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妞惹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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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妞惹红尘-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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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上床了!……”
  
  秋樱桃激灵一下坐起身,正见一只超小形身材的老鼠在床脚摆尾巴。秋樱桃整晚被老鼠弄得头昏欲裂,她怒不可遏的抄起另一只绣花鞋,愤怒化作闪电般的速度拍向万恶的源头……小老鼠或许没想到这妞儿这么猛,跑慢了一步正巧被鞋子打中小尾巴,秋樱桃抖着肩膀狞笑一声,揪起挣扎的小老鼠,光脚丫跳下床,一手推开窗户,以每秒三千二百转的速度将该死的老鼠远远抛出窗外,嗖……她随之不屑一哼,洗了洗手跳上床,好似什么事都未发生过那般继续呼呼睡觉——
  
  “……”宋韩儒微张开着唇,对她的一举一动似乎看傻了眼,不由忆起在等待牛小妞那时,他曾与几位镖师们闲聊的内容,据说牛小妞因力大无穷无人敢娶……他不由注视牛小妞安详的睡眼,这女子除了脾气不好,还真未看出哪里不足。但也分事分人,多勇敢的女子,连可恶至极的老鼠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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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有素质的暗杀行动

  天蒙蒙时,秋樱桃已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显然镖师们着急上路。她浑浑噩噩的坐起身,一只手却被宋韩儒攥在手心,她侧头看去……想起昨晚的老鼠事件,不知宋韩儒闹腾到几点才合眼。秋樱桃试图抽出手,但哥们还真把她当作救命草了,握得她手指发麻。
  
  胆小鬼……秋樱桃嗤之以鼻一哼,大男人怎能这么没出息啊,这幸亏是碰到老鼠,如果遇到豺狼虎豹,她相信宋韩儒肯定第一时间!把自己扔出去给野兽当打牙祭。
  
  她不由侧头多看了宋韩儒两眼,仪表堂堂、温文尔雅的七王爷真是胆小不如鼠,白瞎了这幅白白嫩嫩的好皮囊。
  
  此刻,门外又传来一阵敲门声,秋樱桃推了推宋韩儒肩膀,宋韩儒蹙了蹙眉睁开迷蒙的双眼,他时刻警惕老鼠上床,刚睡着而已。
  
  宋韩儒感到掌心暖融融的,猛然松了手,他揉了揉太阳穴歉疚道:“抱歉牛姑娘,本王……”
  
  秋樱桃扬手打断,示意心照不宣吧,她现在对宋韩儒除了不喜欢还有一点无奈。宋韩儒深知昨晚之事使得自己颜面尽失,但害怕就是害怕,控制不了唉。
  
  秋樱桃的两只绣花鞋因昨晚打老鼠东西飞出,她刚欲光着脚下地找鞋,宋韩儒便快她一步下了床,弯身寻找一会儿,才将两只绣花鞋找齐,他掸了掸鞋面上的尘土,轻放在秋樱桃脚边,随之抬眸奉上一丝感激的浅笑。
  
  “……”秋樱桃望着两只绣花鞋,不由想起慕佳男在树林中背自己的那一幕,不自觉的抿唇笑了笑。宋韩儒不明所以的扬起下颚:“本王从未照料过旁人,是否哪里做得不妥?”
  
  秋樱桃若有所思地摇头,随后点头致谢穿上鞋。话说她此行送镖任务往返不过三日,所以也没带换洗衣裳,看来还要穿着这套“来历不明”的衣裙继续赶路。
  
  其实宋韩儒有所不知,别看他地位尊贵,但在秋樱桃心目中毫无形象可言。他们初次相遇便吃了秋樱桃一记重拳,再遭某女白眼无数,昨晚又是一桩,唉……
  
  “有冒犯之处还望牛姑娘见谅。” 宋韩儒微微叹气,好似越想在牛小妞面前挽回形象越是洋相百出,唯有顺其自然吧。
  
  秋樱桃整理整理衣裙开了门,三位镖师一夜未睡,还要轮流看守镖物,此刻各个无精打采。秋樱桃是五人中唯一踏实睡觉的人,她也怕夜长梦多再遇山贼、土匪,但愿赶在天黑前将镖物安全送到,她率先下楼买了几袋肉包子给大家当早点,随后边吃边赶往恩德山庄。
  
