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明年,如今却提前了一年。
白莲想着这样的变化,随后想到或许是因为太子弟弟的夭折,前世里,太子弟弟夭折的早,那时候睿亲王也不像如今在朝中的势力,严家外公应付起来并不吃力,所以没有召回严舅舅。
如今召回了严舅舅,西北那边却出事了。
白莲想着前世今生的变化,便想到了,这次的羌族作乱,会不会如前世一般,是顾衍扬名的一场战役。
前世羌族作乱再来势汹汹,西北三城好歹在,平乱的时候,牺牲也不大,顾衍突出奇兵,以少胜多。这次西北三城尽失,地势险要,想要平乱,谈何容易。
白莲想着,陆晔回去了,不知道能起到什么样的作用,严家跟他有过节,依着他的性情,只怕又要与严家添堵了。
白莲想到这些便不由得揉了揉头。
有变化是好事,但是不能总往坏的方向变,越怕什么便越来什么,陆晔今生比前世更早的与严家对上。
陆晔如此急切的回去,只怕他能在这件事上,起着作用。只盼着他能将两家的恩怨放上一放,将军国大事放在第一位,如果这个时候跟严家内讧,受苦的只能是西北的百姓,受挫的也只能是周朝的江山。
白莲正想着,就见樱桃自外面走来,看着白莲没精打采的,又看了下杌子上放着的冰盆,见都已经融化了,便喊了门外侍候着的绿萝:
“去给姑娘换盆冰来。”
绿萝应声退下后,樱桃拿起桌边的蒲扇,坐在摇椅边上的高凳子上,一下一下的给白莲扇着。
“姑娘,刚刚厨房送来的乌梅汤,我让红裳拿去冰镇了,一会就给姑娘端过来了。”
“嗯。”白莲应了声后,还是提不起精神,心烦意乱的,只恨不得现在就进京,如今在彭城,离京城千里之遥,朝中所有的消息都是每月九德号来送账本的时候带过来的,要迟了许久。
樱桃在一旁看着白莲没精打采的,便一边摇着蒲扇,一边跟她说着话:
“姑娘,奴婢晌午的时候,听买菜的吴婆子说了件事,您听了一准高兴。”
白莲抬了抬头,看着樱桃兴致勃勃的,也没扫她的兴,接口便问道:
“什么事?”
樱桃抿唇一笑,眼睛里闪着笑意,幸灾乐祸的说:
“还能有什么事,能让姑娘开心的,可不就是朱家的事嘛,买菜的吴婆子今儿个出门的时候听说了件事,是胡家采买的婆子说的,说是外面相传胡夫人跟她的表侄女妻妾和睦,却是早在朱姨娘刚进府的时候,就被朱夫人安置在了一个偏院,给紧紧的看管了起来。说是也不知道胡夫人让下人怎样照料朱姨娘的,前几日给送饭的丫鬟看到了,朱姨娘形销骨立,骨瘦如柴。”
白莲听到后没有太多的表情,这样的后果,白莲一早就想到了,陆晔的打算本就是这样的,给朱家和胡家添多少恶心,不用外人说也能明白。
樱桃说的起劲,不过微微顿了一下,便又笑着说:
“这还不止呢,据说胡府里是个人都敢给朱姨娘脸子看,只是没想到朱姨娘也不是好拿捏的,前儿夜里闹了一桩事,满府的人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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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个玩笑,大家都要开开心心的过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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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设身处地
樱桃这样说,白莲倒是来了兴致,开口问道:“什么事?”
