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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SI:犯罪现场LV Ⅱ
作者:一心作品
第1章 杀人狂与人格分裂
有些杀人狂是天生的,
有些杀人狂则是后天造就。
从心理学来讲。
杀人的欲望,源于那些不幸的童年。
那些使童年变的阴暗,使青年变得危险的因素,与先天的心理素质结合在一起。经过某些必然的阶段,引导了一位杀人狂魔的‘诞生‘。
所以没有哪个心理学家能够说清,那些噬血如命的杀人狂魔到底是先天如此,还是后天养成。
谢雷闭上眼睛。回忆犯罪行为学书籍上,所有关于杀人狂的研究学说。
依旧无法理出一个头绪。
现在已是深夜,拉斯维加斯的空气像无情的沙漠一样冷嗖嗖的。
坐在圣露易斯公园深处的一张长椅上,谢雷完全看不到拉斯维加斯市繁华的街景,那些层层叠叠的树木,竟将公园遮挡成一个幽静的世外桃源。只可惜,他依然能闻到焚烧尸体的味道,虽然已经过去了几天,甚至中间还下过了一场雨,可是那些灰烬与尸油的味道,似乎永远也不会消散。
或许,除了谢雷,没有人会愿意深夜坐在刚刚发生过凶杀案的地方吧。谢雷却把这里当成宝地,他要在这里寻找凶手的思绪。
夜风轻轻地吹拂着皮肤,好像在努力地帮助他进入角色。紧紧地闭上眼睛,把自己想像成那一晚、那一个焚尸者。
……
他是老迈的,穿在身上的衣服像一幅破旧的毛毯。
他有一辆车子,是那种多功能运动型的车子。
他的靴子踏在公园停车场的柏油路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接着,这声音消失了,他走进了枯草和土地之间。对于入冬的拉斯维加斯来说,那一晚应该是温暖的一晚。飞旋而过的风卷起落叶。树枝飒飒作响,好像许多装了骨头的袋子在摇晃。
真是一个凶恶之夜,气氛正好。
他知道,他属于最狠毒的杀手。
并且他花了许多时间研究自己内心深处无法摆脱的压迫感。他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也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从不知道什么是罪过或是自责。他认为良知,教条或是法律对个人没有任何实际好处。只能限制人的能力和自由。
谢雷的思绪忽然从这里跳离了,回到了他自己的思维。因为他想起了书籍上的一句话——“人是经过恐惧而非关爱进入合乎道德规范的世界。”
是的。人类社会的秩序井然,究其根本,不是因为善意的劝说与理解造应的,而是因为强而有力的手段。
法律就是这种有效的手段之一。
思维跳跃到这里,一时无法再重新进入凶手的轮郭勾勒当中去。谢雷轻轻地舒了口气,睁开眼睛。
一轮并不完整的月亮挂在天上,月光透过枝条结成的网,变成惨白的颜色,斑驳地照着地面。
谢雷仿佛看到了那个凶手,正在月光下摆弄着尸体,摆成一个最让他满意的姿势。然后他仔细地对着尸体打量了一番,以一种举行典礼的庄重的态度,倒出助燃剂涂在死者身上。
然而真正的燃料,是他内心的邪恶力量。
谢雷仿佛就要感觉到他的内心了。真实地坚信着自己世界里的规矩——支配,操纵,控制。
然后他兴奋起来,口中念念有词,火柴划动的声音是那样的动听,擦出的火花是让人着迷的‘嘶嘶’声。然后他松开了手指,火柴坠落下去,一片美妙的火光跳跃起来,发出更大的燃烧的声音。这一切就是一幅绝妙的生与死的交响乐。
无论你如何光彩夺目,无论你来自何处,尘归尘,土归土,最后不过都是灰尘无数。
谢雷猛地睁开眼睛。离开了对杀人狂魔的感知界面。也是因为,他的手正摸在他长裤里勃/起的宝贝上。从心理学上来讲,任何疯狂者的兴奋与激动,都和性的冲动有直接或间接的关系。
性冲动对像的偏差,会带来表相上极大的变化甚至犯罪。
当你的性冲动对像是同性,你就成为同性恋者。
当你的性冲动对像是燃烧的火焰,你可能就会成为一位焚烧尸体的杀人狂魔。
所以焚尸者,大多会在这个过程中,得到性的快乐。
谢雷从椅子上站起来,对自己刚才如此投入角色感觉到汗颜。平静了一下,他拨电话给CSI罪案实验室里的同事。
“GREG(小G),天亮后到焚尸案的现场周围搜索可能带有DNA的证物。比如地面、落叶、树干上……”
“你要寻找血迹还是唾液?”