  宋韩儒是第二次吃到民间小吃,而且还是边走边吃,他见秋樱桃三两口就吞下一只,不由好心提醒道:“你吃这么快,对身子不好。”话音刚落,秋樱桃就被包子皮噎住喉咙,她捶了捶胸口,宋韩儒急忙靠上前一手帮她拍背,一手拧开水囊递上去,神色中隐隐带着焦急。
  
  秋樱桃大口大口的喝水,终于把包子皮压进肚子,她大咧咧地拭了拭嘴角,随手又将水囊还给宋韩儒,好似把人家七王爷的服务当作应该应份的。
  
  宋韩儒也不介意,接过水囊放在马车旁,雾蒙蒙的清晨掠过几缕寒意,他取过一件披风递给秋樱桃……秋樱桃不由怔了怔,哥们挺体贴的嘛。
  
  而旁观三名镖师互视挤眉弄眼偷笑。看来他们家大小姐不嫁则已,一选竟然迷住了七王爷,趁着七王爷对牛小妞不了解赶紧娶进王府那就再好不过了,说起这事必须提牛镖头,临行前牛镖头就旁敲侧击命他们三人离远点,姜还是老的辣啊,真是有先见之明。
  
  …………
  
  一个时辰后,他们很顺利的走过大半山路,眼见走完下坡便抵达恩德山庄,可天公不作美,忽然一阵倾盆大雨从天而至,所以,一行人躲在山洞中避雨,三名镖师见天赐良机,互相使了眼色推着马车躲入另一个山洞,煞费苦心的将孤男寡女撮合在一起。
  
  秋樱桃用手帕擦了擦头发,瓢泼大雨笼罩在整个山林间,她开始发愁,就说春雨贵如油吧,但也别可劲猛送了。
  
  她一撇头见宋韩儒脸颊尽是水渍,也在一同仰望变化无常的天气,她将手帕向前递了递,宋韩儒迟疑一下接过手帕,东拉西扯闲聊:“牛姑娘年芳十八了?”
  
  秋樱桃嘴角一僵,警惕地挑起眉,在这个年代,十八岁已是老姑娘了,宋韩儒还真不会聊天。
  
  宋韩儒见她神色不悦,连连摆手:“本王并无奚落牛姑娘的意思,应该是牛姑娘眼光高。”
  
  秋樱桃大大方方的指指嘴巴,随后耸耸肩,她一个哑巴能有什么高要求啊?
  
  宋韩儒昨晚“躲”在床榻上时也考虑过此事:牛小妞虽身份低微又是哑女,但也只局限于皇族眼中,他个人倒未觉得哪里不妥。或者说,牛小妞直来直去的脾气秉性令他感到新奇,人总是向往别人的人生,未必比自己强,但总是怀揣某种欲望。不过,他承认现在对牛小妞的感觉还谈不上喜不喜欢。他经一夜深思熟虑,确实想好人做到底,只要牛小妞不介意做妾。
  
  ……宋韩儒抿了抿唇,经他对牛小妞浅显了解,觉得即便谈婚论嫁也须找个正式的场合,否则牛小妞肯定以为他在说笑。
  
  秋樱桃看了他有一会儿了,不知道哥们挣扎什么呢,时而皱眉时而偷笑,跟犯病似的。
  
  与此同时,嘈杂混乱的厮杀声从大雨中传来,白茫茫的雨水挡住了视线,秋樱桃只得侧耳倾听,眼前惊见其中一位镖师胸口中数刀,一声惨叫摔倒在洞口:“大小姐快跑,有山贼……”镖师的话音瞬间淹没在一片血泊之中。
  
  秋樱桃惊讶的瞪大眼,她不知所措地摇晃镖师肩膀,顷刻双手沾满血迹,她惊恐的眼泪夺眶而出……宋韩儒怔了一瞬,显然这次是真有人要他们的命,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伸手试了试镖师鼻息,而此人身躯僵硬已没了气息。宋韩儒刻不容缓拉起秋樱桃向洞外冲出,刚走出两步已被三名头戴面罩的男子横刀拦截去路……只听三人张狂大笑,手持大刀步步靠近,宋韩儒一把将秋樱桃扯到身后,开门见山道:“你们要的东西在木箱里。”
  
  其中一人从怀里掏出那张血淋淋的信函,随之眼色一冷丢在宋韩儒脚边:“七王爷,您都死到临头了,为何还不把真信函交出来呢?”
  