见她是真的来了兴致,樱桃便提起精神,说的绘声绘色:
“是这样的,胡府采买的婆子也是听胡府后院粗使丫鬟说的,说是那天夜里,也不知道朱姨娘怎么就避开了胡夫人的看管,混进了前院,还摸进了胡大人的书房,初时还有人听到里面嘤嘤的哭着和胡大人训斥的声音,到后来就没声了,第二天一大早胡夫人就闹开了,说是朱姨娘不安分,要将她送到庄子上。”
樱桃的话听得白莲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心中也是称奇。
朱悦一个在诗书礼仪,女规女戒下长大的大家闺秀,能做出端午那日的举动已经很让人惊讶了,没想到还真能摸上胡天硕的床。
好歹是叫了十多年姑父的人。
不过,随后白莲又想到,朱悦怕是在胡夫人手里吃了不少苦,刚刚樱桃说了,胡府的下人对朱悦的态度,以及朱悦骨瘦如柴的样子,应该不仅仅是过得不好。
也就那怪朱悦这般了。
端午那天,她被陆晔撞破后的不想不顾,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只想拉着陆晔下水。
那是白莲便看出,朱悦的性情是怎样的偏执,大概是那种若我毁了,你们也别想好过的心思,才使得她在受了胡夫人的虐待后,开始了反击。
不过,不管她如何。总归是这一生也没什么希望了。
朱洪的案子在京城已经定案,到了八月就会押解进京,朱顺断了子孙根,朱家的香火已断,有于明德在,朱悦这辈子也别想出胡府了,只能在胡府受着胡夫人,她的表姑母的磋磨。
朱悦若是安分守己,到了庄子上估计还能混吃等死,若是不肯善罢甘休。到时候也只是会闹得胡家家宅不宁。
无论如何。朱家的事情总算了了,比自己当初预想的结局更好,更狠。
白莲如今想起来,那日问陆晔的话。后来陆晔回答自己的。也不是全无道理。
如果有人伤害了自己。就算不是千倍百倍偿还,也会将他们加诸在自己身上的一切讨回来。
陆晔说的时候,自己只想到了前世他所做的一切。如今想想,自己何尝不是跟陆晔一样,不是以德报怨的人。
朱家对白铭文起的歹心,以及对自己的设计,如今可都是千百倍的讨回来了。朱洪丢官弃爵,留了一条命,却是徒刑千里,刚好到西北,那边烽烟四起,焉还有命回来。
朱悦更别说,千金闺秀,到如今受人拿捏的妾室,简直是天堂地狱的差别。
白莲想到这些的时候,微微有些失神。前世的时候,若不是自己的父皇看上了他的母亲,睿亲王安排了那一场,他的父亲也不会死,大概是陆老侯爷是知道的,明白自己儿子的死因,但是天命难违,他的肩上是整个陆氏家族,萤火之光又怎敢痛日月争辉,便对皇室妥协了。
陆老侯爷大概是恨李氏的,这样的媳妇给家门带来了不幸,所以,连着陆晔也恨上了,前世的时候,白莲不止一次的听陆晔提到祖父时就叹气。
想来是十分的意难平。
加上后来李氏受了自己母后的酷刑,白莲虽说十分的恼怒母后的行为,但是更多的是无可奈何,毕竟是至亲,又能有怎样的触感。
但是陆晔却不同,他与自己的母后,父皇毫无关系,却被他们这样的迫害了,也难怪他恨了。
时过境迁,白莲想起来的时候,痛恨的同时,心底也升起了一种无力的无奈之感。
他说,若是他在意的人,便是伤了他,他也不忍再伤回去。
想来,在前世的时候,自己也是无关紧要的,不然也不能屠尽自己的亲人。
他又何必在将死的时候,做出那样深情的举动。
恨也罢,爱如何,便当做一场梦,随着梦醒,便试着将一切淡忘,筹谋这一世,不再有那样的悲剧发生。
想着这些,白莲心情愈发沉重,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樱桃看着白莲侧过头,闭着眼睛枕着摇椅上的软枕不再说话,情绪比刚才更沉郁了,心中十分的惊讶。
樱桃这么想也不明白,白莲在听到朱悦的事情会是这样的反应,不是应该像自己一样击掌称快吗?怎么却是相反的情绪?
