大不了放出风声说 藏宝图在我这,你不就安全了吗?
晓雪摇头:不行,不行,那你不是就有危险了吗?这也不是我乐意见到的。
黎昕皱眉:怎么?不相信我的实力,我可是武林盟主,别人在动我的时候,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晓雪脸扭向一边: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江湖上高手如云,你虽为盟主,武功高于你的何止一二,若有那么一两个利欲熏心的联手,你如何应对,绝对不行
黎昕:你难道就不好奇?在我心中你是最喜欢钻营这些稀奇古怪物件儿的,我不信你对这藏宝图一点儿兴趣也没有,不要多说了,快快收下
晓雪:不收不收就不收,我感兴趣的东西多了,我还对天上的星星感兴趣呢,你能摘下来给我不不能收,远离藏宝图,珍爱我小命
小世子左看看黎昕,右看看晓雪,一脸的纳闷:她(他)们这是干什么呢?
黎昕见晓雪如此固执,便亲自上前接过油纸包,当着大家的面,光明正大地放在自己的怀里。却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将本该在他怀中的藏宝图,转移至晓雪的手中。并对她使了个眼色:快快收起来
晓雪一脸无奈地悄悄放好藏宝图,扔了瓶大师兄给的金疮药,自己走向躺在地上,面如金纸的公孙秋月。晓雪虽然在医学上,属于半瓶醋的技术,对于严重内伤,还是能看得出来的。她从怀中又掏出一瓶内伤灵药——玉露丸(你哆啦a梦啊,身上这么多叮叮当当的家伙),给公孙秋月服下,招手叫来黎昕,让他用内力帮她化开。
大师兄的灵药就是棒,一盏茶的工夫,公孙秋月的脸色就有些血色了,不再是刚刚的奄奄一息濒临死亡的状态,在女儿的搀扶下,能站起来了。
公孙丽琼的胳膊涂好金疮药后,小夕给她细细包扎好,用纱布吊在脖子上。她一手搀着母亲,一手吊着绷带,走向晓雪为她们腾出的一架马车。
解决好一切的晓雪,小手一挥,豪情万丈地道:“走,继续赶路”大家很配合地纷纷上马。
因无头尸体吐得一塌糊涂的无用书生——孙虚淼,苍白着脸,摇摇晃晃地坐在马上,口中喃喃:“人命如草荠……江湖险恶……珍爱生命,远离江湖……”
晓雪回头看了看浑浑噩噩地她,幸灾乐祸地抿嘴一笑,又转身问出刚刚因公孙母女打岔而没有继续的话题:“小雨,给我们说说你这些年来的经历吧,一定很精彩”身旁骑马的谷化风,也关心地望过来……
正文 一百三十九章救错人了
谷化雨看了看晓雪好奇的眼眸,又望望哥哥关心的目光,转过头来目视远方,陷入了深深的痛苦回忆中……
一切像倒带的录像带一样,退回了那个血色的黄昏,那个毁了他幸福家庭的山林……
谷护院左手抱住身穿小姐衣服的小儿子,右手紧攥住马车的缰绳,随着一声紧一声的“驾驾”的赶车声,和车辕和山路的摩擦声,周围一片死寂,静得仿佛连时间也被冻住一般。
本来已经昏睡的谷化雨在马车疾驰的颠簸中醒来,他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娘亲流着汗地严肃的脸,感受到母亲搂着自己手臂的紧绷和用力。印象中,母亲从来没有如此的惊慌和害怕,她总是乐呵呵地看着他和哥哥,爽朗地大笑,即便他很顽皮地把小姐逗哭了,她也是象征性地在自己的屁股上拍上两下,虎着脸训几声而已。而此时从娘亲越搂越紧的手臂中,他能感觉到母亲的紧张。
谷化雨忍不住娘亲用力搂抱地疼痛,不禁叫出声来:“啊娘,你抓得我好痛”
谷护院想给儿子挤出一抹安慰的笑脸,却失败了,她看了儿子一眼,解释道:“乖儿子,搂着娘亲的脖子,千万不要放手咱们遇到坏人追杀,娘得专心赶车,搂紧了驾——”谷护院腾出抱儿子的手,拿起马鞭用力抽打着马匹。
山路的崎岖,让疾驰的马车格外的颠簸,差点被甩出去的谷化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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