“精/液。”
“天呐!看来真是变态。不过,你现在在哪里?难道在现场吗?这个时候,可能会上演午夜凶铃哦!小心碰上恶鬼。”GREG SANDERS(小G)故意吓虎他。
“我就是恶鬼。”谢雷切断电话。向公园的出口方向走去。
不知什么原因,对于自己刚才在勾勒凶手轮廓时竟然勃/起这件事,他的心中就像吃了一只苍蝇似的,耿耿于怀。
很多警察,在工作了很多年之后,反而变成了罪犯。就是因为他们总是努力让自己去接近罪犯的想法。这本来是为了更有效的侦破案子,最后却因为摆脱不了心理的变化,而把自己变成了犯罪者。
这是多么危险的职业呢。谢雷心中暗自耻笑自己。
“也许你早已经是个变态者了。”
他想起佟阵曾经对他这样说过。
佟阵!天哪,他又一次想起了他。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一百零一次。
从一周前他已经开始努力忘记他了。是不是因为太用力地去忘记,反而起了相反的效果。
“睡一觉就会好了。”他对自己说。“我只是因为太疲劳了。”他早就发现,越是在疲劳的时候越是会想起佟阵。想像着是在他的怀里才能安睡。
鼻子不知为何变成了酸酸的,泪管似乎被液体堵满了,不得已要流出来一些。反正黑暗的公园门口也没有人会看见。
我不会崩溃,也不会堕落为酗酒者。
如果能这样,早在两年前就会这样了。那时曾经喝过一段时间的酒吧。每晚烂醉,不知听为。后来还是回到了正途。
爱情,之所以如此伤人,是因为那个是最爱的吧,又恰好是第一次。最爱的人加上是第一次,伤痛会加倍。
如果我没有因此疯掉或是垮掉,就说明已经没有什么事再能打倒我了。
我不会倒下。
……
第二天,谢雷在闹钟响起之前就起床了。因为隔壁小黑的儿子吉儿在拼命地敲他的房门。
“今天是不是要去游乐园了呢?”
“可惜我今天是要去抓杀人狂。”
“噢,我爸爸也每天都在抓,真的有那么多杀人狂吗?”