  宋韩儒心中一惊,为确保信函万无一失,他确实在木箱中放了一封以假乱真的假信掩人耳目,可知晓此事的人……只有父皇与皇后,而父皇曾无意中说起,这送信的“妙”主意是皇后想出的。皇命难为,他起初也未多想,但见三人杀气腾腾似乎不单单是为了信函而来,而且皇后一直看不惯他生母温贵妃受宠,莫非送信是假杀他才是初衷?
  
  思于此,宋韩儒不动声色观察三人,三人虽黑衣蒙面故作伪装,但脚穿黑靴却为上等皮革打造,而且手持兵器也非山野土匪用得起的,如此漏洞百出的伪装……他不由斜唇冷笑,或许认定他必死无疑吧。
  
  “皇后这般客气,竟动用大内高手追杀本王,看来本王今日难逃一劫了?”
  
  一行三人先是一怔,但见身份暴露也不再故弄玄虚,其中一人率先跪地直言不讳道:“七皇子果真临危不乱、头脑慎密,怪不得皇后视七皇子为眼中钉,奴才们自知刺杀皇子忤逆犯上,但皇后有恩于众奴才,所以今日必须提着七皇子的人头回去复命!”
  
  秋樱桃听得瞠目结舌,搞了半天是皇后要宋韩儒的命,这就是传说中的宫斗吗?……呜呜,看哥几个势在必得,她才穿越啊,不是这么“幸运”吧!?
  
  宋韩儒波澜不惊地清冷一笑:“很好,果真是皇后调教出的一群好奴才。”他借助打开折扇的动作,侧身轻声嘱咐道:“你看准时机快跑。”
  
  秋樱桃早已吓得腿软,她扯住宋韩儒衣角不撒手,眼前是一等一的高手,又大言不惭的报出名号,而宋韩儒又不会半点武功,她那点蛮力八成也派不上用场,今天想不死都难。
  
  宋韩儒看不出情绪地眯起眼:“依本王对皇后的了解,不会只派出三人刺杀本王吧?”
  
  “不妨告知七王爷,洞外还有三人守候,您就莫存侥幸了。”
  
  宋韩儒率先将此次刺客人数问清楚,为拖延时间有一搭无一搭的应了声:一共六名大内高手,武功自然高强,该如何保护牛小妞不受伤呢?……
  
  秋樱桃听天由命的瘫坐在石块上,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是她见过,最彬彬有礼的凶杀案,凶手居然一直行跪礼回话。
  
  刺客起身抱拳:“得罪了,七王爷!”话音未落,其中一人已首先扬起手中大刀向宋韩儒刺来。宋韩儒眸中一阵骤冷,原本温文尔雅的面孔好似凝结成冰,他身子猛然向前一倾,展开手中折扇如秋风扫落叶般划过刺客的脖颈,随后一个转身向后两步……只见刺客一动不动僵在原地,其余两人不知发生何事疾步上前察看,惊见那名刺客脖颈处缓缓裂开一道细长伤口,突然!滚烫的鲜血如喷泉般溢出——
  
  没等秋樱桃反应,宋韩儒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跃上前,利落的旋转半周,轻而易举割断另两人喉咙,而俩人在无暇反应时已双双被扇刀封喉倒地,死前依旧一副惊呆不已的狰狞表情,或者说,谁也未料到七王爷乃身怀精湛武功的高手。
  
  鲜血如潮涌般泛滥,浓重的血腥味令秋樱桃反胃,话说,她比谁都震撼,怕小老鼠的宋韩儒,他他他居然杀人如切豆腐?难道平时都是猪鼻子插葱装大象呢?
  
  宋韩儒微微蹙眉,他似乎很反感杀戮,拉起秋樱桃向洞外走去,他平静道:“门外三人见咱们活着出去必会提高防御,我一推你,记得快跑。”他突然驻足,沉着冷静的眸中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他有所指道:“本王真的不大会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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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钧一发,定情日

  宋韩儒确实有意将习武之事刻意隐瞒,皇城上下更无人知晓他会武功,甚至连皇上都以为他是只懂念书的儒雅人士。而他扇不离身正因这把折扇内暗藏玄机。看似平常无奇的折扇里,却装有三道机关,其一:扇边有一排锋利的刀片。其二:三十条竹片内藏有三十枚带毒飞镖,且弹射力强劲。其三:扇尾流苏下可伸长,伸出部分便是一把六寸长的尖刀。这把“三面剪月扇”乃世间独一无二的暗器,由师父赠予宋韩儒且手把手传授其用法的。不过,他确实不会轻功更不善骑射,只从师父那学了些防身之用皮毛而已。
  
  秋樱桃想起初次见面那天,这位仁兄还得找梯子从屋檐上慢悠悠的爬下来,与今日冷静机敏、杀人不眨眼的猛将简直大相径庭,她拍了拍脸蛋,这不是在做噩梦吧?
  