不过樱桃也没有多问,而是在一旁静静的扇着扇子,看着她闭着眼睛恬静的面孔,想到梨花林里,陆晔与她相视而立的那一幕。
樱桃只觉得世上所有的词都难以形容那种惊心动魄,世上所有的丹青都难描绘那种超凡脱俗的美。
偏偏姑娘对于陆晔敬而远之,就是那日陆晔返京的时候,那样明显的想跟白莲单独说话,她却不发一声,任由玉竹杵在那儿,陆晔几次看着玉竹,偏玉竹不闻不问,睁着眼就那么看着。
樱桃都忍不住替陆晔叹气。
事后,樱桃还找玉竹说过这件事,偏玉竹呆头呆脑的说:“樱桃,你傻了吧,陆侯都十七了,咱姑娘还没及笄,他就算不嫌草嫩,咱姑娘还嫌牛老呢。”
樱桃:“。。。。。。”
当然了,这话只是她们两个私下里说的,并不敢往外说,这于白莲的名誉有损,白莲也不知道玉竹的那一番嫩草老牛的说法。
再有几日,就是白莲的生日,也就是在白莲生日那天,接到了自京城来的消息。
朝廷封了严国舅为征西将军,顾衍为先锋将,封铁骑校尉,而出乎白莲预料的是,押送粮草的粮草督运却是睿亲王的人:郑玄奕。
周德言未来的夫婿,睿亲王的女婿。
前世,周德言倾心陆晔,陆晔却对她不闻不问,不理不睬,睿亲王知道当时陆晔跟周德音的事情,知道自己的女儿不过是单相思,便挑了年轻有为,家世不错的郑玄奕,发嫁了周德言。
白莲记得清楚,那次的征西之战,里里外外,不管是粮草督运还是医护后勤,都是严家的人,这次怎么被睿亲王的人安插到了其中?
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郑家明面上一直是中间派,若不是郑玄奕娶了周德言,白莲也不知道郑家一早就搭上了睿亲王。
如今郑玄奕做了粮草督运,白莲总觉得心中难安。
ps:章节是熬夜写的,定时到这个时候。
先祝大家情人节快乐,别光顾着晚上乐,白天也带着情人好好地出去开心玩耍一番。
你们绝对猜不到我今天几更,哎,真是每逢节日倍加更。为了支持我的你们,放弃玩耍的时间,用来寂寞的码字,我也甘之如饴。
因为这本就是个寂寞而漫长的过程,你们看的开心,我才高兴,才觉得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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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在中午十二点。(未完待续。)
第231章 传信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因此可见,粮草于行军打仗中起的是什么样的作用。
就相当于,严国舅、顾衍,和许许多多将士的命都挂在他身上。
他们在前方搏命,后方却被睿亲王扼住了脖子。
白莲越往深想,越觉得惊恐。
便让钱掌柜着人去京城打听这次任派的详细经过,又来回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白莲才清楚了事情的经过。
看着那张纸写下的前因后果,白莲可算明白为何会选中郑玄奕了!
好一招声东击西,瞒天过海!