其实谢雷这几天一直在休假。
但至少今天,他必须要上班去了。
一周前,失踪了两年的佟阵忽然以FBI特派员的身份出现了,来参预这个连环焚尸案的调查工作。
谢雷的惊讶是难以想像的,就好像自己忽然跳跃到另一个世界里面去了。他永远都不会让自己去想起两年前佟阵在他面前开枪自杀的那一幕。子弹穿过他的面颊,凝固住他眼睛中最后的那一抹永恒的颜色。
那曾经也是永远都让他最心动的颜色。
“你还活着……”
这是谢雷一周前的开场白。
他忘记了这两年来,都有谁间接或直接地透露给他‘佟阵已经死了’的消息。
而两年前他和佟阵的同性恋情,因为顾虑重重,只是他们私下里的秘密。没有一个人知道,也就没有人会认为谢雷有什么权力知情。
“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为什么从来不和我联系?是因为一直在昏睡中?还是……把我忘记了。”
但是佟阵的眼睛告诉他,他没有忘记,他什么都记得。只是那眼睛里除了记忆,没有别的东西了,面无表情的冰冷、目光里的空无一物足够说明什么了吧。爱已经无影无踪。
可是谢雷并不肯罢休。他什么也没有忘记,激情也好,痛苦也好。
两年来他无数次后悔,后悔没有公开承认他的所爱。而现在,当机会再一次迎面而来,他不介意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想法,他扑向了佟阵,他要拥抱他,不管同事们如何惊诧。
可是,佟阵,像一阵圆滑的微风从他的面前闪开了。
“我没忘记你。”佟阵说。“但是,当初那个混乱的我,已经死了。……在我混乱不堪时,我做出了难以想像的事。我痛恨那样的我。那一枪,我确实打死了自己。打死了那个混乱的人。你可以当这是两种人格。和你在一起的那一个,已经死了。”
“如果你真的人格分裂,你就不会记得我了!”谢雷计较于心理学上的证据。
“你就当是另一个人格曾经向我倾述过。所以我知道,我记得。可是抱歉。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我终于成为了真正的我,这一直是我盼望的。也请你,不要再提醒那些事。不要再把我拖下去。”
佟阵离开办公室时,就像逃离一片污浊之地。甩开那些纠缠着他的令他厌烦的蝇虫。
这样的举动,比他的死亡,更令人刺痛。
两年来,我一直以为的美好的感情,原来并不是被死神夺走,而是被你的冷漠吗?
“或许我该像你说的那样当你是死了。”谢雷对着浴室的镜子说。
“现在的你不过是另一个人。”
可是为什么,眼泪会奔涌而出。身体就像寒风中摇摇欲坠的叶子,不停地颤抖着。
我不会倒下,两年前不会,现在也不会。
第2章 焚尸案(一)
“为什么我总是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错误的地点。“
谢雷在心中愤愤不平地想。
他觉得似乎他最近的生活,一直都和变态份子有关。手头上的几个案子——焚尸案、性变态虐待案等,都是如此。
而现在,在他刚刚结束了休假,走进警局大楼的时候,一下子就留意到了又一个变态者——一个神精质的男人。
似乎别的人都完全不能发现异常,也或者是他的天赋洞察力,让他总能觉察到人内心的东西。
那个家伙在拉斯维斯加警局宽阔的正厅边上徘徊,活像一只神精兮兮地猫。
他看起来快有四十岁了。身材中等,比谢雷略高一点。不过他佝偻的太厉害了,这说明他很有可能刚刚受过情感方面的打击。丢了工作或是女朋友;他也可能是离了婚或分了居,一个人住,但不会是无家可归者。他的衣服皱巴巴的,却不是别人丢掉之后捡回来的。而且,他的鞋子对于一个流浪者来说,太漂亮了。他围着大厅里的一个象征法制公平的雕像转了一圈又一圈。他自言自语,一只手放在胸口上。他的内心深处的情感煎熬着他,使他的面部的肌肉都绷紧。
“他就要崩溃了。”谢雷在心中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些自杀式的人物。他打量大厅里的保安,那些家伙正在忽而大笑、忽而微笑地聊得起劲。完全没有注意这个神经质的家伙。
问讯处的女士向那个男人走过去了,头疑惑地偏向一边。
“我能帮你什么忙吗?先生。”
她距离他还有10英尺。谢雷紧张得好像血液马上就要从他的衣服迸出来似的。
真该死!不要跟他说话!
谢雷向前移动脚步,他今天没有戴枪,只能用拳头了。
有两个女人说笑着,毫无觉察地从谢雷和那个家伙之间走了过去,谢雷亲眼目睹着那个人的内心,是如何受到了刺激——他的身体正在努力地控制愤怒或是绝望或是别的什么情绪。这种情绪却是牢牢地控制了他,几乎让他发疯了。
那个男人的动作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双腿站直,伸手进夹克,眼睛睁得越来越大。
谢雷大吼一声。“卧倒!”