  正如宋韩儒所料,他俩从走出洞门的那一刻起,已被守候在洞外的三名刺客紧密包围,或许是三人过于默契,连眼神都没传递便自东向西缓慢旋转,看三人脚下看似凌乱却如出一辙的变化脚法,显然是在摆阵法。
  
  宋韩儒对武功、阵法了解不少,但最多是纸上谈兵从未实践,但能看出三人摆得是某种剑阵,虽旋转缓慢,但各个目光锐利如刺,若冒险将牛小妞推出阵外或许有危险。
  
  秋樱桃抓住宋韩儒的胳臂向后躲了躲,宋韩儒拍了拍她手背以示安慰,她吞了吞口水默默点头,江湖真是血雨腥风外带横尸遍野的鬼地方,该死的小阎王,居然把她弄到这么乱的朝代来受虐吃苦。
  
  此刻,三人已把握好时机,只见三把锋利的宝剑飞鞘而出,三只剑尖在空中交汇而立,随之三人步伐转换为疾行,在瓢泼大雨中赫然形成一道铁飞轮,顿时溅得水花在刀刃上奔腾,顷刻间,三人手中兵器犹如铜墙铁壁般将秋樱桃与宋韩儒禁锢其中。
  
  宋韩儒神色凝重丝毫不敢懈怠,三人用的传统阵法,当一人出手时,其余两人按兵不动持续固阵,目的就是不让敌人有片刻喘息与逃离的机会。
  
  因雨水过大,导致能见度极低,秋樱桃耳边传来的打斗声好似敲锣打鼓般“热闹”,刀剑无眼啊,她一边胡乱躲避一边随着宋韩儒的步伐挪动。如此近的距离,宋韩儒无法发出毒镖。所以,宋韩儒只得暂时防御等待良机,当他以为墨守成规的阵法中,只会一人出击时,第二把剑已将他右臂划伤,鲜血混杂着雨水顺袖口流出……秋樱桃用眼睛惊叫一声,急忙掏出小手绢系在宋韩儒胳臂上止血,宋韩儒居然有空朝她一笑,随后转身间已换上一丝不苟的备战状态。他故作寡不敌众假退两步,但有利的一点是,敌人还不知晓他的武器是扇子,只见一人直逼而上,在挥剑扬脖之际,宋韩儒先将此人破喉致命。
  
  其余两人只怔了一下,立刻两人同时出手攻击。宋韩儒一手抓着牛小妞,一手抵挡敌人攻击自然多有阻碍,他在承受三番五次的猛攻后,胸口与大腿又各中一剑。
  
  宋韩儒见一人已率先扑来,即刻反拿扇子弹出尖刀,一刀刺出,不偏不倚插入那人胸口。虽说这名刺客被尖刀刺入心口,但依旧如僵尸般按住尖刀不让宋韩儒拔出体外,刺客的使命是杀人,即便自己死了也要为同伴留下机会。
  
  此刻,宋韩儒受伤数处已感到极为疲惫,扇子又插入那人胸口抽不出,他试图令自己清醒,但身体越来越冷有点不听使唤了……莫非真要命丧于此吗?
  
  秋樱桃看着明晃晃的宝剑一下一下砍来,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她此刻恐惧得连哭都不会了,只感宋韩儒的身子向后一倒压在她身上,秋樱桃幸好力气大,急忙拖住宋韩儒的肩膀躲开迎头一剑,最后一名刺客身受轻伤而已,但出行六人只剩他一人,心中不免恼火加痛心,此刻他眼前的人已不是七王爷,而是非杀不可的仇人!
  
  刺客手扬宝剑直逼宋韩儒而来,秋樱桃不假思索地挡在宋韩儒昏迷的身躯前。刺客才不管这些,反正两人都要死!……他猛然挥起宝剑向秋樱桃劈来,秋樱桃紧紧闭眼,下意识地抬起手腕抵挡剑刃,胳臂可以不要,脑袋不能丢!……猛烈的撞击摩擦出一道火花,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刺客手中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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