朝堂上驻站主和之声僵持不下,随着陆晔回去,便有了眉目,睿亲王派,以陆晔为首,在朝堂山呼万岁,直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犯我天威者;虽远必诛。
说的朝野上下激奋,百姓中也落了好评,比当初一力主战的严家更有民望,直气的严家诸人愤恨难言。
陆晔更在朝堂上大义凛然的说道:臣虽不能如国舅般上阵杀敌,但是也会倾尽全力配合国舅,愿做粮草督运,为国舅鞍前马后效力。
陆晔这般说,堵住了文武百官的口。
可是严国舅哪里可能会用陆晔为粮草督运,且先不说因为陆子川严陆两家闹出的恩怨,就是如今陆晔是睿亲王手下第一得力干将,严国舅也是决计不用他的。
之后便是朝堂争论。
谁知道这只是陆晔的虚枪一晃,他的目的。本就不是做什么粮草督运,而是推郑玄奕上去。
之后又有人陆陆续续提出了几个人,几个人之中,资质最好的就是郑玄奕,严国舅原本是想安排自己的人手,只是原本看好的几个人,却都在这个关口出了岔子。
严国舅疑心是陆晔做的,毕竟他瞎管着巡防营,比任何人都便利,但是没有证据。却也无可奈何。只能严守门户,不让陆晔有可趁之机,是谁也不能是陆晔。
相比之下,就选择了跟陆晔没什么交情的郑玄奕。
白莲看完这些。将纸团揉成了一团。不由得深想。陆晔大费周折的推郑玄奕上去,可不仅仅是为郑玄奕铺路,向来这种粮草押运的差事没有什么功劳的。远远不如军中的将领功劳大。
他不做无用功,这样做的目的只能是一个,那边是自己最初想的那般,他要扼住严国舅的要脉。
届时,到了战场,生死可不就掌控在他的手里!
白莲想到这里,紧紧的抓紧了纸团。
战场上刀光剑影,血雨腥风,朝堂上也是这般,无形的刀,无声的剑,却是刀刀见血,剑剑致命!
要怎么办?
京城千里之遥,西北更是远在天边,要如何知会严家?
军中严格,信件难以递进去不说,就算递进去了,严舅舅他会信吗?
白莲不由得犯起了愁。
想到陆晔,便又是一阵咒骂,玩的一手的好计谋,阳谋阴谋眨眼就来!
突然,白莲想到了一个人!
顾衍!
于是,白莲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东西,樱桃进来的时候,白莲还在翻动着,樱桃便好奇的问:
“姑娘,您找什么呢?奴婢帮您找。”
“一根马鞭,褐色的马鞭。”白莲一边找一边说着。
当初顾衍给了她之后,她也就看了一眼,随后就抛之脑后了,连放在哪里,被谁收起来都忘记了。
只记得那根马鞭手握着的末端,刻了一个顾字,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白莲是第一次见马鞭上刻字的,当时也就看了看。
刚刚想到传信的时候,白莲才想起来,既然通知不到严舅舅,通知了顾衍也是一样的。
这次他依旧是先锋将,铁骑校尉,又是舅舅倚重的,想来说话能派上用场,白莲这样想着。
樱桃听到白莲要找的东西,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说道:
“姑娘,没在这儿放,奴婢见你没用,给您收在放杂物的箱子里了,奴婢这就去给您找来。”
说着就转身出去了,再进来的时候,手上就多了条褐色的马鞭。
白莲欣喜的接过,拿在手里,心中庆幸的想,还好当时没送给马蓬赶车的小路子,不然可真是欲哭无泪了。
白莲拿着马鞭放到桌案前,便又泛起了愁。
虽说顾衍有可能会相信自己,可是要怎么给他递进去呢,万一军中的人不认得这条马鞭,这一切岂不是白费了!
白莲想着,便又有些泄气。
随后想到,军中的人不认得,顾衍家里的人总认得吧!他府里平时的管事下属,总是知道顾衍的习惯规矩,何不让他们帮着传信,这个马鞭他们定是认识的。
“樱桃,研磨。”
等着樱桃研好了墨,白莲提笔,刚一落笔,想到自己跟陆晔的字体一样,便从新换了张纸,换了一种。
两封信写好后,白莲将信封好,连着马鞭一起拿起来,便带着玉竹出了门。
白莲去的是九德号,见得是钱掌柜,嘱咐他将这两封信一定要尽快的送到京城顾府,一封给顾府管事,有马鞭为证,他知道是顾衍的熟人,不然不会持着顾衍的马鞭。
另一封白莲封好的信,是给顾衍的,是想让顾府的人想办法送进军中。事关重大,相信顾府的管事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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