问讯处的女士呆若木鸡。
那个神经质的家伙向她扑过去,大叫着:“一定要有人遭到报应!”他拔出了枪,一声枪响的声音被警局宽阔的大厅放大,把人们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谢雷冲了过去,对着他的太阳穴打了一拳,那人大吃一惊,抬起右手招架,用力地抓住谢雷。
他们一起倒下去。那个家伙扭转着身子,想用枪打谢雷。谢雷紧紧地抓住他的胳膊,死命向上举,枪再响的时候,谢雷想到他们的头顶上,有超过20层楼的办公室和法庭。
他们扭打在一起争夺那把枪,突然他们开始下坠,下坠。抱成一团沿着自动扶梯那轧得人浑身发痛的台阶翻滚下去,直到最底层——在那里,等待着他们的是好几声吆喝:“不许动,警察!”
谢雷抬起头看看那些严厉的面孔,全身痛得不行。 “好嘛,来得正是时候。”他对自己说。
……
“快看哪!全民超人来了!”
Greg Sanders(小G)从实验室里伸出脑袋,对着一瘸一拐地走过来的谢雷大声喊道。
“你觉得自己很幽默吗?Greg (小G)。”谢雷速度缓慢地走进实验室,他的脚在刚才的打斗中扭伤了。“一个反社会的心理扭曲者,到警察局里来泄愤,而我,恰好在那一分钟走进警局,撞个正好。这种百年不遇的事,总是会被我赶上。”
“我想好了,如果这能拍成电影,应该找个中国最帅的男演员扮演你。”Greg Sanders(小G)说。“姚明。怎么样?”
“姚明?最帅的……演员?”谢雷痛苦地坐到椅子上,提起中国明星,美国人似乎只知道姚明。
谢雷的背部和臀部疼得很厉害。这就是英勇行为的代价。
他拒绝了做救护车去急救室。心里明白,这些伤,几天都不会好。他必须早点下班回家,洗热水澡,吃退热冷,喝冷杜松子。如果不是痛到睡不着觉,就尽量不要吃真正的止痛片。
不过,他已经开始觉得后悔了。
自从他进入第二人生,他的行为就变得异常勇猛。所谓‘第二人生’,就是从两年前开始的。这是他自己创造的词汇,‘第二’的意思,是他再次活过来了。第二次,从头开始。
“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你一定会很震惊。”Greg Sanders(小G)说,“焚尸案成立了专案小组。”
“专案小组?”谢雷疑惑地看着Greg Sanders(小G)。那个家伙正拿起桌子上的一张纸摇晃着。
“是的。”Greg Sanders(小G)有些激动。“我们两个都被调去专案小组。这一次要和许多大人物一起合作。我们专案组里的顶头上司是……”Greg Sanders(小G)看了一眼手中的纸,“霍格。霍夫曼,法律服务部总监。今天下午专案小组有个碰头会。”
“碰头会?”
“好消息是,由于我们两个被临时调派,在Catherine (C姐)的劝说下,Gilbert(老G)将要回来工作一段时间。到我们调查完焚尸案为止。怎么样,又可以和Gilbert(老G)一起工作了!”Greg Sanders(小G)兴奋地好像是上帝重回了人间。
谢雷很别扭地笑了笑。
因为两年前迪瑟尔谋杀案,Gilbert Grissom(老G)曾掀起了一次舆论热潮。他的形象也受到了打击。
迪瑟尔的案子经过了很长时间审理才结束。
之后,Gilbert Grissom(老G)和他的妻子去了非洲,据说他一直在一片森林里继续他的研究——昆虫和人类的关系。
Gilbert Grissom(老G)的忠实粉丝们,希望Gilbert Grissom(老G)能继续在电视上出现。
……
中午过后,谢雷在罪案实验室的老板Catherine Willows(C姐)的引见下,和他在专案小组里的